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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然的事情有變化，不用跟啦，說好的報酬之後就會轉過去，這段時間謝謝大家。”

米冉發送之後，想了想，又加了個笑臉發過去。

鴨舌帽問她詳細的情況，米冉覺得沒有必要再多說，于是沒有回，只是把之前談好的報酬，按照當初收到的賬號打了過去，一大筆錢，肉痛。

錢的事她也告訴了季岩，季岩表示理解，也沒有覺得貴，但是偏偏是米冉自己花出去的，明明不是自己的錢，想一下都覺得傷心。

可是值得。

米冉把手機扔在一邊睡了，希望能做個好夢。

另一邊，“肉夾馍全球粉絲後援會”的其他幾人不像她那麽好過，深更半夜還不能睡覺，不過不是為了她的工作，可也跟她有關。

幾人圍着鴨舌帽看他在鍵盤上“噼噼啪啪”熟練地敲打，沒一會兒，停了下來，幾人面面相觑。

悲歡最先打破這詭異的平靜，“咳咳……我們……真的要發嗎？”

沒人能給他一個确切的答案，胖子跟着附和，“要不，再考慮一下吧？米冉的錢不是到位了嗎？其實，我們賺賺小錢也不錯……”

聽到這個名字，夏悠冷哼一聲，“發吧，這點兒膽量都沒有，做什麽娛樂記者？”

鴨舌帽按回車鍵的手指卻遲遲放不下來，原來得到一個大新聞，也會瞻前顧後，半晌，他把手放在一邊，滿頭大汗，回身看他的同事們，“到底決定好了嗎？”

男生們沒人說話，夏悠嘆了口氣，似乎對這些同事們恨鐵不成鋼，她幹脆地搶過鼠标，在其他人的同時的小聲尖叫中，點擊了發送。

木已成舟，說什麽都晚了。

米冉确實睡了個好覺，醒過來時間還早，在床上賴了一會兒，拿起手機翻了下微信，發現“肉夾馍全球粉絲後援會”沒什麽動靜，再沒人來問她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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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對，錢都給他們了，還能多問些什麽？

米冉刷了刷微博，看到熱搜上的一條信息，猛地坐起身來。

#鄒琪涉毒#

不在第一條，明顯是已經上過熱搜第一條，被撤下來，然後又被刷了上去。

米冉點開，發現營銷號發了一連串的動圖，雖然不是特別清楚，但可以分辨出确實是鄒琪沒錯，身邊還跟着兩個人，一男一女，一丘之貉。

米冉當然記得這個名字，鄒琪，是她之前透露給夏悠他們的名字，十八線小演員，恰巧碰到季景那次所宣傳的網劇的女一號。

米冉沉吟許久，完全想不通，怎麽會爆出鄒琪涉毒的新聞，她想告訴夏悠他們的實際信息，其實只是在遇到鄒琪和季景之後，無聊搜了一下鄒琪的身份，得知她已經結婚生子，所以和季景在一起其實是婚外戀。

但是涉毒，婚外戀跟這比起來完全是小兒科好吧！

米冉多刷了幾條，都是轉載，诶，不對！

她回到轉發最多的那條微博，看到原po名字，得嘞，是“瞎火娛樂社”沒錯。

米冉記得這個賬號，是當初寫文章不遺餘力黑她的那個，也就是夏悠他們管理的賬號。

這樣所有事情就全都能想得通了，米冉本意是賣個關子讓他們去跟鄒琪，然後拍到她婚外戀，大大小小也算是個新聞，雖然鄒琪咖位不大，但出軌這種事，人人得而誅之，沒想到，反而讓他們挖到了鄒琪涉毒，不過，這消息是随便能曝光的嗎？

一整天米冉都持續關注這個新聞，擔心出事，到了下午，官方賬號給出聲明，表示演員鄒某涉嫌毒品，已被帶走，評論裏都在刷鄒琪的名字，基本上是坐實了。

米冉明白他們這是走了一着險棋，上級一定不知道，但不曉得他們自己明不明白，從來營銷號只有爆出軌，誰敢爆吸毒。

能被他們拍到也能被別人拍到，但為什麽別人就沒有爆呢？

因為風險太大。

他們還專門挑在午夜發表，是沒腦子呢還是故意的？憑借米冉對他們的了解，多半是前者。

淩晨發爆炸性新聞最容易爆，不是因為新聞本身，而是因為公關團隊和主角本人可能都已入睡，吃瓜群衆一傳十十傳百，等到團隊發現準備掩埋的時候已經無濟于事。

米冉想了想，個人有各命，還是不去過問了。

大半個月過去，聖誕節快到了，公司上下忙歸忙，節日氣氛還是有的，玻璃上裝扮了聖誕老人，大型盆栽上都挂了小彩球，可見被工作壓榨的心有多想放飛。

米冉中午在茶水間聽到同事閑聊，說很搶手的SDP項目被季岩手下團隊拿下了，不知是真是假。

想要馬上發信息給季岩，又覺得不妥，退而求其次發給了季風，季風回得飛快。

——“真的啊。”

米冉幾乎要看到他尾巴翹到天上去了的模樣，這不，見她沒有回複，又發來一條。

——“我可是全程參與呢。”

然而還是沒回，讓他獨自徜徉去吧。

她也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或許是因為她的影響，齊露終于打算結婚了，只是打算，還沒有完全想清楚，這話是她自己說的，不過米冉覺得也就是那麽随便一說，畢竟男朋友的求婚她同意了，沒理由反悔。

齊露說自己心慌，非要跟她見一面。

下班後約在經常去的商場，找了家咖啡館坐着，齊露給米冉看她的戒指，“沒你那個貴啦，不過……你看看好不好看？”

這話擱在別人那兒就是掩不住想顯擺，但是擱在她這兒，其實就是忍不住想秀幸福。

“好看。”米冉發自內心地發表意見。

戒指這個東西，無論款式，價格如何，象征的都是那份真心，其實光是這一點，米冉就被比下去了。

她猶記得季岩送她戒指的原因，雖然當時也讓她小鹿亂撞了好久，但畢竟，不帶有情感的真心真意，這個時候就相形見绌了。

“你怎麽了？不為我開心嗎？”齊露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

“沒有啊。”米冉笑着搖頭，“我覺得你是真的很開心，感覺根本看不出來什麽心慌，說真的，今天叫我來就是秀恩愛呢吧？”

“哪兒有。”齊露撇撇嘴，“論秀恩愛哪兒比得上你啊，诶，對了，你還從來沒告訴我，姐夫是怎麽跟你求婚的呢。”

米冉端起咖啡的手頓了一下，眼皮一跳，表情瞬間凝固。

“咱們倆這關系，分享一下呗，我保證不外傳。”齊露睜着她那水靈靈的大眼睛努力賣萌，似乎沒發現她的異常之處。

米冉敗下陣來，不過對這段婚姻她向其他人撒了很多謊，好的不好的一籮筐，唯獨這件事上她不想撒謊。

“也沒什麽好外傳的，他沒有跟我求過婚，我們兩個就是……順其自然，就把證領了，戒指都是後來補的。”

“哈？”齊露不可置信的樣子看起來着實好笑，“那你們兩個這件事上還真是……不浪漫啊。”

何止在這件事上，很多事上都不浪漫好嗎？

“不是我說，我這麽不在意這些儀式的人都覺得，結婚是一輩子的大事，求婚什麽的，該有的還是要有。”

米冉有苦難言，她和季岩最近的相處，也變得有些奇怪，但沒辦法和別人說。

說她自戀也好，說她妄想症也罷，她總覺得，季岩不是完全對她沒有感覺。

一開始，季岩說的那些話她從來不敢放在心上，只當他是不理解親密關系，不知道怎麽以正當态度對待朋友，後來，她加班太晚季岩會來接，甚至周末沒事做會和她一起窩着看電影吃零食，帶她去參加其他商界人士辦的家宴，對待她就像是對待一個深愛的妻子，一點破綻都沒有。

這一切的指向，都讓她産生了這樣的懷疑——季岩也喜歡她。

因為喜歡，才會在明知她對自己心懷不軌也還是像之前一樣對待，才會不厭其煩不顧人前人後都當她是妻子，才會擔心她的安全時時刻刻發信息問她在哪裏在幹嘛。

只是，季岩自己知道嗎？明白嗎？理解嗎？

米冉最擔心的是，自己萬一把這層窗戶紙捅破，季岩無所适從，會直接藏起來。

到那時候，什麽都救不了他們兩個。

思及此，米冉笑笑，做出無奈的表情，“那我總不能再跟他說‘嘿，你跟我求次婚吧’這種話？”

齊露也表示很為難，卻突然兀地拍了一下腦袋，“他不跟你求，你可以跟他求啊！”

“啊？”米冉長大的嘴巴一時半會兒合不上。

齊露卻越說越來勁兒，“對啊，求婚這種事情誰說了必須是男人的專利啊，你說，你是不是真心喜歡姐夫？”

“是啊。”米冉傻乎乎點頭。

“那不就行了，過幾天就是聖誕節，時機剛剛好，不過我建議你場面不要太大，總感覺姐夫不是那種喜歡大場面的人，你們兩個獨處的時候，你弄點兒小驚喜，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會……高興嗎？

米冉雖然不能确定，但是齊露這番話，在她心裏埋下了種子。

嘻嘻，完結倒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