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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k。”

聞清清也替她高興:“想吃什麽?我請你。”

程知覓沒什麽特別想吃的,就是莫名想慶祝,她想了想,說了自己從來沒接觸過的:“想喝酒。”她能記起最近一次碰酒,大概是她和池遠結婚時,倒不是和賓客,而是和池肅喝的,酒又澀又涼。

“行。”聞清清立刻拿起手機給何韶安發了信息,邊跟她說,“去我舅舅那,安全,到時候我們真喝多了,還有人照應,不至于碰到壞人。”

“好。”

程知覓滿口答應。

兩人簡單收拾好,出門,聞清清先出去,程知覓站在玄關處換鞋,就看她盯着對面緊閉的門,若有所思:“知覓,我記得你跟我說過,池肅也住瀾灣,你說會不會他就住對面?”思維挺天馬行空。

“怎麽可能!”

程知覓立刻反駁,随手關上門:“瀾灣這麽多棟,哪有這麽巧合的事。”

“說不定呢。”

聞清清說笑,沒真的以為,但看程知覓這麽認真反駁,想到她不久前問的問題,思維陣陣發散,又聯想到悅金酒店那場吻,以及吻後兩人不知所蹤,念及此,她撞了撞程知覓的肩膀:“最近你和池肅,嗯?”

“我和他沒什麽。”

程知覓朝她遞了白眼,先走一步,沒給聞清清繼續盤問的機會,後者暗笑,跟上。時至傍晚,酒吧還沒那麽熱鬧,吧臺比舞池安靜,調酒師伴着舒緩的輕音樂,調制清甜的果酒,佐以薄荷葉,很夏天。

“不過說真的,你和池遠還挺順利,我真怕今天他會出什麽幺蛾子。”聞清清接過調酒師調好的酒,推至程知覓面前,曲指敲了敲杯避,發出珰的一聲,她說,“新品,嘗嘗。”然後接過自己的那杯。

“他不敢。”程知覓說,“方語柔懷孕了,他想拖着我,也沒了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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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

聞清清還沒聽程知覓提起,不由大喊池遠渣男,眉頭直擰:“真瞧不出他是這種人,幸好你發現的早,不然還蒙鼓裏,可能還會被被小三攜子逼宮。”

“嗯。”

程知覓舉杯,輕抿口酒,入口淡,後調有點甜,直至甜的發膩後才溢出些酒的苦澀,味蕾被層層遞進。她皺了皺眉頭,仰着脖子一口悶下,看着聞清清直發愣,扣住她的手腕:“姐姐,這是酒不是水。”

空杯置于桌面。

程知覓讓調酒師續上,她矮下身,雙臂交握趴在吧臺,盯着調酒師的動作,看他放冰倒酒,直到酒調好放到她面前。她探出只手摸着杯壁,冰涼涼的,剛要舉起被聞清清一把摁住:“你是不是心裏難受。”

難受嗎?

程知覓很不想承認,但聞清清說得對,其實她是有一點、點、的難受。

不過,不是因為和池遠離婚。

而是她這兩年半的時間,愛意錯付,心心念念的人早就撲進別人的溫柔鄉,她還傻傻的在國內等着。如果不是她無意中發現,池遠又要瞞她到幾時?有時程知覓真覺得他臉皮很厚,肮髒事好像都不在乎。

“清清,你說我是不是傻。”程知覓翻出和池遠相處的點滴,處處透着不愛,她只不過是适合池遠。在這兩年半的時間裏,池遠可能根本就不當她是女朋友、妻子,而是适合的、被葛秋立她們所喜歡的對象。

“……你才不傻呢。”聞清清注意着措辭,怕傷到她,“知覓,你在這段感情中仁至義盡了,你是所托非人,不是傻。錯得是那個死渣男!”

程知覓聞言并沒有高興幾分,她握着酒杯,把臉埋進雙臂,沉默着。

聞清清輕輕嘆氣,探出手想安慰她,想了想,又放下,撐着下巴看她。她以前常說程知覓對池遠有很深的濾鏡,但其實,鏡子最容易碎了。

池遠親手打碎的。

聞清清正想着,肩膀被拍了,偏頭看,是何韶安走了過來:“怎麽了?”

他是問程知覓。

聞清清緩搖頭,輕聲道:“沒事,困呢。”

何韶安沒多問,轉而去應付客人和晚間的熱場,聞清清長舒口氣,繼續看程知覓,見她肩膀有些抖,安慰的話全憋在了嘴邊。而此時二樓,被許成言他們喊出來的池肅,看着下方一切,眼神專注又冷靜。

顧霖雙臂搭在欄杆上,問他:“你大哥真出軌了,他們真離婚了?”

“嗯。”

顧霖樂了,拍他肩:“那你機會來了,可得抓住。”又遲疑程知覓的反應,不确定道,“你說她這到底是遠離渣男,喜極而泣,還是舍不……”

得字在池肅投來的視線裏熄音。

顧霖瞬間閉口,不說了,稍微遠離他,舒緩音樂聲裏,池肅清冷的語氣格外認真:“不論是哪種,都很正常。人是感性動物,處了幾個月的狗死了還要傷心一陣,何況是處了兩年多還是枕邊人的前夫呢。”

顧霖覺得有點不對勁。

池肅視線盡頭全是埋頭的程知覓,面上多冷靜,心裏就多不爽,但他知道,這是事實。顧霖避過這個殺傷性問題,着重說:“池哥,你的機會可擺在眼前了,她離婚了,單身,自由了。你可得可勁的給我追。”

“要你說。”

池肅側目看他,轉身往樓梯方向走,顧霖見此,忙問:“你幹嘛去?”

“哄她。”

他惜字如金,顧霖聳肩。

一旁,始終不發一言的許成言總算是聽明白,“池哥喜歡池大嫂啊!”

“卧槽!刺激!!”

顧霖糾正:“是程知覓。”

許成言不停地搖頭,滿眼不可置信:“難怪,難怪之前汪賀做了那件事後,池哥那麽生氣,直接給人腿卸了。我當時還不明白,原來如此!”

顧霖想起來。

他看着池肅走近程知覓,深知他等這一天好久好久了,久到都不真實。

“一杯蜂蜜水,謝謝。”

突兀的聲音響在耳邊,蓋過所有的音樂聲、說話聲,程知覓微微聳動的肩膀停住,擡眸看向聲源。酒吧明暗交織的燈光下,池肅面容冷靜,眉眼淩厲不失美感,薄唇輕抿,袖口卷起幾道,肌膚透着蒼白。

聞清清也驚訝看他。

池肅滿心滿眼只有程知覓,望進她薄紅的眼底,睫毛上沾着水珠,俏臉微紅,唇色卻有些白,細聞還有淡淡的酒香。他接過調酒師遞來的蜂蜜水,放到她面前,掌心向上,不容置疑道:“把手裏的酒交給我。”

程知覓慣性的握緊了酒杯。

蜂蜜水微甜的氣味慢慢散發,池肅掌心不動,漂亮的眼睛寸寸不離她。

身側,聞清清屏息。

她想去拽程知覓,別和池肅硬杠。

程知覓盯着那手出神,骨節修長,極白,血管都能看清,她順着手向上看,直直望進池肅眼裏,平靜裏似乎裹着風暴,如果她不聽話的話……她握杯的手緊了緊,張了張口,“我買的酒,為什麽要給你。”

說着,就要去喝酒。

池肅出手迅速,單手蓋住杯口,用力摁住,“這麽想喝,那我喂你。”

程知覓之前那杯酒開始上頭。

她輕眨眼,感覺自己沒聽明白池肅的話,才擡起的手臂被他動作猛地歸位,顫了顫,杯中的酒晃的厲害,好一會才趨于平靜。手裏的酒杯被他強行拽走,不容她反抗,下一秒,他一飲而盡,喉結急速滾動。

程知覓懵圈了,她沒來得及制止,杯裏已經空了,空杯被他重置在桌面,發出沉悶的聲音,随之而來的是清甜的酒吻。突然。充滿攻擊性。

聞清清被突然的變故震驚到失語,上次好歹是隔着幾米左右的距離看,現在就活生生在她眼前,明晃晃的吻,毫不避諱,她趕緊轉開頭。

心裏暗喊刺!激!

程知覓只覺兩片冰涼貼了過來,鼻尖充斥濃濃酒香,入口慢慢回甜,最後丁點兒苦澀,都被他濕潤的舌勾走。她被迫後仰着,星眸裏除了頭頂搖晃的燈光,還有光照陰影下,池肅根根睫毛投下的剪影。

腰被握了握,指尖蔓延。

程知覓猛地挺直了背,唇上一疼,池肅分開,低沉道:“還要嗎?酒。”

她根本沒喝到酒。

程知覓抿了抿唇,被灼燒的感覺尚有餘溫,驀然,腰間一緊,好像是貼着皮膚游走,仿佛是種威脅。她口中咽了咽,乖乖搖頭:“不喝了。”

“好。”

池肅滿意,抽手,遞給她蜂蜜水:“喝完。”

程知覓所有的緊張消失,呼吸沉了沉,忙不疊地捧起蜂蜜水就喝,怕晚一步池肅又要喂。喝完,她把空杯給池肅看,後者滿意點頭,程知覓暗舒氣,轉眼看到聞清清震驚八卦的眼神,忍不住扶額。

不久前,她才說和池肅沒關系。

現在,啪啪打臉。

程知覓捂臉不去看聞清清,反倒是池肅,格外自如,絲毫不介意別人異樣的視線,拽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說:“跟我來,我有話跟你說。”

程知覓攥緊手:“去哪?”

“酒吧。”

那麽不會很遠。程知覓咬緊下唇,在他收緊的力道裏,同意,順道給聞清清遞了眼色。聞清清看着兩人走到拐角,轉彎不見,還沒從那突如其來的吻裏回過神,冷不丁地被喊了,轉眼,是顧霖。

池肅帶程知覓穿過酒吧回廊,從後面安全通道的電梯上樓,開了間空包廂,裏面黑漆漆的,門合上後,人聲也遠去。程知覓一進來就想出去,她想到了悅金酒店的那個房間,熱.吻,以及未撩的裙擺。

她呼吸亂了些:“池、池肅。”

黑暗裏,入耳的是他的輕笑,沉沉的,很悅耳,被空間無限放大。

“怕我啊。”

他說,并沒做出格舉動。

程知覓從和池肅越界時,心裏就萌生了種子,不過包含種種不确定性,也不好意思開口質問。但他的行為不能說完全沒可能。程知覓看不清他的臉,只知他在前方,長臂繞過她,手搭在門鎖。

“……沒。”

程知覓否定,“你要跟我說什麽?”

池肅沒回,反問:“你沒有想問的?譬如,我為什麽幾次三番的吻你。”

程知覓非常想問。

她思考了許多,或許池肅拿她當替身,想先把追人的方法對她試試,有用的話再去追他喜歡的人。程知覓腦內風暴聚集,看過的狗血小說情節一一閃現,坐實了池肅這麽做的真正目的,“你不用和我浪費時間。”

“嗯?”

池肅皺了皺眉:“什麽意思?”

程知覓仿佛知道了事情真相,忽視掉心裏的異樣,急于和他坦白:“你之前說過,你喜歡的人有酒窩,會畫畫,然後腰、呃軟,快要離婚。和我很相似,你是想利用我看你追人的方式可不可行。”

還求證:“對吧?”

池肅徹底被她腦回路打敗,是他表現還不夠明顯?黑暗裏,他頗感無奈。

“我說完了,你說吧。”

“我可太失敗了。”回應她的是池肅帶着挫敗的語氣,他圈人的手臂收斂幾分,逼近,淡淡的冷杉味強烈。程知覓後退,奈何沒有退路,碰到了門,挺直的脊背被包住,門與他之間,呼吸微窒。

“看來——”

池肅灼灼的氣息逼近,語氣未明,似帶着調笑,“你感受的還不夠深。”

下一秒,程知覓如待宰的牛羊,被扼住了喉,迎接了刀刃。

最近看到別的大大都好努力啊,我也不能鹹魚了,日更日更,盡早讓人間清醒的池總抱得美人歸!!順便不要臉的求個收,別養肥我啊,文不長的,也就幾萬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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