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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穩的腳步聲從樓道傳來，由遠及近，最後在八樓停下。蔣絕拿鑰匙的手一頓，目光落在門口的許湛身上。

他不知道等了多久，靠着門口坐着，一腳屈膝一腳伸直，長腿幾乎要霸占了這小小的樓道。

見到蔣絕，許湛立馬起身，動作還挺利落，語氣帶着驚喜：“爸，你這麽早就下班了。”

蔣絕沉默了一下，問：“有事。”

“有有有。”許湛拿着這次的月考成績，這時也遞過去給蔣絕看，“這次的月考成績出來了，沒丢你的臉。”

蔣絕沒看，而是說：“不用拿給我看。”

“那我主動彙報。”許湛記着蘇樂樂的話，此刻笑得沒皮沒臉，“我這次考了年級第一，英語148，數學145，語文……”

跟報菜名似的，許湛把各科成績都報了一遍。

嘴上說着不看的蔣絕，安靜站着把成績都聽了一遍，而後才反應過來，繞過許湛要去看門。

許湛此刻心裏有些忐忑，也不知道蔣絕這态度代表着什麽。他心裏沒底的時候又想起蘇樂樂的話，于是又厚着臉皮湊到門邊。

“爸，你還沒吃飯吧，上班很累了吧，要不我來幫忙做飯？我最近做飯還挺不錯的，你要不要嘗嘗？”

“爸，我遇到了點困難，我租的那房子燈壞了，我琢磨半天都沒修好，你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爸……”

許湛說着說着，就走進了蔣絕的家裏，而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着蔣絕走到冰箱面前，拿出罐裝啤酒，喝了一口冷靜冷靜。

雖然蔣絕沒搭理他，但他現在不但進屋了還好端端坐在沙發上，這簡直是歷史性的進步。他平靜又激動，繼而想到蘇樂樂，真心覺得她的辦法太好用了！

厚臉皮的世界也太美好了吧！

另一邊，蘇樂樂和朋友一起吃晚飯，不得不一次次澄清保證，“真的沒有跟許湛談戀愛，我發誓。”

朋友看起來有些沮喪：“到底誰第一個說你們配的啊，我現在覺得你們越看越配！”

蘇樂樂：“……”

她悶聲吃飯不說話。

謠言說來就來，不以蘇樂樂的意志為轉移。之後是沒人到她面前議論，但私下裏關于她和許湛的消息可是全校漫天飛，連老師都有所耳聞。

第二次考試，許湛比蘇樂樂高了兩分。

第三次考試，也就是期中考試，兩人并列第一，遙遙領先，一起成為了校園神話。

所有學生：嘤，磕到了。

蘇樂樂還是在老陳那裏知道消息的。

她去辦公室拿卷子，聽到老陳閑聊的語氣跟她說：“最近學校裏有不少你的傳聞啊。”

蘇樂樂茫然擡頭：“什麽傳聞？”

老陳看了她幾秒，似乎在辨別表情真僞：“說你和許湛談戀愛的事，老師是覺得你們還小，容易被其他的事情分散注意力，戀愛以後可以談，高考只有一次……”

因為涉及的人都是年級裏最優秀的兩個學生，老陳循循善誘，不好說重話。雖然私下裏辦公室也有老師一臉八卦地說他們般配，還預測他們倆的孩子絕對聰明得不行。

老陳也就私下裏聽聽，表面上還是要敲打敲打的。

蘇樂樂聽明白他的意思後趕緊喊停：“老陳……咳，老師，沒有的事，我沒談戀愛。”

再她的再三保證下，老陳将信将疑地放她離開了。

蘇樂樂郁悶地離開辦公室。

連老師都知道的傳聞，那得在學校裏傳成什麽樣了，她竟然都沒聽說過，剛剛突然聽老陳說這話，她都吓了一跳，心髒這會兒都怦怦跳着。

回到教室，傳聞中的另一個主角也過來了。

三次第一，許湛成功進入五班，這會兒扛着桌子就上來了，身後跟着一群小弟，幫他拎椅子的拿書的，浩浩蕩蕩，格外高調。

蘇樂樂進教室時，一群人正圍着許湛。她往許湛的那個方向看去，誰想許湛正好看過來，笑着對她點了點頭。

身旁隐隐傳來吸氣聲，蘇樂樂往旁邊看，看見她的朋友捂住胸口，露出一副磕cp才有的激動表情。

蘇樂樂：“……”

不想說話。

許湛卻黏人的湊過來。

課間，蘇樂樂打算去買筆，許湛就湊了過來，跟她說：“我昨天又去我爸家蹭飯了。我還聽你的，把簽了字的通知單故意露出來。”

他時不時會和蘇樂樂說起攻略進度。

學校最近發的安全教育通知單需要家長簽字，許湛覺得跟蔣絕的關系有緩和，打算拿這個試探一下，看蔣絕會不會簽。蘇樂樂知道後了說這樣效果不好，讓許湛自己模仿蔣絕的筆跡簽字，然後不經意露出給蔣絕看到。

可憐又懂事的形象赫然立住了。

“你這辦法真是絕了。”許湛贊不絕口，“我爸本來冷冷淡淡的，結果看到這個表情就變了。”他模仿蔣絕的語氣，嗤道：“字太醜。”

說着拿出筆劃掉代簽的名字，而後行雲流水簽下自己的名字。

許湛又說：“我爸他絕對是個口是心非的人，雖然嘴上沒有什麽好話，但是之後對我态度好了很多。”

蘇樂樂想，這方法當然好用啊。蔣絕最在意的還是這個兒子，多年來的感情做不得假，當看到兒子滿心滿眼只認自己一個，卻因為自己的冷淡，懂事又可憐地自己代簽。

家長：蔣絕。

許湛的态度就在這兒，蔣絕就是塊石頭也該軟化了。

蘇樂樂替許湛覺得開心。但許湛講得興奮，沒注意到自己與蘇樂樂的距離越來越近。蘇樂樂注意到別人的目光，默默拉開了距離，誰想下一秒許湛又靠過來了。

蘇樂樂往旁邊又挪了一步，嘴裏說着：“別靠太近啊，我們倆最近又有謠言了。”

許湛愣了一下，想起初中的事情：“你又說要追我了？”

蘇樂樂停住腳步，“你別亂說诶，我才沒說這個。”

許湛想起初中的烏龍，這會兒笑得不行：“中文真是博大精深，诶，要不我把第一名給你，你追追我呗。”他純粹是逗蘇樂樂的，結果聯合實際，發現略有不同，“不對，現在不能說追了……”

他下意識說：“咱倆并列第一了，那豈不是說你追到我了？”

蘇樂樂：“？？？”

小狼狗許湛（呆萌）：嗯？追到我了？？

老狗/逼許湛（壞笑）：追到我我就給你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