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蝙蝠俠開懷大笑

蝙蝠俠開懷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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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花香氣彌漫，克拉克始終緊握着布魯斯的手指，瑪莎笑着側過身，任由孩子們歡呼着撲向花臺，并互相擠來擠去。

推搡間，傑森被啪叽擠到布魯斯身邊。

——在布魯斯搖身一變成了蝙蝠俠之後，傑森是最不适應的那個。

他表面似乎沒什麽所謂，不像迪克那樣半夜抱着枕頭敲開布魯斯的卧室門聊了一整晚，也不像提姆心态平和地自然插手了蝙蝠俠夜巡的後勤工作，更不是盯着氪星人可勁兒折騰的達米安。

可他開始遠離布魯斯，規避一切需要跟他交流的活動，卻別扭地總是出現在韋恩莊園裏，然後暗戳戳盯着布魯斯觀察，等他靠近又炸毛離開。

養了五個孩子依舊沒學會怎麽跟孩子溝通的布魯斯假裝沒看到他的糾結，直至實在看不過眼的克拉克跟迪克聯手，制造了一起韋恩闊佬綁架案，然後把衆目睽睽下沒法脫身的布魯斯直接打包扔進了冰山餐廳。

紅頭罩眼睜睜看着下屬把自家老父親捆在椅子上，而這位明明一秒鐘就能掙脫束縛的哥譚騎士眨着無辜的藍眼睛，語氣天真：“親愛的綁匪先生，我餓了。”

傑森：“……”

傑森頭疼扶額，沖屬下擺擺手：“把廚子帶來，給他烤個披薩。”

布魯斯補充：“冰山餐廳最好的廚子。”

下屬小心翼翼看向紅頭罩。

傑森揉了揉太陽穴：“行吧，最好的廚子。”

布魯斯得寸進尺：“我還要芝士焗龍蝦。”

傑森深吸口氣，忍了：“讓廚師去做芝士焗龍蝦。”

下屬用敬畏的目光看向韋恩，開始思考自家脾氣不好的老大是不是就喜歡這種風格的闊佬。他之前還以為紅頭罩更喜歡翹屁夜翼那一款的！

然而布魯斯的要求還沒提完：“還有冰可樂，巧克力聖代，對了你們這裏應該有辣熱狗吧？我還要換套衣服，這件被繩子勾破了——”

傑森一拍桌子，怒而起身。

下屬吓了一跳，以為老大終于耐不住要給這個聒噪的闊佬一個教訓了，正要遞刀，便見紅頭罩氣勢洶洶地扯斷韋恩身上的繩子，把他拽起來，語氣粗暴：“想吃什麽自己去點，不許同時吃冰可樂和辣熱狗，阿福知道了你肯定得喝一個月的蔬菜汁！”

布魯斯不甘不願：“那你跟我一起吃飯。”

傑森抽了抽嘴角：“行。”

“吃完一起打游戲。”

“行。”

“然後一起回家？”

“……行。”

他倆對視一眼，似乎都有點不自在，幾乎是同時偏移視線，卻沒拉開彼此間的距離，反倒靠近了些，然後并肩走向後廚。

被留在原地的下屬呆若木雞。

——且不提那天後忽然流傳出的來源未知的‘紅頭罩成為蝙布愛情第三者’的謠言，總之布魯斯和傑森略顯僵硬的關系終于破冰。

不再躲着布魯斯的傑森再次活躍起來，以紅頭罩的身份暗中與蝙蝠俠合作，橫掃了東區幾個窩點，然後積極地跑到阿福面前狀告布魯斯在夜巡結束後一口氣吃了三個冰激淩蛋卷。

而此時，訂婚宴上。

布魯斯看着面前已經要比自己還高的兒子，唇角翹起愉悅的弧度。

傑森與他目光相接，忽然意識到布魯斯其實經常會這樣笑——在迪克獲得布魯德海文年度優秀警官獎的時候，在自己興高采烈告訴他學校教的課程內容的時候，或者在提姆哈欠連天地趴在沙發上，而滿臉不高興地達米安偷偷指揮提圖斯給他叼來一床毯子的時候。

無論隐瞞了多少東西，布魯斯對待他們的感情從不是虛假的。

一時間僵在原地，傑森張了張嘴，似乎想說點什麽，卻怎麽也開不了口。

迪克一把扯過提姆，很不客氣地往前推，提姆踉跄了下，把傑森怼進布魯斯懷裏。

布魯斯下意識伸手抱住他。

靠近布魯斯耳側，傑森很快速地咕哝一句：“新婚快樂。”

他們兩個誰都沒松手。

提姆氣得作勢要打迪克，達米安試圖跟康納争搶他手裏的捧花，而克拉克站在旁邊笑得很歡快。

被克拉克委托來當攝影師的吉米下意識舉起手中相機，咔嚓一聲，把這幅畫面記錄成韋恩莊園書房的桌面上永久保存的彩色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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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婚宴結束，複聯成員們離開時憂心忡忡。

托尼躊躇好半天，走到布魯斯面前，欲言又止，最後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有困難，布魯西，來斯塔克大廈。我會盡我所能幫助你。”

看着自家發小四處亂飛的眼神，再結合自己上次去紐約時鬧出的幺蛾子，布魯斯輕易猜出了托尼此時的想法，不由心塞地揉了揉眉心。

或許是時候告訴托尼自己的真實身份了。

“過幾天我會去紐約找你，”他低聲說，難免對托尼得知真相後的反應心生忐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我想是時候告訴你了。”

托尼的眼神愈發驚恐：“你該不會想告訴我，你早就跟尼克弗瑞那個混蛋有聯絡，準備通過美人計分裂正義聯盟吧！”

布魯斯：“……？”

布魯斯覺得向托尼坦白這件事可以再緩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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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隊長看我的眼神絕對是在憐憫吧！”

目送複聯成員們離去，克拉克郁悶地拽着布魯斯的袖子抱怨。

“他們怎麽會朝那種奇怪的方向去猜測？”

為了尊重隐私，他不會輕易用超級聽力去探聽其他人的聊天內容，但複聯成員們的表情實在太過耐人尋味，克拉克還以為是有外星人突襲地球，忍不住打開超能力，就聽到黑寡婦和鷹眼在探讨‘超人和蝙蝠俠這種共享韋恩的模式到底能持續多久’。

布魯斯假裝沒聽到迪克和提姆在旁邊發出的無情嘲笑聲。

“畢竟複仇者聯盟對我們并不熟悉，”他說，安撫地拍了拍克拉克的胳膊，“至少我們自己的成員能夠抽絲剝繭地猜到真相。”

克拉克振作起來，小卷毛驕傲地晃了晃：“正義聯盟的成員能力果然還是很高的！”

他們兩個愉快地對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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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訂婚主角的布魯斯和克拉克享有不用幹活的特權，冒着粉紅泡泡相攜走進莊園，小鳥們則負責了後續的收拾工作。

客人們已經走得差不多。

心知明天正聯集結時就該履行賭約，還沒得到定論的奧利弗·奎恩心中焦急，磨磨蹭蹭地等着隊友們都離開，然後悄咪咪拽住提姆：“你好，你是紅羅賓吧？我是綠箭俠，我們在瞭望塔見過的。”

在布魯德海文那次戰鬥後，迪克經常到瞭望塔做客，提姆和傑森偶爾也會過去——大多數時候是為了用瞭望塔的超級電腦查找所需的信息，遇到正聯的英雄們，自然會友好地打個招呼并交流幾句。

提姆停下腳步，當然早就知道奧利弗是綠箭俠了，卻依舊睜大眼睛，好像很驚奇的樣子：“居然是你！”

“我向你打聽一下，”奧利弗謹慎地左右看了下，壓低聲音，“超人來參加了這場訂婚宴嗎？他在哪裏？”

提姆眉梢微揚，早就在克拉克那裏聽說了正聯賭約的他，瞬間猜到奧利弗詢問自己的目的，于是撓了撓腦袋，故意裝出純良但糾結的樣子：“這是我們家族的秘密，我不能告訴你的。”

奧利弗有點着急，正要繼續問，卻見提姆心虛地往花園角落的方向瞥。他愣了下，循着提姆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一只穿着紅披風的白色小狗。

達米安一臉嚴肅地蹲在那只狗面前，正經訓話：“小氪，從今天起，你和提圖斯就是兄弟了。你不能再對提圖斯做那種事！”

小氪委屈搖尾巴，顯然不大高興，四爪離地飄了起來。

等等……飄起來？！

奧利弗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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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米！你在跟誰聊天？”

康納歡歡喜喜地飄落地面，想要把提姆抱起來飛到半空，被無情拒絕，于是落在地面，繞着提姆快樂轉圈。

“沒什麽，”提姆優雅微笑，“有些坑，只要踩的人變多，就不再是黑歷史了。”

康納疑惑歪頭：“欸？”

他試圖弄清楚提姆這句話的意思，沒想明白，正要繼續問，就被提姆喂了塊甜滋滋的焦糖奶油泡芙，頓時把這事忘到腦後，幸福地傻笑着離提姆更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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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瞭望塔大廳。

哈爾一早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巴裏沖上來，戴安娜也沒吃早飯，跟奧利弗一起在零食櫃裏尋找草莓味的威化餅幹，鋼骨在鍵盤敲敲打打，準備着賭約勝利後的慶祝音樂。

聽說要開例會于是來到瞭望塔的海王蹲在魚缸邊跟烏龜聊天。

金屬質感的大門無聲打開。

蝙蝠俠和超人并肩走進大廳。

他們沒有牽手，刻意分開了一丢丢距離，以保持工作狀态的專業性，然而依舊有種黏糊糊的甜蜜感，就好像渾身都散發着愛心形狀的粉紅泡泡，但凡看一眼就要被齁到。

低頭看了眼屏幕，确認正聯大廳的所有監控和錄音設備都被屏蔽，掃描儀也沒有監察到除了正聯成員以外的其他生命體，蝙蝠俠抿了下嘴唇，這才開口：“想必你們已經知道我和超人的身份——”

“哈！不要再假裝情侶混淆視聽了！”哈爾蹦起來，仿佛早就為了這一幕排練過無數遍，一手叉腰，另一手指着蝙蝠俠，自以為很帥氣地甩了下額發，“我和巴裏早就查出來了，超人跟你其實是普通同事關系！”

蝙蝠俠一愣：“……什麽？”

“沒錯，”哈爾驕傲昂頭，“超人就是星球日報的主編，你的頂頭上司，佩裏·懷特！這就是為什麽你會寫那麽多贊美超人的報道，因為就是超人本人要求你寫的！”

蝙蝠俠用力吸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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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結論是錯的，”戴安娜擰起好看的眉毛，出聲反駁哈爾，“我做了充分詳實的調查，深入韋恩集團采訪員工，還研究了韋恩莊園的人員出入情況，事實上，超人跟布魯斯的關系比外人想象中要緊密得多。”

超人眨了眨眼睛，聽到戴安娜的說法，以為她找到了真相，很高興地看向她。

戴安娜自信微笑：“其實超人，就是布魯斯·韋恩的管家，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斯。”

大廳安靜一瞬。

然後蝙蝠俠忽然彎下腰，肩膀劇烈顫抖，爆發出一陣洪亮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