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033

第33章 033

◎軟的,甜的?◎

随着門體的輕輕合上, 沈朊不适地眨了眨眼,她的臉悶在謝容嶼胸前。

沉冷的烏木香包裹了她。

沈朊一點也沒回過神,不過是拽他一下, 怎麽就把人拽進來了,還是以這樣暧昧的姿勢。謝容嶼比她高了很多, 原先抓她胳膊的手不知何時落了下去, 懸在沈朊腰後,隔着若有似無的距離, 手背青筋露。

謝容嶼垂眸,女孩子潮濕的發間是濃郁的香氣, 微松的領口處, 纖細白皙的後頸若隐若現,那抹白悄然蔓延至薄薄的睡衣布料裏。他感知到了從未有過的軟, 謝容嶼喉結滾了滾, 後撤, 卻又被原路扯回。

沈朊還抓着他的領帶。

謝容嶼偏眸, 瓷白的小臉映入眼底, 根根卷翹的睫毛不知為和顫着厲害。

“沈朊。”

謝容嶼轉開眼, 出聲。

沈朊仿佛身處在夢裏,她忘記了自己的動作, 依舊抓着謝容嶼的領帶, 指骨彎曲, 很用力的。聞言,她驚地擡眸, 恰好對上他裸露的喉結。

上下滾動着。

謝容嶼餘光瞥見她的目光, 面露不自然, 輕咳了聲, “沈朊,松手。”

沈朊嗯了聲,尾音上調。

她後知後覺看向自己的手,謝容嶼的領帶是深灰色的,原本整齊的布料,在她的緊抓下,被狠狠□□成了一團。沈朊眼皮跳了跳,松了手。

嗯…皺巴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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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有些難看,沈朊擡手試圖撫平它,下一秒被謝容嶼握住了手腕。

“不用。”謝容嶼後退。

沈朊也後退了一步,“不好意思啊二哥,剛才沒站穩,你、你沒事吧?”

“是我有錯在先。”謝容嶼沒有直面沈朊,“下次,衣服穿整齊出來。”

話落,他轉身。

沈朊低頭看自己的穿着,睡衣,還好被攔住了,不然沖出去被謝容修看見,多不雅。謝容嶼握上門把手,打開門,對上謝容修疑惑的臉。

他随即關上門。

謝容修試圖往裏看,“沈軟軟呢?”

謝容嶼高大身影攔在門外,堵得謝容修進不得,只得洩氣,忽而察覺到不對勁。他二哥這個領帶怎麽皺巴成這樣?襯衫也有幾處褶皺,這可不像他,謝容修眯起,打量起謝容嶼,“你為什麽會進軟軟的房間?”

“你怎麽穿這麽騷包的西服?”謝容嶼反問,并确實被他的着裝醜到。

“……”

謝容修拉開自己西服兩側,“不懂了吧,這可是沈軟軟送給我的西服。”

謝容嶼微挑眉,“是嗎?”

謝容修點頭,轉了一圈炫耀自己的西服,“哎,二哥,軟軟送了你什麽?”

咔噠——

沈朊這時開門出來,正好聽到了謝容修的話,也看到了謝容修穿得衣服。

那件騷包的寶藍色西服。

但是謝容修的氣質莫名的能襯得住,沈朊抿唇笑了笑,下一秒,謝容修将話題引到她身上,“軟軟,你給我送西服,給二哥送得是什麽?”

沈朊被問住。

她看向謝容嶼,發現對方也似在看她。

沈朊從未見他帶過那條領帶,大概率是在暗格裏吃灰,“我記不清了。”

謝容修不信,“這才過多久!”

“我買得禮物太多,你的,奶奶的,還有路柚,怎麽會記得清呢。”沈朊給自己找借口,“再說我這幾天軍訓,曬得頭昏腦熱什麽都記不住。”

“看着是黑了點。”

“……”沈朊抿了下唇瓣,露出些不高興的情緒,繞過他們往樓下走。

謝容修自知說錯了話,緊追。

謝容嶼站在原地,望着兩人的背影,沈朊換了粉色過膝裙,發梢微潮,謝容修是吸睛的寶藍色,微彎腰和沈朊說話,隔着距離都能聽到是哄女孩子開心的話,沈朊在自己這好像一直都放不開,時刻緊繃着。

-

他們都回來了,謝老太最高興。

吃飯的時候格外熱情,沈朊的小碗堆得比山都要高了,謝老太還在夾。

“夠了奶奶,您自己吃。”

“學校不比家裏,你看你最近都瘦了。”謝老太又夾了筷魚肚肉給她。

沈朊倒沒感覺。

她身側的謝容修的碗裏也很多,都是謝老太的傑作,沈朊看向對面。

謝容嶼慢條斯理吃飯。

謝老太現在是少食多餐,幾口下去就飽了,看着他們吃,欣慰的同時眼神也落到謝容嶼身上,半晌才開口,“吃完了,和我去一趟書房。”

沈朊心裏咯噔一聲。

她來不及落眸,謝容嶼擡了眼,視線壓過,深邃的眸光冷淡到了極點。

飯後,謝容嶼和謝老太一前一後離桌,沈朊停筷,盯着他們的背影看,內心十分好奇,第六感告訴她一定是關于将青溪的。書房在二樓謝老太卧室旁,隔音極佳,沈朊就算想跟去偷聽都聽不出一二。

轉眼,她看到陳姨要上樓送水。

沈朊自告奮勇,“陳姨,你收拾桌子吧,水我來送。”順手接過托盤。

謝老太晚上睡眠不佳,不宜喝茶。

沈朊端着托盤上了二樓,空出一只手曲指敲門,随即推開,“奶奶,二哥。”

書房內,謝容嶼和謝老太相對而坐,棋盤展開,黑白棋子錯落有致的落在棋盤,無聲的暗湧。沈朊端着水進去,倒了兩杯,一邊一杯擺好。

她沒找借口留下。

只是出去時沒有将門全部掩上,留有一條縫隙,隐約能聽到裏面說話。

“将家的事考慮的怎麽樣了?”謝老太落白子,“将家是謝家要好的合作夥伴,婚事也是上輩留下來的,也給了你兩個月的時間考慮。”

謝容嶼的黑子被堵住,他不慌,游刃有餘落到另外一側,清冷眉眼并無波動,“将家怎麽說。”空出的手觸上沈朊端來的杯盞,指腹輕磨。

“将家同意。”

“将青溪也同意嗎?”謝容嶼問。

謝老太沉默看他,原要落子的手頓在半空,慢悠悠地才找到了落地點。

“婚姻不是兒戲,您應當知道,何況謝将兩家除了上一代的關系,也就剩利益了。”謝容嶼冷淡道,“這棋盤上的子不是随随便便就落的。”

謝老太定神看他,“容嶼,你老實說。”

謝容嶼冷白指尖把玩着黑色棋子,漫不經心的模樣,“奶奶,有話您問。”

“你是不是有喜歡的女孩子?”

話音落,不僅謝容嶼,連站在書房外的沈朊都愣了,這話是什麽意思?

“奶奶不是老迂腐,非得講究門當戶對,你要真有喜歡的,帶回家給奶奶看看。”謝老太對門楣沒那麽多彎彎繞,只要小夫妻感情和睦。

謝容嶼端起杯子,喝水。

沈朊站在門外,比她當初偷親謝容嶼還緊張。正當時,謝容嶼手機響了。

“!”

沈朊耳邊響起腳步聲。

她慌裏慌張地跑錯了方向,跑到了死角,往回跑時恰被打開門的謝容嶼逮住。沈朊尴尬笑了笑,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飛快跑開。

謝容嶼唇角露出不易察覺地笑。

-

沈朊慌不擇路地下樓,臉很燙,怕謝容嶼等會要下來,她蹬蹬蹬上樓。

躲進了房間裏。

沒過多久,樓底下傳來汽車啓動的聲音,漸漸遠去,不知道是謝容修還是謝容嶼走了。沈朊為了确定,給謝容修發微信,[這麽晚還出門?]

謝容修回:[我沒出門。]

那就是謝容嶼離開了,不知道他最後有沒有回謝老太的話。

沈朊煩躁地往床上一趟,打了幾個滾,坐起來時烏發亂糟糟的,她也不管了。謝容嶼目前對将青溪的心思,按照沈朊的認知,還是那句話。

了解階段。

但不排除以後,這個子可以落。

愣神間,路柚的電話打了進來,沈朊拍了拍臉,打起精神,“怎麽了?”

“啊啊啊沈小軟!我要瘋了!”

“……”沈朊聞言直了直腰,“發生什麽事了,你在哪,王絡易酒吧?”

路柚捂着嘴搖頭,“不在,我在家。”

沈朊放下心,腰又軟了下去,“那你怎麽說自己瘋了?”

路柚我了半天,在沈朊耐心追問下,破罐子破摔道,“我把王絡易強吻了。”

沈朊慶幸自己沒喝水。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換邊接,“你再說一遍?”

路柚此時正在自己的大床上,裹着被子,臉頰紅通通的,懊惱至極:“你沒聽錯,我把王絡易強吻了。”她緩了口氣繼續道,“我不是去酒吧找他嗎,然後就喝了酒,誰知道喝多了色心上來,抱着他就親。”

“他沒推開你,任你親?”

“姓王的說我喝醉了力氣太大,他推不開。”路柚後來也回想起來了,确實是她喝醉了,王絡易好心來扶她,結果她把人一頓調戲,最後摁倒在沙發上騎了上去,捧着他的臉就親,王絡易震驚地眼球要脫眶。

不過,這細節,路柚沒對沈朊說。

沈朊不覺得王絡易推不開她,因為路柚的身高只有162,瘦瘦的沒肉。

“怎麽辦我以後要怎麽見他,裝死行不行?”路柚問,沈朊也不知道。

她也沒比路柚好到那去。

自認為天衣無縫地偷吻,早在實施的那一刻就被人發現了,太失敗了。

“不過,我覺得這個方法你可以試試。”路柚忽而正經起來,沈朊啊了聲,問什麽意思?她說:“就是喝醉了強吻啊,清醒了就說不知道。”

“……”

沈朊想到不久前,謝容嶼性感的喉結近在眼前,如果當時親上去,是不是能看到失去理智的謝容嶼。路柚在那頭又哀嘆,“真沒想到啊。”

“我的初吻竟然就這樣給出去了!”路柚醉了,到現在不知道什麽味。

軟的,甜的?

沈朊也沒料到她會和王絡易來一個這麽勁爆的烏龍,想安慰都想不出話,下一秒,路柚商量着問,“要不,你對謝容嶼如法炮制?”

“……!”

【作者有話說】

軟妹要來就來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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