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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莞苎從小到大暈倒的次數都沒有這幾日的多,她醒來憶起柳照說的那聲“我不會死”,惱怒地想,還不如死了!
甫一睜開眼,柳照在旁不僅活得好好的,還換了一身衣服,豐神俊秀,男人唇角一勾,笑得恣意,“醒了。”
他到底吃什麽長大的!
昨日剛逃過一劫,竟能如此淡定!
莞苎瞥他一眼,這模樣,毒肯定解了,其餘倒沒有什麽傷了,昨夜傷得最重的是顧昀之他們吧!
這麽一想,她昨夜回去救柳照竟如夢一般不真實,這男人分明死不了。
可惜,柳照哪壺不開提哪壺,“多謝公主昨夜救了在下。”
逼她正面回應此事。
莞苎一時間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只能掩飾性地坐直身體,“渴了。”
以往青桃在,總會細致小心地侍奉着,這會兒恐怕早就捧着一壺水等候了,可她竟然胳膊肘往外拐,莞苎心頭有些幽怨,煩躁地擡起眼,一壺水送到了嘴邊。
柳照捧着水壺,見她許久未張嘴,目露疑惑,“公主不是渴了?”
莞苎:“……”
我是渴了,但不代表想喝你遞的水!
柳照收回手,若有所思,“似乎只有這半壺了,公主若不想喝,索性給柳管飽吧。”
“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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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壺複又遞到嘴邊,莞苎啓唇喝了幾口,幹澀的嗓子眼濕潤起來,煩躁的情緒緊跟着沖散一些,她甚至問了柳照,“已過了青州,是否一直往前走,就會到西郡沅江?”
柳照:“途中無事,就會是這樣。”
莞苎詫異,“這是何意思?”
又想起昨夜,覺着這個問題問得有些蠢了,嘆了口氣,“我明白了,你當如何?”
“我們拐去慶州一趟。”柳照掀開車簾,指了指外面尚暖的日光,“稍作休息。”
莞苎不贊成休息,萬一有人埋伏……
算了,鐵定有人埋伏在那裏。
“也不知是那一撥?”莞苎呢喃。
柳照望過來一眼,“無須擔心,慶州城小人少,不會有大動靜。”
莞苎:“正因城小人少,才不可掉以輕心。”
“此話怎樣?”柳照的眼裏帶着笑。
莞苎奇怪地瞥來,“你不曉得?”
“在下應該曉得?”
“別繞彎子,直說了吧,城小人少更容易攻占,你可曾想過,京中任何一股勢力都可占了它,清空城內,等你自動送上門來。”
柳照:“聽着倒也不錯。”
莞苎懶得理他。
莞苎定沒有想到,自己的猜想成了真,此時的慶州城裏,百姓皆已被疏散,軍士藏于城中大小地方,更有很多京中來的暗衛高手嚴陣以待。
統領全城的竟是齊家老太太,誰也沒料到她親自出手了,她坐在雕花大椅上閉目養神,“探到消息了?”
“探到了,馬車正往這裏駛來。”
“很好,等着便是。”老太太精神氣很好,唇邊勾出一抹笑,自家孫子丢的面子她總要拿回來。
整個慶州城像一個甕。
一天過後,一輛馬車停到了甕口,莞苎此刻再不顧慮什麽了,她只希望沐浴更衣,好好躺在床上睡一覺。
城門口等着進城的人并不多,很快審查到了莞苎所在的馬車,柳照突地攬她入懷,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道了一聲,“等一下別出聲。”
城牆上還貼着通緝令,好在柳照貼了面皮,審查的守衛通過掀起的車簾,見一對年輕夫妻如膠似漆,直接通過了。
馬車緩緩駛到一家客棧門前。
客棧門前蹲着的叫花子後背挺直,瞧着強勁有力,莞苎瞥一眼,正覺着不對勁時耳邊猛地傳來一道極為熟悉的聲音,“公主……”
莞苎愕然,客棧裏竟然走出了國公府的夫人,只見她步履匆匆,擔憂又欣喜的神色令人動容,“我可算找到公主了。”抹掉眼角的淚。
離莞苎還有兩步遠時,柳照身形倏忽動了,如閃電掠過,一把掐住國公夫人的下巴,手指往上一刺,長臂一揚,嘶得一聲,整個面皮都被揭了下來。
從柳照手指往上刺時,莞苎就心跳如雷,等她以為國公夫人真的被剝了面皮,身形幾晃,“柳照!”
“公主莫惱。”柳照飛身回來,“這不是國公夫人。”只見前方女人有着一張陌生的臉,計策失敗,她也不戀戰,一個閃身,消失了。
女人速速回了刺史府,回禀了齊家老太太,齊家老太太摸索着扶手,“能一眼看出你是假扮的,這可不是一個弱書生能做得出來的。”
再者,齊良清等人的重傷也告訴她,柳照并非普通人,這麽一個人,曾在壽宴上提到了《越者書》,或許他真的見過。
齊老太太隐隐有些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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