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062

第62章 062

◎謝容嶼握住了她的腰。◎

路霆話落, 空氣靜置。

沈朊含在口裏的太妃糖忘了吃,不知所措地看向謝容嶼,眼神詢問他。

畢竟他們剛談不久。

而且還有着哥哥妹妹這層關系, 路霆又是話多的,和謝容修關系也不錯。

到時候收不住嘴。

最終就會捅到謝老太的耳邊。

路霆審視的目光放在他們身上, 謝容嶼什麽時候會屈尊降貴喂人吃糖。

謝容修都輪不上!

路柚恨不得抽自己哥哥, 什麽話都往外說,有些話放在心裏不就行了。

“哥。你一天到晚除了男女之事能不能有點正事, 爸讓你進公司幾次三番的推辭。”路柚趕緊把話題拉走,沈朊舒氣, 口腔裏含着糖滾動。

謝容嶼落座沈朊左側。

他拿起桌上的藥盒, 仔細掃過對症明細,沈朊靠過去, 沒有挨他的肩。

她怕路霆看見。

“小感冒, 來時吃了藥。”沈朊說:“除了輕微咳, 沒其他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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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沒安好心, 讓我進公司, 他好去和老婆逍遙自在, 沒這好事。”路霆吊兒郎當地,時刻關注謝容嶼他們, 發現沒什麽越界的地方。

難道是他感覺錯了?

路霆不露痕跡地看着他們, 路柚過來拉走了沈朊, 謝容嶼端起杯盞。

他目光有意無意看向沈朊,指腹摩挲着杯壁。

路霆不死心地擠過來, “謝二, 你老實說, 你和軟妹是不是有一腿?”

王絡易離他們不遠。

聞言, 他也留心,謝容嶼淡笑,“明早謝氏的晨會,老路總也會過來。”

“不知何時能和小路總站在同一張桌前。”謝容嶼慢條斯理的喝了杯裏的酒,淡淡的醇香,中和了他身上的烏木香,舉手投足皆貴氣十足。

路霆:“……”

他呵呵笑道:“你喊我小路總不是折煞我嗎?”路霆果斷退回安全區。

王絡易也拿了一杯酒。

他和謝容嶼碰了杯,沉悶的一聲砸在路霆心上,他就像是個局外人。

“行了行了,打球去。”路霆也不糾結,一個兩個的嘴嚴都瞞着他。

謝容嶼放下手裏的杯盞。

他臨走時脫了身上的大衣,徑直走向抱團的沈朊和路柚,大衣遞了過去。

“幫我拿着。”

沈朊稀裏糊塗的接過。

她目送他們出了包廂,看向寬敞的沙發,不至于一件大衣都擺不下吧。

“哎呦呦讓女朋友拿衣服。”路柚話裏不無調侃,“我怎麽之前沒覺得謝容嶼這麽會啊,這大衣哪裏不能擺,非得親自遞到女朋友手裏。”

沈朊被說得不好意思。

她抱着謝容嶼的黑色大衣,質感很好,很重,壓在腿上心裏有踏實感。

“不過我哥還挺聰明的,你們這小小的親昵動作他就抓住了重點。”路柚說,沈朊認同點頭,沒有說路霆其實也猜到她和王絡易,想到這,沈朊也跟着好奇,“你和王絡易現在,到底是戀人還是友情以上啊。”

“……”矛頭一下到了自己頭上,路柚卡殼,沈朊目光灼灼看着她。

“我沒瞞着你,你也要說實話。”

“差一點點。”路柚比了個大小,黃豆那麽大,“我發現他有白月光。”

沈朊皺眉:“啊?”

路柚肯定地點點頭,“我沒騙你,我是聽他好朋友說得,絕對錯不了。”

“會不會消息有誤?”

“我倒是希望這樣,可是我在姓王的抽屜裏看到了他朋友口中沒送出去的情書。”路柚喪氣道,“按理說都是過去式了,可我心裏膈應。”

“我看你經常過來還以為——”沈朊沒說下去,她感覺到路柚的低落。

沈朊最近對白月光這三個字太熟悉了,将青溪喜歡的周時忱有,王絡易也有。她甚至想到了謝容嶼,他的少年時代會不會也有一位白月光。

路柚喪得快,恢複的也快。

她攬着沈朊的肩,“軟妹,還記得我跟你提過和我哥同屆的陳吝霜嗎?”

“依稀記得。”沈朊想了想。

“她要回國了。”路柚說,“你看着吧,她一回來能把我哥制得服服帖帖。”

聽着倒有些幸災樂禍。

沈朊咳嗽了聲,覺着裏面悶,将大衣妥善貼放好想出去透透氣,路柚不想動。她打開包廂的門,冷不丁地看到欄杆處的王絡易,手裏點着煙。

二樓的高度能清晰聽到一樓的狂歡,沈朊捂了下耳朵,王絡易掐了煙。

沈朊走向他,“你怎麽在這?”

王絡易背靠欄杆,右胳膊撐在上面,目光流連着她剛出來的包廂,沈朊雙臂搭上欄杆,看着下方狂歡的男男女女,直白道,“你都聽到了。”

“嗯。”

沈朊對王絡易不了解,更對路柚口裏的白月光存疑,“你喜歡路柚嗎?”

王絡易張了張唇,沈朊阻止,“你要對她說。”

後者詫異看她,四目相對,王絡易輕笑聲,直起身,揮揮手進了包廂。

沈朊想去找謝容嶼。

剛才忘記問王絡易,謝容嶼和路霆去哪了。沈朊掏出手機,剛剛摁亮。

嘭——

西北角傳來酒瓶碎裂聲。

舞池裏熱舞的男男女女稍微停頓,接着又縱情歌舞,沈朊朝西北角看了過去。她的視力還算不錯,入眼的竟然是錢樂樂那張乖巧的面容。

現在不能說乖巧。

她化了濃妝。

沈朊皺眉,顧不上找謝容嶼了趕緊繞着樓梯下去,直直穿過了人群。

走近了,發現陸宴也在。

陸宴手裏是砸碎了的啤酒瓶口,而他身前穿得流裏流氣的男人捂着頭,指縫間流出鮮紅的血。錢樂樂吓得不輕,捂着耳朵驚恐地看着陸宴。

沈朊也被着場景吓到,她看向錢樂樂,“你沒事吧?”

後者茫然地搖了搖頭,陸宴沒想到會看到沈朊,冷漠的情緒收斂了些。

“你也在這!”他驚訝。

“是朋友的朋友的店。”沈朊解釋,把錢樂樂拉了過來,“怎麽回事?”

錢樂樂忐忑地看着陸宴。

捂着頭的男人緩過勁,看陸宴一個男人護着兩個女人,氣勢頓時上揚,啐了口痰,“什麽毛頭小子也敢到我頭上撒野,活膩了,給我卸了他的腿!順帶把那小妞,不對,是新來的妞抓過來,看着多水靈啊。”

錢樂樂目光微窒。

沈朊惡心他的話以及露骨的打量,攬着錢樂樂後退,順時掏出了手機。

“怎麽,想報警?”男人看清她的意圖,上前一步,陸宴拿着啤酒瓶口對着他那張可怖的嘴臉。沈朊心裏慌張,酒吧鬧事是常有的事,請出警察得不償失,而且這裏還是王絡易的場子,可對方确實人數衆多。

陸宴小聲道:“你退到我後面。”

沈朊知曉他一個人不行,意圖找謝容嶼,忽然察覺到一抹不善的目光。

她回望,是錢樂樂。

沈朊心裏咯噔一下,後背起了密密麻麻的不适感,驚恐于她此時的眼神。

“軟軟。”

就在她愣神之際,謝容嶼的聲音由遠及近,沈朊回過神,朝身後看去。

謝容嶼猶如鶴立雞群,徑直朝她走來,熨帖整潔的白襯衫和黑色西褲,手腕間的袖扣解開,卷至手肘處,露出勁瘦冷白的手臂,青筋分明。

西褲包裹着一雙大長腿,細微的皮鞋蹬地聲似乎都傳進沈朊耳中。

她心裏那股後怕在看到謝容嶼之後消失殆盡,本能地跑向他,“二哥!”

沈朊指着那群人,“他們鬧事。”

明明是正兒八經的話,聽在謝容嶼耳中倒像是撒嬌,他攬過沈朊的薄肩,将人摟進懷。陸宴看着他們的親近,眉心擰成了川字,“沈朊!”

謝容嶼自然不将那群人放在眼裏,招了招手,不知從哪出來酒吧裏的打手,三兩下将那群人趕了出去。陸宴手裏還握着碎掉的啤酒瓶口。

錢樂樂着急道:“你沒事吧?陸宴。”

沈朊當着他們的面沒抱謝容嶼,只挨着他,感知到肩上那股力道下沉。

“酒吧魚龍混雜,以後不要單獨來這。”陸宴看着沈朊和謝容嶼,話卻是對着錢樂樂說。後者唇角溢出喜悅,察覺到他的視線後,冷下了。

沈朊也奇怪錢樂樂會來酒吧,還化着濃妝,不過,想到剛才的那個眼神,她心裏不舒服。沈朊指了指樓上,“我們在樓上包廂,你們要不——”

陸宴接話:“好。”

謝容嶼視線輕略掃過。

錢樂樂沒有推辭。包廂裏的路柚明顯哭過,不過現在是笑着的,沈朊看向王絡易,他面色坦然。看來是說開了。沈朊引陸宴和錢樂樂相繼入座。

路柚顯然認出了,“陸宴?!”

沈朊之前拒絕陸宴的事都和路柚說了,怕她一時說漏嘴,咳嗽了兩聲。

謝容嶼拿過自己的黑色大衣。

本就安靜的包廂裏忽然間針落可聞,路柚和王絡易坐在單人沙發上,沈朊坐在中間位,左手邊是謝容嶼,右手邊是錢樂樂和頻頻看她的陸宴。

謝容嶼展開大衣,“蓋着,別着涼。”

沈朊眼前暗了暗,沉重的黑色大衣将她從脖子遮到了腿,謝容嶼幫她搭衣服的那只手順勢從肩落向腰部,虛虛握着,沈朊不禁直了腰。

路柚問,“發生什麽事了?”

沈朊大致說了通,具體的鬧事情況因錢樂樂而起,當事人不想說,她們也不好問。這時路霆晃悠悠走來,看到兩個生面孔,“這兩位是?”

“我同學。”沈朊說:“錢樂樂,陸宴。”

路霆着重看向陸宴,覺着有些熟悉,他記性好,直接聯想到了溫泉鄉。

“約你看楓葉的那個男同學?”路霆大大咧咧地,沈朊只覺後腰微涼。

謝容嶼握住了她的腰。

【作者有話說】

某人暗地裏耍小心機~還缺兩瓶營養液就200啦,有沒有好心的寶子投喂軟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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