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20
〇一五 洞房花燭
我人生當中的第一場婚禮,就要娶夫,這表示以後我要自己賺錢養家,努力買房,養活夫兒。掂了掂錢袋中的銀兩,數了數胸懷中的銀票,我唏噓萬分,于是緊張地失眠了。醒來時,我就變成了國寶級動物。
老婆婆為了隆重起見,決定在迎親時用轎子擡着江子楚繞村莊跑三圈,并特意與村中其他人一起空出一間新房給我們二人,于是我此刻便在新房的院子中心亂如麻地等待。
鼓樂聲響了不知多久,終于有人在門口喊:“新夫到——”
我的心忽然撲通跳了一下,極力穩住身形,前去迎接江子楚。
彼時新夫一身紅衣,頭頂紅蓋頭,施施然向我伸出手來。我拉住他的手,有一絲溫暖傳入心中。秋風吹來掀開蓋頭一角,他半邊臉一閃而逝,露出白皙的肌膚,引起觀望者們連聲贊嘆。
我不滿地掃了她們一眼,把江子楚牢牢攥在手中,他似是有感覺,握着我的手微微一緊。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話音一落,衆人比我們還高興地将我們二人送入洞房,我掀開江子楚的蓋頭,與他喝過交杯酒之後,老婆婆笑眯眯地說道:“姑娘,接下來可要鬧洞房啦。”
我思索道:“怎麽個鬧法?”
老婆婆邪惡笑道:“我們要來比賽猜謎語,一共三輪,你猜錯一輪,我們就要親一口新夫君,如果三輪都猜錯了,你今日便不能洞房。”
我驚悚道:“抗議。”
老婆婆面無表情:“抗議無效。”
我繼續抗議:“不行,我有意見。”
老婆婆繼續面無表情:“有意見保留。”
我望着江子楚欲求助,他微微一哂,道:“別告訴我你連這個本事都沒有。”
這句話徹底激發了我的鬥志,我憤然拍桌道:“好,比就比。”
老婆婆笑道:“那我先來出題,請問——有一顆綠豆從天上掉下來,它變成了什麽?”
我尚在思索,老婆婆已經哈哈大笑出聲:“哈哈,你猜不出來吧,是黑豆,因為掉地上沾上了灰塵。”
我皺眉抗議:“我還沒來得及說呢。”
老婆婆滿意笑道:“誰讓你不抓緊時間,這第一個吻就送老身吧……”
我立刻擋在江子楚面前:“不行,我我我……我對你的答案有想法。”
老婆婆道:“有什麽想法?”
我道:“綠豆從天上掉下來為什麽是黑豆?也可能是紅豆啊,摔流血了不就是紅豆?也可能是黃豆啊,如果摔出腦漿不就是黃豆?”
老婆婆想了一想,嚴肅道:“綠豆會流血嗎?你扔個綠豆流血給我看看?”
旁邊一人湊熱鬧道:“就是,就算綠豆流血顏色也是綠的。”
我:“……”
于是衆人把我推開,老婆婆在江子楚左臉頰落下一個輕吻。我無比惆悵的望着江子楚,他不以為意瞅了我幾眼。
老婆婆身旁那個婦人焦急道:“輪到我了,請問——蜘蛛從網上摔下來,有幾條腿落地?”
這個我聽過,我驚喜道:“七條腿,因為蜘蛛還有一條腿捂住心髒說‘哎呀媽呀,吓死我了’。”
那婦人淡淡道:“錯了。”
我疑惑道:“為什麽?”
她道:“蜘蛛摔下來背朝天,沒有一條腿落地。”
我:“……”頓了頓,我争辯道,“蜘蛛就算背面落地也會立刻爬起來,它又不是王八。”
那婦人道:“我不管,反正你猜錯了。”接着便又在江子楚右臉頰落下一個輕吻,莞爾道,“姑娘,你這最後一題若是達不對,今日你可就不能洞房了。”
江子楚你也不知道躲一下麽?
我跺腳恨恨道:“這不公平,難道只能你們出題目讓我猜麽?我也要出題,我也要出題!”
老婆婆沉吟片刻,道:“好吧,就給你這個機會。”
我來回踱步片刻,江子楚嘴角噙了一絲笑意望着我,似是在取笑我一般,我默然望了他片刻,拍手道:“有了!”
我欣喜地望着來鬧洞房的衆人,高聲道:“這個問題是這樣的——你們猜我今晚能不能洞房?”
我是如此打算的,如果她們說能,我就說對,則根據這個正确的事實,我是能夠洞房的;而假若她們說不能,我就說錯,根據規則,她們輸我贏,我依舊可以洞房。
江子楚望着我微微一笑,似有贊嘆之色。
老婆婆打量我片刻,笑道:“姑娘果然聰慧,難怪會找到這麽俊美的夫君,在下就不打擾了。”說完便帶着衆人全都退出去。
房門“吱——”一聲關上,我頓時感覺清靜不少,側頭望着江子楚,他白皙的面容一半映在燭光中微微有些透明,望着我的眼神中全是暖意。
我恍惚片刻,咳嗽一聲,指着他道:“公子,你剛才被人占便宜也不知道躲?”
他頗有意味打量我片刻,露出一絲狡黠:“怎麽,有人吃醋了?”
我教育他道:“你要學會保護自己,怎麽能這樣讓人占便宜?”
他走到我面前,伸出一根手指在我額頭劃上了一圈,笑道:“好像是因為某人的無能才會如此吧。”
我拍桌道:“你居然說我無能?!”
江子楚抿嘴一笑,湊近我一步:“難道不是麽?”
我一伸手将他拉過來,低笑道:“你說呢?我這麽無能都被你看上了,你豈不是更無能?”
他擡眸淺淺一笑:“那你看上了更無能的我,豈不是更加無能?”
我含笑望着他,伸手向他衣襟解去,吻上他耳垂輕聲道:“我們都無能到一起了,真是天生一對,你說——是不是?”又拖長了尾音,“嗯——?”
他衣襟中的帶子被我輕輕一拉便開,我沿路依次向下解開他嫁衣,在他耳邊輕聲道:“這次太簡陋了,以後補個隆重的成親儀式給你。”
他低頭吻上我脖頸,輕聲道:“我不在乎這個……”
暧昧的氣息充斥空氣周圍,他身上有淡淡的香氣傳來,充斥着我的腦海,我忍不住踮腳輕輕吻上他嘴唇,仿佛珍惜我生命中最珍貴的東西。他摟住我腰肢,漸漸加重了吻,輾轉反噬,攻城掠地,仿佛要将我揉碎在懷中。我變主動為被動,他伸手輕輕一攬,将我抱到床上,壓住我道:“妻主似乎有些累,不如讓我伺候吧……”
我怔了一怔,用手撐起他肩膀:“你叫我什麽?”
他亦是一愣,說道:“我喊你‘妻主’,有什麽不對麽?”
我心中忽然覺得堵得慌,說道:“這個稱呼很奇怪,怎麽好像我是你主子似的?”
他淡淡笑了笑:“女為主,男為仆,既然嫁了你,你自然是我的主子。”
心中忽然一陣抽痛,我忍不住怒喝道:“胡說八道。”
看他有輕微地怔忡,我握住他的手,說道:“子楚,我們兩個人是平等的,男女也是平等的,別說什麽我是你主子的話,聽起來十分難受。”
他微微笑了笑,吻上我的臉頰道:“你真這麽想?”
我颔首道:“那自然。”又忍不住捏捏他的鼻子,“你還是喊我夫人吧。”
他喃喃道:“夫人……?可剛好跟‘夫君’二字對應?”
我摟住他脖子:“是啊,夫君滿意否?”
他伸手探向我衣襟,在我耳邊輕聲道:“為夫滿意的很,夫人。”頓了頓,又一把将我衣衫扯下,在我耳邊呵氣道,“今晚也一定會讓夫人滿意。”
我輕輕回應着他,紅燭帳暖,情意綿綿。
窗外月光透過窗紗射入,仿佛瀉了一地白銀,我側頭望了望窗外,低聲提醒他:“燭火還未滅呢……”
他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一揮手便将床幔拉下,捧起我的臉道:“要專心……”
我臉上滾燙萬分,只覺得手觸摸過他的肌膚清涼一片,忍不住貼近了他,他肌膚細滑,我在他背上游移時卻觸摸到一片凸凹,不覺一怔,忍不住問道:“這是怎麽了?”
他淡淡笑了笑,輕描淡寫:“當年被追殺時落下的痕跡。”
我心中驟然一痛,他抱着我緊了幾分:“就知道你會心疼,沒什麽,都過去了,嗯?”
輕輕撫摸着那個細長的傷口,我問道:“是刀傷麽?”
他捏着我的肩膀緊了緊:“是劍傷。”又眯眼笑道,“早就過去了,夫人,我們應該把握當下,你說呢?”
我咬唇羞澀地笑了笑,他除去我最後一件衣衫,低聲問道:“你準備好了麽?”
我低聲笑了一笑,反手将他壓倒,望着他笑道:“這話應該我問才對,夫君準備好為我生孩子了麽?”
他眉間一彎:“想要孩子,夫人要努力才是。”
我笑了一笑,正欲向他吻去,他忽然伸手攔住我,側頭向外望去。我扳過他腦袋,輕聲道:“要專心。”
他驟然起身,冷聲道:“穿衣服。”
我一怔:“啊?”
他迅速擡手滅掉蠟燭,将衣服遞給我:“快,有人來了。”
我知道他武藝高強,耳力不弱,定是聽到了什麽,連忙起身穿衣,剛穿到一半,他低聲道:“來不及了。”一把将我抱起,拿出外衣将我裹起來,如閃電一般騎上小馬,迅速向外跑去。
剛一轉彎,便看到有一對人馬手舉火把向此處搜索而來。
打頭那人有些眼熟,我望了幾眼,忽然間想起來,說道:“那個人是李小婉。”又忍不住怒道,“敢破壞我洞房,這筆賬我日後一定跟她算。”
大約我是世界上最悲慘的成親之人,被人鬧洞房不說,還被人破壞洞房之夜,此事應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江子楚微微笑了一笑,說道:“我們還是快走吧。”
我望着村中幾十戶人家,問道:“那村中老少怎麽辦?”
江子楚道:“李小婉是個清官,若是發覺我們不在,不會難為這些無辜村民的。”言罷抱着我全速向前跑去。
山路難行,夜風冷徹,我在他懷中不停哆嗦,小馬一邊走,我一邊扯下衣服的帶子往下扔。江子楚勒馬問道:“你這是幹什麽?”
我道:“李小婉若是看到這路上有痕跡,一定覺得我們是故意抛線索誤導她,肯定會向另一條路追去。”
江子楚想了想,說道:“也有道理。”
“糟糕,忘記拿包袱了!”我高喊,拽住江子楚衣襟道,“怎麽辦?銀子全在裏面啊。”
他聞言一笑,說道:“我當是什麽事,銀兩乃身外之物,何必在意?”
我道:“必須在意,不然我們上路沒有盤纏。”
他摸了摸下巴:“那沒辦法了,我只好再去青樓獻藝。”
“不行——”我當即冷喝,他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将我摟在懷裏,溫柔道:“傻姑娘,我何德何能竟能遇到你。”
我在他懷裏蹭蹭:“不如這樣吧,我們到前面的城中歇幾天,我可以擺攤算卦。”
他抿嘴一笑:“放心吧,我在青樓這麽些年,還是養得起你的。”
我撇嘴道:“我怎麽能讓夫君養?”
他溫潤道:“你不是說我們是平等的麽?誰來養這個家,有什麽區別?”
我想了想,點頭道:“也是。”
他俯身在我額頭落下一個吻,駕馬前行,天亮時剛好到達青城。
我們在一家客棧落腳,據夫君所言主要是為了讓小馬歇一歇,吃點兒草,補充點營養。
客棧二層,我打開窗戶觀望人群,望着漸漸升起的紅日和車水馬龍,不禁問道:“你說李小婉追過來沒有?”
他在身後抱住我,大袖一揮将窗戶關閉,輕聲道:“你計策那麽高明,她一定追不上。”
我還欲開口,他驀然俯身穩住我:“把昨晚沒完成的事情做完吧。”
我伸手欲推開他:“可是現在是白天……”
“那又如何?”他一把将我抱起來,我側頭向房門望去,原來他早有預謀,早已将房門鎖好。
他狠狠向我吻來,低聲道:“這次将昨夜欠的一并還給夫人。”
他輕微地喘息着,伴随我壓抑的呻吟聲,仿佛琴瑟一般和諧,我只覺得腦海中一片迷離,疼痛和難以抑制的快感交錯而來。
驀然刺痛的那一瞬間,我不由自主陡然加重了手上力氣,指尖在他後背抓出幾道血痕,似乎有黏稠的鮮血向外彌散開來,他卻似是絲毫不以為意,低頭在我耳邊輕聲哄道:“乖……放松……”
簾帳落下,掩住一片旖旎春.色。
(此處略去一萬字……)
咳咳,原諒作者H無能,我已經盡最大力了……待這個坑完結,我要以話痨王爺為主角開個新坑,你們支持咩?支持的出來咩三聲~
已經留過言的童靴記得打0分~~~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