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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洛特倒吸一口涼氣，完全沒想到這時候康納會來——按照康納給她的行程表，他今天應該在放學之後先去少年正義聯盟執行個什麽任務等過兩天再來她這兒，緊接着再回堪薩斯的農場，超人的故鄉，繼續開始自己低調的生活。

所以怎怎怎麽會來這裏的？！

上次這兩個人掐架讓自己嗷一下子暈過去的慘案還歷歷在目，夏洛特根本不想再丢這麽一次人。她眼巴巴地看着軍火庫，大意是……

指望他想想辦法。

軍火庫“噗”地笑了一聲，揮揮手：“好了好了，我也該走了。”

他的任務已經必須快點開始了，否則那個摳門又小氣的盧瑟不知道會不會巧立名目扣他的工資。紅發的大男生去把外套拿來，要出門的時候正哈康納進門。

兩個人打了個照面，夏洛特抱着狗緊張兮兮。

不要打架不要打架不要打架……

她默念着這個，一摸口袋發現腎上腺素還在，稍微定了定心。

上次露塔斯過來之後把應急藥品分門別類地挑了最重要的放在她口袋裏，以防随時有意外發生。夏洛特後來還覺得露塔斯小題大做，但是現在看來……

她超明智der！

可以和蝙蝠俠并駕齊驅惹！

別問她為什麽滿口網絡詞彙。

不出門的家夥也要上網的啊。

所幸康納和軍火庫兩個人都吸取了上次的教訓，并沒有一見面就掐架，沉默地別開了看向對方的視線當對方不存在。這種做法其實也讓夏洛特很有壓力，但是冷戰總比熱戰強。

而且造成的破壞也少。

上次盧瑟專門發了個報告給她，告訴她自動清潔修複功能啓動一次要花多少錢。

那個未來禿子是真的摳門，大姐。

夏洛特在心裏默默說。

你為什麽會看上他呢。

“那我就走了。”

少年人之間的短暫對抗過後，軍火庫回過頭，穿上外套：“等我回來再來看你。”

“嗯……”

夏洛特往前蹭了幾步，挪動到他身邊：“那……你小心點。”

軍火庫的表情軟了軟，伸手摸摸她的臉。旁邊幾步之外的小超人表情立刻就不對了，而在這個背景下，軍火庫湊過去，“啾”地一聲。

親了夏洛特的臉。

“我說了。我機靈着呢。”

他看着夏洛特的臉轟一下變紅：“白白。”

軍火庫走得很潇灑，完全不顧後面慘案的可能發生——或許他知道，但他就是一溜煙跑了。

康納腦子一空，回過神來就要沖出去打人，被夏洛特拉住了衣角。他不敢硬拽，因為他力量比常人大得多，何況是在常人中皮超脆的夏洛特。

“別去追了……”夏洛特說：“他，他就是故意氣你的。”

“你知道你怎麽不躲開？！”

康納有點炸毛：“算了你也躲不開，他比你快。”

知道還說。

夏洛特松手，抱着自己的小柯基原地臉紅。康納那邊簡直跳腳，看到夏洛特很害羞的模樣，更是內傷。

“你……你幹嗎總跟他一起啊？”

少年看這家夥不順眼的時間太久了：“以前你在英國沒人陪你，現在你在美國，周圍多得是朋友，還要他幹什麽？”

“康納……別這麽說。”夏洛特擡頭：“不要總因為他在給我姐夫幹活，所以就覺得他沒有優點不是好人好嗎。”

“我沒說他不是好人，但是——”康納惱火：“——你不知道有幾次他從我們手裏搶人頭，還把很多秘密物資一起帶走了吧？那裏面到底是什麽到現在我們都不知道也沒弄清楚，因為這個夜翼挨了蝙蝠俠多少罵——”

他聲音戛然而止，理由也就是因為提到了一個夏洛特不想聽到的代號。

“……那些東西後來姐夫和正義聯盟共享了，”夏洛特說：“是類N金屬和含有少量N金屬以及被輻射過的金屬材料。”

N金屬是正義聯盟一直在追查的一種東西，和魔法有關，又和其他有關，裏面蘊含的能量之大，不可想象。

夏洛特後來想了想，估計盧瑟之所以能進正聯，N金屬絕對是一大助力。

“……我說得又不是這些。”

“我知道你讨厭他，康納。”夏洛特眨巴眨巴眼睛：“但是他其實人很好。我沒有什麽朋友，一個人除了做實驗之外就是上上網看看視頻。就像你說的，之前在英國你們都沒辦法陪我，他來我那兒，我真的很開心。”

雖然表達出來有點問題，而且總因為他弄壞裝備而給他臉色看。

康納怔了一下，對上夏洛特的眼神，撓撓頭。

“或許我以後會有新的朋友，或許以後不會。但是康納，我不想失去他，又或者一搬到新的地方就扔掉他。”夏洛特撇撇嘴：“那不是好姑娘會做的事情。”

“我沒有讓你扔掉他。”

康納解釋了一下：“……夏莉，我覺得很奇怪。”

夏洛特：“哪裏奇怪？”

康納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你因為之前的事情受的打擊很大，所以才不願意出門的。但是他和紅箭長着同一張臉，你在看他的時候真的不會想起之前的事情嗎？如果說你害怕再想起以前的事情所以不願意見夜翼他們，那為什麽又要跟軍火庫混在一起——如果你其實心裏舍不得他們，為什麽不直接去找紅箭，對着軍火庫算什麽——唉？！”

他被夏洛特推了一把，往門那邊：“夏莉？”

“你走開，我不想見到你。”

鴛鴦眼的姑娘指着門：“現在離開我家！”

“不是，我……”

小柯基叫了一聲，甩甩尾巴，看着夏洛特轉身走了進去。康納想追過去，但是又被柯基的叫聲止住了腳步。

“嗷！”

阿瑟娜搖着她肥肥的小屁股嚎了一嗓子，像是在警告，又像是在勸。

“……”

康納摁着太陽穴：“我是不是又說錯話了。”

“是的。”

達米安，阿不，羅賓叉着腰，站在了露塔斯面前：“我一個人完成了所有的事情，從尋找到證物再到放回證物室，一氣呵成毫無痕跡。”

他頗為自豪，但……

這又不是很難。

露塔斯打着哈欠，很塑料地給他鼓掌：“好厲害好厲害。”

“你蔫得像只瘟雞。”小少年摘下面具：“被人打了嗎？”

“我早睡早起很久了，昨天一晚上都在想證物被偷這事兒該怎麽圓——哥譚的無良律師到底有多會鑽空子你比我清楚啊。”

露塔斯困得眼淚都要出來了：“你怎麽還精神百倍的，你都不困嗎？”

“睡眠這東西不是必需品。”

“……”

露塔斯打哈欠的姿勢停了停：“別告訴我這是蝙蝠俠告訴你的？”

“當然不是。”達米安有點惱火：“你怎麽什麽髒水都往父親身上潑？”

“因為你以前不這樣，是個按時睡覺的乖寶寶。”露塔斯往後一靠：“現在好像除了夜行生物以外，你白天依舊忙得團團轉。所以，你睡覺嗎？”

“當然，不過時間不長就是了。”小少年看着露塔斯怠惰的樣子：“犯罪者是從不停歇的。”

“……”

露塔斯服了：“你這樣容易長不高的，達米安。”

這似乎微妙地戳到了達米安的某個點。

“這不可能，”他說：“父親在我這個年紀就比我高三厘米。母親也不矮，我怎麽可能長不高。”

露塔斯頓了頓。

“我第一次有種‘原來你有個母親’的感覺。”

“……好吧，我們聊聊。”

達米安說：“從我發現你，我是說我們兩個都對比彼此表明身份之後，你總是對我有敵意。告訴我你到底在別扭什麽。”

那種什麽奴役與被奴役之類的話騙騙鬼吧，他是不信的。他和阿薩納西亞相處了那麽久，久到哪怕分割了好多年依舊能第一時間懷疑到某個陌生人是她的地步，若是她真的因為所謂的奴役而憎恨他，他早就感覺到了。

而且……他不承認那是奴役。

那不是奴役。

是陪伴。

小少年只承認這個形容，并且堅定不移地認為這是最恰當的。無論對面坐着的是露塔斯還是阿薩納西亞，名字會變，但是記憶和感情不會。

行吧她那個男朋友和脆皮閨蜜的确讓他有些不快，但那不重要。

達米安之前還在外圍各種轉悠，但是現在他決定直指問題核心，單刀直入地問清原因到底是什麽。

他也的确這麽做了。

阿薩，不，露塔斯很意外。

這讓她想起了昨天晚上，她尾随在羅賓身後看到的場景。

哥譚的反派很多，賊也不少。

但是露塔斯圈定了一個範圍之後，羅賓幾乎立刻就想到了會是誰幹的。他離開之後再找到他的行蹤很簡單，露塔斯跟在他身後，看到他找到了某個人，然後要東西。

是的，要東西。

态度熟稔得不像話，雖然還是有那麽點盛氣淩人，但肢體語言和言談都算是把她當成自己人的模樣。

“你要是不還給我我就告訴父親了！”

小少年還用了這樣的威脅，最後可算是把東西拿到了手。臨走前，他對那個戴着護目鏡的女人丢下了這樣一句話。

“你應該慶幸是我來找你，換了人你已經完了。”

是警告，也是……

一種保護。

他們真是分開太久了。

露塔斯靠在沙發上，不帶什麽感情色彩地看着達米安。

以前要君臨天下的小屁孩兒現在已經變成了相對穩重的少年英雄的模樣，以他父親為目标繼續前進着，同時将他父親的各種關系也吸收成了自己的。

一個刺客聯盟的達米安，變成了一個哥譚的羅賓。

這讓露塔斯有些失望。

“你想說什麽？”羅賓問：“你的活兒我幫你幹了，你有義務回答我的問題。”

“達米安，你在哥譚過得開心嗎？”

露塔斯忽然這樣問。

“……還可以，雖然不足以滿足我對世界的期待，但是不至于讓生活平淡無味。”

這就是過得很開心的意思。

“看起來你好像找到了人生目标，恭喜你。”

露塔斯頓了頓：“那麽我有一個疑問，達米安。”

她問。

“你為什麽不把夫人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