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篇章
篇章
陳誠搖頭:“不行,所有科目裏就只有英語是有小分線能卡人的,其他的偏科不要緊,這個不行。”
認識了快三年之久,林時鹿頭一次發覺陳誠骨子裏原來并不是那種佛系的好好先生,他強勢起來,也真的就是說一不二,再配上那張骨相分明清冷感拉滿的臉,實在是太像個教導主任了。
“……”林時鹿委屈巴拉看了他好幾眼,視線在他的臉和書本之間來回地跑,那模樣,幽怨至極。
陳誠:“……算了,先講數學吧。”
林時鹿眉毛一掀,以為是他終于被自己給打敗了,然後就聽着少年接着道:“單詞沒背清楚也聽不會,數學還能講講邏輯,但英語這個東西并沒有太多竅門,就是詞彙量堆的。我一會走之前給你把這一單元的重點詞彙圈出來,你好好背,我明晚檢查。”
“啊!”林時鹿一聲哀嚎。
陳誠組織了一下語言,放輕了嗓音道:“并沒有你想象的那麽難的,不會留很多,一天十五個,你這麽聰明,沒道理背不下來,你別有抵觸心理。”
“我不聰明……”林時鹿癟着嘴趴在桌上不肯起來。
“聰明的。”陳誠笑了一聲,伸手去把她胳膊扶正,“好了,快起來,今天先給你講兩道數學題型,我跟我媽說晚點回去。”
林時鹿一聽他還要晚點回去,更加起不來了,跟一攤軟骨頭似的趴在那耍賴,奈何陳誠力氣大,到最後仍然是掐着她的胳膊把人給立起來了:“好了,坐好了。”
林時鹿偏頭看着他,說道:“……學霸,我從來沒發現你是個這麽執着的人。”
陳誠敲了下桌子,聲音嚴肅卻又溫和:“好了,別打岔,看這裏。”
一連半個多月過去,林時鹿都是在這種煎熬的日子中度過的,除了學校老師布置的作業之外,還有陳誠給她留的額外的單詞內容和地理題,小姑娘越睡越晚,眼看着黑眼圈都重了一大截。
周末的上午,是高三學生唯一可以睡個懶覺的時候,林時鹿之前熬狠了夜,一覺睡到下午一點多才知道醒。
邬雅心疼女兒,做好了飯一直沒舍得叫她起床,見人醒了才招呼道:“睡醒啦?快洗漱一下吃飯了,燒了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和玉米蝦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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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時鹿人還是懵的,半夢半醒地把自己收拾幹淨了之後坐上了桌,肉香味總算是把魂勾回來了一些,她夾起排骨大快朵頤,吃得嘴角晶瑩油亮的。
邬雅瞧着她那消不下去的黑眼圈,心疼道:“你們學校布置的作業怎麽越來越多了,每天都到一兩點才能睡覺,第二天又是上課,這時間長了怎麽熬得住。”
林時鹿機械地嚼着排骨,嘟囔着道:“學校的也還好其實,主要陳誠要檢查,他比老師還難纏,我都懷疑他是不是處女座的,天天考我默寫。”
邬雅是知道感激的,人家第一名每天不辭辛苦到家裏來幫姑娘補課,笑着打趣道:“你倆也是有意思,你這從小到大,老師都管不住的野猴子,陳誠居然還能管得住。”
林時鹿不服氣,積怨已久不吐不快:“那誰讓他還布置作業啊,跟教導主任似的。”
邬雅更樂呵了:“那也得你聽他的啊,你們老師不也留作業嗎,而且你還是重點看護對象。”
林時鹿張嘴欲要反駁,卻是發現找不到合理的邏輯,欲言又止好幾回也沒能成功組織語言,最後放棄了,埋頭啃排骨。
但陳誠的監督,到底還是起作用的,到四月底的時候,林時鹿就慢慢發現自己居然能連蒙帶猜地看懂一些長篇的閱讀理解了,就好像以前的天書現在自動顯示出了內容,那是很神奇的一種感覺。
陳誠回去的越來越晚,經常深夜十二點,兩人還在書房裏刷題,林時鹿自己開始瞧見成效之後,興致頭總算是稍稍起來了一些,盡管前進的步子仍然比較小,可一旦真正意義上感受到‘學會了一個知識點’的感覺之後,都會有種微妙的成就感,能推着她再堅持着往前邁上一步。
“但是這個輔助線話這裏解不出來啊,還是差一個條件。”小姑娘把草稿紙往旁邊一推,捅了下他的胳膊請外援,“你看看。”
陳誠偏頭看過去,胳膊沒地方放,搭在了她的椅背上,思考着說道:“試試這個呢,從這個角度畫輔助線。”
林時鹿:“哦哦哦對,這樣可以。”
門外面,邬雅和林北喬穿着睡衣,哈欠連天,透過門縫看見裏面還在挑燈夜戰的兩個孩子,輕手輕腳地關上了門。
“這也太努力了,都快一點鐘了。”邬雅的眼睛都熬紅了,一打哈欠裏面全是淚花,“十八年了,我是從來沒見過姑娘這麽努力的,她這份勁頭,最後要是沒考上,得受多大打擊啊。”
“嗐,那是清華啊,你以為是什麽阿貓阿狗呢,考不上是很正常的,鹿鹿能有這份努力往上爬的狀态,我是已經很滿足了,孩子考成什麽樣就是什麽樣。”
林北喬失笑,忍不住夜跟着一起打了一個哈欠,“她每天上學出門的還比咱們早一些,我就這時間睡覺,第二天上班都是靠咖啡吊着。哎,高三的考生,是真的太難了。”
就這樣,在學校老師的重點關注,和陳誠日複一日的嚴格監督之下,到了五月調考的時候,林時鹿的文化課成績,有了明顯的進步。
她的基礎差,是以從三百以下拔高到三百三左右的階段,分值上漲的非常快,随之而來的成就感也是相當強的。
而最值得一提的是,她的英語成績,終于是能在小分線附近徘徊,偶爾還能踩一踩線了。
到了這個時候,老師上課也都是以複習鞏固為主了,歷史老師不厭其煩地教誨道:“查漏補缺啊同學們,離高考還剩最後二十天的時間,咱們藝術生的分數基礎比較低,人家重點示範高中的學生要找到一個知識漏洞點好難,你們不一樣,到處都是洞啊,堵上一個就是多撈到一點分值啊同學們!”
這話糙理不糙的一段說辭從歷史老師那獨有的腔調裏說出來,聽着格外喜感。
林時鹿捂着耳朵在那背書,時不時還能聽見一些只言片語的。
“你們班的這個學習氛圍啊,是真的很好,從美術考試的時候開始,一直到現在的文化考試,我有多少次進你們班的時候,都感覺進的是市重點的學校哇,同學們都在好好看書。你們一定能取得好的成果的。”
六月初,漢水市依稀開始進入了雨季,空氣中的濕度大,稍微一陣風刮過,都可能帶來一段小陣雨。
臨近高考的最後一周,班上的學生們都互換着寫了畢業語錄,大部分都是加油寄語,希望對方能順利考上理想的大學。
雖然這漫長又難熬的備考生活即将迎來解放,但随之而來的,也還有畢業季的分離與傷感。
考試前的最後一天,學校放了半天假讓學生們自己提前去看考場認門。
不論是老師還是家長,想法都是最後一天讓孩子盡量放松心情,就不要再看書了,明天能以最從容的狀态去應考。
但陳誠的狀态繃着,卻是有些閑不住,晚上靠在書椅上,還在慢慢翻閱着自己的錯題本。
十點左右的時候,袁璎進來看了一眼,關切提醒道:“也不差這一會了,今天還是早點睡吧,不然明天精神不好呢。”
陳誠點頭:“知道的,一會就睡了。”
到了十點半,他感覺有些累了,但卻仍然是不想睡覺,少年窩在椅子裏放空自己,不期然的,視線看向了自己床頭挂了好多年的那副麋鹿的裝飾畫。
他盯着看了一會,也不知是出于一種什麽心态,順手抽出了一個小速寫本,用鉛筆勾形上明暗,在這種放空的排線狀态下,終于是找到了一些松弛感。
那畫面并不複雜,對于他現在的水平來說,二十分鐘足夠畫出效果了。
陳誠睨着那副麋鹿,指腹摩挲着,在上次林時鹿題名相同的位置上,寫下了一個清秀蒼勁的鹿,然後又再一筆一劃的,留下了自己名字的落款。
到了六月七號這天早上,所有的新聞電視收音平臺都在播報着考試加油助語,通往各個考點周圍的交通多處限行,信號頻閉器開啓。在這個特殊的時期,高考成了全國上下所有民衆的焦點中心。
對于林時鹿而言,或許是因為這前面準備壓抑的時間太過漫長,真正的臨到了這一刻上的時候,反倒沒了多餘的緊張感,進考點大門的時候,她甚至比邬雅和林北喬都要淡定,回身對着自家爹媽揮手,“拜拜,我進去了。”
經歷過高考的人,都會對六月的這特殊的兩天有所感慨,這昭示着與高中生涯的徹底告別,也是開啓人生新篇章的神奇鑰匙。
兩天的考試,一門一門的有序進行着,一直到寫完最後一個字,林時鹿放下筆,還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心裏空落落的。
高考結束的那個晚上,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瘋狂,林時鹿在家裏埋頭睡了兩整天,到了第三天,那股解放了的勁頭才終于算是沖了上來,開始到處約人出去玩耍,唱歌看電影出去露營野炊,這種瘋玩的生活持續了十來天之後,一直到臨近查分的前兩天,才開始慢慢再次被緊張感所替代。
入夜,第一波夏蟬在外面叫得尚有些氣力不足,林時鹿躺在床上玩手機,但因着時間點的特殊性,是小說也看不進去,游戲也玩的不得勁。
她翻過身來,給陳誠發了個消息。
【林深時見鹿】:明天查成績了诶,早上六點鐘……
【陳誠】:嗯。
【林深時見鹿】:你今天會睡不着嗎?
【陳誠】:不知道……但是已經是定局了,緊張與否也不會改變結果,還不如早點睡。
【林深時見鹿】:那也是……
那邊的陳誠也正躺在床上,少年側着身子,屏幕的光映在臉上,有種溫和的松弛感。
他沒有意識到自己唇邊在笑。
【陳誠】:所以早點睡吧,也不用定鬧鐘,醒了就能查了。
林時鹿覺得有理,摁了手機,躺在床上醞釀睡意。
但心裏想的是一回事,實際情況又是一回事,這一晚上是注定要失眠,林時鹿半夜輾轉反側就是睡不着,這種抓耳撓腮的難受感覺簡直跟那天她去清華美院校考的時候一模一樣。
這一整夜的渾渾噩噩,最後也分不清楚究竟是睡着了沒有,她分明就是沒有定鬧鐘,卻是鬼使神差的,精準在五點五十八分的時候睜眼醒過來了。
此時外面的天色還沒亮,屋裏的光纖還和夜晚一樣,林時鹿按亮手機看時間的時候,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醒都醒了,自然是不可能再蒙頭接着睡的,她坐起身來靠在了床頭,手裏捏着手機,等着最後那兩分鐘的時間。
房間裏很安靜,靜到能聽見她的呼吸聲。
剛開始的那五分鐘,端口預料之中的直接癱瘓,心大的畢竟在少數,絕大部分考生都還是守着點在上線查分。
林時鹿的手機一直轉,到了六點二十的時候,才終于是成功擠了進去。
她屏着呼吸,一眼就掃到了那醒目的總分,三百九十八,再一看英語欄,正正好壓過小分線一分。
那一瞬間,林時鹿激動得整個人直接從床上彈起來了,這是她高中有史以來的最高分,可謂最超常的發揮貢獻在了最重要的考試上。
那一天天的熬夜背書早出晚歸的辛酸,好像全都得到了回報,小姑娘難以克制自己亢奮起來的情緒,她赤着腳跳下床,也不管現在才幾點鐘,沖出房間去在隔壁主卧室的門上拍得梆梆響:“開門開門!”
邬雅和林北喬也是幾乎半晚上沒睡好的,聽到動靜立刻就驚醒了。
林北喬開門把姑娘放進來之後,林時鹿興奮地在原地蹦了好幾下,把手機怼到自己爸爸面前:“我、我、我三百九十八!!”
這個分值對于普通高考生來說實在是不夠看的,但對于藝術生而言,尤其是林時鹿這種專業水平高,拿到了不少高校的校考證的人來說,這個分數有多難實現,幾乎是能一把将她穩穩送進那全國都能排得上號的雲湖美術學院。
邬雅坐在床上急忙問:“英語呢英語呢?”
林時鹿:“過啦哈哈哈,正好壓一分!”
林北喬拍掌大笑:“哎呀,好事好事,我剛剛一聽你拍門的那個節奏哐哐的,就猜到多半就是好消息了,哈哈,真不錯啊。”
林時鹿跟自家爹媽分享了喜悅之後,正猶豫着現在發消息會不會吵到陳誠的瞌睡,就在這時候,手機一震,竟是對面少年率先發消息過來了。
【陳誠】:醒了麽?
【林深時見鹿】:我五點多就醒了,你怎麽也這麽早!
【陳誠】:我就猜到你大概還是睡不着。
陳誠頰邊輕笑着,覺得她的語氣看起來應該是有好消息了,果不其然,還沒等到他發問,對面的小姑娘就先自己報出了成績:我考了398!!有史以來雖高的一次啊啊啊,英語也過了,我簡直哭泣!!
【陳誠】:真好,真棒。
少年發出去之後,又覺得這幹癟的幾個字不足以表現他的情緒,在軟件裏翻找了一整圈,才勉強找到了一個自帶的原始表情比較合适,摸摸頭。
【林深時見鹿】:你呢你呢?你肯定很高,說出來讓我長長見識。
陳誠發過去了一串簡單而又不簡單的數字,林時鹿直接被學霸的威力給震翻了,連發了好幾個牛批的表情包:五百零三,你個藝術生考五百多,你真是要上天了,我還聽他們說今年題目算是挺難的。
有了這個高考成績,林時鹿的雲湖美院基本上能算是十拿九穩了,他們一家子都是沉浸在‘女兒有出息了’的歡樂氛圍裏,邬雅原本只想着她能努力上個普通一本或是二本,就已經是很滿足了。
不成想,那最後一段時間的沖刺,竟然真的是能讓她給一把沖進全國排名靠前的美院去。
從查到這個分數起,林時鹿的心情就一直維持在了雲端上,飄飄然的,恨不得連睡覺都是咧着嘴的。
這種狀态一直持續到了報志願的前一天晚上。
她手上的校考證,要論名次排行,無疑最矚目的還要輸清華美院的那個全國前三甲。
但這個名字于她而言,對于全國絕大部分的學生而言,那都是一個月亮般的存在,挂在天上,時時能看見,但從敢去有所肖想。
那天晚上,林時鹿在爸媽的主卧裏,懷裏揣着大抱枕,在床上搖晃了好幾個來回,仍然沒能說出來自己心裏的那個結果的時候,邬雅就基本上猜到幾分了。
“鹿鹿,你自己也這麽大的人了,對未來有自己的規劃。”邬雅問她,“你是……真的想報清華?”
雖然自己心裏曾經有過這個念頭,但這麽聽人家直接說出來,林時鹿還感覺有些不好意思:“我查過歷年的最低錄取分數線,文化分基本都是在四百五往上走的……”
邬雅點頭,接着問:“那你自己是怎麽考慮的呢?”
林時鹿糾結道:“我其實還挺搖擺不定的,我這個文化分數的話,說高不高說低也不低,要是報考雲湖,那肯定錄取的希望實惠大很多的……但是,你們能明白我這種感覺嗎,那是清華诶,我是第三名诶……要是放棄的話,真的有點不甘心。哎,好煩。”
她也有問過同樣拿到三大院文考證的另外兩個同學,陳誠自然是不用說的,但是姚雨希考了四百七的文化分,也仍然是不敢冒險嘗試央美,最終選擇的還是能穩妥拿下的雲湖美院。
林北喬跟自家老婆對視一眼,基本也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溫聲對她道:“是這樣,不管你最後選了什麽,爸爸媽媽都尊重你的決定,但是有些話呢,還是要提前幫你分析一下。”
“你知道的哈,雖然本科都分一二三志願,但是你們老師再三強調過,可以理解成只有第一志願是奏效的,後面的二三志願那存粹只能說是等着撞大運撿漏。”
“也就是說,如果你把清華美院作為第一志願呢,如果說,爸爸是假設啊,萬一是掉檔了,那麽你的第二志願雲湖美院的那張文考證,可能也就白費了,會直接掉到二本線去。”
邬雅一邊點着頭,一邊附和着解釋道:“爸爸媽媽不是要幹擾你的決定,但是吧,希望你考慮清楚,畢竟這是關系到以後一輩子的事。”
林時鹿動作緩慢地點着頭,似在沉思,又像是在發呆。
她一直沒吭聲,邬雅林北喬也沒催促,好幾分鐘過去之後,林時鹿擡起埋在抱枕裏的下巴,“……我還是想報。我決定好了。”
沉靜了幾秒鐘後,林北喬笑眯眯點頭,鼓勵地逗着她道:“行,那咱們家這回也來玩票大的!”
後記
林時鹿一直以來都算是一個比較有膽量的人,但許多年後,她再次回憶起那個時候的那個決定,慶幸之餘,也仍然是覺得那時候的自己,真的是一腔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莽撞。
原因是入學之後,她發現,整個系裏就她文化分最低,幾乎是綜合排名卡着線險險收到的那張錄取通知書。
但林時鹿覺得那都無所謂了,都進清華了,還管他多少名進去的做什麽,要知道,她母親邬雅女士當時可是敲鑼打鼓地通報了所有親朋好友,路過的狗都要聽她念叨一句我家姑娘考上清華了。
校招結果聯網公示的那天正好是個周末,林時鹿和陳誠兩家裏正約着一起出去野炊燒烤,每個學校公布錄取信息和當時高考查分不一樣,并沒有一個特別準确的時間,只能自己每天上網搜索刷新。
那段時間林時鹿每天都抱着手機一天恨不能刷八百遍,而陳誠則是在每日固定的幾個時間點去刷新查看。
盡管處理方式不同,但最後仍算是殊途同歸,他們兩個是同時刷出來結果的,兩段鮮豔的紅字,院校預錄。
湖邊上的帳篷一叢一叢,前後百十來米,都能聽見林時鹿的大叫聲。
四個家長冷不防地被吓了一跳,呆楞在那被定格了似的回頭瞧了一眼。
林時鹿一邊笑一邊哭,情緒是開心的,就是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撐着陳誠的肩膀在那連蹦帶跳,“我們可以、可以去同一個學校了。”
彼時陽光正好,年華正好,他們一起度過了鉛筆顏料和畫板的那三年,命運的齒輪又由此開啓了全新的篇章。
正文完。
正文完,歇幾天之後開始更番外,內容就是大學談戀愛啦,麽麽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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