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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沒等容言初來敲門,蘇溪溪就醒了。

初陽透過充滿少女心的窗簾,傾灑進房間。

陽光溫馨寧和,不刺眼。

恍惚間,蘇溪溪生出一種荒謬感,她是真實存在這個世界裏嗎?

所經歷的這些,到底是真實的還是她虛構出來的。

僅僅憂傷了兩秒鐘,蘇溪溪就滿血複活。

管它是真是假,這都是她現在親身經歷的。即使是大夢一場,好像也不虧。

拉開窗簾,明媚的陽光撲面而來,歡快的鳥雀聲傳入耳朵,驅散了那些負面情緒。

蘇溪溪挽起頭發,幾下洗漱好後,去敲了對面容言初的門。

一個人下樓去,有點小害羞。還是叫上容言初一起吧。

半晌,緊閉的房門從裏面打開。

黑發随意的耷拉在額前,俊臉上帶着倦意,睡衣幾分淩亂,露出一大片胸膛。

見是蘇溪溪,窘迫的拽了拽衣服,嗓音沙沙啞啞:“溪溪。”

清晨就看見睡眼惺忪的大美人,心情不自覺的愉悅起來,注定了今天有個美好的開端。

蘇溪溪:“我睡不着,就起來了。你還要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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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言初忙說:“不睡了,溪溪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好。”

兩分鐘不到,他就出來了。

眉毛和頭發上帶着水汽,添得幾絲蓬勃朝氣和随性灑脫。簡約的短袖長褲,更襯得他身材修長挺拔。

舉手投足間,滿是從容不迫。

兩人一同下樓。

容父坐在餐廳一邊看報紙一邊用早飯,不見容母。

聽到聲響,擡眼後見到般配的兩人,努力緩和古板的表情:“溪溪怎麽不多睡一會兒?家裏早飯沒有固定時間的。言初,你是不是沒和溪溪說?”

蘇溪溪輕聲道:“叔叔,昨晚言初哥哥和我說過。是我睡不着了,就起來了。”

容父颔首,“嗯,早起是好習慣,你容阿姨還在睡覺。”話裏卻沒有責怪的意思。

劉媽手腳麻利的又拿了兩份碗筷出來。

容父見時間差不多了,折疊好報紙,吩咐:“言初,吃過飯帶溪溪出去轉轉。你們這年紀,假期就多放松放松。”

容言初:“好的,爸。”

蘇溪溪雖急着掙錢,但沒想累死累活。

以容父容母的性格,肯定會幫她留意合适的兼職。蘇溪溪不想麻煩他們,想着出去玩順便找找。

“溪溪,你想去哪兒?”

容言初沒叫小張,而是騎自行車載着蘇溪溪,穿梭在大街小巷裏。

天空有大片大片的雲朵,遮住了熾熱的太陽。今天的溫度沒前幾天那麽高,是個好天氣。

蘇溪溪也不知道要去哪兒,随口說:“沒想去的,你騎着到處轉轉吧。”

微風拂過,掠起兩人的衣角,像是兩只蝴蝶在翩翩起舞。

“你倆去哪兒呢?看得我牙酸。”溫遙搖下車窗,戴着個墨鏡招呼兩人。

容言初停下,對小舅的突然打擾不大高興:“小舅,你怎麽找來了?”

兩人差不多長大,溫遙哪裏聽不出小外甥的不悅,但他裝作沒聽出,悠自在的說:“我可沒跟蹤你們,誰叫我就喜歡每天出來兜風,運氣好看到了你倆。”

“嗨,未來的小外甥媳婦兒。”他潇灑的跟蘇溪溪打招呼。

容言初沒料到小舅這麽直接,側頭看了下蘇溪溪,臉皮微紅:“小舅!”

而蘇溪溪在想她要怎麽喊溫遙,是跟着容言初喊小舅?還是喊什麽別的稱呼。

跟着喊小舅,顯得有點上趕着了,不太合适啊。喊叔?這年輕模樣,嗯,喊不出口。

相信溫遙聽着這稱呼,也會不樂意吧。

這副思索的模樣,落在容言初眼裏,就成了她在沉默。

蘇溪溪糾結的戳戳他後腰:“我喊你小舅喊什麽啊?”

後腰這塊,特敏感。

容言初身子瞬間緊繃,一把捉住她搗亂的手,喉結滾了滾:“別亂戳。”

語氣有些急,像是在訓斥不聽話的小孩兒。

蘇溪溪不樂意了,一身逆骨,當着他小舅的面用另一只手在原地方亂戳幾下:“你兇我?”

容言初不敢動了,微紅着耳尖任由她動作,竭力挽救:“沒兇,後腰癢。”

像小兩口在路邊打情罵俏,俊男靓女,惹得路人時不時的看過去。

溫遙坐在車上,渾身似針紮,笑容龜裂,想罵人。

想大聲喊幾句:你倆吵架能不能先看看我啊?到底還認不認他這個小舅了。真是過分啊,殺人誅心!

蘇溪溪憤憤的戳完,瞥見他秀色可餐的模樣。忽然反應過來小說經常看到的,說男人的腰比較敏感。

額……

“你,腰還癢嗎?”

容言初反倒失落起來:“不癢。”

他說謊了。

被戳過的腰部,仿佛還停留着不輕不重的溫熱觸感。羞恥中,又想蘇溪溪繼續。

蘇溪溪若無其事的縮回手,才想起溫遙還在一邊。看向轎車,決定跟随容言初的喊法:“小舅。”

溫遙悲傷望天,只差委屈落淚了:“知道你們的行為對我有多大的傷害嗎?我的心都碎了。”

欺負他沒對象!

容言初:“小舅,你別吓唬溪溪。受傷了就聽外公的話,趕緊找個對象。”

溫遙恢複正常,一身灑脫:“诶,我就不找。情情愛愛的,煩死人。”

“小外甥媳婦是不是要找工作啊?”

蘇溪溪忍着羞恥:“小舅可以喚我名字。想趁着假期,找份短工。”

溫遙順着問:“行。小外甥說你現在在給一初中生補習,效果怎麽樣?”

蘇溪溪:“還可以,我給他補習語文。補習三四周,這期期末考了七十多。”

滿分一百分。

溫遙食指在方向盤上點着:“我去問問有沒有需要給小孩補課的。高中的行麽?”

蘇溪溪猶豫:“文科的行,理科就算了。”

理科的她努努力,也不是不行。就是要花費大把時間提前去複習一遍,她只待一個月,不劃算。

容言初:“麻煩小舅了。”

溫遙擺擺手:“感謝的話就別說了,你倆陪我去個地方。”

容言初沒立刻應下:“去哪兒?”

溫遙:“我那群損友你先前也見過不少次,這兩年結婚的結婚,處對象的處對象,整天嘲笑我孤家寡人。這回你倆陪我去,給我長長臉。”

蘇溪溪一時沒理解到他清奇的腦回路,等着身側人的反應。

容言初低聲問:“溪溪要去嗎?小舅的那些朋友沒什麽毛病,就是嘴巴大。”

去一趟,就相當于把兩人的事告知這個圈子了。

蘇溪溪:“都行。”

容言初看向溫遙:“小舅,現在去嗎?”

溫遙幸災樂禍的笑笑:“現在他們有人在掙錢養媳婦呢。晚上我去接你們。”

幸好他沒對象,要不然哪能有那麽歡快的小日子了。

容母知道兩人晚上要随溫遙去玩,沒阻攔,還讓二人玩得開心點。

八點的樣子,溫遙就上門了。

穿着花襯衫,配上那一頭亮燦燦的金發,得虧有那張臉撐着,一般人真駕馭不了這種風格。活脫脫的富家花花公子形象,格外惹人眼。

蘇溪溪實在欣賞不來他的審美,上車後沒忍住問了出口:“小舅,你為什麽選擇染金發啊?”

溫遙揚起下巴,伸手拂了下發梢,滿滿都是對他寶貝頭發的自信:“不好看嗎?”

蘇溪溪一個不小心說了心裏話:“好看,就是配上花襯衫,遠遠看着像只大撲蛾子。”

溫遙自信的臉愣住了,掏掏耳朵不可置信的問:“你說像什麽?”

大撲蛾子?醜陋的大撲蛾子!大撲蛾子有他好看嗎?!!

他要暈厥了。

從沒有人這樣形容過他。這唯一一次還是未來的小外甥媳婦。

容言初悶笑:“這一說,還真有個六七分的相似。”

這話,讓溫遙直接炸了,惡狠狠的威脅道:“容言初,你說什麽!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勸你重新組織語言。”

未來外甥媳婦那邊有他姐罩着,他不敢說,這親外甥他還不能說了嗎。

真是有了對象,就不管小舅的死活了嗎?

容言初高大的身軀往蘇溪溪旁邊靠了靠,放低聲音:“溪溪。”

耳畔是低啞磁性的嗓音,溪溪二字從他口中說出,都變好聽了許多。硬是聽出了一種撒嬌的即視感。

蘇溪溪頓時保護欲爆棚,一人做事一人當:“小舅,是我的錯,不關容言初的事。我不該這樣說您的,您要罵就罵我吧。”

這對舅甥,隔着矮他們一頭的蘇溪溪,在後視鏡裏遙遙相望。

不要臉,一個大男人居然躲對象身後。不要臉不要臉。

天理何在!

溫遙心裏默默流淚,低頭看看身上的花襯衫,誠心發問:“真的像大撲蛾子嗎?”

出門前,他照鏡子還覺得今天的穿着異常好看呢。

這花襯衫還是他前幾天買的,這第一次穿。難怪老頭子那個表情,原來是沒眼看。

蘇溪溪及時補救:“像是像,但小舅你帥啊,這衣服倒是其次了。”

溫遙勉勉強強接受了這個說法:“那我頭發換個顏色,會不會好一些?”

蘇溪溪:“換什麽顏色?”

溫遙思考了下:“紫色?或者藍色?”

無一例外,都是亮色,好非主流啊。溫老爺子确定能接受這些發色?

蘇溪溪半天憋出來一句:“小舅,一定要這麽顯眼的發色嗎?”

容言初看出了她的心理活動:“嗯……小舅的審美比較獨特。”

溫遙不屑置辯:“那是你們欣賞不來。算了,大撲蛾子就大撲蛾子吧。等會兒到了你倆就秀恩愛,秀死他們。”

富麗堂皇、熱鬧非凡的會所,充斥着紙醉金迷的味道。來來往往多是些打扮精致的年輕男人女人。

包廂很大,富貴奢華中不顯俗氣,隔絕了外面的歡笑聲。

沙發上坐着幾個年輕男人,都帶着各自的媳婦或對象。前方擺放着酒水飲料、瓜果零食。

其中一個男人摟着媳婦,打趣道:“小遙,你又是最後一個到。喲,這不是言初嗎?終于舍得露面來見我們這些老朋友了啊。旁邊這姑娘長得真俊。”

溫遙走過去,笑罵:“去去去,那是我未來外甥媳婦兒,你們都正經點,別吓到人了。”

蘇溪溪跟在容言初身後,挨個叫人。

這群人因着溫遙,早些年和容言初的關系還算可以。

“瞧瞧言初,比小遙你還小幾歲,你是一點都不着急啊。我們這幾個就你還單着了。”

溫遙翹起二郎腿,老神在在的說:“慌什麽,我才不想随便找個女人結婚。”

“你家老爺子是真慣的你。哪像我爸,一言不合就開揍。”

“哈哈哈,上回去你家,你爸還問我,你是不是身體有那毛病。要不然你和嫂子結婚三年了,都沒個孩子。”

“別提了,那段時間天天被我媽逼着喝各種湯湯水水。還沒和你們說,我媳婦她懷了。現在我在家那是揚眉吐氣。是吧,媳婦兒?”

“你還好意思說,等會兒記得早點回去。要不然又要被你爸媽念叨了。”

話題轉到容言初和蘇溪溪身上來。

“言初,你們什麽時候結婚啊?”

“你們談了多久了啊?弟妹叫什麽啊?”

蘇溪溪乖巧回答:“我叫蘇溪溪。”

容言初淡笑:“不急,我和溪溪還在上學。談了有大半年了。”

終于等到這一刻,溫遙展眼舒眉的炫耀:“他倆都是京北大學的,厲害吧。這可是我外甥和外甥媳婦,你們都沒有。”

“……小遙,那你還不是一個人,嚣張啥。唉,你這種孤家寡人是體會不到抱着媳婦睡覺的感覺的。”

溫遙被怼的啞口無言沒,氣呼呼的回頭容言初:“什麽感覺?”

容言初:你禮貌嗎?

他和蘇溪溪最出格的舉動,還是蘇溪溪主動親他的臉頰。

抱着睡覺是什麽感覺,涉及到他的知識盲區了。應該是香香軟軟的吧。

先前說話的男人,大大咧咧的戳穿事實:“你問言初有什麽用,他倆還沒結婚,知道個屁。有什麽想知道來問哥,必須知無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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