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〇二二長白山上[一]
〇二二 長白山上[一]
神偷門據說遍布各地,韓淼在行路過程中充分證明了這一點。每到一處地方,早已有人準備好行路的快馬,絲毫不耽誤行程。如此不過十五日,我們便快馬加鞭趕到了長白山腳下。
此時正值隆冬,白雪皚皚,我們漸行漸冷,唐陸林經過這幾日颠簸完全沒了力氣,只靠在韓淼身上,氣息奄奄。
江子楚的身體似是支撐不住這樣的寒冷,低低咳嗽兩聲,說道:“這樣下去不行,我們還是先找地方落腳。”
人眼荒蕪,到處都是白茫茫一片,韓淼将唐陸林交給江子楚,道:“我去探探路。”言罷一飛而起,讓我想起了孫悟空。
她的輕功果然很好,不多時便折返,指着半山腰道:“那裏有戶人家。”
由于積雪連綿,山路難行,韓淼用輕功背着唐陸林先行上山,我與江子楚牽馬而行。
積雪有一尺厚,足足可以湮沒膝蓋,我拉着江子楚,江子楚牽着馬,在雪地裏落下或深或淺的腳印。
行路難。我微嘆一口氣,潔白的氣息在眼前萦繞,忽聞身後一聲嘶鳴,小馬掙脫了缰繩,向山下竄去。而江子楚……我的子楚……居然摔倒在地。
他一手撐着雪,一手捂住胸口,微低着頭,雪花淩亂地打在他頭發上,十分漂亮。
我心中忽然湧上無盡的酸楚,走過去将他抱在懷裏。
他身子冰冷如雪,似是輕笑了一聲,自嘲道:“瞞不過去了。”
我将他抱的更緊:“你本來就不該瞞我的。”
他輕聲道:“秋若水給我吃了化功散,三個月之內,我會武功全廢。”
我松了口氣。
他看向我問:“你好像不在乎?”
我将他扶起來,說道:“我之前一直以為你快死了,現在你告訴我你不過是武功全廢,那有什麽關系?你會不會武功,對我來說根本不重要。我們能一直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我撫摸上他的臉頰:“夫君,你還有我。即使有一天你真的武功全廢,我也會保護你的。”
他噗哧輕笑出聲,将我攬在懷中,低喃道:“夫人……”
我道:“你不信啊,我現在就證明給你看。”
我彎下腰說道:“來吧,我背你過去。”
他掩嘴咳嗽一聲:“你确定?”
“嗯。”我鄭重的點點頭,“保護夫君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
他一臉不信任我的樣子,我冷哼一聲,道:“有本事你上來。”
江子楚道:“你別後悔。”
“我怎麽會後悔?”我拍拍胸脯。
他果真義不容辭義無反顧壓倒了我身上。
“夫……君……”我吃力的背着他,艱辛的站起身,完全忘記輕功應該怎麽施展,繼續喘息着說,“夫……君……啊……”
“嗯?”江子楚悠然哼了一聲。
“你該減肥了……”
“嗯——?”江子楚拉長了鼻音,“你說什麽?我沒聽清楚,再說一遍。”
這就是江子楚的本性,如果你對他好,他絕對會加倍折磨你……
“沒、沒什麽。”我幹笑兩聲,在腦海中念了幾遍“鬥轉星移”口訣,嗖地向山上飛去。
踏雪無痕吶。
來到半山腰,韓淼正敲開門,有個垂髫少年出來,語音稚嫩,問道:“你們是何人?”
韓淼道:“我們是來求醫的,此地渺無人煙,能否讓我們借宿一天?”
那少年打量我們幾眼,說道:“我這裏住不了這些人。”
江子楚聲音溫潤道:“沒關系,可否先讓病人住下?”
那少年默默打量唐陸林一陣子,說道:“我看他氣息奄奄,面部虛浮,印堂發黑,只怕活不了多久了。”
藥王谷周邊人皆是醫,韓淼一聽這話便不由自主顫栗道:“小哥,請你幫幫他。”
那少年上前一步,摸了摸唐陸林的脈搏,片刻後,嘆氣道:“只怕你要求助谷主了。”
韓淼焦急問:“谷主在哪裏?”
那少年道:“谷主行蹤不定,常人并不知他行蹤。何況,他的毒拖了不少日子,幾遍是谷主,也未必有把握可以解毒。”
韓淼怔了片刻,道:“哪怕只有一分希望,我也要盡全力去試。”
那少年笑了一笑:“來求醫的人都這麽說,既如此,你将他留在這裏吧,我可以幫你照看。”
韓淼抱拳道:“多謝。”
那少年微笑道:“不必。谷主雖然在長白山隐居,但行蹤隐秘,你們還是快去尋找吧。”
韓淼側頭望着唐陸林,眼裏流露出幾許不舍的神色,說道:“拜托你了。”
轉頭之際,唐陸林卻霍然間拉住她的衣袖,微弱的睜開了雙眼,韓淼勉強笑道:“我很快就回來。”
唐陸林沒有力氣說話,只逐漸松開了拉着她的手,仿佛墜入深淵一般沉沉墜落。
韓淼嘴唇微微動了動,問道:“敢問公子如何稱呼?”
那少年微笑道:“我叫天佑。”說完便掩上了房門。
我們三人面面相觑,片刻後,韓淼道:“我們分頭尋找吧。”說完便一溜煙消失不見了。
江子楚望了望遠方,說道:“我們去天池看看吧。”
“天池?”我問,“在哪裏?”
江子楚伸手一指:“山頂。”
我瑟縮了兩下:“我背不動你。”
江子楚笑了一笑:“我不用你背,前面的雪化了。”
我擡頭向遠處望去,果然蒸汽騰騰,白霧霭霭,雪水交融,奇怪道:“怎麽會?”
江子楚道:“此處有不少溫泉,前面一定有一個溫泉。”
我歡喜道:“溫泉?太好了!”
江子楚搖了搖頭,笑道:“我就知道你只會添亂。”
“哪有。”我不滿道,“只不過是想泡個溫泉,都不行啊……”
江子楚溫潤道:“不行,要先找谷主。”
我長吐一口氣:“好吧,聽夫君的。”
這幾天的路程中,我們見到了一只野兔,以及一只被我們燒烤了的野兔。
漫長的道路上是凝結的冰雪、融化的冰雪以及蒸騰的冰雪。
這樣的日子過了三天,當我看到遠處蒸騰的水汽時,立刻道:“不行,今天我一定要泡個溫泉。”
江子楚忽然捂住我的嘴巴,抱着我躲在一團雪團後:“噓——”
“誰?”遠處溫泉裏有個冰冷的聲音響起。
我往江子楚懷裏縮了縮。——難怪他會這麽緊張,原來是害怕我會偷看別人沐浴。
我擡頭望着夫君,他神色認真,眉睫上閃爍着幾片雪花,我忍不住趁機輕薄他一下,在他臉上落下一個輕吻。
他無奈的看了我一眼,正在這時,前方不遠處再次傳來冰冷的聲音:“到底是誰這麽大膽?敢偷看我洗澡?”
我怔忡了片刻,猶豫着要不要推江子楚出去,畢竟他們倆都是男的,不會這麽尴尬。思量時,江子楚已經自行走了出去。
我聽到如下對話。
“是你?”
“是我。”
“你怎麽會在這兒?”
“我們正分頭尋找藥王谷谷主。”
“只有你一個人?”語氣是懷疑的。
“只有我一個人。”江子楚回答。
我偷偷探頭看了一眼,原來泡泉水的竟是天佑那個少年。
他冷笑了一聲,道:“我好心好意幫你們,沒想到你竟然敢騙我。”
我心中一跳,只見他猛然之間一掌向虛空拍出,我倏地竄了出來,眼看着我躲的那塊雪球化成齑粉,不覺感慨:幸好我逃的快。
天佑微眯着眼問:“你偷看我多久了?”
“啊?”我同時看到了夫君和他兩張怒氣騰騰的臉,不覺立刻轉過頭去,慌忙道,“這個……我沒有看,真的!你不信問我夫君,他可以作證。”
他側頭問江子楚:“你是她夫君?”
江子楚無奈道:“正是,無心之舉,還望公子不要計較。”
天佑微微動了動嘴唇,道:“你們轉過頭去,我換衣服。”
我立刻乖乖地轉過頭去。
誰料,我竟然看到韓淼的身影,她過于着急尋找谷主,身形奇快,以至于我還沒來得及出聲,他已經來到了我面前,問道:“你們怎麽在這兒?”
我還未回話,就看他已然變了臉色,滿臉通紅,霍然間轉過頭來,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絕對不是故意的。”
天佑憤怒至極,穿好衣服一掌拍向他,道:“冒犯我,還想讓我救你帶來的人?休想!”
我張大了嘴望着他,驚悚的說不出話。
韓淼生生受了他一掌,不怒反笑,欣喜道:“你真是藥王谷谷主?”
天佑冷哼一聲:“那又如何?”
韓淼趕忙道:“求你救救他,如果谷主救了他,我……”她一咬牙,“我甘願以死謝罪。”
天佑動了動眉頭,問道:“此話當真?”
韓淼道:“一言既出,驷馬難追。”
天佑冷笑一聲,道:“我也不要你的命,把你一雙眼睛挖出來給我。”
韓淼慢慢擡起頭來,斬釘截鐵道:“好,我答應你!”
開新坑完全是為了鞭策我的速度!嗯,我受不了我自己了。。。拍打之。JJ這兩天又抽了……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