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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057
◎“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
自從上次不愉快後, 沈朊确實沒去看過沈梨梨,視頻裏的沈梨梨看着有幾分可憐兮兮。可是,想看它就必須去謝容嶼那, 她暫時不想面對。
她冷漠回了哦。
并決定趁謝容嶼不在家的時候偷偷去看沈梨梨,反正她有密碼。
眼下重要的是他的生日禮物, 生氣歸生氣, 禮數還是要的,沈朊犯愁。
她立刻找了狗頭軍師。
路柚約她到學校附近的一家咖啡店, 點了兩杯馥芮白,沈朊夾了糖塊到杯裏, 輕輕用勺子攪了攪, “你上次送給王絡易的禮物,反饋如何?”
“不如何!”路柚比較愛喝原味的, “他收起來了, 一次也沒有戴過。”
“按理說我應該提前準備, 但最近事多, 要不是三哥過來提醒我都想不起來。”沈朊清透的眉眼在熱咖氤氲上的熱氣裏濕潤些許, “我現在腦子一片空白, 想一個否定一個,太貴的送不起, 低廉的拿不出手。”
“你以前沒這煩惱啊。”路柚說:“再說謝容嶼不像是在乎這些的人。”
“……”
路柚說得一點不錯。
沈朊這段時間因為謝容嶼, 心情起起伏伏, 想了太多,容易束手束腳。
“上次西城之行, 我和陸宴說清楚了。”沈朊換了話題, 看到路柚詫異地表情後, 肯定點頭, “他親口承認喜歡我,我也拒絕了,以後不許把我和他放在一起。”
路柚紅唇微張,她怎麽也沒料到沈朊竟然如此迅速,“真的不試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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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歡幹嘛要試,對陸宴不好。”沈朊想得簡單,事實上她壓根沒有精力重新進入一段新的感情,至少目前是。路柚想到謝容嶼發得那句話,能看出是有隐晦的意思,只是更具體的,路柚不過是個局外人。
沈朊半杯咖啡入喉,打開桌上的手機看時間,兩點半了,她下午沒課。
而這個時間,謝容嶼肯定不在家。
她要去偷沈梨梨。
沈朊意圖讓路柚成為自己的同夥,路柚爽快應下來,“好,今日任務!”
“偷貓。”
兩人一拍即合。
出門打車直奔謝容嶼住處,沈朊貼着門聽裏面的動靜,但因隔音太好,什麽也聽不見,她輸入密碼。偌大的室內空蕩蕩的,隐約傳來一聲貓叫,沈朊沒找到能換得鞋,索性穿鞋進去,路柚照她的做。
“沈梨梨。”沈朊喊着。
她找到謝容嶼放貓包和貓窩的位置,傻了,空的,沒有沈梨梨的影子。
路柚指着一間卧室,“好像在裏面。”
沈朊看過去,那間是謝容嶼主卧,靠近,真的聽到沈梨梨在裏面叫。
“好狡詐的男人。”路柚斷定。
沈朊怎麽也想不到謝容嶼把沈梨梨挪到卧室了,她摁下門把,門鎖着的,她沒有鑰匙。看來謝容嶼早将她猜得透透的,知曉她會偷偷來。
此時,路柚來了信息。
她掏出手機看清內容,立刻笑彎了眼,說,“寶貝,我有事要先走了。”
沈朊問:“誰啊?”
路柚朝她抛了媚眼,“還能是誰,當然是姓王的。”
沈朊低聲說重色輕友,路柚親親她的臉頰,“不生氣了,下次請你吃飯。”
她像一只花蝴蝶飛走了。
沈朊心裏湧起酸溜溜的情緒,好好的朋友還沒談戀愛呢,時間就被男人左右,以後談了還得了!沈梨梨在裏面喵了聲,沈朊思緒皆數拉回。
她要怎麽把沈梨梨帶走?
沈朊想到喊開鎖公司,又覺可笑,她再次嘗試摁下門把手,無濟于事。
看來今天她要铩羽而歸。
沈朊缺了狗頭軍師如同少了主心骨,擔心謝容嶼回來,她不敢在這耽誤太久,蹲下來隔着門和沈梨梨說了會話。幾分鐘後,沈朊不舍地起身,她走到門邊,耳邊響起開門聲,随即看到緊閉的大門從外被推開。
謝容嶼就這樣猝不及防地出現了。
沈朊第一反應是擡頭看,謝容嶼笑說:“這裏沒有,正門上方有監控。”
“……”
謝容嶼把路堵得死死的。
沈朊後退一步,別過臉道:“我來看沈梨梨。”
“知道。”謝容嶼關門,掩唇咳嗽了聲,沈朊看過去,他眼角下方泛青。
沈朊将脫口而出關心的話咽下,控訴他:“你為什麽把沈梨梨關起來!”
“防止你偷偷過來把它帶走。”謝容嶼向她走近,沈朊有些後怕他們在溫泉鄉的床上姿勢,本能後退,謝容嶼卻徑直越過她走向主卧。
他開了門,沈梨梨跳出。
它看到沈朊開心的不得了,連蹦帶跳奔向了她,沈朊也及時蹲下接住它小小的充滿力量的身體,抱在懷裏掂了掂,“咦,重了好多。”
“很能吃。”謝容嶼笑說:“拜它所賜,我每天任務多了鏟屎。”
“那我把它帶回家養,奶奶在家偶爾無趣時還能逗逗梨梨,再說二哥平時工作也忙。”沈朊抱着沈梨梨起身,謝容嶼笑容頓住,眸光犀利的落到她身上,沈朊抱緊了沈梨梨,避開他的視線,看向了落地窗。
“就這麽想和我劃清界限?”謝容嶼很少哄人,上次哄她最後以粉鑽結束,而這次不同,沈朊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壓根不給他機會。
“這難道不是二哥希望的嗎?”沈朊低聲反問,她進他退,她退,謝容嶼又不願了。落地窗外的天色漸晚,晚霞鋪陳開來,如同火燒着了。
沈朊的眸底映入這抹光景。
謝容嶼的眼裏是她,初冬的天裏,她穿着薄款淺粉色大衣,內搭過膝長裙,雙腿是裸着的,腳蹬一雙白色小皮鞋。微卷的長發散于腦後,只在左側耳邊佩戴了一枚珍珠發夾,懷裏的沈梨梨是她身上唯一的重彩。
沉寂裏,沈梨梨喵了聲。
它餓了。
謝容嶼從主卧裏拿出來一根貓條,撕開,遞給沈朊,“今晚想吃什麽?”
沈朊接過,喂它。
她沒有留下來吃飯的準備,沈梨梨帶不走,她就先走,拒絕的話到了嘴邊,謝容嶼突然咳嗽兩聲,沈朊咽下話,忍不住問他,“你感冒了?”
視頻裏也有咳嗽聲。
謝容嶼道,“不礙事。”
話落,又咳嗽了兩聲,連沈梨梨都側目看他,沈朊按捺下心裏的急切。
“吃藥了嗎?”
“小感冒不用吃藥。”謝容嶼擡手欲摸她的頭,沈朊躲了躲,他暗淡的收回手,垂眸,“時間不早了,我去做飯。沈梨梨的貓糧在卧室。”
“……”
沈朊張唇,又閉上。
謝容嶼越過她進了廚房,徒留冷香,沈朊手裏的貓條空了,她進主卧找沈梨梨的貓糧。出來時,晚霞遍布,似要破窗而入,遠處的江水上覆了層紅光,伴着貨輪留下的層層漣漪,如同在水裏灑下點點碎金。
沈朊還是擔心謝容嶼的。
她放下沈梨梨之後,踩着小皮鞋步入廚房,謝容嶼背對她,襯衫西褲穿得一絲不茍,腰間系着圍裙。沈朊盯着他的背影看,寬肩窄腰,雙腿修長,上天對他從不吝啬,她站在原地,猶豫幾秒,“家裏有藥嗎?”
“冰箱裏。”謝容嶼回身。
視線驀然相撞,沈朊捕捉到他眼底的一絲笑意,頓時熄了拿藥的心思。
不能被他輕易拿捏。
謝容嶼混跡商場,與人周旋不在話下,她不是對手,沈朊若無其事哦了聲,然後出去。她坐在沙發上,沈梨梨吃飽了圍着她的腿轉,要抱抱,沈朊彎腰把它抱起,抱了可能只有三秒,廚房裏傳來叮得一聲。
沈朊心頭一顫,趕緊去看。
謝容嶼站在料理臺邊,右手食指處有鮮紅冒出,順着指骨淌了下去。
沈朊吓一跳,急忙跑過去抓起他的手,焦急道,“怎麽了,沒事吧!”
鮮血冒出的地方是個兩三厘米的破口,看着就疼,沈朊拉着他出來,又折身去冰箱裏拿出醫藥箱。謝容嶼乖乖坐在沙發上,舉着受傷的那只手,額前的碎發散落,瞧着倒有幾分可憐兮兮的樣子。沈梨梨聞到血腥味,繞着謝容嶼的腿邊轉,毛茸茸的尾巴圈着他腿,似是在安慰。
沈朊見狀,忍不住诽腹。
才被謝容嶼養幾天啊,就這麽親近了。
她将醫藥箱放到茶幾上,打開,拿出鑷子夾出一朵棉花,“把手給我。”
謝容嶼手臂探出。
沈朊站在他左側,單手握住他的手,棉花輕輕的壓上流血的傷口,時不時看向謝容嶼。後者眉頭都不帶皺,目光直勾勾看着她,如沉靜的潭水開始沸騰,沈朊被看得心慌,手下力道不自覺重了,謝容嶼手指動了動,觸及到了沈朊的柔軟的掌心,微弱的觸感似裹了一陣電流。
她動作停住,心裏說不清道不明的,驀然拿鑷子的那只手上覆了溫熱。
謝容嶼帶着她的手擦拭血跡。
沈朊回過神,抽回手,繼而給他消毒,謝容嶼道,“沈朊,我們談談。”
“談什麽?”沈朊消毒完,從醫藥箱裏找到創可貼,用剪刀把兩側剪開,撕開薄膜貼在他的傷口處。直到創可貼和他的指骨嚴絲合縫,沈朊才松手,轉而将拿出的東西歸于原位,“二哥,我看不懂你。”
“明明是你一直找借口拒絕我,現在如你所願了,你應該感到開心。”
沈朊提起醫藥箱。
謝容嶼拽住她的手腕,指骨收緊,說:“沈朊,之前我認為你太小,喜歡也不過是心血來潮,只因我對你的好。或許等你長大了心智成熟,慢慢理解你對我的喜歡,并不是真正的男女之間的喜歡。況且我們相差十歲,你不懂事,我不行,我不能那麽自私。”他對感情淡漠,對沈朊的好也是出自于兄長的關心,只是這份感情早已變質。
沈朊的喜歡太熱烈了。
謝容嶼才是那只困獸,不知不覺沉溺于她編織的無形的網,徹底淪陷。
他不喜她和陸宴的接觸。
若是以前的謝容嶼,不會相信自己對沈朊,會産生如此強烈的占有欲。
沈朊聽着他的內心剖白,暗想果然還是把她當小孩,認為她的喜歡不會長久,甚至不能說是喜歡。她扯了扯唇,眼底澀澀的,謝容嶼奪了她手裏的醫藥箱,起身,微彎下腰,和沈朊的視線平齊,“眼紅什麽。”
“聽我把話說完。”
謝容嶼指腹蹭過她的眼角,濕潤了,眸底溢出心疼,溫聲道,“那是之前的想法,而現在,沈朊——”
“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
【作者有話說】
啊啊啊啊啊甜甜的戀愛開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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