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身份暴露

身份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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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爾·喬丹覺得自己有點倒黴。

他原本鬥志昂揚地來到哥譚想要提前打探出超人的真實身份，結果因為萊克斯·盧瑟的打岔，完全沒能跟韋恩單獨說上話。

好不容易等到盧瑟離開，蝙蝠俠克拉克又在布魯斯身邊黏糊得好像連體嬰兒——說真的，這畫面代入蝙蝠俠平時的性格實在有點毛骨悚然——他生怕被蝙蝠俠發現自己的意圖，從而推斷出自己的綠燈俠身份，因此也只好繼續觀望。

結果克拉克剛剛離開，一群綁匪就破窗而入，不僅綁了布魯斯，還帶走了他、巴裏和另外兩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普通人。

郁悶地撇了撇嘴，哈爾擡頭，跟巴裏對視一眼。

衆目睽睽之下，無論是他還是巴裏都不能貿然使用超能力，不過這倒沒關系，畢竟蝙蝠俠同樣在宴會中，無論是為了韋恩還是為了哥譚，他都不可能對此置之不理，要不了多久就會過來解救他們。

然而沒事的前提是沒有人作死。

“我不喜歡這張椅子！”布魯斯大聲嚷嚷，“你們這群綁匪怎麽回事，能不能換個好點的地方？就連上次東區老大紅頭罩綁架我的時候都會特意把冰山餐廳的廚子帶過去做飯！”

哈爾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戴安娜無聲嘆了口氣，奧利弗嘴角微抽。

明明那個胡子拉碴的奧利弗·奎恩也是富豪，哈爾郁悶地想，韋恩就不能跟人家學學嘛。

看在這位是聯盟出資人兼蝙蝠俠未婚夫的份上，巴裏善意提醒：“先暫時忍耐一會兒吧，我們很快就能出去了。”

布魯斯壓根沒搭理他，依舊是豪門少爺的驕縱姿态：“你們想要多少錢，說個數就行，但是要立刻把這張椅子換成真皮的！”

負責看管他們的幾個綁匪煩躁地瞥了眼布魯斯，覺得他聒噪，又礙于指示不能動手，看看這群被綁得結結實實的家夥，覺得他們不可能掙脫束縛，幹脆離開這間倉庫，直接把鐵門反鎖，守在了倉庫門外。

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罷了，綁匪不屑地想，難道還能逃出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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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着綁匪離開，布魯斯不再出聲，目光有一瞬間的幽暗。

這群人看似是為了勒索錢財才綁架自己，就連作案手法和掃尾方式都透着新手獨有的生疏，仿佛真的是哥譚最普遍的那些要錢不要命的愣頭青，卻在他許以重金只要求換把椅子的時候完全不為所動。

他們背後必然牽扯到其他組織。

想到忽然接了邀請函出現在酒會的萊克斯·盧瑟，布魯斯眉心緊蹙，懷疑這出意外是沖着正義聯盟來的。

不過就算是幕後黑手，估計也想不到，他的計劃剛剛開始，就已經抓住了正義聯盟的一多半戰力……

手腕的環表微微震動，布魯斯低頭看了眼，是超人發來的消息。

他們被綁架的這段時間，哥譚并不平靜，阿卡姆不少罪犯逃獄，迪克已經換上蝙蝠俠戰衣，跟提姆、達米安、芭芭拉和卡珊德拉一起，在整個哥譚抓捕罪犯。

而傑森也回歸了紅頭罩的身份，幫助他們盡可能地控制局面。

好消息是，阿卡姆最內層的罪犯并未逃離，他們的力量已經足夠應付目前的混亂，克拉克則準備以超人的身份過來幫忙。

果然有人故意破壞了阿卡姆的防禦，試圖讓蝙蝠俠分身乏術。或許盧瑟就是想以正義聯盟的資助人為引，釣出正聯英雄，尋找他們每個人的弱點。

布魯斯指尖蜷起，下意識思考起這間倉庫附近可能會布置的埋伏。

或許是他太長時間沒說話，原本嫌棄韋恩太過吵鬧的哈爾·喬丹不禁有點擔心，偏頭看向他，見這闊佬臉色蒼白，別扭地開口安慰：“喂，別害怕，這裏是哥譚，蝙蝠俠很快就會來救我們的。”

布魯斯實話實說：“蝙蝠俠不會出手的，指望他還不如指望超人。”

話音剛落，衆人齊齊皺眉。

他們都知道蝙蝠俠下周末就會跟布魯斯舉辦訂婚儀式，剛才更是親眼看到他們兩個你侬我侬的樣子，如此親密的關系，韋恩居然說蝙蝠俠不會救他？

縱使本就覺得韋恩和蝙蝠俠之間疑似有超人夾心的相處模式十分詭異，超英們還是沒明白他倆的感情狀況，并忍不住産生了一絲好奇心。

“為什麽蝙蝠俠不會出手？”奧利弗困惑地問，“他不是哥譚的義警嗎？”

“如果他能來，我們早被救了，既然他還沒出現，就證明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布魯斯聳了聳肩膀，此時倒不只是為了掩蓋自己的身份，也是想提醒隊友們，別光等着自己來救，做好需要戰鬥的準備。

戴安娜擰眉：“更重要的事情？”

有什麽事情能比自己的未婚夫被綁架更重要？

“顯然，哥譚的安全受到了威脅，可能是阿卡姆那群神經病又跑出來了吧，”布魯斯用一種無所謂的語氣說道，“如果犧牲我就能換來哥譚的和平，蝙蝠俠絕對不會遲疑哪怕一秒，但是沒關系，我願意支持他。”

他說得都是實話，表情誠懇，臉色也帶着早知如此的淡然，讓超英們一時間全都沉默下來。

即使能夠理解蝙蝠俠，他們此刻對布魯斯的态度也有所改觀，感性如巴裏，更是眼角濡濕，看向韋恩的目光滿是感動，覺得自己見證了一對偉大的愛情。

“……”

布魯斯氣到牙癢癢。

他特意提及哥譚的安全受到威脅，又指出蝙蝠俠分身乏術，這群人居然誰都沒想到這次綁架另有隐情，滿腦子都是自己和蝙蝠俠的偉大愛情？

“我願意支持他，因為我也挺希望其他超英來救我的，”布魯斯冷笑一聲，補充，“希望這次是閃電俠，我還從沒摸過他的屁股呢。或者綠箭俠也行，正好掀開兜帽看看他長什麽樣，如果好看的話，不知道他願不願意加入我和蝙蝠俠——”

奧利弗驚恐尖叫，試圖用晃動身體的方式把這段記憶從腦袋裏甩出去：“他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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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起先還在疑惑為什麽奧利弗的反應這麽大，茫然片刻，想到他是星城人，頓時就感覺這事合理了起來。

“那超人呢？”沒被點名的哈爾看熱鬧不嫌事大，試圖套出韋恩和超人的真實關系，“他的身材也不錯不是嗎？”

剛剛制服了綁匪并扯開倉庫門的超人：“……”

話音未落就看到了門口的超人，哈爾頓時石化。

絕對不能暴露真實身份，他悲憤地想，不然以後還怎麽跟超人相處啊！

“你們好。”超人輕咳一聲，假裝沒聽到哈爾的問題，飛到他們面前，明知在場所有人都能輕松解開身上的束縛，依舊拿出了最佳狀态的演技，中規中矩地幫他們除去繩索，順手把布魯斯抱起來，便準備離開這裏。

他的公主抱過于流暢，看得一衆正聯超英目瞪口呆。

等等，你們什麽時候這麽熟悉了啊！

所以韋恩在盧瑟面前說的那什麽邀請超人一起加入，該不會是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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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抱起布魯斯後才意識到自己是以超人的身份出現的，不由得身體一僵。

他“呃”了一聲，試圖找點借口，比如“布魯斯重傷未愈不能走路”來忽悠自己的隊友們，還沒說話，剛才敞開的倉庫門忽然暗下來，整間倉庫被巨大的鉛制牢籠緊緊罩住。

幾個攜帶着氪石的機器人走進倉庫，為首的那個鑲嵌着電子屏幕，盧瑟志得意滿的面容出現在屏幕上。

處于氪石的輻射範圍內，超人落到地面，放下布魯斯，動作踉跄着後退數步。

“超人，我就知道救援的人會是你，”盧瑟的聲音響徹倉庫，“你以為跟幾個怪胎一起組建團隊，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

布魯斯看似瑟瑟發抖地躲在超人身後，實則已經取出分析儀，快速掃描整個鉛制牢籠。

“你不是自诩為人間之神嗎？現在，你有一次二選一的機會。”

一群機器人分別把激光武器對準了被劫持的衆人和布魯斯。

“這是一段設定好的程序，激光武器只會激活一次，到底是殺死無辜被牽連的普通平民，還是殺死正聯的出資人布魯斯·韋恩，就在你的選擇中了。”

無辜被牽連的普通平民神奇女俠/綠燈俠/閃電俠/綠箭俠：“……”

布魯斯面色凝重，倒不是因為目前的局勢，而是盧瑟這做法，分明是小醜慣用的套路——他們兩個難道私下有接觸了嗎？

超人下意識轉頭看向他。

回過神，布魯斯沖他輕輕搖了搖頭，指尖敲擊超人的手腕，向他傳遞自己剛才通過傳送儀探知的消息。

這間牢籠中能夠向外傳輸信號的裝置總共有三個，只要把這三個裝置破壞，再把這幾個機器人處理掉，現在內部發生的任何事情都不會被盧瑟知曉。

而這些裝置的破壞并不困難，他的蝙蝠道具中就有能夠屏蔽信號的儀器。

他們兩個無聲的交流，被其他人誤解成了超人正在盧瑟給出的兩個選項之間猶豫。

情勢危急，此時再也顧不上隐藏自己的身份，戴安娜率先站了出來，真言套索在她手中散發出金燦燦的光芒。

“超人，”她說，聲音鄭重，“我是神奇女俠。”

布魯斯眼疾手快地搶在戴安娜自爆身份之前迅速開啓了屏蔽信號的裝置。

早就知道戴安娜身份的超人裝作驚訝的樣子：“神奇女俠？”

“神奇女俠！”真的剛知道這事的哈爾比他聲音大多了，“巴裏，她居然是神奇女俠！”

戴安娜眉頭一皺，發現事情并不簡單：“等等，你叫哈爾，他叫巴裏——”

“你們好，”超人無辜微笑，“綠燈俠和閃電俠。”

“什麽情況啊！”震驚地意識到身邊這群倒黴蛋除了韋恩之外居然全都是隊友，哈爾崩潰了，伸手指着奧利弗，“你現在說這個富豪是鋼骨我都相信！”

“那倒不是，”奧利弗涼涼開口，“我是綠箭俠。”

正聯超英們面面相觑，然後齊刷刷扭頭，看向倉庫門口的機器人們。

端着激光武器的機器人：？

弱小，可憐，又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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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回到大都會的盧瑟，美滋滋地端着酒杯，看向面前的監控屏幕。

屏幕中，被氪石籠罩的超人搖搖欲墜，他身後的韋恩臉色蒼白，看上去仿佛下一秒就能暈倒——都這樣了，居然還不忘吃豆腐，手掌在超人的手腕處反複摩挲。

盧瑟嫌棄地挪開眼，想到自己順利實施的計劃，心情重新變好。

這次不僅能打擊超人的威信，還能讓布魯斯跟正義聯盟徹底割裂，切斷正義聯盟的資金來源，簡直是一箭雙雕的好事情。

正思考着應該怎麽打擊資金鏈斷裂的正義聯盟，屏幕忽然一卡，剛才還是高清的畫面，現在已經一片空白。

盧瑟臉色驟變，反複嘗試恢複信號鏈接，始終無法成功，努力許久，終于接收到機器人陣亡前拍攝的最後一個畫面。

神奇女俠手握火神之劍，斬向機器人，綠燈俠用綠燈能量模拟出擎天巨掌，閃電俠與綠箭俠站在一旁，超人擔憂地圍在布魯斯身邊噓寒問暖……

“怎麽會這樣！”盧瑟大駭，“正聯居然掌握了瞬間把其他人全部傳送到隊友身邊的可怕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