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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謝容嶼還沒反應過來時,沈朊突然從他的懷裏把沈梨梨抱走了,也沒繼續往裏深入逛,而是朝着将青溪和周時忱離開的方向走。謝容嶼單手握住推車的把手,看着她越走越遠的背影出神,一時想不明白。
沈朊是真的覺得自己該生氣的,回家後,她甚至開始想要不要回謝宅。
“怎麽了這是?”謝容嶼堵在門邊開口,“扯到舊賬,開始跟我算了。”
沈朊繃着一張小臉,“沒有。”
謝容嶼冷白面容上寫了不信,沈朊醞釀幾秒,“好吧,你聰明你猜對了。”
“當時的情況你也清楚,我不能左右你的決定。”謝容嶼嘗試捏她的臉,沈朊還是躲避,他上前一步,頃刻間距離拉進,沈朊需擡頭看他。
沈朊目光閃了閃,“我想你替我做決定。”
謝容嶼順勢低頭,在親上的瞬間,沈朊有意躲開,下一秒,被他指腹掐住了下巴。沈朊不得不和他對視,忽而,她眼前的光暗了些許,謝容嶼溫熱的薄唇沒有堵住她的唇,而是覆在了她的右眼,輕柔的一瞬。
“那個時候我比你更亂。”
沈朊眼睛閉了閉,臉頰上染了溫,謝容嶼指腹緩緩下落,滑過白膩的頸側,游離至她纖細的腰肢。溫柔而纏綿的吻打消了沈朊要回去的想法,不過,她也沒輕易同意,而是咬了謝容嶼一口,看着他吃疼的退開,唇角的笑意分外張揚。謝容嶼指腹抹了下唇,嘴厲害得很,破了。
他指腹有淡淡的血跡。
沈朊這時也看見了,笑容頓住,“我、我咬得不重啊。”
就輕輕磕了下,怎麽還破了,流血了,謝容嶼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嬌嫩?
“嘶——”謝容嶼忽而倒抽氣。
沈朊吓一跳,抓住他的手,盯着他的唇查看,“這麽疼啊,我看看。”
薄唇上淡淡的血跡在她眼裏算是忽略不計的,她口腔潰瘍都比這厲害。
沈朊眯了眯眼,“你裝的?”
“沒事。”謝容嶼深深看着她,“只要你氣消了,想怎麽咬都行嘶——”
你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眉都皺了。
沈朊這時也拿不準是不是自己咬重了,她哪裏還顧得上生氣,轉身去找醫藥箱,至少先消消毒。謝容嶼跟在她後面,沈朊知道他家醫藥箱在那,之前放在冰箱裏,這會不知怎地放進了高櫃,不僅如此,還深,這對于她一米六幾的身高來說比較吃力,手臂探長才夠到邊邊。
驀然,身後傳來壓迫感。
謝容嶼近乎是貼着她站着,沈朊咽了咽嗓,明顯察覺到對方的不對勁。
她動也不敢動。
謝容嶼雙臂從她腰後穿過,摟緊,感知到她的僵硬,輕笑道,“緊張?”
“……有點。”
“什麽都做過了,還怕我?”謝容嶼說得直白,偏偏還故意的頂了頂。
“先把醫藥箱拿下來吧,怎麽換位置了,一點不方便我。”沈朊岔開話題,胳膊向後推了推他。謝容嶼紋絲不動,擡起手,将醫藥箱又往裏推了推,這下,沈朊更拿不到了,她愣了幾秒,扭身就要找他對峙。
“不生氣了,好不好?”謝容嶼低沉的音色軟了下來,聽在耳邊酥酥麻麻的。
沈朊往前傾,想避開這陣酥麻。
“說話就說話,你別動!我要給你處理唇上的傷口,感染就不好了。”
“不需要。”
謝容嶼雙手束緊,唇息貼着她裸露的頸側慢慢覆蓋,蔓延至她的薄肩。
指腹悄然至櫻粉。
沈朊幾乎同一時間,條件反射地去阻止他的動作,猛地在他懷裏轉身,謝容嶼兩手撐在她兩側,直接堵住她的唇。高櫃裏的醫藥箱被遺忘,他們輾轉至沙發,謝容嶼将人抱到腿上,握住她的腳踝開始進攻。
落地窗外的霓虹的弧光如有若無的探進,沈朊的裙擺如綻開的花朵。
倒映在玻璃上面對面相擁的人影,呼吸逐漸加重,沈朊膝蓋抵着沙發軟面,情緒高漲的想要去咬他,卻每次都在張口要咬時咬住下唇。
“……好像弄髒了,你才換得。”半晌,或者更久,沈朊才開口說話。
“軟軟要賠給我嗎?”謝容嶼呼吸不穩。
“我才不賠呢,都怪你。”沈朊這時才有勁抱着他咬,咬得是肩,不過不敢下重口,輕輕地,這才謝容嶼看來,倒像是滿足後的調/情。
沈朊扶着沙發擡腿下來,站起來時腿還軟了瞬,低頭時,她看清了謝容嶼現在的處境,嗯……比較狼狽,不僅沒有被緩解,褲子還濕了。
她火速跑進主卧。
謝容嶼理了理皺巴的襯衫領口和袖口,起身,邊解襯衫扣邊去了次卧。
手機叮了聲。
沈朊:[你今晚不準進來!]
謝容嶼不由淡笑,爽過就不認賬,沒辦法,誰讓自己有把柄在她手上呢。
距離上次見将青溪已經過了半年。
年前時,沈朊回謝家看到了将家送來的請柬,這次不是訂婚,是結婚。
新娘将青溪,新郎——
周時忱。
沈朊雖然詫異這條請柬,卻也對将青溪守得雲開見月明感到高興,将青溪和周時忱的婚禮同樣在将家名下的富格酒店舉行。沈朊随同謝老太過去參宴,看到了伴娘團和伴郎團,驚訝于路霆竟然混進伴郎團了。
“你瞧我我哥那騷包勁。”路柚見了她,立即迎過來,“像個花孔雀。”
謝老太此時去了休息室。
沈朊覺得路柚對路霆的描述還是很精準的,忽然想到,“陳吝霜呢?”
“你哥不是喜歡她。”
“喜歡有什麽用,人不鳥他。”路柚道:“吝霜姐國外有事,回不來。”
“哦。”
沈朊看到路霆在和一位伴娘說話,路柚道:“青溪姐姐的朋友,攝影師聞芝之。也是我哥喜歡的款,不過,我瞧着他沒戲,姐姐多飒!”
不同于将青溪溫柔的美。
聞芝之的五官大氣,是那種野性自然的美。
這樣的美和她本身的經歷緊密相關,攝影師愛好自由,路霆确實不行。
“不過,将老爺子竟然會同意青溪姐姐嫁給周醫生?”路柚的話讓沈朊存了幾分好奇,問為什麽,她道:“你看啊,将老爺子給青溪姐姐找得相親對象,大多是門戶相當,你二哥不用說,多少人想要攀附。次之也是姜深義家那樣,雖比不上謝家,但也是有頭有臉,最後竟選了将家的私人醫生,你不覺得很奇怪嗎?而且他們年齡差距挺大。”
路柚不了解将青溪的事,沈朊知道,她說:“年齡不是問題,喜歡就好。”
“你是說青溪姐姐喜歡周醫生?”路柚驚訝。
兩人說話的功夫,将青溪穿着盛裝從內堂走了出來,溫和的眉眼分外明豔,一字肩魚尾拖地婚紗,走動間,銀色高跟鞋在燈光下尤為璀璨。
“好美啊!”
“新娘子好漂亮!”
此起彼伏的驚嘆聲,路柚看呆了,緩緩将目光投向沈朊,“太漂亮了!”
“你看她的表情。”
路柚聞言,又看了過去。
“上次她和姜沈義訂婚時,笑得不多,都是應酬的笑。”沈朊道:“今天她從出來眼睛就一直彎着,笑得真心實意,從內散發出的喜悅。”
“是哦。”
将青溪這時看到了她們。
沈朊擡手向她揮了揮,将青溪沒過來,她今天是女主角,格外忙碌。
謝容嶼到的時候,沈朊和路柚去了後場。
伴郎路霆前來迎接,“謝二,這什麽時候能喝上你和軟妹的喜酒?”
“當然,你求我,我可以給你做伴郎。”路霆今日一身白色西服,人模狗樣的,不了解他的人還真上前要微信,所以他現在特別得意。
謝容嶼直接問,“沈朊呢?”
路霆道:“在後場,和新娘子在一起,你去不方便。來,我給你引座。”
話落,他擡了擡手,“新郎官。”
謝容嶼側了側身,周時忱一身黑色西服邁步走來,謝容嶼道,“恭喜。”
“謝謝。”
周時忱繼續道,“多謝謝總推薦的酒。”
“你倆挺熟啊,正好,周醫生可以給謝總傳授傳授結婚時應該做什麽。”
“讓他提前适應。”
謝容嶼掃了他一眼,路霆當沒看見,周時忱苦笑了聲,“說句丢臉的話,我現在很緊張。”
路霆:“……看不出來。”
周時忱:“手心都是汗,致詞我都背了無數遍,生怕等會上臺說錯了。”
謝容嶼寬慰:“放輕松。”
路霆:“你站着說話不腰疼,我看你結婚的時候什麽樣,別打臉啊。”
“話多。”
與此同時,後臺更衣室。
将青溪握着聞芝之和谷唯的手,“怎麽辦好緊張,等會說錯話怎麽辦?”
沈朊在一旁站着,她體會不了這種緊張感。
路柚緩解氣氛,笑說,“到時候你就把臺下的人當大白菜。”
“要我說真便宜他了。”聞芝之不滿道:“追了你才幾個月,說了幾句好話啊,你就原諒他了,說破了天也就是在你家樓下等了一夜。”
“我去巴黎看畫展的時候被搶,簽證也掉了,正好他在,是他幫我的。”
“他不該幫嗎?”
“你要不是躲着他能去巴黎看畫展嗎?!你現在是胳膊肘向外拐是吧。”
谷唯出聲:“芝之,你忘了上次青溪被困在東城高速上,下雨,天冷,她發燒了,想報警,結果稀裏糊塗的打了周時忱的電話,他立即趕了過去,後來又照顧她兩天一夜,這再硬的心也被焐熱了。”
聞芝之不吭聲了。
這簡直是救命的大事,她十分感謝周時忱,而且将青溪有嚴重的失眠症,在周時忱和他的導師的幫助下,也在漸漸好轉,暫時不需靠藥物來維持充足的睡眠。聞芝之擺了擺手,“行吧行吧,你喜歡最重要。”
沈朊和路柚對視一眼。
周時忱看着正經的熱,追人也挺不要臉的。
婚禮進行時,沈朊陪謝老太坐在前拍,身側是謝容嶼,周時忱站在夢幻的婚禮臺上,看向新娘出現的方向。當舒緩甜蜜的音樂想起時,将老爺子牽着将青溪走上了婚禮臺,她的裙尾步步生花,終于如願以償。
致詞,宣誓。
每一步都神聖而美麗。
沈朊盯着婚禮臺聚精會神的觀看,已經到了新郎親吻新娘的環節,将青溪害羞地低下頭,周時忱順着她的動作吻向她唇。現場爆發熱烈的歡呼聲和掌聲,最後是扔捧花,很多人上前湊熱鬧,路柚也興沖沖的上去,路霆拉都拉不住。将青溪背對他們,和周時忱一起将捧花往後抛,淡雅的捧花形成一道抛物線,在他們擡高的手裏起起落落。
謝容嶼偏頭看沈朊,“怎麽不上去?”
沈朊靠了過去,“我這不是還沒打法定結婚年齡嗎,就不去湊熱鬧了。”
“軟軟!”
路柚一聲大喊,驚到了他們。
沈朊和他一同看向聲源,忽而從天降落白色捧花,落進了沈朊懷裏。
謝總:好事将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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