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063
第63章 063
◎“這麽敏感,以後怎麽辦?”◎
謝容嶼的動作過于突然, 沈朊繃直的腰如同架了一根弦,随時能繃斷。
她看了眼四周。
包廂裏的光并不是那麽亮,加之謝容嶼的黑色大衣将沈朊整個罩住, 他的手臂藏于她的身後,所有動作都在暗處, 除了她和他, 沒人發現。
沈朊想到這,臉頰熱了熱。
雖然和謝容嶼親過、抱過, 不過都是在沒人的時候,如此明目張膽的, 她心驀然懸高。沈朊忽略掉腰跡的觸感, 故作鎮定道,“你別亂說。”
路霆哦了聲, “不是啊。”
沈朊暗暗舒氣, 壓根不敢看身側的謝容嶼, 腰上那只手隔着輕薄的布料摩挲, 指腹勾起的微癢忽略不掉。她唇瓣抿了抿, 單手覆上摁住。
微微側頭表達不滿, “癢。”
謝容嶼同她保持着不遠不近地距離,手卻安分的被沈朊摁着, “很軟。”
“……”
沈朊耳尖染了紅。
她将大衣拉上些遮了遮下巴, 眼睫低垂, 從謝容嶼的角度,是幹淨的一抹粉白, 唇瓣嫣紅的。他反手握住沈朊摁住他的那只手, 指腹收緊。
“行了也別閑着, 打牌吧。”路霆掃視一圈, 招呼人,沈朊無比感謝他,感覺再坐下去,她就撐不住了。謝容嶼怎麽能這麽淡定的偷偷摸腰呢。
王絡易起身,看向陸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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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宴沉着臉點頭,接着目光投向沈朊,她只顧着腰間那只作亂的手,倒是謝容嶼察覺了。他稍顯溫意的眸光驟然變冷,親昵的擁着沈朊。
路霆也看過來,“謝二!”
謝容嶼聞聲起身,沈朊繃直的腰松懈,塌了腰,額前起了細密的薄汗。
連忙拿走身上的大衣。
路柚跑了過來,盤腿坐在原先謝容嶼的位置,悄咪咪地說,“你倆幹嘛呢?我一直盯着你,背着我們搞什麽小動作,臉都能煮雞蛋了。”
“……沒。”沈朊捂了捂臉。
路柚暧昧的撞了撞她的肩,沈朊向後靠去,注意到右側安靜的錢樂樂。
錢樂樂一直看着陸宴。
沈朊再傻也看出一些名堂,想起溫泉鄉那次清晨,她通紅的眼,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錢樂樂感知到什麽,視線收回時轉到她的方向。
“今晚謝謝你了。”錢樂樂說。
沈朊沒幫什麽忙,她搖了搖頭,目光越過她看向牌桌,謝容嶼側對着他,雙腿交疊,上半身後傾,右手搭在桌沿,修長指尖輕敲桌面。
路柚看了看她們,“我去那邊。”
沈朊抱着謝容嶼的大衣稍稍擡起身耳尖上的紅散了些,應了路柚的話,随之望向欲言又止的錢樂樂,她斟酌半晌,“你一個人來得嗎?”
錢樂樂沉默。
沈朊猜測她是不想說,畢竟她們也沒多熟,随意笑笑,誰知下一秒錢樂樂搖了頭,“不是。我是和社裏的幾個男同學過來的,他們先走了。”
對于她的回答,沈朊很詫異。
在她眼裏,錢樂樂是個完完全全的書呆子,好像什麽都引不起她的注意,圖書館的常客。而現在,她竟然會化着濃妝和一群男生來酒吧玩。
兩人間沉默蔓延。
路霆輸了一局,扶額嘆氣,謝容嶼雙手攏牌,唇角挂着似有若無的笑。
錢樂樂道:“能陪我去卸妝嗎?”
沈朊欣然應允,她掀了大衣起身,下一秒,謝容嶼側目看她,“去哪?”
“衛生間。”
沈朊引着錢樂樂來到目的地,偌大鏡子前,錢樂樂打開水龍頭,彎腰,胡亂揉搓着臉。沈朊抽了張紙給她,微皺眉,“輕點,臉會疼。”
錢樂樂探手接過擦了把臉,直起身,眼妝處暈染了淡淡的黑色,唇色也染開。沈朊包裏沒有卸妝用品,翻出手機打算問路柚有沒有備用的。
“沈朊。”錢樂樂忽然開口,盯着鏡子裏的沈朊道,“你現在看我像不像小醜。”
沈朊錯愕,“怎麽會……”
錢樂樂直視着她望着鏡子裏的那雙澄澈的星眸,苦笑了聲,“今天是我第一次化妝,連我自己都不認識鏡子裏的人。他們跟我說今晚陸宴也在,我就來了,我刻意的想引起他的注意,結果卻遇上了這樣的事。”
“你應該猜出來了吧。”錢樂樂咬着發白的唇。
沈朊知道她說得是什麽,點了點頭,“上次在溫泉鄉就隐約猜出。”
“我從高一第一次見他時就喜歡了,陸宴成績優異,是天之驕子,很多人喜歡他,我是最不起眼的。”錢樂樂關掉流水的水龍頭,眼角暈開的黑并沒有擦去,沈朊沉下心聽着她的話,“後來我知道他報考了容城大學,我也報考了,幸運的是我被錄取了,而且在報名當天我就見到了陸宴。只是我沒有想到,陸宴會喜歡你,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去表白卻慘遭拒絕,就在剛剛,他見到你之後,也只顧護着你了。”
錢樂樂見到沈朊的第一面就記住了,長得漂亮,說話溫柔,笑起來很甜,沒有大小姐的嬌氣。而她與沈朊恰好相反,家境不好,自卑,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成績,害怕融入她們的小群體,怕她們會嫌棄自己。
喜歡陸宴是她為數不多的勇氣,可是在軍訓時看到陸宴跑過來抱起沈朊時,她傻住了。在她的記憶裏,陸宴并非多管閑事的人,慢慢的,錢樂樂發現,陸宴對沈朊是不同的,西城溫泉鄉之旅根本不是李冰雪她們想去,而是陸宴找了她們,希望以她們為借口邀請沈朊過去。
她在西城那夜對陸宴告白,答案很清晰,錢樂樂唯一的奢望也沒了。
今晚她是沖着陸宴來得,不過令她沒想到的是會碰到鬧事的,抓着她的手就往腿上拽,幸好有陸宴在。不過這份關注在沈朊過來後戛然而止。
陸宴滿心滿眼都是她。
錢樂樂心裏的憤怒大過委屈,她知道不該遷怒沈朊,可她就是做不到。
“我也和你說過。”沈朊直勾勾地看着鏡子裏錢樂樂蒙了層霧的雙眸。
“我不喜歡陸宴。”
-
沈朊回來後,路霆輸了第三局。
他瘋狂抱怨謝容嶼今晚手氣太好,眼看沈朊過來,招呼,“軟妹過來。”
“我這把把輸的手氣忒差,快幫我摸牌。”路霆想着找路柚,可自家妹子坐在王絡易的右側扶手上,俨然和他是對立面,分明向着王絡易。
沈朊對這這不擅長。
她過去就被起身的路霆摁坐在沙發,冷不丁地,路霆感知到一抹冷光。
謝容嶼盯着他搭在沈朊左肩上的那只手掌,礙眼至極,“路霆,松手!”
路霆不明所以。
他垂眸看着自己那只手,至于嗎,“軟妹又不是水做得,碰都不能碰。”
沈朊往前壓了壓,路霆手滑落。
氣氛凝滞了瞬,路柚輕拍桌面,謝容嶼攏牌的手有了動作,他洗牌時行雲流水,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弱光下更顯冷白,指骨很長,脈絡清晰。
沈朊占了路霆的位置。
相當于是上了牌桌,奈何她對此一竅不通,麻将還勉勉強強,她的手氣不見得比路霆好,偏偏還當了地主,以一擋三。路柚撐着王絡易的肩,嬉笑道:“沈軟軟,你行不行,要不要我過去給你當軍師。”
路霆擺手,“有我呢。”
沈朊望向謝容嶼,後者在她的順位,陸宴則是最後守門的,專門堵她。
她捏着牌,犯愁。
沈朊掃到坐在沙發上的錢樂樂,後者拘束的坐着,時不時的看向他們。
“你給我當軍師吧。”沈朊喊她。
錢樂樂猶豫了幾秒走過來,她來了,路霆讓了位,站直了看着沈朊手裏的牌,比他自己打牌還要上心。沈朊的牌不行,但對家的牌好像更不行,小牌堵大牌放的,路霆不信這個邪,他偷看謝容嶼的牌。
“好啊好啊,軟妹打小王,你大王藏着是吧!”路霆指着他的牌咋呼。
謝容嶼看着沈朊出的9,“過。”
路霆:“……”
輪到王絡易,他下了張K堵住,牌轉向陸宴,陸宴問她,“還有幾張?”
沈朊明牌,“三張。”
陸宴攏起了牌,出了張2。
路霆眼睜睜地看沈朊出了大王後,全場不要,最後出了對3,贏了這場。而他們的牌落下後,陸宴家确實沒啥拍,王絡易的牌小,謝容嶼家的四支和大王完全沒有用武之地,“你堵我時可是恨不得爆我的頭啊,怎麽到了你家軟妹,憐香惜玉啦,你別忘了,她現在可是代替我。”
沈朊抿着唇笑,“那贏得錢算誰的?”
謝容嶼扔了手裏的牌,淡定地說:“自然是你的。”放水也放得坦然。
路霆扶額嘆氣。
陸宴不想繼續下一局,直接望着沈朊,“我等會回學校,你回去嗎?”
“回的。”沈朊沒想過不回。
陸宴接話,“那一起,正好你和錢樂樂一個宿舍。”
沈朊猶豫地看向謝容嶼,驀然桌下的腿蹭過涼意,來自謝容嶼的方向。
謝容嶼随即起身。
他視線輕壓過來,沈朊心尖一跳。
“不、不用了,你們先回,我和路柚晚點回去。”沈朊收了桌下的腿。
她跟着,錢樂樂不自在。
陸宴還想說什麽,沈朊已經起身追着謝容嶼出了包廂,他微張的唇閉緊。
錢樂樂眼神暗了暗。
路柚搭着王絡易的肩,低頭玩着牌,王絡易輕握了握她懸在桌下的手。
沈朊跟出來後,謝容嶼推開了另一扇緊閉的門,裏面燈沒開,他身影沒人進去。沈朊剛踏入門口,手腕就被一股拽力拽了進去,門瞬間合上,黑暗侵入她的眼底,她什麽也看不清,包括謝容嶼那張臉。
“二哥?”沈朊後背抵上門,涼涼的,“這裏好黑,要不把燈打開?”
她知道包廂燈的位置。
沈朊意欲擡手去開燈,驀然手腕被握緊,沉冷烏木香席卷了她,漆黑環境裏感官被無限放大。謝容嶼修長指骨插/進她的指縫,與她緊密貼合,将之摁在門上,薄唇吐露的灼熱氣息磨蹭這她軟紅的唇瓣。
路柚他們就在隔壁,外間就是熱鬧的燈紅酒綠,可在這安靜漆黑的包間裏,謝容嶼的吻強勢的讓人無法拒絕。沈朊腕骨動了動,下一秒,被摁緊,被迫仰頭承受這突入襲來的吻,攻城略地般的入侵了她。
“咔噠——”
沈朊緊繃的神經聽到了鎖門聲。
唇上的間隙被牢牢堵住,謝容嶼似乎很喜歡她的唇,亦或是她纖長的頸。薄唇蔓延至敏感繃直的白皙,掌心控着她想要扭身而逃的腰肢。
沈朊最怕他碰這了。
癢。
她側了側頭,極力避開謝容嶼的碰觸,奈何如螳臂當車,反倒是送了上去。沈朊雙眸染了霞色,被謝容嶼薄唇觸碰過地,經不住的輕顫。
謝容嶼吻過她發燙的耳側,感知到懷裏人的微顫,指腹愛不釋手地揉着她細軟的腰肢,平日裏冷淡的音調夾着低喘,“這麽敏感,以後怎麽辦?”
【作者有話說】
老男人開始準備拆解吃兔子了!感謝大家的投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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