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chapter48

chapter48

“我跟他說,你現在才大三,還小,以後要忙着畢業,忙着找工作,外面的花花世界,還一點皮毛都沒領教過。最後你倆能不能真正走到一起,也要看緣分。”談宜月扯下兩片紙巾擦手。

“總之呢,你們現在好好的。”談宜月說完,又夾起一塊魚肉放進談姝碗裏。

“媽,你是不是有什麽事?”談姝擰着眉頭,眼裏滿是懷疑。

“對你太好了不适應是吧?”談宜月瞪她一眼,“快吃快吃,待會兒涼了。”

談姝咬着筷子,忽然說:“媽,你看新聞了嗎?”

談宜月手一頓,問:“什麽新聞?”

看她疑惑的表情,像是不知道的樣子。

談姝搖搖頭,“沒什麽。”

談姝在家裏一直待到下午,然後繞去博物館。

路過博物館旁邊的咖啡店,透過窗戶,談姝看見仲澤言正在和一名女士喝咖啡。

他坐在面對她這個方向,所以當談姝疑惑地看過去時,似乎察覺到視線,仲澤言擡頭,眼神落在女士肩膀後方。

仲澤言招手讓她進來。

談姝指指自己,用口型說:“我?”

仲澤言點頭,指身邊的位置。

談姝推門進去,老遠,仲澤言靠在沙發上,手臂搭在沙發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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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順着仲澤言的視線轉過頭去看,眉眼溫柔,一點沒有平時的銳氣。

談姝一怔,頓了一下才慢慢走過去,在仲澤言身邊坐下。

居然是李貞。

“好了,事情說完了,那麽我先走了。”李貞朝仲澤言颔首,拿起身邊的包和大衣,轉身離開。

談姝還處于驚訝狀态中,餘光裏,一只手伸過來捏住她的下巴,扭向自己。

仲澤言:“嘿嘿嘿,回神了沒?”

談姝略微側頭,“你和她……”

仲澤言和李貞怎麽會認識?

“記不記得上次,我帶你去打球,碰到她和馮檢一起?”

談姝點頭。

“其實,她很早就認識馮檢。”當她還是個孤兒的時候。

兩年前,她無意間重遇馮檢,很顯然,他根本不記得她。所以李貞開始接近他,留在他身邊,想盡一切辦法搜集他犯罪的證據。

實際上,給仲澤言發郵件的人,就是李貞。

而至于她為什麽沒有把證據和線索直接交給警方,是因為她不信任他們。

從咖啡店出來,兩人坐到車裏。

“今晚回學校嗎?”仲澤言傾身為她系上安全帶,在她嘴角親了一口。

談姝順勢抱住他的頸項,禮尚往來一樣,也親了他一下,“你說呢?”

仲澤言點了一下她的鼻尖,“都這樣了,再放你回去就不是男人了。”說完松開她,開車上路。

許久沒來這裏,談姝居然滋生一種久違感,內心還有些小激動。

她剛把包取下來放在櫃子上,仲澤言已經抱着她的腰,把人往卧室推。

談姝失笑,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他壓着了。

她閉上眼睛,上頭卻久久沒有動靜。

談姝睜開眼,見仲澤言正饒有興趣地掐着腰盯她看。

她狐疑,剛要起來,仲澤言便一把将她推到,雙手禁锢住她的雙臂,報複似得,“那天在你家,叫你別鬧,怎麽都不聽。”他的氣息一點一點撲打在她臉上,“現在,我就讓你好好嘗嘗我的厲害。”

說完,星星點點的吻落到臉上,唇移到耳後,咬住耳垂。這是她最敏感的地點,談姝只覺得全身顫栗,腳趾彎縮。

三兩下除掉衣服,仲澤言翻身,雙手托住她的腰,一點一點往裏送。

滿室淤泥,情深難耐。

李貞徹底從宿舍搬了出去,走的那天,正好和談姝在門口遇到。李貞朝她勾勾唇,抱着箱子走了。

談姝看着她的背影,想到仲澤言說的那些話,心裏更多的,是對這個女生的佩服。

謝雨意偶爾會吐槽幾句有關李貞的事,聽說她準備考研,還說她有自己的網站,每天更新一些自己拍的視頻,還有不少的關注着。

開學不過一個月,許昕宣布結束單身,對方是信息院的學弟,每天膩膩歪歪的,全身散發着戀愛的酸腐味。

謝雨意抱着她的玩偶抱怨說:“姝姝,還是你好,戀愛談得低調,保護我這樣的汪。”

談姝就笑,又嗑起瓜子來。

謝雨意眼尖,瞧見她戴在中指的戒指,驚呼了一聲,問:“什麽鬼,訂婚戒指?”

談姝掩了掩,然後又覺得沒必要,便大方承認,笑起來,眼角彎彎的,“對。”

“我去,姝姝你可以的。”謝雨意搖頭表示,“強勢強勢。”不談戀愛就不談戀愛,一談戀愛就可能跨進婚姻的殿堂。

“什麽時候的事啊?”謝雨意問。

談姝笑了笑,想起那天,筋疲力盡的第二天,她直接睡到半下午。

等醒來的時候,已經四點多了。

她逃了課,洗了澡,換了身衣服給他做飯,等他下班。

然後有人敲門,她去開。

仲澤言連鞋都沒換,直接從兜裏掏出那枚戒指,然後拉過談姝的手,把戒指給她套進去。

手指上冰涼涼的,談姝靜靜地看着他。

戒指款式簡單,是她喜歡的樣式。

仲澤言握着她的手遞到唇邊吻了吻,“以後就真的跑不掉了哦。”

四月中旬,馮檢的案子在錦城法庭開庭。

開庭當天,談姝打開電視,一邊和面準備做蛋糕,一邊聽新聞。

仲澤言像往常一樣上班。

李貞一早化了一個精致的妝容,去到法院,打算眼睜睜地看着他進監獄。

多家媒體早就在法院門前等候,馮檢被人從車上帶出來時,一堆記者紛湧上去,閃光燈咔擦咔擦,各種提問層出不窮。

馮檢一直低着頭,嘴裏念念有詞。

審理進行時,觀衆席上的聽衆聽得仔細認真,最後,一錘定下,他被判刑。

之前的審理中,馮檢一直很安靜,可當他聽到判刑的時候,他像突然瘋了一樣,用手猛捶桌子,一邊大吼:“我要上訴!我要上訴!”

身邊的警察連忙去制止他,誰知馮檢像瘋了一樣,咬住警察的手,猛地一推,法庭秩序忽然被擾亂,全場混亂。

好在很快,他被人制止住。

坐牢已經是板上铮铮的事實,他沒辦法改變。

李貞勾勾唇,站起來,戴上墨鏡,離開了法庭。

有記者拍到,在馮檢被帶離現場時,有一位婦人沖過來,不顧旁人的阻攔,一把揪住馮檢不長的頭發,另一只手朝他左臉呼了上去。

力道很大,啪的一聲,五根手指赫然印上。

馮檢被打的一懵,想破口大罵時,卻看到談宜月那張臉,他怔住。

還沒反應過來,談宜月另一巴掌又呼了過去。這時身邊的人開始拉她,談宜月表情猙獰,一副恨不得殺掉他的模樣。

馮檢面無表情地看着她,仿佛被打的人根本不是自己,狼狽的不是自己。

談姝做了很多的小蛋糕,還做了很多脆餅。

仲澤言回來時,她就獻花似得把這些東西都擺出來,一副任君誇的模樣。

“哎喲,賣相不錯哦。”仲澤言坐下,談姝已經拿了一塊遞給他,“雖然是第一次做,但是我自我感覺還是挺良好的。”

他嘗了一口,瞬間被一口甜膩味包裹。

“你放了多少糖?”

談姝遞過去一杯牛奶咖啡,“一起吃就不會覺得太甜啦。”

仲澤言笑笑,将手機的小蛋糕遞到她嘴邊,“啊,張嘴。”

談姝乖乖咬一口,說:“我都要羨慕我自己了,怎麽這麽好吃。”

于是不知不覺的,兩人把她今天做的蛋糕都吃光了。

仲澤言抹抹她的嘴角,說:“待會兒要跑十分鐘,不許偷懶。”

“啊,肚子痛。”談姝賴皮。

仲澤言不理,“耍賴?No way!”

五月初,談宜月托了點關系,幫談姝在電視臺裏找了個實習的崗位。

每天都跟在師父後面,不管是端茶倒水,還是學習構思,她都在做。每天累得像只哈巴狗,回到宿舍就想睡大覺。

雖然仲澤言已經不止一次提議道:“姝姝,你要不搬出來,和我一起住吧?”

談姝吓得喝水都嗆了,提前這麽早進入“婚姻”模式,她會感覺很恐慌,所以每次她都說些別的随便搪塞過去了。

好幾次仲澤言過來接她,碰到她加班看片子。等她終于下班,坐在椅子上才說了幾句話,整個人就累得睡了過去。

當然,實習也有開心的時候。比如,她會和他分享,今天師父教了她拿些點子,見了什麽明星之類。

六月底放暑假,談姝的實習終于告一段落。仲澤言則請了一個月的假,準備帶談姝出去玩。

難得兩人能清閑地坐在床上搜攻略。

仲澤言把她抱在懷裏,雙腿纏住她的,問:“有沒有什麽特別想去的地方?”

談姝在電腦上搜索一陣,笑得貓膩:“要不咱們去東南亞吧?我特別想去泰國看人妖小姐姐。”

聽她這麽說,仲澤言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腰,談姝癢得直笑。

剛下飛機,仲澤言在後面推行李,談姝跑去找廁所。

真是出師不利,出行的第一天就來姨媽,把她的好心情都被澆滅了。

談姝耷拉着腦袋出來,仲澤言牽着她的手,安慰她說:“好啦,這東西你也沒辦法控制是不。”

談姝努嘴,就是不開心。

兩人租了一個摩托車,白天就在街上随便逛随便吃,看表演,逛寺廟,晚上就在酒店窩在床上看電視。

這個時候談姝就不老實了,一會碰碰他這裏,一會親親那裏,仲澤言怎麽推都推不開。

然後,他怒了,咬牙切齒地喊她的名字,“談姝!”

談姝才不管,又去親他的脖子,然後惡作劇地吸了兩個草莓。

仲澤言按住她的肩膀,将她從身上拉下來,眼裏都是火。

看到他這樣,談姝的煩悶心情一下就沒了。

仲澤言起身,趿拉着拖鞋跑去浴室;談姝躺在床上悶笑,莫名其妙覺得電視裏誇張表演的女二有點可愛。

晚上睡覺的時候仲澤言側着身,背對着她。

沒一會,談姝就趴在他背上,去親他的脖子。仲澤言先是忍着,後來忍不了了,一把摁住她的手腕,很是無奈,“乖,睡了好不好?”

談姝忽然就啞了聲音,“我……肚子好痛。”

仲澤言明顯擔心,“我去給你倒熱水。”說着就要下床去。

談姝立馬扣住他的手腕,“不用。你幫我揉揉吧。”

仲澤言躺回來,把她撈進懷裏,手附上她的小腹,輕揉起來。

還一邊問:“力道大不大?還疼不疼?”

沒過多久,身邊的人終于安分了。

仲澤言輕嘆一聲,她是舒舒服服地睡着了,他呢?

還得去趟浴室。這空調制冷不怎麽樣啊。

大四那年的情人節,談姝被人表白了,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那天她和仲澤言約好去看場深夜電影。

出宿舍樓的時候發現地上用玫瑰花瓣擺了一個紅心,她還在心裏八卦地想,這會是哪個倒黴的小姐姐呢,人就拉住她,不讓走了。

表白的男生同系的大一學弟,談姝做了他們一個星期的副班。

她對這個男生有點印象,長得很高,話很多,跟誰都聊得來。

之前曾有意無意地跟她聊感情,談姝總說,自己有男友了。男生不信,硬覺得談姝是騙他,在故意逗他玩呢。

談姝覺得很懵逼,周圍那麽多人,她覺得這臉真的丢大發了。

然後,她面無表情地把戒指指給他看,“小朋友你咋就不信呢,我都快成已婚婦女了,已婚婦女啊!”

她想,拒絕了那麽多次,這應該是最狠的一次。

可當她在仲澤言面前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她感受卻不一樣,“沒想到啊,我一個老得不能再老的學姐居然還有小鮮肉喜歡。”

仲澤言一路不吭聲,心裏就想着,就今天才沒去樓下接,就出了這樣的事,他很生氣,但還不能表現的太明顯。

結果整場電影看完,他的氣壓明顯很低。

回去的路上,談姝牽着他的手,安慰他說:“哎呀,你就別在生悶氣啦。”

仲澤言抿着唇,依舊悶悶不樂的模樣。

談姝很無奈。

直到回到家,下車之前,才聽到仲澤言嗡嗡的一句,“姝姝,你媽媽說的對。我快三十歲的人,什麽都經歷過了,但你不一樣,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聽他這樣說,談姝就知道不對,連忙打斷他,“那又怎麽樣!你不過比我大八歲而已,別那麽悲觀呀!”

仲澤言擡起頭,眼神閃過一種她從未見過的脆弱,“姝姝,我們明天去領證吧。”

談姝一摔,“……我還有三個月就畢業了。”

仲澤言:“我等不及了。”

談姝扶額,“仲老師,明天是周日啊。”

“那就後天。”

談姝:“……”你的自信去哪裏了!

上次他忽然說要去領證,和仲母打電話時不小心說漏了嘴,一個快三十歲的人,在電話裏被仲母訓了一頓。

“我們都還沒正式拜訪過親家,你怎麽想的你?你這樣是尊重對方嗎?嗯?……”

于是這件事拖到兩家人正式見面。

仲母很喜歡談姝,拉着她的手問長問短,一臉慈祥。

談姝覺得仲母這個人很溫柔,和她聊天,會覺得特別輕松。

兩家人把相關事宜商量了一下,最後都達成共識。

五月的這天,陽光明媚,春風拂面。

談姝從學校搬了出來,四年一晃,彈指一瞬間。

坐上車,仲澤言問她戶口本在不在,她說在。

仲澤言便說:“今兒天氣不錯,咱們去領證吧。”

然後就這樣去了民政局,直到簽字時,談姝都覺得不可思議。

對面的工作人員打趣說:“小姐,你不會是被逼的吧?”

仲澤言一臉黑線。

談姝笑,忙寫自己的名字。

哎,怎麽寫的來着?

仲澤言的臉又黑了一個度。

到最後,拿到紅本本,她都有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

她結婚了。

她和仲澤言結婚了!

他把她攬到懷裏,親了一口,低聲叫了句,“老婆。”

談姝眨着懵懂的大眼睛看他,連氣息都不穩。

她張着嘴,說着什麽。

“嗯?”仲澤言疑惑。

“像做夢一樣。”談姝說。

仲澤言摸摸她的腦瓜子,“回家啦,小笨蛋。”

雖然已經是夫妻了,但談姝還是習慣喊他“仲老師”。

當然,有時候也會喊他老公,不過這也只是在某些時候。

每次都喊:“仲老師,吃飯啦。”

“仲老師,我跑完了,檢查不?”

“仲老師,我好喜歡你啊。”

對于仲澤言來說,他好像也特別喜歡聽她喊自己為“仲老師”,這似乎是比其他名稱都要親密一些,有意義一些。

結婚後,仲澤言過的第一個生日,談姝準備了一份大禮。

她在網上買了一套校服短裙,然後紮了兩個辮子,推開門走到仲澤言面前,扯他的領帶。

她現在比以前膽大了很多,也不那麽容易臉紅了。

仲澤言看到穿成這樣的她,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

她已經等不及,湊上來使勁親他。

結束之後,仲澤言喃喃地說:“我覺得,我罪孽深重。”

談姝捏他的下巴玩。

仲澤言扣住她的手腕,又壓住她,說:“反正都要下地獄了,那就再來一次!”

辦婚禮之前,談宜月和談姝說了很多話。

這麽多年來,她們似乎真的從未這樣交流過。

她說了很多,談姝一直聽着,聽她不了解的關于談宜月的這些年,聽她的忏悔。

最後兩人哭成一團,花了眼妝。

其實這兩年,談姝很少想起那些難過的時光。或許是因為有他,所以覺得每天都像新生,每天都明媚如初。

前面這段不長的路,她走得跌撞蹒跚,傷痕累累,直到遇見他,終于如釋重負。

從前,她一直告訴自己,只要你願意等,想見到的人,終究會遇見的。

後來,她總算如願以償。

許相逢,

願逢你。

完結啦。

感謝你們的一路陪伴,我知道,寫文這方面,我還有很多不足,每次開新,我都告訴自己,這又是一次新的開始,重要的不是數據怎麽樣,而是對于之前,我又進步了多少。雖然中途确實會因為數據影響到更新,不過在這個過程中,更多的是,我變得越來越平和。寫文對我來說,似乎不僅是樂趣,它讓我變得能更友好的和不同的人交往,更神奇的一點是,遇到不開心的事時,會變态的被我當成有趣的事,因為我會想,如果把這個梗寫在文裏會怎麽樣。

生活真的忽然就有趣了很多。

說這些,就當我有感而發的碎碎念吧。

在我寫文的最開始,遇見你們幾個(對,沒錯,是你),很榮幸。

最後,下本要寫我最喜歡的主角啦,恩,希望會是個新的開始,希望有所進步,

希望,再見哦。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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