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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咚咚。”
川島江崎扣響宴廳門。
他聽見裏面傳來目暮警官的聲音,“一定是川島警官來了,我去開門。”
下一秒,目暮警官拉開門,将川島江崎請進來。
明亮的水晶燈懸在天花板,璀璨的燈光灑了青年一身一臉。
珍珠一樣的光彩落在他鴉黑的眼睫上,精致的五官仿佛中世紀雕塑家一刻刀一刻刀精心雕琢出來的,黑發自然蓬松,淩亂的搭在眉眼處,襯的皮膚冷白如瓷。
雖然是私人辦的歡送會,他也沒有放松着裝的要求。
穿着一身筆挺的黑色薄西裝,襯衣正經的扣到最頂上,打着深藍色斜紋的領帶,手腕上帶着一塊藍表盤手表。
比起公安警察,青年更像是某個誤闖入的明星。
天生就該享受這樣的燈光。
衆人齊刷刷的看過去,一時間自慚形穢……那個什麽,他們警視廳還有這麽好看的警察??從來沒看到過啊。他們一幫糟老爺們看不出川島穿的衣服、戴的手表都是些什麽牌子,但感覺就價值不菲。
面對這麽個精致講究的年輕人,聽說警銜還比他們高,幾個喝了好幾輪,已經渾身酒氣的粗魯刑警瞬間收斂了不少。
目暮警官給大家介紹。
“這位是公安一課的川島江崎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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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位都是刑事課的同事,分別是峰地一真警官、新井田隆警官、邦武健警官……”
人太多了,川島懶得記。
好在大家都很上道,紛紛掏出名片遞給他,川島把十來張名片揣進西服口袋,仿佛是來進貨的。
他對毛利小五郎不熟,随便挑了一個最不會出錯的禮物,是支斐德鋼筆,價格四萬日元左右,對快要彈盡糧絕的川島來說不會心疼。
川島江崎坐下,跟毛利和目暮喝了兩口酒,吃了點菜,忽然感覺自己衣服被人拽了拽。
“哥哥。”
川島低頭。
十歲的工藤新一正用一雙機靈的大眼睛看着他。
“你送給毛利叔叔的禮物是支鋼筆對吧?”
一邊跟他同歲的毛利蘭正在拉扯工藤新一的衣服,“新一,你這樣很不禮貌啦,哪有主動問客人送了什麽禮物的?爸爸聽到一定會罵你的!”
“我才沒有問,我早就推理出來了。”
穿着帝丹小學校服,後腦勺紮着沖天小辮子的男孩十分不服氣,圓眼睛倒豎,開始解說自己是怎麽推理出川島江崎的禮物是鋼筆的。
“哥哥的西服是法國品牌colombe兩個月剛前出的夏款。”
“鞋子是regen家的。”
“手表是百達翡麗一款老表。這些證明哥哥是比較講究生活質量,且愛用奢侈品牌的人。”
毛利蘭本來還在認真聽他分析,聽到“愛用奢侈品牌”又開始喊工藤新一的名字,并用拳頭捶打他腦袋,“怎麽可以用這種話形容客人。”
誰聽了都會不高興吧?會有一種愛慕虛榮的指控感。
川島江崎聽的倒挺有意思。
他側身坐着,左胳膊支在桌子上,手背抵着臉側。
兩個十歲小朋友還沒坐着的他胸高,容貌出衆的青年低頭跟工藤新一對視,琉璃黑的眼睫垂下來,眼睑處的褶皺帶着輕微的、豐富的毛細血管倒映出的紅色,看着特別懶散撩人。
“沒關系,我沒有生氣。”
他又對工藤新一說道,“你繼續說。”
客人都明确表示不生氣了,毛利蘭只好悻悻的收回手,但還是拉住新一的衣角不放。
工藤新一抱着腦袋,感覺頭都大了一圈。
蘭的身手是越來越好了,力氣也超級恐怖的!
“哥哥跟毛利叔叔其實不太熟吧?像你這樣的人,在不清楚主人家的愛好時,大概率會出于禮節考慮,選擇體面又不出錯的禮物。”
“加上禮盒的大小,再稍微計算一下公安警察的工資、獎金,還有哥哥透露出來的消費習慣表明你沒有存錢的概念。”
“所以我猜盒子裏是斐德、弗萊麗這種高端的鋼筆品牌。”
男孩插着腰,臭屁的“哼”了一聲。
“怎麽樣?被我說中了吧!”
川島江崎沒有撒謊騙小孩的惡趣味,再者,毛利蘭是毛利小五郎的女兒,工藤新一是毛利蘭的青梅竹馬,他這種時候撒謊,等小孩回家拆開禮物一看,還是會知道自己推理的沒錯。
“确實是斐德的鋼筆。”
川島江崎還沒碰見過這麽聰明的孩子,竟然連時裝都了解的這麽清楚。
“我叫川島江崎,你叫什麽名字?”
工藤新一被成年男性這麽鄭重的對待,也挺了挺胸膛,“我叫工藤新一,我、我是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弟子,夢想是做平成年代的夏洛克·福爾摩斯!”
“未來可能會選擇法律或者犯罪研究學,微表情心理學等相關專業,目标是偵破一切疑案懸案!”
川島江崎:“……”
川島江崎端起酒杯,想要抿一口酒。
但他憋了半天,實在沒忍住,“噗——”
“可惡!你不許笑話我!”
十歲的工藤新一只是個上國小四年級的小學生,被川島笑生氣了。
臉都氣紅了。
這個消費狂魔到底知不知道,尊重別人的夢想是最基本的社交禮儀啊!
雖然只是輕輕的一聲笑,卻有可能讓幾年後的日本,失去最厲害的天才偵探!
“我很抱歉。”川島江崎立刻道歉,但是一個大頭豆丁在他面前小大人一樣,言之鑿鑿頭頭是道的規劃未來,他是真的忍不住。
青年喝了口酒平複心情。
辛辣的酒液順着喉管滑入,川島江崎感覺自己搭在膝蓋上的右手被工藤新一輕輕捶了一下,他看過去,發現男孩正用“勉強原諒你”的眼神看他。
工藤新一小聲嘟囔:“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
“是~”
酒過三巡,宴廳裏喝倒一大片。
一個個全是滿臉通紅衣衫不整的樣子,毛利小五郎的領帶甚至莫名其妙出現在頭上,像卷缽一樣綁着。
川島江崎沒人敢灌酒,敬酒也是點到為止,幾輪下來他喝了不少,卻沒到醉的程度。
空氣裏的酒臭味愈發濃郁。
青年皺了皺眉,覺得是告辭的時候了。
還沒等他站起來,川島忽然發現工藤新一正踮着腳拉宴廳門口的大門。
門比較厚重,他整個人都往後傾倒了,才龜速打開一條小縫。
“怎麽不叫人。”
一只穿着西裝的胳膊從男孩臉邊伸出,川島江崎把工藤新一拎到一邊,開了門跟他一起出去。
工藤新一狐疑的打量他:“?”
“你出來幹什麽,也去衛生間?”
“我怕你等會兒推不開門,站在外面哭。”
工藤新一:“……”
真的好離譜啊,這個人。
他們倆站在走廊上,左手邊是毛利小五郎他們所在的小宴會廳,右手邊是一個大宴會廳,厚重的門隔音很好,他們隐約能聽見裏面有很大的嘈雜聲,卻不成字句。
電梯裏恰巧出來三個人。
為首的是頭發抹的锃亮的酒店經理,後面跟着兩個服務生。
他們往川島江崎和工藤新一這邊走,走到他們身邊時,先站定鞠了個躬,然後才推門進去更大的宴會廳。
門被打開,裏面的喧鬧的聲音清晰無誤的傾瀉出來。
“我的金絲貓眼項鏈不見了!小偷!你們之中有小偷!”
貓眼石屬于珍貴寶石。
其中的金絲貓眼一克能賣到800萬日元,既然做成項鏈吊墜,重量應該不會低于10克,也就是8000萬日元。
價值相當高了。
川島江崎和工藤新一對視一眼。
“不去衛生間了,小偵探?”
工藤新一只能妥協,因為他十歲的身體,好像真的沒法推開那扇沉重的大門,“你等我一會兒,我們一起進去。”
案子就一丢丢,寫完就到做罐頭了(看大家都想讓老師變罐頭的亞子,準備配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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