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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蘇溪溪嫌無聊便出去透了透氣。
小臉幹淨精致,穿的是簡單的白裙子,和會所裏那些化着不熟練妝容的女人們大相徑庭。
沒多久就吸引了旁人的注意。
雖然是在二樓,但還是有膽子大的男人上前搭讪。
“嗨,妹子,能認識一下嗎?”
蘇溪溪被他拿腔作調的姿态給油膩到了:“不能。”
男人不放棄的靠近幾分:“妹子別害羞嘛,來這兒不都是玩玩的。”
玩尼瑪。
蘇溪溪不想搭理他,側身想離開這地方。
陪溫少維來玩的夏蓮,眼尖看到了被男人糾纏的蘇溪溪。
“少維哥,那不是我同學嗎?她好像遇到了什麽麻煩。”夏蓮的語氣裏帶着些幸災樂禍。
溫少維不耐的擡眼看去,一眼就被那張柔順發絲半遮不遮的側顏吸引了:“走,過去看看。”
夏蓮感覺不妙,挽上他的胳膊,嬌聲道:“少維哥,這有什麽好看的呀,你朋友不是還在等你嗎?我們快去吧。”
溫少維來了興致:“讓他們等着就是,蓮兒說那女孩是你同學?”
長得夠帶感的,漂亮又不失清純,還挺懂得在這地方什麽模樣最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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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蓮認識,那就更好辦了。
夏蓮不情不願的應聲:“嗯,少維哥。”
随後又很快補充:“但她有對象的,天天都膩歪在一起。”
她倒是不想說,但要是讓溫少維知道她和蘇溪溪是室友後,對她就厭煩的更快了。
這絕對不行。
跟着溫少維的這一個多月,她才是真正見識到了有錢人的生活。那些她從未進去過的地方,在溫少維手下就是大包小包的日常。
極大滿足了她的虛榮心,仿佛這樣的生活本就離她很近。
這越發堅定了她想嫁給溫少維的決心。
那可是京市赫赫有名的溫家,家産數都數不清,一旦嫁進去便就是滔天的富貴。
幾輩子都掙不到的財富。
當初她花費了好一番心思,才讓溫少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溫少維不在意的說:“呵,真要有對象會讓她一個人來這兒?”
夏蓮臉一僵,聽出了溫少維對蘇溪溪的感興趣,看蘇溪溪的眼神不善起來。
兩人停在不遠處,遠遠看着。
蘇溪溪煩死了,冷冷望着堵在她面前的男人:“能不能讓開?你擋我路了。”
男人猝不及防的往她臉上吐了一口煙:“不能,除非你陪我喝一杯。”
蘇溪溪沒來得及躲開,濃郁的煙味夾雜着口臭撲面而來,當場就幹嘔了。
“yue~”
男人怒了,把燃燒的煙頭抵在牆上摁熄:“你踏馬別給臉不要臉,來這兒裝什麽裝?”
蘇溪溪屏住呼吸,生怕自己又聞到那股惡臭的味道。
“我去哪兒你什麽事,還是說你想去警察局幾日游?順便拿個鐵飯碗。”
男人往前的動作頓住,到底不想擁有鐵飯碗,兇狠的剜了她一眼:“你真行,別讓老子再碰到你。”
雖說來這兒的男人女人,各有各的目的。但也沒人敢冒着風險去強迫他人。
除非家裏有權有勢,有能力給你擺平一切。
真要讓女人以流氓罪的鬧到警察局去,輕些蹲局子,嚴重些小命都要葬送。
男人嘴裏飙着髒話離去。
快要把自己給憋死的蘇溪溪,扶着窗臺邊緣終于大口大口的喘氣。
什麽破運氣,出來透口氣都能遇到騷擾的人。
溫少維沒料到會是這個結局,對蘇溪溪的興趣又提高了些。
剛想過去認識認識,就看到一旁的過道出來一個青年,徑直朝那女孩走去。
兩人的動作熟稔,很明顯是認識的人。
沒看到正臉,從背影看是年輕女孩會喜歡的類型。
溫少維被打斷興致,語氣不怎麽好:“那就是她對象?”
夏蓮內心竊喜,懂事的回答:“對的,少維哥。”
溫少維看那背影有一絲眼熟,總感覺像是在哪兒見過。
“他們談了多久了?”
“那男的是下鄉的知青,兩人在鄉下認識的。”
鄉下女孩,那更好拿捏了。那男的,瞧着也沒幾個錢。
溫少維的眼底閃過勢在必得:“她叫什麽名字?”
“好像是叫容什麽來着,啊對,容言初。”
夏蓮的回答,和轉過身來的那張臉對上了。
“怎麽是他?”溫少維不悅的低罵一聲,“我他媽問你的是那女孩的名字。”
夏蓮忙低頭認錯:“我錯了少維哥,她叫蘇溪溪。”
乖順懂事,是溫少維一向喜歡的類型。玩可以,圖他錢可以,但不能過火。
現在看來,卻生了厭惡,沒了應付她的心。
“夏蓮,你回去了吧。”
夏蓮猛的擡眼,迅速作出一副淚眼婆婆的模樣:“少維哥~你不是說要帶我去見你朋友的嗎?”
肯定是因為蘇溪溪那個小賤人,都怪她。有對象了為什麽還一個人出來招人眼。
溫少維高高在上的審視她:“我不想了,不行嗎?”
夏蓮指甲掐進肉裏不知痛,面上仍甜甜的應着:“行,都聽少維哥的。那少維哥今晚要回來嗎?”
溫少維似打發小寵物般的随意:“再說吧。”
說這話,一般就是不回去了。
夏蓮咬緊牙關:“好,少維哥,那我走了。”
一步三回頭,期盼能得到他的挽留。
但溫少維在她轉身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蘇溪溪,你為什麽要跟我搶少維!為什麽!”魔怔了的夏蓮,對溫少維的漠然全都歸結在蘇溪溪身上。
另一邊。
容言初不放心蘇溪溪一個人,就出來找她。
“溪溪怎麽了?要是覺得無聊,我和小舅說一聲我們回家。”
蘇溪溪絮絮吐槽:“遇到個神經病,惡心死我。不知道幾百年沒刷牙了,差點沒把我熏沒。”
繼而嚴肅警告身旁的男人:“容言初,你不許抽煙!”
容言初:“我不抽。”
蘇溪溪:“那就行。”
兩人說着話,都沒注意到前邊拐角處站着的溫少維。
蘇溪溪沒想到,先前随口一提的分手費,還真自己找上門來了。
經溫遙的介紹,她沒多久就又接到了兩份補習工作。
時薪開的比伍母還高。
蘇溪溪很有自知之明,這大部分原因都是基于溫家這座大山。不想辜負了溫遙的幫忙,她也格外的努力。
容言初有自己的事要做,蘇溪溪不讓他送了。
陽光明媚的一天,蘇溪溪從宗家大院出來,被一輛轎車攔住了去路。
宗家就是溫遙找補習的其中一家,和溫家算是依附關系。
給宗家上課的那孩子,是個小女孩,八九歲的模樣。長得乖乖巧巧的,就是可能被父母驕縱多了,吃不得苦。
蘇溪溪上課沒幾分鐘,這小女孩就開始折騰,一說她就飙淚,比伍臨安還難管。
教的心累,但宗家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她能忍。
轎車搖下車窗,溫少維招招手:“蘇溪溪是吧,上車吧,溫家有事找你談談。”
他很聰明,沒說他是誰。只是用溫家來代替。
蘇溪溪不認識他,自是不肯相信他的話:“你誰?談什麽?”
女孩娉娉袅袅的站在陽光下,沒穿那天的小白裙,卻不減貌美。裸露在外的肌膚白的發亮,長發柔順的垂在身前,一雙眼眸漂亮的勾人。
溫少維舔舔嘴唇,眼神直勾勾的黏在她身上:“談你和容言初之間的事。”
容言初那小子,仗着老頭子的寵愛,平日不把他們這些人放在眼裏。
上回壽宴結束,他無故被老頭子禁足在家,害的他大半個月都沒能出門。
肯定就是容言初這小子搞得鬼。非得把他對象搶過來,好好出一口惡氣。
蘇溪溪想把他不知收斂的眼睛給挖了,“沒什麽可談的。這是我和容言初的事,用不着不相幹的人插手。”
這人一看就不正經,談事?她信了就是傻子。
溫少維循循善誘:“蘇溪溪,你覺得以你的家庭,能嫁進容家嗎?你真的甘心最後看着容言初娶了別的女人嗎?”
容家的經濟水平不比溫家,但容父是從政的。這孰輕孰重,相信明眼人都能看清楚。
政商不分家,但要論地位還得是前者。
他就不信蘇溪溪沒想過這些事。
蘇溪溪還真沒有:“所以你想說什麽?這兒也沒別人路過,你想說什麽就直說。”
溫少維輕浮的打量她全身上下:“你陪我一段時間,我幫你嫁進容家,怎麽樣?期間不需要你和容言初分手,瞞着就行了。我還會給你一萬塊錢。”
一萬塊錢,相當于二十一世紀的一百萬元。像女巫樹上的紅蘋果一樣誘人。
蘇溪溪:“請問你臉大嗎?”
溫少維雖疑惑,但還是說:“不大啊。”
蘇溪溪嘴角抽搐:“那你還說得出這種話。誰給你的臉啊?”
只恨沒個錄音筆,要不然非得錄下來,狠狠敲詐這人一筆。
這年頭,真是什麽千奇百怪的人都有啊。
溫少維臉綠了,沒想到她這麽不給面子,剛想開口。
蘇溪溪戲精上身,生動形象的演繹:“接下來你是不是要說,我找你是看得起你,你也沒那麽漂亮……”
溫少維到喉嚨間的、相差無幾的話術,又給咽回去了,陰沉着有些精神不振的臉:“蘇溪溪,你想清楚,你真要拒絕我?”
蘇溪溪微微笑:“是的呢,這位好心人。好心人,你叫什麽啊?”
溫少維扔下一句:“給你一周時間,下周我再來這裏找你。”
啧,名字都不敢說。
看來還真是溫家的人。
蘇溪溪心裏想着事,回到容家。
“容言初,你照過相嗎?”
容母撇嘴:“他啊,打小就不愛照相,大多數都是合照。溪溪是想看他以前的模樣嗎?”
蘇溪溪兩眼一亮:“可以嗎?容阿姨。”
容母單方面同意了:“當然可以,相冊在我那兒,我上去給你拿。”
容言初怪別扭的問:“溪溪怎麽突然想看我的照片了?真人在面前不夠看嗎?”
蘇溪溪揮揮手指:“有點事情想要求證一下。”
要真是,那她要和容言初好好商量下,怎麽搞那人。
很快,容母就拿着一本相冊下來了。
第一頁是容家一家三口,第二頁是一大家子人的合照。
合照上最右側的少年,青澀中已然帶着了沉穩,朝氣蓬勃。白淨出衆的面容,在一堆人裏很容易就看到他的存在。
“這張是你外公家的合照嗎?”
容言初側頭靠近了些:“嗯,我記得是十五歲那年拍的。大合照,外公家的人都在那上面。”
“哦哦,你上學的時候是不是有很多女孩子跟你說話啊?”
這逆天的顏值,要放在她上輩子的學校,非得揚起一陣大風波。
要知道,她的初高中生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學校就沒一個帥哥,校花校草這種設定,仿佛根本就不存在她的世界一樣。
容言初沉思:“沒有吧。”
蘇溪溪不信:“騙鬼呢你。容言初,他是誰啊?”
說着就在合照上的第二排找到了攔她路的那人。合照是冬天拍的,上邊的人穿的很厚。
真就一臉的虛相。
容言初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他是三舅的獨子溫少維,我和他不是很熟。溪溪,他找你了?”
蘇溪溪驚訝看他:“這都能猜到?你腦瓜子怎麽長的?”
容言初了然于心:“你不會無緣無故對一個人感興趣,溫少維的外貌也沒達到你起興趣的程度,除非是他做了什麽。”
暗誇一波自己。
容母不在客廳,蘇溪溪就把上午發生的事說了。
“……他說的那些話,顯然是有備而來的。我之前并未見過他。”
容言初眼眸裏對溫少維的厭惡更濃厚:“外公壽宴上他嘴臭,我坑了他一把。小舅說漏嘴的那天,溫家大部分人都在。”
蘇溪溪明白了,賊兮兮的說:“那我們再坑他一回?他說下周的今天還會去來找我。但坑了他會不會對你有什麽影響啊?”
要是有,那她就悄悄的一個人坑。
容言初摸了把她毛絨絨的頭頂:“沒影響。溫家人口衆多,大舅和三舅是一個爸媽,三舅有大舅在頭上頂着,在外邊風流成性。私生子很多,早些年鬧得溫家雞犬不寧。溫少維是三舅和三舅媽的唯一孩子,和三舅一個模樣。”
“外公想讓他收心,一直沒法子。這些年沒少為三舅一家操心。”
這話說的很平淡,只有在提及溫老爺子的時候會有感情些。
對容言初而言,溫家的人除了四舅一家和小舅,還有溫老爺子,其餘的人和陌生人沒什麽兩樣。
或許還沒陌生人看的順眼。
蘇溪溪興奮了:“!那不正好嗎?有空的時候我倆計劃計劃。看他那娴熟的言語,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女孩。”
溫少維再混賬,也是溫老爺子嫡親的孫子。只要沒鬧出人命,溫老爺子就不會過多的插手。
一方面是他老了,另一方面是事情太多,沒那時間去管。
容言初眼眸漆黑,在蘇溪溪看不到的地方掠過一絲凜冽的冷意。
看來是上回的教訓還不夠。
以溫家的能力,要想知道蘇溪溪的資料,不難。
溫少維不該把主意打到蘇溪溪身上的。
一忙起來,蘇溪溪轉頭就把這事給忘了。
一周七天,五天都在給學生補習。她根本就沒時間去想別的事情,滿心滿眼都是如何提高學生的成績。
當補習老師,可比用體力勞動掙錢來的簡單。
若是行得通的話,蘇溪溪打算之後的兼職就朝這方面發展。
當下的這三份補習工作,自然就要做出效果。有效果,才會有人找上門來。
問題最大的是宗家那女孩宗月。
小學四年級,下半年就五年級了。
小學的課程,蘇溪溪再熟悉不過。京市的教材和老家那邊有些不一樣,但大致方向相差無幾。
補習內容不是重點,重點是怎樣讓宗月聽進去課。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現在看來還是她那幾個乖乖聽話的侄子侄女們好啊。
又上完一次宗月的補習,蘇溪溪直接痛苦面具。
回到容家,發現來客人了。進去才知道來的是梁婷。
“喲,瞧你這臉色不大好啊?怎麽滴,容言初虐待你了啊?哎呀早說嘛,跟姐走,保管把你喂的白白胖胖的。”
容母不在,在場的就他們三人。梁婷無所顧忌的說出心裏話。
蘇溪溪:……
心累的只想躺屍。
“你就不能盼我好?我這是打工人的日常黑臉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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