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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不可否認的,金馳雖然帶給他刻骨的傷害,但卻也帶領着他經歷火熱的體驗,不管是心靈上還是肉體上的,以至于就算過了兩年,他的身體還是會本能的因為他的你息而做出反應。
蘇南實話實說,「還好……最近沒有那種惡心的感覺了……」
金馳笑笑,近距離的看着蘇南的臉,「看來我經常來找你還是有效果的。」
蘇南不知該怎麽接腔,兩人這樣躺在床上,蓋着一床被子,面對面近在咫尺的聊天,不管怎樣都會覺得暖昧。
蘇南睡也不是,不睡也不是,但他敢肯定這樣暖昧的氣氛放任下去,搞不好前的這男人又會做出什麽事來。
便開口試圖打破這暖昧的氣氛,「金昭怎麽樣了?」
金馳淺色的眸子動了動,沉聲道,「他很好,你離開之沒過多久他就醒了,康複得也很快,現在在國外念書,好像還投資了公司,做得還不錯的樣子……」
「這麽厲害……」蘇南不由感嘆。
「他很拼命的,雖然他不曾表現出什麽,但我知道他一定是恨透了我……搞不好這麽拼命發展也是為了扳倒我,來給你報仇……」
「你沒有告訴他我還活着?」
金馳總是英俊從容的臉上帶上了一絲無奈,「我們很少聯系,事實上他出國之後這兩年我們就沒有再見過……」
金馳看着蘇南在昏暗的光線下格外颢得柔順的臉,「你呢?這兩年過得怎麽樣?」
蘇南被金馳盯得不自在,翻了個身平躺在床上,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小A也是跑路的,所以可想而知……最開始的時候我們兩人晚上睡覺都是一個醒着一個睡,重要物品都放在床頭的背包裏,方便随時逃跑,方便随時逃跑,不過雖然總是膽顫心驚的,但有人陪着生生也不算特別辛苦……」
蘇南雖然說輕描淡寫,但金馳知道,他們一定過得十分艱難,沉默了一會兒,「你之前學校那邊的教師編制,我可以幫你恢複,然後周到這裏的學校,你可以繼續教學……」
頓了頓,金馳繼續說道,「我知道這次你肯定又想要拒絕,但蘇南,我能給你的就只有這些……不管你是不是還以為我所做的這一切僅僅是因為對你的內疚,但這一切本來都是你應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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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南仍舊看着自家的天花板,有些心酸的笑笑,「不了,重新當回老師什麽的,我早就不想了,我現在這樣就挺好的……」
金馳知道蘇南是十分渴望重新回到講臺上的,但不知為何卻一直拒絕,被連番拒絕,他也不再強求,又問道,「那你父母那邊呢?不想回去探望他們嗎?」
聽聞金馳談及自己父母,蘇南明颢楞了楞,轉過頭和金馳對視,就算沒有開燈,仍舊可以看到他己經發紅的眼睛,就見男人有些艱難的咧了咧嘴,「我……還有什麽臉去見他們?」
金馳看着蘇南落寞的臉,意識到了什麽,「蘇南,這兩年你難道一次都沒有跟家裏聯系?」
看着面前男人的表情,不用多說什麽,金馳就知道了答案,有些情況他早該想到的,是他太急于求成以至于其實他之間最根本的誤會和問題都沒有解決。
起身,打開床頭櫃上的臺燈,金馳看着蘇南黑黝黝的眼睛,「蘇南,我們好好談談。」
「談什麽?」蘇南也從床上坐起來,看着表情突然變得凝重的男人。
「有件事情你可能一直不知道,那個時候急于從你口裏敲出有用消息,所以不擇段,甚至還威脅把你的影片寄給你所有認識的人……」
聽金馳提及那可怖的過往,蘇南臉上的血色褪去,那不堪的記憶是他竭力想要忘掉的東西,體內的五髒六腑都叫嚣翻騰起來,下意識的攥緊拳頭。
金馳看到他明顯變了的臉色,忙單槍直入道,其實并沒有,我并沒有把你任何形象制作成影片給其他人……」
「你說什麽?」蘇南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眨了眨眼證明自己不是在作夢,「你沒有給其他人看?」
「是,那個時候看着你偏體鱗傷的身體又狠不下心來再折磨你,只能試圖用這樣的方式撬開你的嘴,但是不管你信不信,我雖然這樣威脅你,僅僅只是想從你嘴裏得到有用的信息,卻從來沒有想過真的以這樣卑劣的方式傷害你……」
蘇南還是不敢相信,「可是那個時候袁哲明明……」
「後來我才知道,他找人黑了房間的監控攝像頭,所以那幾日我們的這行都被他看在眼裏,他為了刺激你離開,所以才會故意這樣說……」
蘇南喉嚨滾動,過了一會兒,才扯着低啞的聲音,再次不确定的詢問,「……他們真的都沒有看到?」
「沒有,一點都沒有,」金馳的表情很認真,看着蘇南的臉低頭抿嘴笑笑,「你跟金昭走近一些我都氣得要死,怎麽可能讓別人看到你那副模樣……」
蘇南只覺得眼眶滾燙,他甚至不知道該怎樣的表情,怎樣的語這來回應剛剛得知的這個消息,這兩年,這件事情,怎樣的語言來回應剛剛得知的這個消息,這兩年,這件事情無疑是他心中的死結,他原來覺得這輩子可能都無法将它打開,而如今,眼前男人竟然用兩三句話告知他,這個死結其實根本就不存在……
很奇怪,這件事像是拴在他脖頸的鐵鎖鏈,只要一想到就痛苦得無法呼吸,可折磨了他這麽久,當得知這一切都是浖雲,他并沒有多憤怒不甘,第一時間只有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仿佛是扼住他喉嚨的手突然松開,眼淚根本控制不住,蘇南低頭用手捂住臉,可還是有溫熱的液體順着指縫滑下,抽噎咽唔的聲音也根本壓不下來,這一刻他哭得像個孩子。
真的是痛哭不己,這兩人壓抑的感情在這一夜全都爆發,也顧不得身邊還有金馳,就那樣一直哽噎着了好久……
金馳看着痛哭流涕的男人,眼中滿是疼惜,多想伸手把他抱進懷裏安慰,但最終還是沒有去碰他分毫。
以前,他只當這個男人是玩具是替身,所以可以不顧他的悲喜和感受肆無忌憚的館他想做的事,但現在,卻不一樣了,他做什麽之前都要再三思考,擔心做了之後蘇南厭煩他,更害怕蘇南不理他……
第二天蘇南雖然眼睛紅腫,表情卻是說不出的輕松,知道真相之後他一秒也不願意多等,簡單跟小A說了說,就收拾了些東西,打算回老家一趟,心中所有忌憚消除他也不想再怨恨什麽,只想第一時間回家,去探望他兩年未見的父母親人。
金馳給他安排了最近的航班非要陪他一同前行,他本不想讓這個男人幫忙,可是一旦動了要回去的念頭就歸心似箭,所以也顧不得在這些事情上糾結了。
回去的一路上蘇南心裏很是忐忑,兩年未歸,家中的父母兄弟也不知道怎麽樣了,突然見到回來的他又會是怎樣的反應……
托金馳的福,回家這一路并沒有花費太長時間,只用了一上午的時間,他們就己經站在了村頭的大街上。
蘇南看着熟悉的街巷,心中說不出的激動和感慨,下意識的往家中的方向走,卻被金馳一把拉住,指了指完全相反的方向,「這邊。」
還不等蘇南疑惑,他便又開口說道,「忘記跟你說了,你們家去年的時候就搬家了。」
「搬家?」蘇南詫異。
「對,」金馳點了點頭,「是村裏開發的二層樓房,離得也不遠,就在西面。」
聽金馳這麽說,蘇南更疑惑了,「我們家搬家你怎麽會知道?」
金馳英俊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這兩年,我偶爾會去你們家坐坐……」
「啊?」蘇南愕然。
「之前去你家的時候不是給過你父母我的名片嗎?那個時候,你突然跟家裏斷了聯系,你父母找不到你就聯系了我……」
「我沒有辦法跟他們說你所遭遇的一切和很有可能己經被殺害的消息……所以只告訴他們你去了很偏遠的地區教學,那裏通訊落後所以沒有辦法跟外界系……」
「之後擔心你不在,你父母弟弟三人會有什麽困難,所以偶爾會過來以你的名義過來探望……」金馳看着蘇南黝黑的眼睛,「你他知道,一個謊言往往要用無數個謊這來掩蓋,每次他們問我你的情況,我都會想方設法謊稱你過得很好,那個時候這樣的謊話說得多了,好像你就真的沒離開過,真的還一直和我聯系一樣……」
「确實每次來探望他們我也是有目的的,我想着如果你活着,是不是會偷偷的聯系他們,搞不好會從他的一言一行裏得到一點你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消息……」
金馳淡淡的笑笑,「很可悲吧,你在我身邊的時候我不知道珍惜,等到你真的離我而去,我卻天天想你,甚至想盡辦法尋找你的蹤跡……」
蘇南被金馳真摯的目光盯得有些出汗,對于這種疑似告白的話也不知道作何回應,只能把目光移開,當作沒有聽到,往之前金馳指的方向走去。
看着眼前嶄新的二層小洋房,蘇南敲門的時候心髒還是狂不止,所要面對的一切一無所知,擔心父母是否安好,擔心他們是否會怨自己這麽久都不跟他們聯系,擔心弟弟的學業……
只是之前那各種和樣的擔心在開門見到母親的那一瞬間煙消雲散。
看着這兩年未見的家人蘇南心中說不出的愧疚和激動,原本想過無數個和他們相見的場景,本以為家裏少了他這個頂梁柱日子肯定會變得艱辛許多,如今看着父母過得不錯的也着實放下心來。
被母親拉着坐回客廳聊了許多,怕他們擔心所以便順着之前金馳的謊話說下去,只說自己在山村支教實在是條件太艱苦所以這兩年才沒有辦法聯系,好在金馳之前以他的名義把他的父母弟弟都照顧得很好。
從和家裏人的談話中,蘇南得知,這兩年的時間裏他們卡裏每月都會有一筆固定的錢打入,不止這樣,金馳甚至還幫他父親找了一個輕松工資又十分可觀的工作,弟弟的重點高中也是他給安排的,還幫他們搬了新家……
如果不是受人所托,沒有哪個朋友會主動幫忙到這種地步,所以他們對于金馳的目的也不疑有他。
在那一瞬間,蘇南竟然對金馳有了一絲感激,很颢然這些事情就他一直在父母身也沒有辧法為他們做到的。
不管怎樣,能看到父母和弟弟都過得很好,他這一顆心也總算放下來。
在家裏陪了父母和弟弟兩天,讓蘇南微微意外的還是家裏人和金馳的關系,可能是真的這兩年經常聯系的原因,家裏人和金馳相處得十分融洽,他一個客人住在這裏也絲毫沒有尴尬的感覺,甚至父母對他比對自己還好。
這讓蘇南都稍稍有點郁悶,好歹自己才是離家兩年未歸的那個,怎麽到頭來家裏人好吃好喝伺候的人成了金馳了。
雖然這樣想,但蘇南心中還是很欣喜的,在家中陪了家人兩天,到第三天的時候實在放心不下小A一個人看管民宿,最後還是依依不拾的跟家人道別,準備回程了。
坐在金馳安排的去往機場車上,蘇南紅着眼睛看着家門口的父母弟弟越來越遠直至完全消失,金馳看在眼裏,也體諒他的不舍,「實在舍得的話幹脆多住一段時間,民宿那邊你擔心的話我可以找人過去幫忙。」
「不用了,」蘇南轉過頭來對着金馳笑了笑,「本來己經很麻煩你了。」
金馳心情也很不錯的樣子,看着近在咫尺他伸手就可以碰到的男人,「這并不麻煩……」
蘇南用黑黝黝的眼睛轉頭看了他一眼,似乎在思考些什麽,過了一會兒開口道,「金馳,我還是謝謝你對我家人做的一切。」
「為什麽要道謝,蘇南,是因為我的原因你才沒有辦法照顧他們,如果是你的話一家會比我更好的照顧到他們,所以以後這種事你不需要再對我道謝……」
金馳這麽說,蘇南也沒有再堅道謝,只是底下頭從随身的包裏掏出一張紙,遞給他。
金馳接過,看了一眼,是一張欠條。
嘴角的笑恴冷了下來,這是什麽意思?
蘇南老實回答道,「我算了算這幾年你以我的名義打給他們的生活費,加上利息差不多是這些錢,我暫時手頭沒有這麽多,所以只能先當欠你的,等到我手頭寛裕了,一點點還你……」
還未等蘇南說完,金馳己經把久條撕成碎片扔到車載垃圾桶中。
蘇南感覺到了金馳的不快,看着垃圾桶的碎片楞了楞,執意道,「沒有欠條也沒有關系,錢還是可以還……」
「金馳」,蘇南率先開了口,金馳帶着陰沉神情的眼睛還在看着他,不知怎麽的有點不敢擡頭,只望着自己放在膝蓋上的手說道,「可以了,你做的這些己經可以了……」
「我很感謝你對我家裏人做的那些事,說實話,如果我在的話,肯家也沒有辦法把他們照顧得那麽好,所以我們就當扯平了……」
金馳只是僵着臉看着身邊的老實男人,就見他扯了扯嘴角,露出白磷磷的牙齒,笑了笑,「你知道的,我這人皮糙肉厚的,那時身體上遭的罪早就不痛不養了,我之所以一直對你耿耿于懷,大部分的原因就是一直以為那錄影被家人看到了……」
蘇南垂着頭,「雖然我這人平時看起來挺笨的,但一直也挺虛榮的,總想把自己最好的面展現給別人,那個時候我以為那種畫面被所有人看到了,所以才會像過街老鼠一樣不敢見人,也總是會想些有的沒有的,之前心理醫生告訴我,我的心理障礙也是因為這件事造成的……但現在事情解決了,壓根就沒有這一回事,我在他們心裏還是那個蘇南……」
金馳默默的聽着,看着眼前的男人釋懷的笑着,「所以我不會再怕了,也不會再恐懼自卑什麽了,所以你也不需要再擔心我了,至于心理醫生我感覺也不需要了,就算我有這個病情但肯不會再嚴重了……」
「所以我們之間就到此為止吧,你也挺忙的,沒必要總在這方面浪費時間。」
金馳眼底的神情漸漸變冷,話說到這裏,他己經很清楚蘇南的意思了,「我并不覺得陪你是浪費時間……」
蘇南擡起頭看着金馳,「我想要有新的生活……」
「所以你的新生活裏并不包括我?」
有一瞬間,蘇南好像在男人冷硬的臉上看到了傷心的神情,「己經兩年了,所有的一切都物是人非,我們怎麽可能和以前一樣和平相處?我以前确實喜歡你,覺得沒有你就不行,纏着你,求着你,甚至把我這輩子最大的勇氣都用在了你身上,可那己經是兩年前事情了,那樣的感情就再強烈也早己經消耗殆盡……」
手腕被抓住,金馳好看的眼睛和蘇南對視,「所以現在換我了,換我纏着你,求着你,換我沒有你就不行……」
這番言語是蘇南早就想好要跟金馳說的,這樣的情況下也不想把兩人之間關系鬧得太難看,便由着他抓着自己的手腕,有些無奈道,「金馳,你這樣堅持沒有必要……」
「有必要……」金馳抓着蘇南的手緊緊的,「蘇南,到底怎樣你才肯留在我身邊,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我會用我的餘生一點一點對你彌補我之前在你身上犯下的錯……」
蘇南看着金馳十分認真的臉,擡起手推開他抓着自己手腕的手,「我說過了,不需要彌補,其實仔細想想本來也不是什麽多大的事,我現在還好好的站在這裏,四肢健全也沒有留下什麽後遺症,你也不需要在我這裏搭上餘生……」
金馳一直覺得蘇南憨厚純良,如今卻突然發現,眼前這個老實的男人卻那麽堅定決然。
決然到他的胸口都在絲抽痛。
放不開,怎麽能放得開?
如果真的那麽輕喝的就放下他,也不會這兩年的時念念不忘。
很奇怪,在意識到對蘇南感情之前,他原本十分自信自己對情感上的把握,也自認為自己可以做到游刃有餘,包括對袁哲的背叛,他也只是覺得生氣憤怒,只有在面前眼前這個男人的時候,只有在看着他疏遠又抵觸的眼神的時候,才會覺得揪心和難過。
此時,車己經緩緩停下,蘇南看了一眼車窗外,己經到了機場,提起自己的背包,「到機場了,我們就在這裏分開吧,我昨晚己經買了回程的機票,不用麻煩你送我回去了,再見……」
說罴,不等金馳開口,便打開車門下了車。
地鐵站離機場并不遠,蘇南默默的走着,回想起剛剛金馳臉上那受傷的表情,心中竟然還會殘留一絲不忍,不由自嘲笑了笑,看來這個男人在他心中留下的情感還真是根深蒂固。
不得不說,就算時隔兩年,這個男人的吸引力仍舊是致命的,以前他就招不住,而如今他那麽體貼入微尊重有加,甚至屈尊陪在他左右,對他唯命是從深情款款,就算明明記得他傷害過自己的那些事情,可有時心裏還是會無法控制的動搖。
他本就不是那種心腸堅硬的人,見不得人可憐兮兮的樣子,更何況還是他曾經深深愛過的人。
明知道不可以,卻仍舊擔心有一天會動搖,所以徹底斷了聯系不再見面,不再打交道就是最好的辦法。
來的時候坐的是金馳安排專機,回去的時候可沒有那麽舒服,坐了飛機又倒了地鐵,最後還坐了一個一班小時的公共汽車,等到回到民宿的時候天己經快黑透了。
還沒進門就感覺怪怪的,天色顯暗了下來,房間內早應該開燈才是,可此時民宿裏黑漆漆的一片,客房的燈一盞沒亮就算了,就連前臺的客廳都是黑的。
腳上的速度不由加快,走近就看到了半敝着的大門,進去打開燈,竟然一片淩亂,客廳的桌子也是倒的,桌子上的東西撒了一地,客房的門全部被踹開,小A心愛的綠植也都被人碰掉在地上,泥土和葉子散落了一地,地上滿是雜亂的腳印。
蘇南的心瞬間就揪了起來,連忙掏出手機給小A打電話,卻怎麽打不通。
突然聽到身後有人走近的聲音,蘇南猛地轉身就看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女生,那女生見他突然轉身吓了一跳,連連後退幾步,蘇南忙問道,「你是?」
「我是昨天在這裏入住的房客……」那女生見蘇南不像壞人的樣子,停住了後退的腳步,「剛剛跑得太急忘記拿行李了,我回來拿行李……」
「我是這裏的老板,前幾天出門了今天剛回來,請問你為什麽要跑?這裏又為什麽變成這樣?對了,另一個老板呢?你有見過他嗎?」
那小姑娘一臉心有餘悸地道,「下午兩點鐘左右的時候突然闖進一群人,挨個房間搜查,然把那個老板給帶走了……」
蘇南一聽小A被人帶走了,頓時急了,「那是些什麽人?」
那女生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那些人像極了電視劇裏的保镖……我很害怕就趁機跑走了……」
聽這女生這麽說,蘇南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金馳,是因為自己剛剛拒絕他的原因所以他才會對小A下A,畢竟威逼利誘什麽的他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
看着一片狠藉的民宿和被帶走後不知去向的小A,蘇南氣得手都是抖的,掏出手機撥通了金馳的電話,電話一接通,便劈頭蓋臉的問道,「小A在哪裏?」
『小A?』電話那頭的金馳似乎有些摸不着頭緒的樣子。
蘇南只當他在故意裝蒜,咬着牙惡狠狠地道,「金馳,兩年的時間本以為你變了,卻沒想到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差勁!小A他有什麽錯?你看不慣我,大可以跟之前那樣把我關起來折磨到你滿意為止,可你為什麽要連累無辜的人?」
『……』金馳因為蘇南的控訴沉默了片刻這才似乎反應過來,而後才開口道,『我并沒有碰你朋友。』
蘇南壓根不信,細想他們身邊能夠有這能耐的也只有他這個人了,冷笑一聲,「呵,所以現在過了兩年,你連敢做都不敢當了嗎?你這個混蛋k!」
面對有些失控的蘇南,金馳冷靜的回應,『蘇南,你冷靜一點,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沒有動你的朋友,如果我真的如你所想是為了威脅你報複你,沒必要還要對你隐瞞。』
蘇南被憤怒沖昏了頭,因為金馳的話這才稍稍冷靜下來,仔細想想好像确實如他所說,都做到明目張膽的進房子裏搶人了,根本沒有隐瞞的必要。
是他太着急了所以才沒有仔細考慮,金馳雖然在某種意義上是壞人,但做到他那種高度的壞人,不可能也不屑做這種敢做不敢當的事。
想到自己一時沖動可能誤會了別人,蘇南有些難堪,忙道,「對不起,是我太着急了誤會你了……」
心裏還是十分擔心小A,但這樣的情況蘇南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也沒什麽心思跟金馳說太多耽誤時間,便想着先挂了電話,趕緊再去找小A的下落,「那不打擾你了……」
『你那朋友不見了嗎?』金馳打斷蘇南話,直接問道。
「是……民宿被弄得一團糟,有人說是被一群黑衣保镖強行帶走的,所以我才會誤以為是你……」
金馳可以感覺到蘇南着急的心情,『所以你打算怎麽辦?』
蘇南被金馳問得茫然,看着房間裏一地的狠藉,想了想,「我先去派出所報案試試……」
『去找你那個當警察的朋友?』金馳的話裏聽不出情緒,『就算去派出所報小A失蹤,那也要失蹤二十小時之後才可以立案,就算你找那個當警察的朋友,他能幫你的也只是把附近監控調出來,可既然有能力找保镖的人,想必也有一定能力,他既然敢明目張膽的綁走小A,那肯定不會擔心警方那邊找他麻煩……』
金馳這麽分析,蘇南更加不知如何是好了,急得滿頭是汗,下意識的問道,「那、那該怎麽辦?」
金馳安撫道,『你先別着急,我找人查一下,先确定對方是什麽人,小A現在人在哪裏……』
這種緊急情況,一心擔心小A安危的蘇南也顧不得跟金馳客氣了,「那真的麻煩你了……」
金馳肯出手幫忙,蘇南一顆心莫名的安了下來,很奇怪,這個男人雖然之前劣斑斑,卻能夠給他足夠的安全感,當年在火場的時候是這樣,如今也是這樣……
好像只要有這個男人在,一切不可能都會變得可能。
大約過了十分鐘,金馳來了電話,蘇南慌忙接起,就聽電話那頭的男人道,『小A有消息了,他現在在你們那裏的梨園酒店……』
「梨園酒店?」蘇南聽後,就要出門,這是城市裏最高級的五星酒店,離民宿并不遠,打車的話最多十分鐘就可以到。
蘇南似乎己經想到蘇南急不可耐的想要趕去酒店的心情,忙又道,『蘇南,你先不要輕舉妄動,你聽我說,帶走小A的人身分并不簡單,你冒然前去只會吃虧。』
「我可以打電話找警察跟我一起去……就算那人身分再不簡單,但這是個法治國家,公然綁架這種事難道警察還會坐視不理嗎?」
『不要找警察,』金馳打斷蘇南的話,繼續用沉穩好聽的聲音說道,『帶走小A的人叫郁銳,高幹子弟,我調查的時候得知小A在兩人前偷走了他大量的財物,他這兩年一直在追查小A的下落,如果你真的帶了警察過去,那郁銳要是追究起來,小A也難辭其咎,固然綁架也是涉嫌犯罪,但郁銳家世顯赫,父親又是高官,沒有人敢動他,但是小A呢?他偷人東西在先,就算郁銳不故意使壞加重小A的罪行,光憑借他偷走的那些錢財數額,也要判幾年了。』
蘇南壓根沒有想那麽多,但聽金馳這麽說,心都涼了,沒想到抓走小A的正是這幾年他要躲的人,那人還有權有勢,既然肯大費周章的把他帶走,說明這人一直對當年的事耿耿于懷,很輕易的就可以聯想到小A會遭遇什麽,這下更是慌得坐立不安。
難不成就這樣眼睜睜看着這人把小A綁走,自己卻無能為力?真是可笑,自己空有一身力氣和肌肉,卻在朋友危機的時候什麽都做不了……
『蘇南,我知道你擔心小A的安危,以你的性格肯定不可能坐視不理,我己經往你那裏趕了,你再等一個小時,等我到了,我們再去解決這件事……』
這一瞬間,蘇南突然很感激金馳,自己就在剛剛分明還對他說了那麽堅決的話,他卻還願意這麽幫忙他。
雖說金馳說讓他不要輕舉妄動,但蘇南家裏這樣幹等着實在坐立難安,擔心這一個小時的時間郁銳會把小A帶到其他地方,幹脆去那酒店外守着。
到了酒店附近,蘇南擔心打草驚蛇,便找了個隐蔽的地方開始蹲點,明知道小A在酒店裏的某一處房間,甚至可能正在遭受什麽非人的折磨,自己卻沒有辦法去救他,蘇南內心煎熬,度秒如年,只一心期盼着金馳趕緊趕來。
在酒店外守了差不多有半個小時,突然看到酒店大堂似乎有小騷亂,不由注意起來,就看到一個清瘦的身影衣衫狼狽光着腳踉踉跄跄地籨酒店跑了出來,正是他心心念念記挂的小A。
蘇南顧不得什麽忙擡腳迎過,把那一副搖搖卻墜樣子的小A擁住,「小A!」
「蘇南!你怎麽在這裏?」見到來人是蘇南,小A臉上別提有多驚訝,但很快意識到什麽,緊張兮兮的看了一眼身後的酒店大門,「快!快!我們快跑!」
意識到小A是逃出來的,蘇南反應迅速的拉着小A往外跑去,就算這樣,他們兩人還是很快被那群專業的保镖追上。
那些人根本懶得跟他們多說一句話,上來就打算使用暴力把小A再次帶走,蘇南定然是不肯的,把小A護在身後,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對小A道,「一會我纏住他們你趕快跑,不用擔心我,金馳很快就會趕來。」
「嗯嗯。」小A緊張兮兮的躲在蘇南身後連連點頭。
蘇南看準機會猛地沖上前,擡起拳頭就對着距離他們最近的那人狠狠揮去,那人躲避不及被打倒在地,蘇南順勢騎到他身上,對着他臉左右開弓的招呼。
那些人似乎沒有想到這樣形勢和人力都如此懸殊的情況下,蘇南還會不要命的沖上來,被打得措手不及,眼見着自己人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其他人紛紛上前要把蘇南拉開。
單拳難離衆手,蘇南很就被人架開,連忙回頭看了一眼,小A己經不見了蹤影。
松了一口氣,但很快肚子就被洩憤的衆人狠狠揍了幾拳,那些人都是經過專業訓練,拳頭力道着實不輕,蘇南頓時被打得酸水都要吐出來了。
那個被蘇南逮着胖揍一頓的人鼻血直冒,氣急敗壞的拿出橡膠棍就要對蘇南的臉揮去。
蘇南自知掙脫不過,下意識的閉上眼等待疼痛降臨,卻沒想到預想的疼痛沒有降臨,反而聽到那人突然慘一聲。
睜開眼就看到面前那己經開始冒血的頭,身邊一塊沾血的石頭尤為颢眼,擡頭看到本以為己經成功逃走的小A此時卻站在不遠處,氣喘籲籲的手裏拿着一塊路邊撿的石頭,擡手又對着那群人扔去。
「我不是讓你趕緊跑嗎?」蘇南看着又跑回來的小A氣不打一處來。
在蘇南心裏,小A一向是精明機靈的,唯利是圖,從來不會做吃虧的事,可這麽重要的時刻他怎麽會犯這樣的糊塗。
小A的眼瞪得圓圓的,扯着嗓子道,「我之前己經丢下過你一次了,怎麽可以再丢下你一次!」
蘇南楞了楞,想到小A說的是當年酒吧的事,就因為這一件他自己都要忘記的小事,這小子竟然連命都不要的跑回來,突然覺得是不是小A跟着他時間久了,也被傳染得變笨了,看着小A怕得手都在哆嗦卻還是努力站直身子挺起胸膛的樣子,紅着眼忍不住罵了他一句,「笨蛋!」
雖然刻情感人,但兩人還是擺脫不了被抓的命運,被帶回酒店,蘇南總算見到了那個叫郁銳的男人。
看着面前穿浴衣卻仍舊掩蓋不住自身非凡氣質和俊朗的外表的年輕男人,蘇南稍稍有些意外,沒想到之前被小A形容宛如惡魔十惡不赦的官二代公哥竟然看起來強健高大一表人才,只是眼中散發出來的陰狠神情讓人不寒而栗。
蘇南被人左右緊緊挾持着,動彈不得,有銳那陰森的目光掃了他一眼,最後目光還是落在一旁的小A身上。
擡手捏住小A的臉頰,逼着他擡頭,低頭冷笑着道,「偌偌,許久未見能耐長了不少啊,竟然敢對我動手,是嫌自己在世界上活得太久了嗎?」
小A精致的臉上沒有半點懼意,反而也笑着道,「有少您這話說的,我哪有什麽能耐啊,那可是正當防衛,不過看您臉頰被打紅的樣子我也是有點後悔的……」
「嗯?」郁銳挑了挑眉,似乎并不相信眼前的男人會這麽輕易妥協。
就聽小A頓了頓,嬉皮笑臉地道,「我後悔啊,後悔剛剛在床上摸到的是遙控器而不是煙灰缸,要是煙灰缸的話就可以直接給你開飄了,那樣才爽……哈哈……嘶……」
小A沒笑幾聲,就被郁銳捏得倒吸一口氣,臉被郁銳捏得幾乎要變形了,卻緊緊咬着不肯痛呼出聲。
蘇南看着小A因為疼痛變得蒼白的嘴唇,猛地掙紮了一下,「你這混蛋,放開他!」
郁銳扭頭看了蘇南一眼,松開小A的臉,看着男人一臉關切焦急的神情,目光越發陰冷,冷笑一聲,「還真是情深意重啊……」
蘇南皺着濃眉,毫不避諱的和他對視,可能是和金馳那樣氣場強大的人相處的時間長了,此時他面對那銳利的目光竟沒有半點懼怕和退縮,對着郁銳道,「你這樣是犯法的你知道嗎?」
「犯法?」郁銳像是聽到什麽天大的笑話一樣,扭頭對小A道,「偌偌,離開我之後怎麽就不『挑食』了?這種傻大個你也吃得下?」
郁銳嘲諷意味明顯,小A卻笑着回道,「南南是傻了一點,但是傻得可愛,我就是喜歡他單純喜他單純善良的樣子,比那些有點權力地位就覺得自己高高在上又心腸惡毒手段陰狠的人好多了……」
郁銳臉色越來越黑,全身都散發出陰狠的怒氣,「狹偌,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就算這樣的情況下,小A嘴上仍舊半點也不饒人,看着郁銳可怖的臉色也沒有絲毫忌憚和懼怕,「說實話而己,還而要什麽膽子嗎?」
郁銳緊緊盯着小A的臉,一副着實被他氣得不輕的模樣,氣極反笑,「好,很好,既然你一直這麽認為,那就讓你真正體驗一下我這個人心腸惡毒之人的手段。」
說着,便轉頭對挾持着蘇南的保镖說道,「把他帶下去,好好『照顧』一下。」
所有人都知道郁銳嘴裏的「照顧」是什麽意思,蘇南對于即将到來的暴行并不覺得有多害怕,他反而更擔心小A的處境。
這個男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心慈手軟之人,單獨留小A在這裏實在太危險了。
「不行!」
「不可以!」
蘇南和小A幾乎是異口同聲,蘇南掙紮了一下,對着郁銳道,「他之前做過得罪你的事我替他道歉,如果你真的咽不下這口氣,想要教訓他,那我來替他,你不要傷害他……」
蘇南,你別說傻話!」話還沒說完,就被小打斷。似乎真的擔心郁銳對蘇南做什麽,「郁銳,惹了你的是我,今天栽在你手裏我也認了,他是局外人,所有事情都跟他沒有關系,你把他放了,我随你處置。」
郁銳并沒有因為小A的服軟而心情變好,反而心情看起來更加惡劣了,高大的身體又向小A逼近幾分,陰森森地道,「這是吹的什麽風,自私自利沒心沒肺的的狄偌竟然也有為別人着想的一天?」
小A難得沒有再繼續惹怒郁銳,只是緊緊抿着嘴,用那又黑又潤的大眼睛等着郁銳。
就聽郁銳繼續道,「剛剛保镖跟我說你逃之後為了這個男人又回來自投羅綱我還不相信,如今看來還真是不信不行啊,狄偌,這個男人對你而言就這麽重要?」
小A同樣惡狠狠的回瞪郁銳,「當然,南南是我最重要的人,你要是對他做什麽,我不會放過你。」
「不會放過我?」郁銳嗤笑,眼底的神情可怕到幾乎要吃人,猛然擡手掐住小A的脖子,「我看你是被他壓傻了吧!嗯?信不信我現在就幹掉他再幹掉你!」
小A被掐得臉漲得通紅,難受得五官都皺了起來,卻還是竭力的一笑,艱難的開口道,「郁、郁銳,幹嘛那麽生氣……我……知道了……因為我對別人好……你吃醋了啊……」
「閉嘴!」郁銳瞳孔緊縮,獠牙都露出來了。
蘇南在一旁看得心驚膽顫,可小A卻還是一副什麽都不怕的模樣,繼續道,「呵呵……省省吧郁銳……你算什麽東西……是個男人都比你好……南南雖然沒有人有錢有勢,但是他卻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你連他的一根頭發……都比不上……」
「小A!」蘇南看着小A被掐得漸漸變紫的臉,眼睛通紅,掙紮着要去救他,卻還是被那些保镖控制得死死的,只能無助的扯着嘶啞的嗓子喊,「你這混蛋放開他!小A!小A!」
有一瞬間,蘇南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郁銳眼中殺意。
「你再不松手他就真的要死了!」蘇南渾身顫抖,竭力嘶喊。
郁銳眼底的神色動了動,最後一甩手把小A摔到一旁的床上。
「咳咳咳咳……」小A難受地捂着脖子一個勁的咳嗽,嚴重缺氧以至于半天爬不起來。
郁銳陰厲的眸子盯着趴在床上咳嗽到眼淚都出來的小A,又看了一眼焦急的蘇南,挑了挑下巴輕笑一聲,輕飄飄地道,「行,你拾不得離開是吧,那你就別走了,你們把他給我綁在椅子上,綁緊了……」
「咳咳……你要對他做什麽!你放了他……」小A似乎察覺到了危險的味道,忍着脖子的不适,勉強着開口道。
「有工夫擔心他還不如擔心你自己。」郁銳走到床前,看着床上的小A,像極了野獸盯着自己的獵物,拿出繩子輕易的把他雙手綁在床頭,幽幽地道,「你不是喜歡他嗎?我倒要看看,他看到你被別人壓在身下,呻吟高嘲的樣子後,你還有什臉繼續見他!」
意識到郁銳要做什麽,蘇南的眼睛瞪得幾乎要裂開,額頭青筋暴露,被幾人壓着才沒有沖上前痛揍郁銳一頓,瘋了似的掙紮卻還是被緊緊綁在椅子上,「操你媽!混蛋!」
看着郁銳跟下手的人使了一個眼色,那人便掏出一個盒子打開,裏面是一支針管。
見到那針管的小A迅速變了臉色,臉色蒼白,清瘦的身體都開始顫抖起來,近乎凄慘的掙紮着喊道,「不要,郁銳我不要……」
郁銳一臉興趣盎然,挑了挑眉,「幹嘛這麽害怕的樣子,我們之前不是經常玩嗎?」
說着便步步緊逼,朝着小A走去。
「郁銳,求你了……求求你……不要給我打這個……」
被綁在床上的小A一邊哽咽着一邊瘋了似的掙紮,被綁着的手腕因為靜脫動作太過激烈的原因己經滿是血痕,繩子都被染紅了。
看着這般抗拒的小A,郁銳眉頭皺了皺,「就是你總是這樣,所以才要讓你變乖一點,不用擔心,這可是難得的好東西,沒有副作用反而會讓你欲仙欲死……」
蘇南知道那是什麽,同樣經歷過這樣的遭邁,那種絕望只有現身體驗過的人才知道。
看着小A驚恐尖叫的模樣,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掙開被綁在腳上的繩索,利用身後被綁的椅子撞開身邊的保镖瘋了似的朝着郁銳沖去。
手還被綁在椅子上,只能用額頭狠狠的朝着郁銳高挺的鼻梁撞去,就聽郁銳悶啍一聲,連連向後退去。
蘇南瞅準機會一腳踹在他拿着注射器的手上,想把注射器毀掉,卻沒想郁銳反應也很快,迅速躲避,可胳膊還是被踹了一下,拿着注射器的手随意一抖。
蘇南只覺得小腿一陣刺痛,郁銳手中的注射器竟然紮在了他的小腿上。
連忙把注射器甩掉,可還是晚了,裏面一部份液體己經注入到他的體內。
郁銳捂着險些被撞斷鼻梁的鼻子,一臉盛怒,正要叫抓住蘇南的保镖把他好好教訓一頓,就聽到房間門突然打開的聲音。
就看到金馳大步走了進來。
看金馳那一刻,蘇南的心瞬間放了下來,剛剛被失誤注射到體內的藥物讓他雙腿發軟,身體發熱,他能在那人左右挾持下大口大口喘着粗氣,整個人狼狽不堪。
金馳淺色的眸子掃了一眼房間內的景象,最先看了一眼被綁在子上的蘇南,看他并沒有大礙,只是被群人粗魯的控制着,「放開他。」
金馳身上散發出來的魄力不容小觑,被這樣冷硬的命令,那些人竟都下意識的松了手。
上前把蘇南拽到身邊,金馳身後訓練有素的手下迅速上前給他松綁。
郁銳理了理有些淩亂的浴衣,眼睛冷冷的盯着突然闖入的金馳,「你是誰?連我的房間也敢闖?活得不耐煩了?」
金馳面無表情的盯着郁銳,「我是誰不重要,重要是你将要為這件事付出怎樣的代價。」
「呵,這麽嚣張?」郁銳冷笑一聲,轉頭看了一眼被拴在床上的小A,「你這這兩年倒是長能耐了啊,一個個男人肯為你赴湯蹈火。」
小A知道金馳的能力,知道他定然不會讓蘇南受傷,而蘇南定然不會讓他受傷,不管金馳出于什麽目的,但至少今天他肯定是相安無事了,便咧嘴沖着郁銳笑笑,「還不是因為我讨人喜歡,這兩年喜歡『上』我的人可多了去了,怎麽?難不成你還以為我會為你守身如玉啊?省省吧郁銳,你算老幾……」
郁銳盯着小A的眼光幾乎要吃人,就聽他陰沉着臉咬牙切齒道,「老子遲早要把你上面的嘴和下面的嘴都縫起來!」
後又看了一眼面前的金馳,輕笑一聲,「以為找幾個人就可以在我面前把他們帶走?我告訴你,在我面前逞能會付出代價的,今天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你們一個也別想走出這個房……」
話還沒說完,郁銳的手機鈴聲就響了,他十分不耐煩的掏出手機想要挂掉電話,看到來電卻楞了楞,最終沒有挂掉電話,反而接了起來,剛剛嚣張的氣焰也瞬間滅了許多,「喂,爸……」
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什麽,郁銳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黑着臉看了站在他對面的金馳,聽了幾句便挂了電話。
扭頭看了一眼還被綁在床上的小A,年輕俊朗的臉上是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狄偌你真行,連金馳都能勾搭上。」
小A看着郁銳陰沉心中痛快着呢,「還可以,主要咱有這本事不是?」
郁銳臉色更加陰沉了幾分,轉頭對金馳道,「金叔是吧,為了這麽一個小MB有什麽必要把我爸搬出來?」
金馳的手仍舊箍着蘇南的腰,感覺到他有些不對勁,也不想跟郁銳啰嗦太多,「有沒有必要不是你說的算,郁公子慢走不送。」
郁銳盯着金馳面無表情的臉,眼中是滿滿的不甘,似乎內心在劇烈的掙紮,最後幾乎是咬着牙,「行,金叔咱們後會有期!」
「等等,」金馳再次開口,低頭看了一眼臉上挂了彩的蘇南,冷冷的掃了一眼跟在郁銳身後離去的保镖,眼底寒光四起,「剛剛對他們動手的都留下。」
郁銳身後的那幾個保明顯有些慌亂,開口試圖求助,「郁先生……」
有郁銳嘴抿得緊緊的,看了一眼那幾個保镖,又看了一眼金馳,最終還是一聲未吭的憤然離開。
看着郁銳離開,蘇南感激的擡頭看了金馳一眼,忍着身體的不适,勉強自己笑了笑,「還、還好你來了……」
腰被金馳的手箍着,兩人身體緊貼在一起動作十分暖昧,蘇南想要推開他,卻發現連擡手都覺得吃力,雙腿也一陣陣的發軟,如果沒有金馳的扶持根本沒有辦法站穩。
金馳敏銳的察覺出蘇南的異樣,看着他額頭上滲出來的汗珠,「你怎麽了?」
被松綁的小A連忙從床上跳下來,「他救我的時候不小心被帶有春藥的針紮到了……」
「我沒事……我去洗個冷水澡就好了……」蘇南感覺到體內不斷沸騰的欲望,金馳那溫熱有力的手覆在他腰間,觸感幾乎要把他灼傷,辛苦的隐忍着某種種沖動,推開金馳,踉跄着往浴室走去。
随着浴室門被猛地帶上,小A忍不住擔心起來,對金馳道,「郁銳那個人渣,用的藥都是特的……沖涼水澡會管用嗎?你要不要給他找個醫生看看?」
金馳聽着浴室響起的水聲,沉聲道,「就算找醫生也就是給他注射鎮定劑之類的藥物,這樣反而會讓他更難受……」
蘇南一直在浴室裏沒有出來,裏面的流水聲不絕,小A看了一眼時間,「南南進去都快十分鐘了,這種天氣沖涼水澡時間欠了肯定會生病的……」
金馳濃眉皺得更厲害了,最終還是擡腳走向浴室。
手觸到門把的時候,小A上前,攔住了他,「喂,你不會是想要進去趁人之危吧?我是看在你救了我們的份上才好心提醒你的,你好不容易做了一件或能讓南南感激的事,可別到頭來因為這種事而又遭到他的怨恨了……」
「我知道,」金馳抓着門把的手并沒有停下,臉上仍舊是看不清的表情,「你放心,我不會再做讓他恨我的事了……」
小A雖然對金馳不怎麽了解,但是經過這段時間看他在蘇南身邊的樣子,想來這個男人應該是說到做到的人,「那你……」
「你先回去,稍後我帶他回去。」
金馳沒再多說什麽,就打開了浴室門,而後緊定的大步邁了進去。
小A想要探頭查看一下蘇南的情況,卻還沒等看清裏面的狀況就被門「嘭」的聲關到門外。
而此時的蘇南正蜷縮在地上,淋浴頭不斷噴灑出來的涼水沒有半點安撫作用,反而身體越來越熱,身體裏燃燒着熊熊火焰,腦子只有做愛這一種念頭,雙腿間漲硬到發疼的地步,好像再不做點什麽就要死掉的感覺。
只能喘息着把探進褲子裏,胡亂的套弄,強烈的藥效支配下,他只剩下人類最原始的欲望,想要交配,想要做愛,什麽其他想法都沒有,腦袋一塌糊塗,為了滿足自己而做的動作也變得十分不真實,怎麽挑弄愛撫都沒有辦法滿足,渾渾噩噩的反複被藥效折磨,好像在作一個無法醒來的噩夢。
終于有人靠近,一只溫熱的手碰了碰他的臉,那種溫暖的感覺宛如枯苗望雨,蘇南像是渴望己久,幾乎下意的貼了上去,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竟然一把抓住那人的手,翻身把他壓到身下。
淋浴還在噴灑,蘇南透過水氣看到了金馳被冷水打濕的臉,白晰的臉頰,湛藍的眼睛,粽色的頭發……那麽完美無瑕的一張俊臉,因為濕透的原因稍稍有些狠狽,一縷發絲貼在額間,湛藍的眼睛裏也帶着水氣,襯衣被水浸透,結實的肌肉也若隐若現……
蘇南己經完全理智喪失,不管這個男人之前對他做過什麽,他們又是怎樣一種關系,所剩的只有肉體內最原始的猛烈沖動,想要擁抱這個男人,想要和他更加深入的糾纏……
腦袋發熱到根本無法思考,俯下身就堵住了那緊閉的完美薄唇,舌頭急不可耐的舔抿、纏綿,淋浴噴出來的冷水順着兩人糾纏的唇舌流入口中,瞬間變後滾燙。
親吻愈演愈烈,蘇南急不可耐的開始撕扯身下男人的衣服,之前雖然兩做愛次數不勝數,個男人一向強勢,每次他都是完全的主導地位,而此時,他被自己壓在身下,衣衫淩亂,臉上還帶着水氣,這種膜樣和狀态和之前的強勢形成了強烈的對比,讓蘇南幾乎抓狂。
他雖然溫良老實,但總歸也是個男人,只要是男人就會有欲望,就會有征服的沖動,金馳這樣的男人,就算兩年之之後變得莫名溫柔體貼,對他唯命是從,但把他壓在身下這種事,自己從來是沒想過也不敢想的。
而此時他就在自己身下,樣子是從沒有過的淩亂和狼狽,想要脫了他的衣,扒下他的褲子,然後一些從來沒有對他做過的事情……
只要一幻想接下來可能要發生的事,竟然莫名的興奮,全身燥熱,摸索着金馳結實的腹肌,解開他的腰帶。
「蘇南,冷靜一點……」
對于這樣被藥物支配一心想要侵他的蘇南,金馳很是頭疼,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回想當初,他們就是因為春藥才開始糾纏,而如今在最不能動他的時候,這個男人竟然又是這樣副被注射了藥物而急切難耐的模樣在他面前。
這無疑是世界上最殘酷的考驗,分明想要這個男人想要得要死,可卻知道不可以輕易就範,他不想讓兩人的關系再更加糟糕下去。
對于金馳的制止,被藥物支配的蘇南充耳不聞,盯着那長棱角分明的俊臉,眼睛都紅了,再次把他壓在牆角,極盡狂亂的和他接吻,身體磨蹭雙手受撫,似乎僅僅靠着接吻就能逹到高潮。
金馳把嘴唇移開,似乎在努力克制着什麽,抓住蘇南的手試圖讓他鎮定一些,「蘇南,你這樣我沒辧法幫你……」
蘇南只覺得下身要脹裂開了,雙手被抓,只能試圖用身體磨蹭,腦子己經成了一團漿糊,欲望支配了一切。
「好難受……金馳……幫幫我……」蘇南艱難的開口,什麽羞恥,什麽抗拒抵觸己經完抛到腦後,糾纏着金馳不肯放,硬是要和他纏綿着激吻,嘴唇親到有血絲滲出才分開。
被摁倒在地上,金馳壓着他己經赤祼的胸膛制止他起身,此時的男人結實的肌肉在水色的沾染下油亮油亮的,臉頰也泛着誘人的粉紅,黝黑的眼睛帶着迷茫,微微紅腫的嘴唇半張着,有些急促的喘息着。
金馳喉嚨滾動,湛藍的眼底也早己被濃重的欲望所沾染,俯下身輕咬吮吸他的胸口,單手脫下他的運動褲,手也探到他兩腿間開始撫摸套弄起來。
混沌中的蘇南下意識的挺起胸膛,想要得到更多的慰藉,敏感的位置被撫弄,無法控制的呻吟喘息,胸口刻烈起伏,但僅僅手上的愛撫并沒有起到太多安撫的效果,體內的藥效宛如洪水猛獸,好像不做愛就要死掉一般。
金馳看着他被藥物折磨得淩亂難受卻無法滿足的模樣停頓了片刻,似乎在考慮些什麽,随即摁住他又要起來往自己身上靠的身體,分開他的身體,而後薄唇輕吻着那緊致小腹一點點往下……
「啊……」
敏感的性器被濕熱的口腔包圍,心裏上完全沒有準備的蘇南失聲呻吟,這種感覺讓他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們雖然之前做過無數次,但金馳卻從來沒有用口對他做過,他也從來沒有想象過金馳會他做這種事,不僅僅是他,沒有人會想得到金馳這樣的人竟然會甘願又主動的俯身為其他人做這種事的畫面。
可此時,這個強勢的男人竟然真的伏在他雙腿間,嘴裏含着他的性器,舔弄吮吸。
敏感的位置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金馳唇舌的動作,無法克制的呻吟出聲,那種刺激的感覺讓他雙腿痙孿,沒過多久就顫抖着射了出來。
只是一次似乎并沒有什麽效果,反而欲望被愈挑愈烈,等到金馳擡起頭,蘇南看着那殷紅的薄唇上沾着自己的體液的樣子眼睛都綠了。
翻身把他壓在身下,動手去解他的腰帶,想要侵犯他意圖己經非常明顯。
要是清楚的他絕對不會這樣做,可此時的他被欲望本能的支配着,腦子裏什麽也不想了,只想要更激烈的發洩和占有.
金馳一個不慎被撲倒在地,看着對他渴望如此強的男人,摸着他滾燙的臉頰,湛藍色的眼睛看着他,那副樣子說不出的迷人,「蘇南,我會滿足僽,但我們不要在這裏,我答應過你會給你一切你想要的……」
蘇南醒來的時候,只覺得一身輕松,雖然腿有點軟,但身體說不上來的清爽,睜開眼看到的是酒店豪華的天花板,稍微清醒了一些,腦海中的記憶就如潮水般湧來。
想起自己被帶着春藥的注射器紮到,而後又記起了自己和金馳在浴室,在酒店的床上纏綿悱恻的畫面。
背後的汗毛豎立起來,轉頭果然就看到了金馳的睡顏,男人睫毛又長又密,頭發微微淩亂,看起來十分美好,但下意的想到什麽的蘇南卻一陣惡寒。
金馳來救他是好意,也是自己笨才會又中了招,但他可以有許多種方法解決,卻偏偏選擇了這一種他最無法接受的……
他明明知道當初對自己造成了怎樣的傷害,而這樣做無疑又給他傷口上撒了一把鹽……
眼睛有些紅,拳頭也不由攥緊,心中莫名的有些失望,心想,這個男人還是和以前一樣……
腦袋嗡嗡的,蘇南心情複雜,想要翻身床下手腕被抓住,轉頭就看到金馳睜開的眼睛。
男人明顯剛剛醒來的樣子,看着起身的蘇南,聲音有些低啞,「身體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蘇南抿着嘴,手掙開抓着他手腕的手,也不給身邊男人什麽好臉色,看也不看他一眼便要起身離開,卻在起身的那一刻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身體并沒有熟悉的那種酸感覺,身後的位置也并沒有腫漲感,對于金馳的能力,他從來不曾懷疑,很明颢,昨晚他并沒有對自己做什麽……
可是自己分明中了藥,也分明記得跟他纏綿的畫面……
隐隐意識到什麽,可仍舊不敢相信的蘇南緩緩轉頭看了一眼床上己經坐起來的男人。
晨光下男人簡單的穿一件浴衣,領口處裸露出來的白晰皮膚上點點的吻痕十分明顯,俊朗的臉上帶着一絲倦意,嘴唇也破了皮,結合昨天晚上那些亂七八糟的片段,想到什麽的蘇南簡直是五雷轟頂,震驚到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好半天了才一臉驚慌的結結巴巴地道,「我、我不會是……不會是……」
金馳楞了楞,扒了扒原本就己經有些淩亂的頭發,對着他笑道,「第一次的時候我給你下藥強方了你,這次……我幫了你,我們也算是扯平了……」
接受到這個信息的蘇南繼續驚恐的瞪大眼睛,身體僵硬着,整個人跟石化了一樣,「什,什麽算是扯平了?難道我真的對你……對你……」
金馳還是用那湛藍的眼睛看着他,聲音很溫柔,「怎麽了?發現對象是我所以讓你不舒服了嗎?」
蘇南突然發現根本無法直視這個男人的眼睛,又怕傷到他,忙解釋道,「不,不是的,我并沒有不舒服,我是說怎麽會是你……你怎麽可能被我做了那種事……」
「你不用緊張,也不用自責,你知道如果不是我自願的你不可能做到這種地步……」
金馳輕安慰眼前己經驚慌震驚到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的男人,「其實你這種情況大可以找其他人,但是我不想你被別人碰……我覺得你那副樣子應該也不想被別人看到吧……」
金馳确實說出了蘇南的心聲,他本來就是十分傳統的人,平日裏中規中矩慣了,就算是中了春藥,也接受不了去做那種花錢找隌睡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蘇南太過震驚而山現的幻覺,此時竟覺得金馳湛藍的眼睛帶着一點水光看起來更柔弱不己。
(作者:南南你清醒一點!)
想到自己第一次時身體難堪又難受的感覺,蘇南就有些冒汗,也顧得之前的芥蒂了,憨厚的臉上帶着關切和擔心的神情,「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用不用我扶你去洗漱?」
金馳還是那個平靜的神态,坐在床上,下半身蓋着被褥,「不用,昨晚己經洗過了……」
似乎因為身體不适,金馳那健壯的身體動了動,蘇南見狀,忙體貼的拿了枕頭給他倚在身後,看到男人性感的鎖骨上自己留下的牙印,臉無法控制的有些發熱,有些尴尬的幹咳一聲,「那我去給你做飯吧,你早晨想吃點什麽?粥可以嗎?」
金馳似思考了一下才點了點頭,倚在床頭,一副有氣無力的脆弱樣子,「那麻煩你了……」
天吶!蘇南簡直以為自己是在作夢,如果不是在作夢,那個永遠強大剛毅的金馳怎麽會無辜無助的樣子。
最重要的是,這個年近四十身高一米九的大漢做出這樣一副神态不但不會覺得違和,反而還真有那麽一點楚楚可憐的感覺,那副模樣像只傲嬌的大獅子,雖然明明看過他嗜血殘暴的樣子,卻仍舊想要忍不住摸他毛茸茸的大爪子。
果然超高的顏值可以讓人忽略一切。
找了酒店的服務員打了早餐,等粥送進門的時候蘇南還是沒辦法消化自己睡了金馳這件事,總覺得渾渾噩噩的,十分不真實。
金馳還老老實的坐在床上,正在用手機跟別人交談什麽,見蘇南走近便挂了電話,淺藍色的眼睛看了他一眼,蘇南臉就紅了。
一想到這個男人被自己壓身下做了那樣的事,就覺得心裏說不出的羞澀,無法控制的連脖勁都是紅的,無法忽略的還有另一種微妙的感覺,看着還坐在床上頭發有點淩亂的金馳,一種責任感油然而生.
雖然這樣,但蘇南知道此時當務之急還是要先和小A見面,昨天那個叫郁銳的人一看就不是善罷甘休的主兒,連那種喪心病狂的事都能做出來,保不準之後又會想出什麽缺德的主意對付小A。
看了金馳喝了一碗粥,兩人就離了酒店回了民宿。
小A見蘇南回來連迎了上去,一臉擔憂,「南南,你怎麽現在才回來,我剛想去酒店找你……」
看了看蘇南還算正常的臉色,又看了看他身後表情平靜看不出情緒的金馳,小A猶猶豫豫的詢問,「那個……你沒事吧?要不要回房間休息休息?」
蘇南沒聽出小A話中的意思,笑了笑道,「我沒事,之前挨揍挨習慣了,這點程度用不着回房休息……」
又像是想到了什麽,轉頭看了身後的金馳一眼,表情有些微微的不自然,憨憨地開口道,「你……要不要去休息休息……」
小A怎麽看怎麽覺得蘇南今天這金馳的态度怪怪的,和之前完全不一樣,關心中還隐隐帶着一點羞澀。
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見金馳也擡眼看着蘇南,笑了一笑,「不用,我沒關系。」
「噢噢……」蘇南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然後從身後搬過來一張椅子,還找了一個軟軟的墊子放上,也不擡眼看金馳,只是莫名的紅着臉,「那你坐一會……」
「好。」金馳很配合的坐了下來。
小A在一旁看着,簡直下巴都要驚得掉下來了,突然很佩服金馳,這男人到底用了什麽方法,不但幫解決了春藥的問題,還讓蘇南對他的态度産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實在想不透,卻也沒有膽子去詢問。
金馳忽視小A充滿疑惑的目光,單刀直入的對他道,「郁銳這段時間不會來找你麻煩了。」
「太好了……」小A一副松了口氣的樣子,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自己小胸脯,「我這小身段可經不起三番四次的折騰,房東大哥這次可真是多謝你了……」
「不用多謝我,我本來也不是為了你才參與進來的。」金馳還是跟往常一樣,對餘了蘇南以外的人半點也不客氣。
看着這樣冷硬的男人,小A忍不住對着他翻了個白眼,又像是想到了什麽,杏眼精光一閃,帶着一點不懷好恴的味道,轉頭對蘇南道,「對了,南南,昨天不知道誰報了警,我回來後沒久警察就來了,刑峰也在其中,我簡單的把事情經過敘了一遍,他就副可擔心你的樣子……」
無視金馳迅速降下溫度的目光,小A繼續得意洋洋地道,「他還再三叮囑我,等你回來了一定要第一時間聯系他,找他做份筆錄,方便以後派出所備案……」
蘇南一直都是守法公民,也一直很信任敬畏國家的治安部門,刑峰這麽說,自然是要積極配合的,便說道,「那我去一趟派出所找刑峰,把情況大體說一下,那個郁銳雖然厲害,但也不至于完全藐視國家法律法規吧,我們備上案也以備不時之需。」
「嗯嗯,是啊是啊,我也是這樣想的……」
小A原本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性格,平日裏也作慣了,看着金馳幾乎要吃人的目光,半點也不畏懼就算了,還一副喜孜孜的看熱鬧的表情。
此時金馳的臉色別說多難看,看着蘇南己經準備穿上了外套出門了。
「咳……」
有意無意的清咳了一聲,蘇南穿衣服的動作頓了頓。
「咳咳……」又是兩聲清咳。
「你怎麽了?」蘇南本能的詢問。
「沒事……」金馳仍舊是那副平靜的表情,有意無恴的看了他一眼,「可能昨晚被冷水沖得有點着涼……」
蘇南拿着外套的手放了下來,擡手去試金馳的額頭,嘴裏一邊嘟囔,「是不是發燒了?好像确實有點熱……」
金馳薄唇微微抿着,也不說話,蘇南只當他是身體不舒服但礙于面子不好意思說,莫名覺得心虛,「我看我還是一會兒再去吧,你去我房間躺一躺,換身衣服,我給你熬點姜湯喝……」
金馳倒也不推脫,擡眼輕輕看了蘇南一眼,「好……」
明明是獅子卻要硬裝成老貓,快四十歲的男人竟然還玩這樣幼稚的把戲,能吃這一套的應該也只有想法單純的老實人了。
無膺小A嫌棄鄙夷的目光,金馳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跟在蘇南身後進了房間。
昨晚兩人的衣服都濕透了,就算過了一晚還是又濕又粘,蘇南便體貼的找了一身舒适點的家居服讓金馳換上。
很快熬好了姜糖水,蘇南端着餐盤再次進了房間,金馳乖乖的坐在床上,正在翻看之前他放在床頭的書本。
「趁熱喝驅寒效果才好。」
蘇南走近,把姜糖水遞給他,金馳接過,低聲道了謝。
蘇南看着金馳低頭斯文的喝着姜糖水的樣子,剛要開口說些什麽,卻突然聽到門外響起了十分嘈雜的聲音,緊接着房間的門就猛地推開,門外站的正是以前一直跟在金馳身邊的手下傑克,因為和木馳一樣是外國人且長相十分兇悍所以對他印象深刻。
蘇南記得這段時金馳并沒有把傑克帶在身邊,如今他一臉着急的匆忙趕來,自己竟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金先生,我可算找到您了!」
金馳見到傑克似乎也有些意外,「我不是讓你在總部嗎?」
「我們一直聯系不到您,事關緊急所以我半夜坐了飛機來找您。」
蘇南這才想起早晨他們發現泡在浴缸的手機,應該是昨天金馳幫自己的時候不小心把手機掉了進去,以至于手機報廢,沒有接到手下的電話。
「手機壞了,什麽事這麽緊急?」金馳仍舊是那副沉穩的樣子,見傑克看了一眼蘇南欲言又止的樣子,便又道,「這裏沒有外人,你說就行。」
傑克猶豫了片刻這才開口道,「是少爺……昨晚聯合集團和幫內的元老趁您不在突然發難,因為一直系不到您,所以我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少爺這次聯合他人來勢洶洶,明顯籌畫己久,趁您不在,不但拿到了總部的保險櫃鑰匙還控制了集團內部……」
「金先生,如今的形勢對您十分不利……本以為少爺對您只是心有不滿,等過幾年成熟一些就會明白您的着,卻沒想到竟然會有這麽大的決心想要扳到您……您說他這又是何苦這麽着急,分明您的一切早晚都會是他的……」
金馳沒有再說話,只是下了床,整理了一下衣服,對蘇南笑了笑,「對不起沒辦法繼續喝你熬的姜糖水了……」
蘇南沒想到這個男人突然身處困境,自己一個外人聽着都要為他捏一把汗,他竟然還惦記着那碗姜糖水。
只能道,「你的事情重要,姜糖水什麽時候都可以喝。」
金馳點了點頭,「那下次我回來你再熬給我喝好嗎?」
蘇南真心為他着急,也是實在佩服金馳,都這樣的情況了,竟然還一副沉穩從容的模樣,便應着,「好,你好好處理你那邊的事情,不要勉強,金昭肯定是年輕氣盛,容易沖動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所以你……」
「我知道你的意思,他是我的兒子,我不會為難他,」金馳又對着笑了笑,轉頭對傑克道,「走吧,回去看看。」
金馳走了之後,蘇南一顆心卻怎麽也放不下來,沒想到金昭那個兩年前還滿是孩子氣的男生,竟然短短兩年的時間就敢跟他父親抗衡,仔細想想要不是因為金馳來幫他們,導致沒有及時收到手下的消息,事情也不會變得如此緊急。
就算不懂這方面,但蘇南還是忍不住關心這方面的消息,卻沒想到收到消息一天比一天糟糕。
這一天蘇南剛上完課回來,就見小A興沖沖的迎上來,「南南,不好了,你看新聞了嗎?金馳那邊出事了……」
蘇南心中咯噔一下,竟然連神經大條的小A都能看到的新聞,那影響程度可想而知,趕緊打開手機搜索,沒想到蹦出無數最新消息,竟然都是金馳退位,金昭繼承家業成為金氏最新領導人的爆炸性消息。
按理說金家的生意不管是黑道還是白道都被金馳打理得井井有條,正是如日中天的年紀,這個時候突然退位,讓年紀輕輕閱歷尚淺的兒子繼承家業,定然是有什麽內幕。
蘇南又想到了當時金馳跟他說過的話,是因為金昭一直以為自己去世了,所以才會對金馳心生怨念,父子之間才會慢慢疏遠生疏,而這次金馳退位,難道真的正如他當時所說是為了給他報仇?
蘇南不是那種喜歡自作多情的人,也不覺得自己會有那麽大的作用,能讓他們父子之間反目成仇,但知曉如今的局面還是禁不住為他們父子二人擔憂。
沒想都這樣的情況了金馳隔天竟然還會出現在他面前,看着民宿外的男人,蘇南別提有多驚訝了,「這個時候你怎麽來了?」
金馳對他挑了挑眉,微微笑道,「我能不來嗎?」
「不、不是,」蘇南連忙搖頭,「我是說你最近不是挺忙的嗎?整個網路上都是你和金昭的新聞……」
「你有在關注我?」
蘇南也不否認,「那天走了之後我挺擔心的……沒想到事情會鬧得這麽嚴重……」
金馳仍舊笑着,形态和神情都沒有想象中的憔悴和落魄,看着一臉為他擔憂的蘇南,「是啊,金昭這孩子認真起來倒挺像是那麽回事的……」
蘇南看着孤零零站在民宿門口的男人還是心中一陣酸澀,這個男人之前不管出現在哪裏身邊都是前呼後擁的,怎麽這也就是出弓事幾天的時間,身後連一輛接送的車都沒有了,這樣的落差怎麽能受得了?
只當此時的金馳在強顏歡笑,心中對他的同情和內疚更甚。
「先進來吧,」蘇南招呼着金馳進來,給他倒了杯水,「事情真的跟新聞上的一樣嗎?」
「是啊。」
「為什麽會這樣?金昭怎麽會突然做這種事?」
金馳笑笑,喝了一口蘇南遞過來的水,「他啊,還不知道你活着的事,所以一直認為是我害死你的,一直對我心生怨恨,便想方設法要拿到我手中的權力,看着我被迫下臺落魄的樣子,為你報仇。」
雖然之前有想過是這個原因,但從金馳嘴裏聽到這樣的事,蘇南還是十分震驚,很不理解,「那你當時為什麽不告訴他我沒有死?而且你這段時間也幫了我,我也早己經不怨恨你了……」
金馳湛藍的眼睛看着真心為他擔憂的蘇南,并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反而避重就輕地低聲道了一句,「是不是我現在無權無勢了,你就更看不上我了?」
金馳此時微微垂着眼睛,濃密卷翹的睫毛十分明顯,随着小小的動作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樣微微扇動,加上那被水滋澗的紅唇,那副微微沮喪的樣子任誰看到都會揪心不已。
「你在瞎說什麽?」蘇南一聽金馳這樣說頓時黝黑的臉都急紅了,「我,我什麽時候說過這樣的話?你不管是有勢還是沒勢,你都是金馳啊……」
「再說,你也不是真的什麽都沒有了,你不是還有這棟民宿嗎?雖然每年租不多,但也足夠你在這樣的小城市生活了……」
金馳平靜的和他對視,「但是這裏你們還要做生意……」
「沒關系,騰出一間房間來而已,這本來就是你的房子……」
這樣說着,蘇南還不忘了安慰道,「對于事業上的事你也不要太擔憂,等你再緩一段時間,等這段時間風頭過了,我們一起找金昭好好談談,我們一起找金昭好好談談,或許還有轉圜的餘地……」
蘇南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畢竟眼前這個男人的實力他是知曉的,就算金昭準備得再充足,也不可能這麽短的時間就這麽輕易地讓他就範。
金馳沉默了一會兒,深深的看了蘇南一眼,看着他那憨厚敦實的可愛樣子,「我都這樣了,你就不怕我連累你?」
蘇南一副壓根都沒有想這麽多的表情,「什麽連累不連累的,明明是因為我們的原因才會害你出現這樣的狀況……」
蘇南越說越覺得內疚得不行,如果自己沒有因為小A失蹤一時激動誤會金馳給他打了電話,他就不會趕來幫忙,也不會為了幫他不小心把手機弄壞,如果當時下午可以連系到他,按照他的旨意處理這樣的突發情況,可能形勢就完全不一樣了……
都怪他太沖動和沒用,明明自己的事,卻要一個完全無辜的人來承擔了嚴重的後果,不但中了藥之後對他做了那樣的事,還連累了他到如此境地。
看着蘇南這樣內疚的樣子,金馳甚至還反過來安慰道,「你不要亂想,金昭早己經籌備己久,就算不是因為你,也早晚會有這一天,不過我很高興,就我落魄了你也沒有跟其他人那樣對我我另眼相待……」
金馳這話說得不鹹不淡,但聽得蘇南心裏那叫一個難受。
金馳那種人,一直身居高位,受萬人敬仰羨幕,一旦落魄倒臺,那種落差定然很大,他當初丢了老師的工作都那麽難受,而此時那上百憶的資産和權力他都拱手相讓,那種酸苦感受一定普通人都無法理解和承受。
蘇南原本就是心軟的性格,見不得人受苦受罪,此時面對金馳的遭遇,之前的芥蒂一掃而光,剩下的只有滿心的關心和擔憂。
金馳暫時住了下來,可能也知道是因為幫了他們才落得如此境地,難得這次小A也對此沒有怨言。
似乎很怕給蘇南他們添麻煩,金馳并沒有選蘇南給他安排的環境相對好還帶着獨立衛生間的房間,反而選了一個在蘇南南房間隔壁的小房間,那房間勉強只能放下一張床,沒有獨立衛生間,洗漱的話還要跑到蘇南房間才行,金馳卻一副很滿意的樣子。
就這樣,金馳在蘇南這開啓了蹭吃蹭喝游手好閑的米蟲生活。一段時間下來,還十分商應。
白天沒事的時候幫着蘇南他們看看前臺,蘇南做飯的時候廚房幫他打打下手,偶爾碰到找茬的客人還會充當一下打手,可以說金馳就算下臺了,氣勢仍舊還在,每次只要往前一站,話都不用說一個字,那些想要找茬的客人就已經灰溜溜的走了。
又過了兩天,之前作惡多端的郁銳竟然又卷土重來,一同前來的還有一個叫謝炎的男人,相對于郁銳盛氣淩人,這個叫謝炎的男人要儒雅溫潤許多,長得也是表人才,只是小A對他也是副冷漠無視又嫌棄的樣子。
這兩個男人卻沒有一點自覺,竟然還都厚臉皮的以客人的身份住進民宿裏,幸虧有金馳坐鎮,這倆人才不敢造次,就是賊兮兮的跟在小A身後,每次都暗戳戳的占人家便宜。
這一時間民裏好不熱鬧,充當保镖的金匜也好找到了正确的打開方式,雖然沒有像之前那樣呼風喚雨,但這日子過得也算惬意。
這天晚上金馳照舊去蘇南的房間洗漱,出來的時候正巧碰到蘇南進房間,金馳下身只圍着一條浴巾,強壯結實的身上挂着水珠,完全裸露出來,再次看到這肩寛腰細有着完美肌肉的身材,蘇南還是覺得耀眼到無法直視,下意識的把目光移開,卻無意間瞥到那寛厚的後背上一大片猙獰的疤痕。
記憶中金馳雖然混的是黑道,身上卻沒有什麽明顯的疤痕,如此觸目驚心的疤痕想必時受的傷一定很重。
金馳看他正瞅着自己背後的傷疤出神,「吓到了嗎?」
「沒有,」蘇南忙搖頭,下意識的問道,「這是什麽傷,留下這麽嚴重的疤痕……」
「是燒傷……」
「燒傷?」到達金馳這種地位的人走到哪都是保镖護送,很少有涉險的時候,蘇南腦海中閃過當年金馳沖進火場救他的場景,心中一驚,「難不成是你救我的時候……」
金馳沒有否認,只是輕描淡寫地道,「其實并不是特別嚴重,只是那個時候無瑕顧及它,傷口才會有點惡化,以至于疤痕看起來有些可怕……」
蘇南站在金馳身後,看着那猙獰的傷疤,心裏有些不是滋味,是啊,他只記得金馳的淩虐和欺辱,卻忘記了他的救贖。
眼前的這個男人不管當初對他做得有多過分,确實一次次的救過他的命。
當初他被從火場救出來之後就被囚禁逼問,滿心的屈辱和失望,也根本沒有多餘的心思留意金馳是否因為救他受了傷。
因為在所有人的眼中,金馳永遠都是強大無敵的存在,好似根本沒有任何人或者事情能夠傷得到他。
蘇南心中說不清楚什麽滋味,「當時一定很疼吧?」
金馳看着蘇南這樣的神情,笑了笑,「當時所有的精力都在你身上,所以根本不會覺得很疼。」
蘇南也笑笑,「總之,謝謝你……」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你總是幫我……」
「我很慶幸可以有機會幫你,」金馳頓了頓,轉過身面對着蘇南,認真地道,「蘇南。」
「嗯?」
「我并沒有你想象中的強大,其實我也會傷心,也會難過……」
「……」
「也會嫉妒,也會不安,也會耍小聰明……」
「我想要我們之間回到以前,但我知道那永遠不可能了,但是我想讓你知道,我一直在努力,努力等到你可以接納我為止……而之前我欠你的,傷你的,總有一天我會一點一點都賠給你……」
「……」面對如此真摯的金馳,蘇南拒絕的話竟也說不出口了。
感覺到金馳向他靠近幾分,高大的身體微微向前傾斜,低聲道,「蘇南,我是真心的……」
蘇南微微垂着頭,感覺到金馳的靠近他卻動彈不得。
以前金馳說這話,他斷然不信,可現在他卻信了……
不管在什麽場合,金馳都是絕對的主導着。
那晚如果不是他自願,在性事方面根本不可能會做承受的那一方,原本做愛就是為了享受,而承受的那一方顯然要忍受得更多,金馳這麽高傲強勢的男人,如果不是真心的,又怎麽可能會甘願承受這麽多。
這件事雖然金馳沒有再提,卻一直讓他耿耿于懷,做承受那一方是怎麽的一種感受他自己再清楚不過,如果他真的如金馳說的那樣做完就拍拍屁股走人,那他和那些差勁的人有什麽兩樣?
他不是那種性格的人,也做不了那樣的事……
就算那個人是金馳,也一樣……
突然開口,「金馳……」
「嗯?」
「那晚的事情真的謝謝你……」
金馳笑笑,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不用一直道謝,說了,只是小事。」
「我會負責的。」
「嗯?」金馳似乎以為自己聽錯了,難得這個男人也會有質疑自己的一天。
蘇南見他這樣,便又重複說了一遍,「這本來就是一個男人該承擔的責任,所以那晚的事,還有因為那些事而給你造成的連鎖傷害,我都會對你負責的……」
金馳手裏還拿着手巾,可能因為太過突然,以至于表情也是楞楞的。
蘇南垂着頭看着他手中的毛巾,神情是深思熟慮後的平靜,「不管你是想要精神上的賠償還是物質上的,我都會滿足你……我知道我可能沒辦法讓你過上以前那樣奢侈的生活,但我會努力掙錢養你……」
「……」金馳還是沒有說話,只是宛如寶石的眼睛緊緊的盯着蘇南的臉。
蘇南看他沒有反應,黝黑的眸子和他對視,薄唇輕抿,「你……不願意嗎?」
「不,我當然願意……」再也沒有比這還要堅決的回答。
金馳局促的一笑,看着蘇南垂在身側緊緊攥着的手,忍不住擡手去那略微的手握到掌心裏,「請你對我負責……」
蘇南看着金馳那副虔誠的樣子,心中說不出是怎樣的一種感覺。
直到這一刻,他仍舊不敢确定自己一時腦熱做出來的決定是否正确,但都無所謂了,感情本來就不應該有那麽多顧慮。
「蘇南……」
金馳又開了口,攥着他的手滾燙又用力,「我愛你。」
蘇南楞了楞,心中難免動容,他們兩個大男人都不像是那種可以輕易表露自己感情的人,他相信金馳也不是那種可以随意說出這種話的人,可這男人如今卻對他說了,表情還是那麽真摯……
「我會努力做得更好,讓你再次愛上我……」
「……」
蘇南被金馳深情款款的話哄得臉頰發熱,說不出什麽其他的話,半晌也只能點了點頭,匆匆的應了一聲「嗯」。
可能實在看蘇南羞窘無措得厲害,金馳便松開了牽着他的手,對他道,「我去穿件衣服,順便給你倒杯水好嗎?」
蘇南楞楞的點頭,眼見着金馳離開後才深呼吸幾次,試圖讓臉頰不要那麽紅。
腦袋還是有點慒,也覺得自己一定是傻了,之前那麽堅定的決心才會動搖。
金馳再次回來,手裏拿一杯溫水,遞給蘇南。
蘇南本能伸手接過,卻無意間又碰到了金馳的手指,僅僅是指尖觸碰,都可以感覺到那偏高的體溫,莫名的連帶他臉頰又開始發熱起來。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蘇南只能低頭簡單的喝了一口水,可以感受到金馳那湛藍的眼睛帶着異常的熱度一直注視着他,不用看也知道此時這個男人有多迷人,想着想着身上額頭上就開始冒汗了。
有陰影壓下,蘇南卻感覺自己動彈不得,在楞楞的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感覺被溫水濕潤的嘴唇一軟。
是很輕的那種親吻,只有短短的一秒鏡,蘇南還沒來得及慌張,金馳就己經從他嘴唇上離開。
「既然要對我負責,那也應該包含這個吧……」
深邃沉靜的眼睛看着他,聲音低沉好聽,帶着一點誘惑的味道,「可以嗎?清醒狀态下會不會覺得不舒服?」
蘇南臉頰滾燙,黝黑的眼睛不敢和金馳對視,下意識的說了實話,「沒……」
就見金馳眼神溫柔,嘴角輕微挑了挑,笑了笑,在蘇南沒有回過神來之際,又底下頭,狠狠的吻了上來。
這次的吻和剛剛的吻完全不同,帶着熱切的深入,十分有力,舌頭闖進他的口腔,舔弄吮吸,吻得蘇南後背發麻,心髒「咚咚」的狂跳不止。
身體反應是最誠實的,彼此的愛撫和接觸都十分熟悉,被吻得糊裏糊塗的,什麽時候被摁上了床都不知道。
呼吸混亂,衣服被脫,感受到微涼的空氣,蘇南整個身體都僵了,除了那晚中了春藥後糊不堪的記憶之外。
身上結實的肌肉因為緊張而微微傘着鼓起,形成好看的弧度。
金馳感覺到身下男人僵硬起來的身體,微微停了停,淺色的眼睛那麽近距離的看着他,聲音溫柔體貼,「你要在上面嗎?」
「啊?」蘇南沒想到這個時候金馳會突然有這樣的提議。
「你想要的話我可以的……」金馳眼神溫柔似水,認真的樣子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蘇南是個男人,只要是男人就肯定有這樣的想法,而對這樣的金馳,在第一時間他确實是動搖的。
但總喜歡為別人着想的性格卻不允許他這樣做,本來這段時間金馳就過得很困難,本來就應該鼓舞安慰他,這個時候要是反過來對他做這種事多多少少覺得有點過份。
「不,那種事下、下次吧……」蘇南羞恥又緊張,連舌頭都有些打結了,那張周正的臉漲紅到幾乎滴血的程度。
金馳的目光動了動,起身壓下和他纏綿接吻,深吻結束,零碎的吻漸漸向下,從臉頰到脖頸,又到鎖骨,胸膛、小腹……
可以感覺到蘇南那精壯的身體仍舊傘得緊緊的,金馳順着他結實的腰線一點點向下,看着那半勃起的性器,湊過去,炙熱的氣息噴在那敏感的位置,蘇南喉結攢動,身體忍不住輕顫。
金馳輕聲調笑,「你好像很喜歡我對你做這個……我還沒有碰,他己經硬了……」
修長的手指碰了碰那挺硬的性器,「不要緊張,不舒服就靠訴我,我會停下……」
蘇南緊緊咬着下嘴唇,眼角都紅了,有一瞬間他寧願金馳不要這麽體貼,像以前那樣強勢霸道,至少不會讓他這羞恥。
只是這樣的思緒并沒有在腦海中逗留太久,性器忽然被濕熱的口腔整個含住,這方面根本沒有多少經驗,所以乍一刺激感覺格外強烈,好似所有的感官都湧到下半身,尾椎竄起酥麻的感覺,一路順着頸椎麻到頭頂。
「啊……」
難耐的仰起頭,蘇南呻吟出聲。
身體反應激烈,金馳愈發深入地吮吸。
「夠、夠了……」
蘇南艱難的開口,因為刺激雙腿痙孿着,臉頰通紅,連着脖頸和胸膛都染上了紅暈。
舌尖在敏感的位置舔弄,當他嘴離開的時候,口腔濕潤的唾液拉出一條暖昧的銀絲……
蘇南幹脆閉上眼不看胯間淫爢的場景,雙手抓着金馳那結實的肩膀,在他的動作下顫抖痙孿着……
……
……
就算金馳竭立克制,還是拉着蘇南做了好幾次,最後一次,他把蘇南摁在身下,一邊看着精壯的男人被自己幹到失神呻吟的樣子,一邊狠狠的深入頂撞。
蘇南己經不知道自己釋放了多少次,黝黑的眼睛變得又黑又濕,那煸情又誘人的樣子幾乎把金馳逼瘋。
兩人的交合激烈又野性,帶着最原始的欲望,身體緊緊的貼合在一起,汗水混在一起,雙手也緊緊相握,仿拂兩人從未有過芥蒂。
等到結束的時候,之前蘇南倒的溫水早己經涼透了,金馳又去廚房倒了一杯溫水想給嗓子都喊啞的男人喝一點,回來的時候剛洗完澡的男人己累得睡了過去。
下意識的放輕動作,金馳放下手中的水杯,關上燈也上了床。
近距離看着男人的睡顏,忍不住低頭吻了吻那光滑的臉頰,心髒的位置熱極了,好似被一種甜蜜的東西全都埴滿。
他不在意這番努力下還能不能喚回蘇南的一點愛意,他不在意是不是因為內疚才決定對他負責,只要這個男人肯嘗試着接受他,那就夠……
以後的日子還長得很,他現在特意把所有的時間都空了出來,所以有的是時間陪伴他,直至他肯再次對他完全敝開胸懷為止……
一旁調成靜音的手機不合時宜的亮了起來,金馳看了一眼,金昭的電話。
摁下接聽鍵,就聽到電話那頭金昭委屈扒拉的聲音,『爸,你是不是太過份了!』
「嗯?」金馳擡起手摸索着身邊熟睡男人硬硬黑黑的短發。
『你連你親兒子都算計!?』
「是你一心想要接替我的位置不是嗎?」
『明明是你算計好了一切,故意不告訴我阿南還活着的事!刺激我動了扳倒你的心思,然很你趁機脫手!那些表面上協助我的元老也都是你授意的對不對?』
「既然是我兒子既然要繼承家業,總在外面做一些不三不四的企業也不着調,我也老了,也想要退休過安穩享享清福了……」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金昭想破頭腦的算計卻沒想這一切都金馳的掌握之中,此時自家老爹還這樣一副悠哉悠哉的語氣,更是讓他氣得咬牙切齒,『你才三十八!就退休享清福!?還有你名為什麽會有那麽多産業!你知道我這段時間是怎麽過的嗎?你怎麽就不考慮你兒子我才二十歲!我累死累活的,你卻退居幕後,在家坐着數錢偶爾遙控指揮一下,這樣真的好嗎?」
金馳嘴角輕挑,半點也不為所動,「既然做了想要吞并我所有權力和産業的心思,那同樣也要做好犧牲的準備,不過你也不需要擔心,讓你以這樣的方式繼承家業,就是為了向其他人表明你的勢力和能力,這樣那些人才不會因為你年紀小閱歷尚淺而輕視你,所以未來打理生意也會變得相對輕一些,差不多一年的時間,你就可以全部把家中的資産整理掌控好。」
『一年的時間?你看我現在這樣拚死拚活忙碌的樣子能撐得過一年嗎?』
「能,」金馳斬釘截鐵,「你是我引以為傲的兒子,所以我相信你的能力。」
電話那頭的金昭沉默了,好半天才道,『爸,你真的好恐怖……是不是所有一切都在你的計畫之中?』
金池笑了笑,沒有再說話,只是看了一眼身邊熟睡的男人。
愛上這個男人,是意外,是他從來沒有計晝和預想到的,但是他并不後悔,也慶幸有這樣一個人出現,要不然他永遠是那一個無情無意高高在上的金馳,而他的出現,讓他冷硬的心變得柔軟,讓他有了人類本該有的七情六欲,讓他活得更像一個人。
他甘願放棄一切來陪在他身邊,保護他,照顧他,跟他攜手一起度過人生未來的日日夜夜。
『爸,你現在在阿南那裏?』
「是。」
『我會去找他,我要把他接到我身邊,我現在長大了,可以保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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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