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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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朊愣了三秒。
然後傻乎乎地看向謝容嶼,他對于這突如其來的白色捧花,也愣住了。
所有人的目光随着白色捧花聚集到她的身上,路柚嘴巴半張着,将青溪肩倚着周時忱,笑意盈盈地看向他們,“看來下個新娘是軟軟喽。”
沈朊還沒回過神。
她不是在和謝容嶼聊天嗎,還故意調侃他,怎麽下一秒就接捧花了啊。
路霆走了過來,“恭喜!”
謝容嶼淺笑了瞬,握了握沈朊的手腕,謝老太也笑得開懷,接下來的行程,沈朊一直拿着捧花。酒席時,路柚坐在她旁邊,“你今天好運。”
“我在臺上搶了半天,結果碰都沒碰到,你在這坐着還能接到捧花。”
“這叫無心插柳柳成蔭。”
“恭喜恭喜啊!”
沈朊真的很想捂住路柚的嘴,太能說了,本來還以為她喊那一聲是因為她扔過來的,沒想到真的是突如其來。謝容嶼和路霆碰過杯後轉而看她,見她手裏還拿着捧花,伸手過去,“把花給我,你吃點東西。”
“我早上吃多了,不是很餓。”沈朊乖乖把花遞過去,将她手完全覆的捧花,在謝容嶼手裏顯得小了許多。他把花放到自己右手側,用公筷夾了魚肚上的嫩肉到她碗裏,“吃一點,距離結束還需要一點時間。”
将青溪和周時忱正一桌一桌的敬酒,謝老太輩分高,和将老爺子同桌。那邊敬完,将青溪他們來到了沈朊這桌,沈朊放筷,舉杯起身。
她祝賀道:“新歡快樂,百年好合。”
“謝謝軟軟。”将青溪挽着周時忱的胳膊,“下次我去喝你的喜酒。”
她和謝容嶼沒那麽快吧。
謝容嶼也舉杯,同周時忱碰盞,“一定邀請。”
将青溪他們沒停留多久,轉向其他親朋好友桌,沈朊被酒嗆了下,謝容嶼拍着她的背,她擺了擺手。婚禮結束,謝老太被司機送回了謝家。
路柚提議轉場。
她的建議地點當然是仰止,沈朊好久沒去了,舉手贊同,謝容嶼随她。
将青溪拉着周時忱,“我們也去。”
谷唯在婚禮結束後就離開了,她要回家照顧孩子,聞芝之道,“我也去。”
等他們到時,王絡易已經讓人在包廂開好了酒,慶祝了番,沈朊稍微放縱,多喝了,人有點暈乎乎,面色紅潤的靠着謝容嶼,時不時的撒嬌蹭蹭,這樣了,手裏還拿着婚禮上的捧花,謝容嶼想拿都拿不走。
“二哥。”沈朊又往他懷裏鑽,把那捧花舉到眼前看着,謝容嶼垂眸。
耳邊其實不算安靜。
沈朊喊了聲忽然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麽,搖了搖頭,謝容嶼擡高她的臉。
“在想什麽?”
“想——”沈朊遲疑了瞬,還是咽了話,沒有想好,謝容嶼眼神微變,驀然将她抱起來。熱鬧的人們因他這突然的動作全都看向他們。
“軟軟喝多了,我送她回去。”謝容嶼朝新人點了點頭,“失陪。”
将青溪忙道:“沒關系。”
謝容嶼掃視一圈,沒看到路柚,随即望向路霆,“記得跟路柚說一聲。”
“行。”
沈朊圈着他的後頸,昏昏沉沉地,懷裏的捧花鮮豔如常,謝容嶼把人放上車,抽安全帶橫過她前胸時,暈乎乎的人竟還記得把捧花拿開。
生怕被壓到了。
謝容嶼無奈地笑了笑。
沈朊靠着椅背,吹着窗外吹進的風,她今天請了假,不着急回學校。
密閉的空間裏混沌的思維稍稍清晰,她側轉頭,看向開車的謝容嶼。沈朊的手心微潮濕,絲帶卷在了一起,她随手撥拉着,弄了點聲響。
“清醒了?”謝容嶼目視前方。
“嗯。”沈朊的眸光描繪着他立體的側臉,思來想去還是将心裏的話問了出來,“二哥,我在青溪姐姐的婚禮上跟你逗趣,那個法定年齡。”
謝容嶼偏頭,“嗯。”
沈朊咽了咽嗓,握緊了手裏的花束,“你願意和二十歲的我領證嗎?”
謝容嶼像是被問愣了。
前方是十秒的紅燈,他趁空看向沈朊,白皙的面容還泛着紅暈,眼底似漾了層水光。沈朊被他看得心慌,指了指前方道,“二哥,綠燈了。”
這個問題一直到車進了地下車庫,謝容嶼都沒回答,沈朊緘默不語,暗想自己的問題是不是太冒昧了。她本來對領證結婚沒有具象化,但是捧花掉進自己懷裏時,她在那瞬間想了很多,距離她二十歲生日還有兩個月不到,謝容嶼好像也沒有求婚的跡象,所以她才心裏忐忑。
謝容嶼解開安全帶,側身,單手搭着方向盤,深邃的眸光緊緊鎖定她。
“剛才的話應該我問你。”
沈朊啊了聲,謝容嶼微微傾身,“沈朊,你願意嫁給我嗎?”
怎麽一下跳到這個環節了,而且,他這是在求婚嗎?!沈朊不知所措,泛紅的臉頰更紅了,眼睛不知道落在什麽地方,連呼吸都急促了些。
“這是一個很重要的決定,你慢慢想。”謝容嶼溫和道,沈朊順着他的話點了點頭。
謝容嶼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下車将人抱回家,直接放到浴室裏。沈朊的酒差不多醒了,她推着人出去,自己則坐上浴室裏的沙發。
她拍了拍臉。
路柚這會發現她離開了,發來了消息:[你這酒量也太差了。]
沈朊:[二哥向我求婚了。]
路柚:[你沒事吧?]
路柚:[求婚?這麽突然的嗎,什麽時候?]
沈朊:[就剛剛。]
路柚:[他怎麽求的?]
沈朊簡述了過程,遲疑問:[這算是求婚嗎?]
路柚:[算個屁!一沒戒指,二地方簡陋,你千萬別頭腦發昏答應啊。]
[我在想呢。]
路柚:[你追他那麽辛苦,多想想。]
沈朊忍不住笑出聲,她倒扣手機,前方就是浴室的鏡子,看了會竟然犯了困。謝容嶼許久沒等到人出來,他敲門,沒人應,發現門沒鎖。
謝容嶼推開門,沈朊倒在沙發上睡了。
腳上的鞋都沒脫,雙腿蜷縮在沙發,呼吸清淺,細聞還有濃郁的酒香。
謝容嶼出去拿了毯子過來,他彎腰,動作細微的給她蓋上毯子,沈朊沒醒,謝容嶼目光偏移至她放在一旁的白色捧花。難得發起了呆。
沈朊的二十歲生日,謝老太看得很重。
甚至想把遠在南城的舅舅請過來,沈朊勸說未果遂了她的意,謝容修帶着鄭月從頌城回來,除了參加她的生日宴,還為了六月份的婚禮。
這段時間沈朊一直都挺緊張,她還沒有回複謝容嶼,但總想着生日後可能會領證這件事。她的戶口本在謝老太那,領證的話肯定是需要。
到時就避不開謝老太了。
一直到生日當天,沈朊都在想這個問題,謝老太為她準備了兩份禮物。
沈朊沒有當場拆。
生日宴結束後,沈朊送舅舅一家回酒店,周政似有話對她說,特意喊住她,還避開了舅媽她們。沈朊心裏劃過忐忑,“怎麽了,舅舅?”
“軟軟,你老實跟舅舅說。”周政面色嚴肅,“你和謝總是什麽關系?”
沈朊心弦緊繃。
周政繼續道,“今天晚上他對你照顧有加,完全不像兄長對妹妹。”
“一兩句話說不清楚。”
沈朊穩了穩心神,“您今晚先休息,等我想好了會告訴您,別擔心。”
“……好。”
沈朊看他進了房門,心才放下。
剛出酒店,路有給她組織了第二場生日宴,謝容嶼過來接她,沈朊将剛才的事說了,謝容嶼沉吟片刻,道:“這件事是我考慮不周。”
“明天把舅舅和舅媽約出來單獨吃飯。”謝容嶼的快行動打得沈朊措手不及,她歪頭看他,他道:“他們畢竟是你唯親的長輩,是我疏忽。”
唯親,但沒有快樂的時光。
沈朊本來還擔心被周政發現端倪,聽了謝容嶼的話,應聲,“我知道了。”
很快,他們到了仰止。
路柚早就讓人把包廂打造成了粉色空間,香槟蛋糕應有盡有,他們到了沒多久,李冰雪她們從學校趕了過來,大家一起給她唱生日歌。許願環節,沈朊隔着灼熱燭光看見了謝容嶼沉靜的面容,他薄唇微彎。
沈朊又看到路柚的笑臉,高恬她們對着她笑。
家人,友人,還有謝容嶼,她全部都得到了,沈朊此時覺得無比幸福。
沈朊許願結束後,路霆問她許了什麽願,她才不上當,“不說。”
“說了就不靈了。”路柚補充。
沈朊開始切蛋糕,每個人都有,她把自己那份全吃完了,然後去找謝容嶼。謝容嶼不愛甜食,吃了一半,迎着她的目光,沈朊小跑過去。
“小壽星忙完了。”
“她們自己玩,我來陪男朋友。”沈朊心裏有股沖動,格外想親他,她也這麽做了,踮起腳仰頭去吻。謝容嶼适時低頭,唇瓣相貼的瞬間,沈朊眼底含笑意,退開時舔了舔紅唇,“二哥,你好香啊。”
謝容嶼指腹抹了下唇,扣住她的腰,重新覆上她的唇,并加深了吻,強勢的撬開她的唇瓣。沈朊嗚嗚兩聲,斜眼看向路柚她們,好在,她們都沒注意這邊,她稍稍放心,不甘示弱的回吻,謝容嶼喘息着退開。
沈朊摟緊他的腰,“猜我剛才許了什麽願?”
謝容嶼喉結滾動,克制着問,“不是說說了就不靈了,确定要告訴我?”
“那你說不想知道。”
“不想知道。”
沈朊獎勵般的親了親他下巴,随即勾住他的後頸,謝容嶼彎了彎高度。沈朊湊近他耳邊,“奶奶今天給我送了兩份禮物,其中一份我感受了下,很輕,盒子的大小很像我知道的一個東西,你猜是什麽?”
謝容嶼耳邊溫熱,癢癢的,還聞到了香味,他不自然道:“猜不出來。”
“幹什麽呢你們!”
“小情侶都不背人了是吧!”
“過生日膩膩歪歪像什麽話!謝二,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起哄聲分開了沈朊和謝容嶼,路柚拉走了沈朊,路霆則跑來陪謝容嶼。
“你剛才不會想求婚吧!”
謝容嶼整理着被沈朊抱皺地襯衫,聞言,聲音沉緩,“今天是她生日。”
路霆不解,“對啊。”
謝容嶼遙看在人群裏嬉鬧的沈朊,眉眼溫和,“今天只能是她的生日。求婚,我另有打算。”
路霆的沉默震耳欲聾。
謝容嶼口袋裏的手機震了震,他看到沈朊朝他揮了揮手機。
他掏出手機查看,沈朊給他發了三個字。
[我願意。]
差不多還有結婚,婚後生活就要完結啦,還有帶崽,謝總真忙~然後最近更新不太穩定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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