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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一切都朝着好方向前行着。

雖然穆正國對許蜜态度的轉變，對莫宗清來說沒有任何影響，但少一個人阻止，許蜜就少一件煩心事，對她來說，自然有利無害。

而對許蜜來說，她目前最重要的一件大事就是莫宗清的重回舞臺。

樂隊，指揮，确定曲目，确定音樂會時間，和劇場談場地，在莫宗清回來之前，許蜜想想就頭疼的不得了，她能做得到的就只有她和伊然一起決定的宣傳方案以及場地談判，她對這個領域和圈子并不太了解，沒辦法做抉擇，整日盼着他快回來，手機上的日歷被她翻看了無數次，好能夠和他一起解決。

幸好莫宗清回來了，她記得她那天拿出她和伊然做的宣傳方案給他看，問他，“你看看，怎麽樣？”

莫宗清撥開方案，說：“我處理，你去玩手機吧。”

許蜜樂陶陶點頭，繼而她的工作就變成了刷微博刷微信，一切交給莫宗清。

伊然留下宣傳方案後，又回到了穆正國畫廊繼續做她專業的書畫經紀人，許蜜則按部就班地進行推廣宣傳。

一個星期後，莫宗清遞給許蜜一個方案，他搞定了一切，樂隊，指揮，曲目，劇場場地，音樂會時間，提前售票等等。

“你也太迅速了吧？”許蜜一臉震驚。

“之前在本市演出過，也有過巡演，所以經驗比較多，前兩天去拜訪了恩師，也有了些人脈推薦。”

“你老師身體怎麽樣？”許蜜問：“之前有聽楊師兄說過你老師身體好像不太好了？”

“還好，剛做了個手術，醫生囑咐多在床休息，他年紀大了，多少都會有些身體問題，改天有時間帶你一起去拜訪他也好。”

“好，我再讓我家大廚給老師配一些營養餐帶過去。”許蜜倒是蠻喜歡和有學問的老人聊天的，莫宗清的老師，不用問，必然有大學問，她邊答應着邊記在備忘錄上，真是年紀大了記性會變差。

“曲目單也定了嗎？”許蜜向下翻看着，然後又震驚了，曲目單上的字她突然感覺她有些看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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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目單：

貝多芬《命運交響曲》

Beethoven's Symphony No. 5 in C minor

柴可夫斯基《第一鋼琴協奏曲》

Tchaikovsky's First Piano Concerto

四手聯彈勃拉姆斯《第一號匈牙利舞曲》【莫宗清，許蜜】

—中場休息—

莫紮特《C大調第二十一號鋼琴協奏曲》

Mozart's Piano Concerto No.21 in C major

許蜜指着四手聯彈那一行，點點點，點的手指好像都要把紙戳漏了，“請問莫神這是什麽？我可能是瞎了。”

“沒關系，你瞎了我讀給你聽。”莫宗清坐到她身邊，一字一頓地念道：“四手聯彈，勃拉姆斯的……”

“停停停——”許蜜一臉崩潰，臉趴在莫宗清的袖子上不擡頭，“您別逗我，我就只會夢中的婚禮，何況這麽難的，就算你教我我都來不及啊，別說還要上臺去演出。”

莫宗清手裏翻着紙張，書頁的唰唰聲都很好聽，“是麽？如果四手聯彈的話……你不期待？”

“期待啊！”許蜜一頭亂發地擡起臉來，“可是時間真的太短了，就四個多月，你還得跟樂隊他們訓練配合，這一場音樂會下來一個多小時吧，你的手腕需要好好休息，哪還有時間教我啊。”

“四個月時間夠用了，會教會你的。”莫宗清說：“你很聰明，學得會很快，我去排練廳練習的時候，你就在家練習，晚上回來我檢查。”

“我們可以下一次再四手聯彈，等我好好學學練練，否則聽衆聽了去就有玩票的嫌疑了。”

“那你就再努力些，表現得專業些，這樣就可以了。”他說：“第二次再上臺，就和第一次的意義不同了。”

聽莫宗清說話，要多往深一層想，于是許蜜想，莫宗清大概比她還期待他們的四手聯彈，這感覺讓她欣喜得想抱抱，便舉手投降了，“好，我努力，盡量不負莫神所望。”

莫宗清的微笑終于被風吹開，蕩漾開來。

接下來的時間裏，許蜜搖身一變莫宗清的學生，一小節一小節和莫宗清學習匈牙利舞曲，她不是很能看得懂曲譜，于是大多數時間都是死記硬背，幸好莫宗清這位老師秀色可餐，有時坐在他懷裏，讓她很是享受，大齡青年苦學鋼琴也沒有那麽難了。

一直到五月份，一切都有序地進行着，許蜜進步很大，她餐廳的鋼琴，她有時候都會試着去談一段，莫老師頻頻點頭或鼓勵或稱贊她，“節奏越來越好了。”

許蜜驕傲的分子立馬在空中飛舞起來。

漸漸的，連許蜜的匈牙利舞曲都彈得越來越熟練。

莫宗清的演奏需要和樂隊配合，許蜜的彈奏只需要和莫宗清配合，熟能生巧，簡直連她親侄子都因此崇拜她了。

并且經過她的一手宣傳和打理，很值得高興的是短短幾個月時間，莫宗清的微博粉絲已經五十多萬，雖然遠不及當紅明星，但他一個新晉鋼琴家的身份，這已經非常成功。

許蜜之前有做好前期宣傳失敗而賣不出去票的準備，比如她計劃好要給身邊的朋友白送幾百張票，先從施顏和她老公下手，公司店鋪分發下去，再從富二代孫淄禹下手，甚至她餐廳也做活動，顧客消費滿送音樂會票的活動，完全就是用錢給莫宗清鋪出一條路來，她堅信只要有人來聽，以莫宗清的魅力，就一定會擄獲一衆鐵粉聽衆。

然而幸好，還不等她走到這一步，這個看顏值的社會，莫宗清憑借他的臉，第一場演奏會的票已經售空。

也正是因此，許蜜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越來越怕看日期，随着演出日期的臨近，她越來越緊張，唯恐她彈錯音，或是臨時腦袋空白，給莫宗清添亂。

莫宗清笑着按住她的手，“別練了，出去散步吧。”

許蜜說：“我再練練。”

“不用練了，你已經很好了。”

許蜜不想把自己的緊張感染給莫宗清，點點頭，“好吧，去散步，順便去許家園吃點東西。”

他們最近常會去許蜜餐廳附近的公園散步，夕陽下的公園裏，許蜜輕挽莫宗清的手臂，悠閑的散步，享受傍晚的寧靜和微風，沒什麽比這更舒服的事了，什麽樣的憂慮都會随着晚風一掃而空。

一直步行到許家園，餐廳外一如既往有很多顧客在等位，食客們有老有少，但大多數還是附近辦公樓裏的白領們。

莫宗清贊賞地點頭，面上有些許的小自豪，自立的女人總是吸引男人的欣賞。

許家園的生意始終不錯，很少出現空客的情況，不明白內情的人總會歸結為許蜜天生有財運，就像很多人總是不願意承認別人的成功是用努力換來的，在多數人眼裏，別人的成功一定走了很多歪門邪道。

許蜜秉承好漢不提當年勇，若是碰到有人把她的成功歸結于運氣，她就樂陶陶點頭說是，曾經的工作經歷一律不提，反正說了別人想聽的話，自己又不會少塊肉。

有幾個常客，看見許蜜笑着揮手點頭，許蜜做餐飲的，面對顧客要比平常熱情百分之二百，她對他們逐一打招呼，大聲笑說：“看你朋友圈不是去新加坡了嗎，什麽時候回來的……

“你們老板是出差了嗎，看你沒穿工裝啊……

“你最近是健身了嗎，身材和氣色都這麽好呢……”

許蜜和她們交談寒暄的時候，莫宗清就一直站在她身側，靜靜地聽着許蜜熱情的笑聲，生意人擁有的标準笑聲。

按理來說，一個搞藝術的鋼琴家，一個無商不奸得生意人，應該是合不來的，價值觀就不一樣，話題如何能談論到一起？情侶若沒有共同話題，可就危險了。

但大抵上這就是天生的緣分，他們都有異于常人的真誠，總是輕輕淡淡的莫宗清，恰巧很喜歡許蜜生意成功時臉上燦爛的笑容，有興趣聽許蜜對餐廳的侃侃而談，而許蜜更不用說，她一頭紮在莫宗清的事業上，感興趣的不得了，獨處時的話題層出不窮。

所以某種意義上來講，那些以沒有共同話題而分手的情侶，或許也是沒有足夠愛對方。如果足夠愛，怎麽會對對方的事業沒有興趣？怎麽會沒有話題？

“啊，許老板來啦。”員工邊托盤子邊打招呼邊目光從莫宗清身上迅速流轉幾秒，擠眉弄眼道：“莫老師也來了？莫老師又帥了！”

許蜜很久前就把莫宗清正式介紹給她餐廳的員工朋友們了，有點兒小顯擺的性質，而莫宗清雖然寡言少語，但情商不低，和許蜜員工朋友們也相處得不錯，她們也漸漸和莫宗清開起玩笑來。

莫宗清笑道：“你們許老板喂養得好。”

“客氣客氣。”許蜜咧嘴笑了，又對莫宗清說：“還真餓了，我去廚房搜刮點吃的先。”

莫宗清點頭，“我去樓上等你。”嘴邊帶着笑，“搜刮到什麽吃的麻煩拿上來，別偷吃，別太久了。”

笑意在眸光中閃爍。

吧臺前的單身狗們紛紛搖頭說想殺了許老板娘。

然而好似能量守恒定律，日子過得太舒坦，生活過得太無憂，接着就會出現令人煩悶的事情，好似命運總是見不得人好，時不時地出來搗亂。

許蜜餐廳裏來了不速之客——許蜜前男友湯凱。

那位曾經騙了許蜜的男人，他說他未婚，然後追求她，讓許蜜一度身陷囹圄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