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番外2

番外2

“莞苧，看着我說，在我面前，沒什麽可羞赧的。”柳照想要她擡起頭，她依舊不動，柳照耐心十足，俯身輕輕誘/哄，“你是極為喜歡我的，我直白，你真不高興？”

莞苧依舊垂着頭。

“猶豫什麽？沒要你在旁人面前說，擡頭。”柳照的聲音勾着莞苧的心，莞苧終是慢慢擡起頭，含糊地嗯了一聲，又恐柳照追着不放，一臉肯定地說，“純易，你說得極對。”

柳照挑眉。

對什麽對，一看就是敷衍了事。

罷了，姑且放她一把。

命婢女進來為莞苧梳洗，他在一旁閑閑瞧着，莞苧受不住他這視線，故意說自己早膳想喝什麽，催他去吩咐人做，柳照看穿她的心思，不依，回身喚來另一婢女，令她去了。

旋身靠近梳妝臺，随手撿起一枚精致玉釵，放在莞苧發間瞧了瞧，莞苧側頭飛來一眼，“不去便不去，搗什麽亂。”

“并非我不去。”柳照揮退婢女，将那玉釵輕輕插在了莞苧發上，滿意地多瞧了幾眼，“夫人也沒說非要我去，我何苦多跑一趟，還不如瞧夫人對鏡梳妝。”在莞苧惱之前，側頭啄了一口她的臉頰，“去吃飯吧。”

莞苧惱怒的話堵在嗓子眼，用過早膳，天幕上似壓着千鈞重的雲，有沉沉垂下之感，柳照掠了一眼，“要下雪了。”

果不其然。

不過半個時辰，細雪飛舞，今歲頭一場雪，莞苧被婢女簇擁着到廊下賞雪。

柳照步過走廊，在拐角喚來随從，低低吩咐幾聲，随從當即去了，柳照負手過了走廊，去了書房。

還不足半個時辰，朝中幾家女眷陸陸續續到了公主府，府門的守衛進來禀報，細雪拂過來，融化在莞苧掌心中，莞苧興致正濃，甫一聽女眷又來求見，蹙了下眉，見的話，沒個半個時辰是結束不了的。

“公主，諸位夫人都在雪中立着。”守衛又道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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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苧環顧四周，沒見柳照的影兒，一時納悶，“家主何在？”

有随從回禀，“出去了。”

莞苧咬唇，罷了，就見一見，命守衛道：“讓她們進來吧。”

公主府造得極大，幾乎把宮中的公主殿都搬來了，莞苧居于正殿的高位，諸位夫人頗為感激地居于下座，與莞苧講起了京中趣事，莞苧面上笑了一下，心頭湧起一股煩躁，與她們相處，遠不如和純易相處。

甫一意識到這個，莞苧就命人送客，喚來随從，“家主現今何在？”

“家主剛回來，現在書房。”

書房裏，柳照仰面靠在圈椅上，随從在旁立着，“照家主吩咐，把諸位夫人都請來了，沒一會兒，公主就見了她們。”

柳照眼底浮起不悅，揮手讓他下去了，房裏一靜，柳照摔了手中書卷，捏着杯子才揚手，莞苧出現在了門前，柳照眸光一閃，“這是看夠了，終于想起我這個夫君了？”

在莞苧看來，他這是無端多了幾分怒氣，正欲邁進來的步子一頓，這是有氣朝她身上撒，她可不受這個氣，“純易在惱什麽？”

柳照唇角一垂，“你。”

“我做什麽了？”莞苧茫然又無辜，一腳邁進來，雙手撐在桌面上，她也有點惱了，在桌子對面俯身，“純易把這話說清楚！”

“見了諸位夫人，你開心麽？”柳照還真把話說清楚了，莞苧一怔，柳照起身，向前傾着身子，“你也把話清楚。”

四目相對，兩人距離近得很，莞苧覺着自己的理快站不住了，別過視線，“開心，她們講了許多京中趣事，都是我從未聽過的。”

“看來是我錯了。”柳照板過她的臉頰，眸中發暗，“比起該不該見她們這個問題，有個問題更嚴重：你面對我，可真是不坦誠。”

莞苧一怔，“那你……”

話語一頓，柳照揪住她的錯了，“我十分坦誠，從不對公主有所欺瞞，諸位夫人是我喊來的，只是想讓你變得随心所欲，凡事以自己為先，你倒是好，分明不想見，硬是見了，分明不開心，哄我說開心，莞苧，你不該這樣。”

莞苧哪能料到這個，“純易你這樣試探我不對！”

“哪裏不對？”

“我有自己的判斷，我知道該不該見。”

“你的判斷就是讓你幹坐半個時辰，忍受着無聊，到最後命人送客，諸位夫人忐忑，還以為得罪你了，這樣誰開心了？”

這倒不是斥責，可如同在教莞苧做人的話語，莞苧接受不了，她揮開柳照的手，退了幾步，“家主這樣，誰又開心了？”

“你便照我說的，不想見便不見，你開心，我自然也開心。”

“那諸位夫人呢？”

“莞苧，你不可能令人人開心。”

話雖如此，兩人談到這時候，俱是不悅，莞苧不敢想象，才成親幾日，柳照便管到這個程度，那日子久了，他能幹涉到何種程度？

柳照從書桌後轉，走至她面前俯身，他本意是令諸位夫人試探一下莞苧，見其仍未有改變，自然失望惱怒，這會兒已平靜下來，放軟了态度，“是我沖動了，你且說吧，日後不希望我做什麽？”

“不要幹涉我太多。”莞苧坦誠了。

柳照勾唇，“擱我這裏，我一向對你有求必應，你也知曉，我只有答應的份。”

莞苧對他這般爽快抱有遲疑态度，柳照這屈服來得太快了，不由讓她深思，“不會哄我吧？”

“哄你不是這個哄法。”柳照牽起她的手，令其坐在椅子上，自己繞至座椅後俯身下來，“坐着歇會兒，不惱了？”

“純易答應了，我就不惱。”莞苧突地瞥見地上的書卷，正欲俯身去撿，柳照快一步撿起來，神色淡淡，“适才不小心掉的。”

莞苧心道是你摔的吧！

柳照不容她說出，思付着，“今日諸位夫人定然心緒不寧，抽空就會送帖子來，抑或是一起辦個宴，想着向你道歉，你去麽？”

莞苧張了張嘴，還能引起這麽多麻煩，不行，她得直接出擊，興許她今日見了，明日一大幫夫人就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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