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數錢數到手抽筋

數錢數到手抽筋

“別,宮懲,你不能說話不算話……”許起一下就急了,再讓宮懲修改條款,他不是就要變成打白工的了,不行,堅決不能讓他動合同。

“方磊,”宮懲語氣森然,“你就回家等我秘書上門吧!”

這話一聽就是跟許起面臨一樣的結局啊,他跑過去拽着宮懲的衣袖懇求道:“哥,我錯了,你別這麽做啊,我好不容易求爺爺告奶奶問我媽要的這筆錢還沒高興兩天呢,你要這麽做了,我還怎麽做一番事業給我爸看,哥,我求你了,你別這樣啊,我後半輩子的幸福全壓你身上了……”

“後半輩子幸福?”蘇稽看着宮懲,眼睛比剛才更紅了,“所以宮懲,你……”

許起跟方磊兩個人都慌了,連忙走到蘇稽面前,“蘇稽,蘇稽,別,你千萬別說話了,你想要什麽我都滿足你好不好?支票?多少你開個口。”

“對對對,你想要什麽禮物?我車庫有一輛限量款,很拉風很上檔次,只要你開口我立馬讓人送過來,我求你了,你能別說話了嗎?”方磊都快哭了。

他不是不怕宮懲生氣,那是因為他做的事都沒有踩在宮懲的逆鱗上,宮懲也不會真的跟他計較,可蘇稽不一樣啊,他們這幫人多少都能看出來宮懲是把他放在心尖上的。

宮懲坐在另一邊的單人沙發上,聞言輕笑一聲:“你們有的我是買不起還是怎麽?”

蘇稽:……

粑粑,我的宮粑粑,你拒絕前能不能先問問我的意見?我很需要這筆意外之財啊,他現在急需為跑路攢路費的。

蘇稽內心都快哭了,臉上表現得更為可憐。

許起:我的祖宗耶,你笑笑好不好?我們什麽都沒做啊,賠得衣服褲子都快沒了好嗎?

方磊:金絲雀哥哥,我再也不敢了,您能收了您的神通嗎?這是我媽的私房錢啊!!!我虧完了會被我媽殺了的!!!

兩人都一臉難言委屈又可憐地看向蘇稽。

蘇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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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麽看我,我比你們還可憐好嗎?好不容易快要充實的小金庫就這麽飛了,我找誰哭去啊!

三個人的視線全都可憐無助地看向宮懲,宮懲看着蘇稽的視線,以為他是在為許起跟方磊兩人求情,頓時怒從心起。

“就這樣。”宮懲無情地下逐客令。

“宮懲……”

“哥,我親哥……”

“你別這樣?蘇稽(小金絲雀),你給求求情行不行?”方磊跟許起兩人都看向蘇稽。

“宮懲~”蘇稽放柔了聲音,将哭欲哭,那可是錢啊,白送上門的不要腦子有貓餅啊,他現在可是一分現金都沒有,許起給錢,方磊給車,多方便!多方便?

宮懲看着蘇稽那模樣,臉越來越冷,“別讓我說第二遍。”

方磊跟許起齊齊閉嘴了,兩人你推我我推你,在蘇稽“依依不舍”的目光下出了別墅大門。

蘇稽看着兩人的視線完全是在看閃亮亮的鈔票就這麽從他頭頂一寸的地方飛了過去。

兩人一走,蘇稽就坐在沙發上,表情是真的快哭了,錢啊!車啊!就這麽飛走了。

“怎麽?舍不得?”宮懲陰陽怪氣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活像他在外面偷人了似的。

蘇稽立即換上一張笑臉,可那臉怎麽看都苦哈哈的,說,“沒有,怎麽可能,我感謝他們還來不及呢,這樣你不是能賺更多的錢了!”可再多都不是他的啊,蘇稽內心在崩潰咆哮。

宮懲一挑單邊眉毛,對于蘇稽明顯的言不由衷,他伸手撫上蘇稽的脖子,略微冰涼的手指一覆上來蘇稽就打了個冷戰,活像宮懲的手是一把刀。

“想要?”宮懲輕輕摩擦着他的脖子,蘇稽:……

他當然想要啊,非常想要,他現在窮得叮當響,銀行卡身份證什麽的全都被宮懲藏起來了,他找遍了都沒找到,只要他能跑得掉,銀行卡身份證他都可以補辦什麽的,最重要的是得有錢,最好是現金,那才爽。

蘇稽默默垂下眼皮,怕自己控制不住眼裏的心疼跟失望,只能默默點了點頭。

蘇稽為這事兒心疼了一天,可是到了晚上蘇稽都洗漱好準備睡覺了,管家卻敲響了他的門。

管家一般不找他的,以前找他最多的時候就是有醫生在的時候,所以???

“請進。”蘇稽半靠在床上,就見管家開門提了個箱子進來,管家用一種近乎機械的口吻說:“蘇先生,這是少爺給您的。”

宮懲給他一個箱子?

蘇稽一下就慌了,該不會是在為白天的事生氣,讓他剁個啥下來吧?

“你你你你放下就行了。”

管家面無表情地把箱子放下,頓了一下像是有什麽話說,最後卻什麽也沒說,直接關門下樓了。

蘇稽:不會真是他想的那樣嗎?

放什麽進去?衣服?鞋子?頭發?

蘇稽沒做好決定,真這麽簡單就好了。

蘇稽對着箱子糾結到十一點,直到宮懲進來。

他看着放得好好的箱子,微微皺眉,“怎麽?不滿意?”

“滿意滿意滿意,很滿意……”蘇稽強作興奮。

宮懲:……

“不喜歡?”白天許起說給他支票的時候他眼睛比方磊說給車還亮啊。

蘇稽:我腦子有病才喜歡虐/待自己。

他在心裏翻了個白眼,見宮懲盯着他沒動,看樣子是要看着他親手把東西放進去,蘇稽:……

救命啊,誰來救救我啊,我不想殘廢啊!

“那就打開。”宮懲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

蘇稽:……

他僵硬地從床上下來,慢慢踱步到箱子旁邊,偷偷看了眼宮懲,見宮懲還盯着他,那視線好像他不打開箱子今晚就得遭殃。

蘇稽抿着唇,真的快哭了。

他哆嗦着手放在箱子上,摁下按鈕,已經腦補出裏面放着“兇器”了,可在箱子打開的時候就被裏面的東西閃瞎了眼睛。

他看到了啥?他沒眼花吧!

錢?

錢!

一箱子錢!

他轉頭去看宮懲,就見宮懲靠在沙發上翹着腿,朝他道:“你不是喜歡嗎?數一下?”

“數……”數一下,這麽多錢,用手數?

蘇稽先是不可置信,旋即雙眼放光,“好,我數,我數。”長這麽大他就沒見過這麽多錢啊。

錢,那可是錢。

蘇稽財迷似的坐在地板上,箱子裏的錢都是散的,并不是一捆一捆的,可以看出很新很新,他估量不出有多少,興沖沖地抓了一把開始數。

“一二三四五六七……”

宮懲就拿着平板坐在沙發上看他數錢。

蘇稽數夠一百張就放一沓,最後也不知道數了多久,他臉上已經從數錢的興奮變成了抽筋的絕望,而地毯上排成排的錢……

“宮懲,能送個數鈔機來嗎?”他手抽筋了啊喂。

“需要嗎?”宮懲的視線從平板上擡起來。

“需……”蘇稽看着他的視線,突然反應過來什麽,他小心翼翼地問:“宮懲,這些錢是給我的?”

千萬別是讓他數數啊,如果不是給他的,他數到手抽筋的意義在哪裏?單純地炫耀你有錢嗎?我知道你有錢,不用你炫我都知道,西海市誰不知道宮懲有錢!

可宮懲的回答讓他絕望得想撞牆,“讓你過過瘾。”

蘇稽:……

媽的,他就知道渣攻不可能這麽好給他送錢,這個渣渣。

蘇稽從天堂瞬間掉進泥坑,爬都爬不起來。

他手裏還攥着一把錢,數心裏不痛快,不數渣攻能放過他嗎?

“全部得數完嗎?”蘇稽一臉委屈,順便還擡起了自己的爪子給宮懲看。

“數,為什麽不數?”結果宮懲頭也不擡地回答道。

蘇稽:……

來道雷把渣攻劈死吧!

他咬着牙,不數了,瞥了一眼宮懲,見他正專注地盯着平板,眼珠子一轉,在心裏嘿嘿笑了兩聲。

宮懲眼角的餘光瞥見他轉動的眼珠子,就見蘇稽直接把錢摞成一沓沓的擺好,高度跟之前數的一沓差不多。

他收回餘光,瞬間料到蘇稽想做什麽。

最後蘇稽摞了一百沓,還剩了點兒,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宮懲,見他很專注地盯着平板,把那一小沓錢偷偷摸摸又迅速地塞進了床底下。

宮懲:……

他把平板放在沙發上,俯視着蘇稽,“數完了?”

“完了!”此時蘇稽剛把那小千把塊錢塞進床底下,慌得心都還沒緩過來。

“多少?”宮懲看着他的目光仿若洞悉一切,蘇稽心裏在打鼓,他不會看見自己藏錢的行為了吧,不會吧,他頭沒擡過頭。

“一……一百萬。”

“嗯。”

嗯?他嗯一聲就完了?

“裝回去。”宮懲突然開口。

“裝回去?怎麽裝?”不拿繩子或者什麽來捆一捆?就這麽裝回去?

這一下蘇稽就徹底明白了,宮懲這個王八蛋就是玩兒他呢,讓他忙活大半夜,就是玩兒他,玩兒他。

蘇稽快氣炸了,抿着唇一邊詛咒宮懲一邊往箱子裏塞錢,動作要多粗暴有多粗暴,活像錢跟他有仇。

能沒仇嗎?數了大半夜不是他自己的就算了,還全是渣攻玩兒他。

蘇稽臉都氣成了包子,他的視線不動聲色的瞥了一下床底下,這一看要命,一個粉紅色的小角從床底下露了出來。

看不見,看不見,渣攻看不見,他屁股一挪換了個方向坐,正好坐在露出來的那個角上,“淡定”地把錢全部裝完,扣上箱子,道:“好了!”

宮懲看着他沒動,反倒好整以暇地雙手抱胸看着他。

蘇稽:……???

這是發現了還是怎麽?你能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嗎?剛幹了壞事有點遭不住這種眼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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