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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池肅聽出她語氣不對勁。
程知覓迅速坐進車內,鎖門,警惕的朝四周張望,除了被風吹動的樹葉外,沒有其他動靜。她舒口氣,扣好安全帶,意識到池肅還沒挂電話,更放心了,往後一靠,輕松道:“沒事,風吹樹葉,我想多了。”
畢竟她沒和人結仇。
池肅有聽到關車門聲:“準備回瀾灣?”
“嗯,我爸生日過完了,他們休息的早。”程知覓話落,聽到那邊有人在和他說話,忙道,“你還在應酬吧,你忙你的,我這邊沒什麽事。”
“不用,路過的。”
池肅立在宴會廳門外,讓她稍等,然後回廳,拒絕了敬酒的藥企公司老總,拿起搭在椅後的西裝外套,細長五指蒙住話筒,朝在座的生意夥伴歉意一笑:“抱歉,家裏人現在情緒不穩,需要哄哄,先走一步。”
池肅給吳沛遞了眼色,他立馬領會,舉杯向敬酒人:“張總,我敬您。”
“……哦,好的。”
池肅轉身離開,出了宴會廳。
程知覓聽到對面沙沙的說話聲,聽不真切,過了會池肅的聲音才回歸。
他說:“我這邊結束了。”
與此同時,程知覓也啓動車子,車燈亮起瞬間,她看到右方隐蔽的樹後面有人影閃過。她心一咯噔,皺了皺眉,想要看清,樹葉靜止。
應該是看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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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知覓不敢往壞處想。
“不急着回去的話,許成言晚上組了臺球局。”他主動邀約,“一起。”
程知覓和許成言他們也不熟,去了反而尴尬,想都不想就要拒絕,接着聽到他說:“聞清清也在。文化路112號臺球俱樂部,到了給我打電話。”
聞清清沒說哎。
程知覓倒不覺得池肅在騙她。
正說着,聞清清的微信消息發了過來:【文化路112號臺球俱樂部,快來。】
好嘛,關聯上了。
程知覓猶豫幾秒答應下來,池肅笑了笑,沒提挂電話的事,她也沒有提。
一路上,有搭沒搭的閑聊。
程知覓的性格是兩種極端,和你不熟時,半個字都嫌多,一旦熟悉,話就多了,天花亂墜的能聊。她以前和池遠在一起時,就她比較能說,基本得不到回應,所以她在池肅這得到回應時,心情難以言喻。
“被人跟着的感覺是第一次出現嗎?”池肅見她語調輕松,扯回正事。
“……不是。”
程知覓神色嚴謹,冷靜道:“近半個月來第三次了,第一次是上周一,我去公司地下車庫時,感覺有人盯着我;第二次是上周日瀾灣的保衛處門口,我出門和門衛聊了幾句,那種被盯着的感覺又來了。”
“有沒有發現可疑人?”
“沒有,那時正是下班高峰期,來來往往都是人和車。”程知覓仔細回憶,“保險起見,門衛處的監控我也查了,沒有看到任何的不對勁。”
“可能是我多想了。”
“嗯。”
池肅若有所思點頭,察覺到她緊繃的情緒,笑說:“有時間多想想我呗。”
說正事呢。
緊張氛圍被打斷,程知覓朝旁邊看,已經到了他說得地點,“我到了。”
“好。”
池肅等她挂斷電話。
嘟嘟聲響起,他眉眼染着的笑全部褪下,眉心緊皺,指腹捏緊了手機。
有錯覺不足為奇。
但間隔時間短,一連三次的錯覺肯定有問題,程知覓被人盯上了。
有人在蹲她。
涵蓋了她所有經常活動的地點。
會是誰呢?
池肅透過搖下的車窗,看到程知覓的車映入眼簾,停在他左前方,熄了燈,擰包下來。直到她安全進了BKing臺球俱樂部,他才看向四周,如果真有人跟着,這會可能會出現,近乎十分鐘,毫無可疑人員。
“池總,您還進去嗎?”開車的江諱問,他在酒店外接到池肅後,一路驅車到了這,停了大概十分鐘都沒見池肅下車,他沒多問,直到看到程知覓,才知他在等人,暗想那現在總該下車了吧。
誰知,又等了十多分鐘。
池肅眉頭未松,擰起西服搭在臂彎,臨走告知:“繞一圈回來,看看附近有沒有可疑人員。”
他話落,推門出去。
江諱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照做。
程知覓進了俱樂部,在服務員的帶領下一眼看到包場的許成言他們。
廳內燈火通明,長長的一排臺球桌。
許成言側躺在臺球桌上,撐頭看顧霖彎腰打球,時不時地來句指導。
不遠處有擲飛镖的。
聞清清和何韶安正玩得歡。
程知覓掃了眼,沒看到池肅,他還沒到嗎?顧霖精準打進一球,起身看到站在門口的她,杆子敲了敲許成言,打壓下他翹起的腿。
“池……”顧霖想了想,一時對她的稱呼為難,保險點還是略過。
“來了。”
許成言被敲,皺着眉就要拽他手裏的杆子,猛地看到程知覓,手一滑,頭直接磕臺球桌上,疼得他龇牙。他揉着腦袋坐起來,晃着兩條長腿,說:“池嫂來了,哎,怎麽不見池哥,你倆沒一起過來啊?”
程知覓:“……”
她聽這稱呼別扭,忍不住開口道:“我和池遠已經離婚,喊我名就行。”
許成言敢喊嗎?
說不定池肅那悶騷都不敢喊。
他嬉笑應下,“行。”接着跳下來,“池哥那酒店離這挺近,還沒到?”
“打電話催催。”
“覓覓!”聞清清注意到她,親昵喊了句,從擲飛镖那跑過來,挽住她的胳膊一頓蹭,“來來來,過來陪我擲飛镖,我就不信我贏不過他。”
他指得是何韶安。
程知覓對飛镖一竅不通,剛要被拉走,顧霖他們看向她身後,連聞清清也看過去。熟悉的氣息漸漸走近,她知道是池肅來了,脊背猛地緊繃,突然捏緊了聞清清的胳膊,吓她一跳,“你幹嘛啊?”
“沒、呵呵。”
程知覓也不知怎地,莫名有些緊張。
她稍稍側身,看到池肅愈來愈近,不同于以往的白襯衫,黑色襯衫配同色西褲,更顯修長,背頭,眉眼輪廓一魂入眼。程知覓目光下行,停在他腕處低調奢華的袖扣上,這男人無論何時都精英範十足。
“喲,池哥來了。”許成言幾步跨過去,單臂一展,就要搭上池的肩。
池肅朝前一步,恰好站在程知覓面前,他将人上下打量一遍,确定沒有受到傷害,微微放心。許成言手落了空,在空中繞了個圈尴尬地抱住自己,無奈道:“多年兄弟,搭個肩都不行,多金貴啊。”
池肅斜睨了他一眼,許成言立馬拉鏈式閉嘴,默默回到顧霖身邊打球。
聞清清悄悄捏了程知覓胳膊下的軟肉,湊到她耳邊小聲道:“我也不打擾了。”說完就走,跟小泥鳅似的抓也抓不住。程知覓手抓了個空。
“會打臺球嗎?”
池肅打破她的尴尬。
程知覓搖了搖頭,她長這麽大幾乎沒來過臺球俱樂部,杆都沒碰過,更別說打,最多在電視上看過。她見池肅笑了笑,遞了西服給她。
“看着。”
池肅解開袖扣,也遞給她。
程知覓臂彎裏是他的西服,手心是他的紅寶石花牌袖扣,沉甸甸墜着。
一般情況下——
只有男女朋友才會這樣拿東西吧?
程知覓輕抿唇,臂彎收緊,五指合攏握住袖扣,好像握住了他的體溫。
池肅将襯衫袖口卷起幾道,松了領帶,解開領口兩顆扣,微敞,半露出鎖骨,黑色和他的白層次分明,格外惹眼。程知覓無意識地盯着看。
顧霖平扔了把杆給他。
許成言拄着杆站在對面,躍躍欲試地和他比:“池哥,要不要來一局?”
“你玩你的。”
意思是,別打擾,不陪你玩。
許成言心涼了半截,顧霖和何韶安的技術都不如他,唯一能和他抗衡的就是池肅,結果邀請還被直接拒絕。他手裏的巧克粉使勁磨杆,先他一步彎腰,球杆對着桌上的白球,一擊,精準擊中了并列的兩球。
兩球落網,聲音響亮。
程知覓适時的給予掌聲,她單手敲在握起的拳上,誇贊道:“真厲害!”
池肅轉眸看她。
看了幾秒,視線收回放到許成言身上,得了誇獎的許成言還在自得,冷不丁地被他盯住,後背頓時一涼。他慫得往後幾步,靠在身後的臺球桌,單手撐桌輕松坐上去,“得。我累了,池哥您來,場地交給你。”
顧霖給他遞眼色。
許成言再蠢,腦子再轉不過彎也知道池肅是要向程知覓展示,他高超的臺球技能,他逞個什麽勁。池肅磨着球杆,找尋擊球的最佳方位,鎖定自己想要的球,他側對程知覓,彎腰,上半身伏在桌上方。
程知覓望着他的動作,因腿長的原因,池肅離桌有一段距離,此時腰身盡彎,離球桌越來越低。她本來看他手部姿勢的視線,完全被他身形吸引,差不多呈九十度,腰背線條下壓,臀部線條繃緊。
她看着被撐起的西褲,面色紅了紅。
程知覓很想去看他打球的技巧,但他姿勢實在太妖嬈,她沿着池肅脊背線條一路向下,黑色襯衫紮得緊,從側面看,他簡直腰細腿長屁.股——翹。
程知覓有種想拍一下的沖動。
“看什麽呢?”
冷不丁地,聞清清聲音響起,程知覓一抖擻,輕撫胸口:“吓死我了。”
“看什麽這麽入神?”聞清清擡臂搭在她肩上,順着她視線看過去,下一秒,眼前突黑。程知覓手快地捂住她的眼,推着她往擲飛镖的方向去,“看他們打球呢,你玩你的,你看你舅舅又中了。”
聞清清不明所以。
程知覓趕走她後,抱着西服冷靜幾秒,真是防不勝防,被他美色勾了。
“厲害!”
許成言激動的聲音讓她回神。
程知覓重新看向球桌,池肅已經打完,他直起身子,單手扶腰,側眸看她。她被那雙漆黑好看的眼睛看着,手心汗津津的,從未有過的悸動在心弦拉起,越繃越緊,她口中咽了咽,抱緊西服,袖扣壓掌心。
池肅比許成言厲害,直接進了三個球。
但程知覓沒看到,傻乎乎的沒有反應,他澄澈的眸子暗了暗,用杆輕敲她頭,略帶不悅:“發什麽呆,我球都打進去了。”
她光顧着看屁.股了。
程知覓耳尖染紅,想用西服擋住臉,她掃了眼球桌,轉眼時看到他身後顧霖在對她悄悄鼓掌。她福至心靈,把袖扣收進他西服口袋,掌心相貼,指尖左右擊掌,像小海豹在拍打肚皮,唇角輕揚。
池肅好像沒有表示出喜悅呢。
程知覓輕眨眼,再次福至心靈,咬了咬紅唇,嘗試道:“你好厲害啊!”
覓覓:你好厲害啊!
無良作者友情提示:他扶腰了(瞧不起)
池甜甜:你很禮貌(冷眼)
覓覓: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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