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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夜晚,萬籁寂靜的夜空下,一艘飛艇正緩緩行駛着。
尤希靠着欄杆,雙臂搭在上面,眼眸半阖,腦袋微微揚起,神情疲憊又帶着點惬意。
以他的視角望去,剛好能窺探天上的璀璨星辰,又能瞥見眼前的明亮燈光。
如此安靜的氛圍下,前面不時傳來一兩聲爆笑,不用特地去瞧都知道眼前的光景,和諧中又帶着點詭異。
去時十個人,回來就變成十幾個。兩部畫風截然不同的番劇,其主角或配角此時正圍坐一圈,講述着他們的所見所聞,這樣的場景還挺稀奇的。
事情已經發展成這樣,就算覺得離譜也只能任由繼續,無法更改。所幸其帶來的結果并不會很糟糕,屆時他發出消息請求的幾人未能到場,也有現在的蜘蛛旅團頂上。
對于未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尤希不清楚,唯一能知道的就是只是西索的賬單怕是又多幾筆開銷了。
修長的兩指夾着一張薄薄的硬質卡片,明晃晃的燈光打在上面折射出一道銀光。
“沒想到還挺好用的!”尤希嘆了一句。
“這是什麽?”裏包恩脫離了人群來到尤希面前,一個躍起直接跳上欄杆坐着。
他不清楚這張卡片是什麽,但多少能猜出一點,因為今天出現在尤希手上的次數太多。無論是在購票還是在檢驗的時候,他都會亮出來,像是一張萬能的通行證。
而尤希的回答也證實了他這個想法。
“獵人執照,可以說是這個世界的通行證,有了這個想做什麽都很方便。”
“怎麽來的?”
“考試。”尤希笑了下,側目望他,“是不是覺得很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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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包恩視線在上面有兩秒的停頓,但沒有要過卡片查看,“想必很困難吧!”
“是的。”尤希換了個更舒服的站姿,目光直視着前面的人群,視線一一掃過少年們的臉龐,輕聲道:“起先我有想過讓他們去參加這個考試,如果成功通過了,在這個世界就能暢通無阻。”
“那現在呢?”
尤希搖頭:“不了,對他們來說太殘酷了。”
“獵人考試每年內容都不一樣,所設置的關卡難度不一,有考驗體力精神,有考驗同伴之間的關系,也有見血才能獲勝……我無法保證他們能夠全須全尾的回來。”
裏包恩靜靜聽着,不發一言。或許他內心裏已經明白尤希所說的殘酷。
“不過沒參加也沒什麽,反正我這邊有!”尤希釋然,低頭笑了聲,“還是讓這些孩子好好享受異界之旅吧!左右時間也只有兩三個月,太苦了會讓他們留下不太美好的回憶。”
“說的也是。”裏包恩從欄杆跳下,站穩後扶了扶帽檐。
“你要去做什麽?”
“教訓一下阿綱,太放松了。”
尤希哭笑不得。
不到片刻,前方就傳來熟悉的綱吉的痛呼聲。
前一秒還好好的人群此時亂作一團,雞飛狗跳的,尤希凝神靜靜地看着。
他想時空造成的世界錯誤,于每個人來說都是一份不小的壓力,而作為這群少年的暫時監護人,裏包恩內心的壓力可能會更沉重一些。
“審神者,您有一條新訊息。”
“什麽訊息?”
“另一世界的刀劍男士委托狐之助向您求問,等下還會過去那邊嗎?他們已經完成了您之前留下的任務。”
這樣的說法聽上去有些暧昧,像是古代妃子們完成了任務,正在翹首企盼等待聖恩的降臨。
尤希抿唇,後背貼着欄杆滑落,蹲坐在地上,指尖一下一下沒有規律地撫摸着浪浪的腦袋。
他不知道該怎麽回複,按之前的計劃他是能回去的,但現在計劃被打亂,讓少年們自己回去,他內心裏多少有些不放心。
而他此前交代給刀子精的任務也很簡單,不過是寫下自己對于新世界的感受,寫什麽都行。
之所以交代也是因為他在要離開前瞅見那一個個憂傷落寞的眼神,于心不忍提出來的。算是讓他們分分心,不那麽過度在意自己的離開。
“不用回複,等下要是沒做到反而讓他們更加失望。”
“了解。”
尤希環住雙膝,下巴擱在膝蓋上,手指漫無目的地滑動着手機屏幕。
上面顯示的時間已經快到半夜,距離目的地還有将近一個小時,落地後再安排一下,還是能擠出一點時間的。
夜晚的鯨魚島褪去白天的喧嚣,街上沒有半點人影,只有路燈在街邊安靜地伫立着。
雖然有跟老太太說要遠行,但老人家似乎擔心他們晚上回來會看不見,偌大的洋樓裏始終點着一盞燈。
橘黃的燈光将幾人的影子無限拉長,一群人蹑手蹑腳地走進自己的房間。好在房間大,擠一擠還是住的下。
“明天記得要跟婆婆說一下,免得吓到她,米特小姐那邊也是。修煉的話去森林裏面,不要打擾到鎮上的村民。”
一進去,尤希也沒等他們做下就開始安排。
“芬克斯你們記得手下留情,盡量不要傷到他們,拜托了。”見他們相處還算愉快,尤希也就沒有給他們下禁令。現在就要他們的自覺,以及少年們的能力。
一條又一條的信息砸的綱吉腦袋發懵,愣了好久才聽出字面下的意思,“尤希先生晚上不在這裏過夜嗎?”
“不了,我那邊還有事,明天再過來。”尤希掏出傳感器,在按下之前又看向裏包恩,“裏包恩,還要麻煩你多照顧一些。”
至于照顧誰,就只有他們兩人清楚。
“好說。”裏包恩仰起頭,以往的笑容又再次出現再他的臉上,“明天再過來幫我帶一些咖啡過來,這裏的喝不慣。”
“好,還有什麽要帶的?”
“拳套,我的拳套。”
“我老爹的手握壽司,想讓米特小姐跟婆婆也嘗一下。”
“好。”尤希将他們的要求一一記在本子,又擡頭環顧一圈,“還有嗎?”
“雲豆。”平時一直不參與他們讨論的雲雀竟然破天荒開了口,只見他雙手環抱靠在牆上,神色淡然,全然不像是他開的口。
尤希愣了一秒,才猛然發現以前一直圍着雲雀飛的那只小黃雀沒跟來,意識到這點,他立馬抓筆寫下。
這可是頭一次遇見的稀罕事,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風紀委員竟然也會開口提要求。
“還有嗎?沒有我就走了。”
“那個……幫我跟媽媽和爸爸說一聲,讓他們不用擔心。”
綱吉小小地舉一下手,一出聲就引起大家的關注。在被人如此直白的注視下,他臉上的慌張無處躲藏,頓了好久才把剩下的說出來。
大概是從來沒向人委托過這樣的事情,在說的時候,臉上除了不知所措,還有羞赧。
許是他的影響下,臭臉的獄寺也開了口。撓着頭發,別過臉,聲音壓得極低,“幫我……也幫我跟臭老姐說一聲。”
“沒問題。”尤希全都記好後,又巡視一圈,确定無誤才按下傳感器離開。
等眼前的光芒散去,芬克斯才瞪大了眼睛,驚呼道:“消失了?”
“噓噓!芬克斯先生,小聲點,等下把婆婆吵醒了。”于他身邊最近的綱吉連忙伸出食指示意他小聲點。
“哦哦,抱歉。”芬克斯木讷地點頭,還是不太相信地指着尤希剛才站的位置,“他就這麽憑空消失了?”
如果說是瞬移離開,還能感知到一點微弱的氣息,但眼前卻一點氣息都追查不到,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
“是的,尤希先生要經常幾個世界來往奔波。”已經半夜,綱吉沒忍住打了個哈欠,眼尾瞬間被淚花浸濕,“早點睡吧,芬克斯先生,明天不是還要修煉?”
“好。”
幾個少年聚一起商議後,決定讓一間房出來給芬克斯幾人,他們幾個擠一擠先将就一晚上,等天亮再讓老太太幫忙收拾空屋子出來。
此時,離天明不過三四個小時。一想到天亮後的修煉計劃,幾個少年連收拾一下也沒有,直接躺倒就睡。
而另一邊,沒得睡的尤希拖着極度疲乏的身子來到刀子精們的卧室,在路上還意外遇見了三日月。
“真是辛苦呢,主公。”
寂靜的夜裏,冷不防聽到有人說話,尤希着實被吓了一跳。他拍着胸膛,吸了幾口氣才把炸起的皮毛都安撫下去。
扭頭望去就見三日月穿着深色浴衣坐在木質走廊上,身邊放着茶盤,似乎放久了,茶水并沒有冒着熱氣。
尤希沒想過這麽晚還能碰上他,也不知道他在這裏坐了多久。
“三日月,這麽晚怎麽還不睡?”
“難得能欣賞一下不同世界的月色,老爺爺怎麽能錯過呢!”
聞言,尤希下意識地也仰望了一眼。确實,雖然三個世界的時間一樣,但天上的明月卻是不同的。
這裏的月亮要比剛才的還要圓潤些,接近滿月。
“但是也要注意休息啊!”尤希粗略看一眼便作罷,此時的他只對睡覺比較上心。
“說的也是呢!主公。”
三日月起身撣了撣衣袖,藍色眼眸裏閃着瑩亮波光,“不好好休息的話,會被病魔撲倒的。”
“是在說我嗎?”
夜已深,尤希并不打算繞路回去,正準備脫鞋直接邁上走廊,突然聽到三日月的輕笑不由頓了一下。
一擡頭就對上那輪彎月,彎月的正中心裝着自己。
這種被人注視、被人關心的感覺,不論何時何地,都十分美好。
尤希噙着笑,低頭将鞋子擺好,伸手抓住三日月的手借力登上走廊,“沒辦法啊,亂成這樣……過段時間應該能好轉起來。”
兩人并肩走着,兩道影子在身後不斷拉長慢慢交融。
為了讓他們住的舒服,九代目還特地命人在這裏修建一座日式居。
許是在修建的時候有參考他們的意見,房屋的構造跟本丸有幾分相似,四周還有一些矮小的植被,整體的視角十分廣闊。
恍惚間,尤希有種身處本丸的錯覺。
他悄悄打量着比他高一截的三日月,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比天上的明月還要清冽,還要柔和。
雖然在玩游戲的時候,經常調侃三日月為失智老人,但實際相處起來比想象中的還要睿智、率真。
面對比自己成熟很多的三日月,尤希一下子也不知道該扯些什麽話題好。
撒嬌?似乎不太行;故作深沉?好像也行不通;冷漠?完全不可能!
在腦海裏想了好幾個場面,他都一一pass掉。
直到房間門口,尤希才憋出內心最想問的話。
“三日月,會覺得我不稱職嗎?”
自穿越後,跟刀子精的時間五個手指頭都數的過來,他也不知道這些刀子精怎麽看待他這個不稱職的主公。
三日月笑眯眯道:“是最近煩惱比較多才讓主公有這樣奇怪的想法嗎?”
“也不是。”尤希低頭瞅着自己的腳尖,因為地板太涼而微微蜷縮,“自從這件事情發生後,我就一直不見人影,也沒有好好在你們身邊陪伴……”
到現在他還是沒敢去想象時空錯亂的那會,這些刀子精是怎麽面對新世界的,又是怎樣與人搏鬥,被人以怎樣的方式拘禁起來……甚至不敢想象這些古董們在看到新時代的武器,內心有着怎樣的震撼。
不論哪一點,恐慌必然是有的,那是一開始就存在的。
“主公,我們因你的神力而顯現,自一開始你就一直陪伴在我們身邊,不是嗎?”
這樣的答案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尤希咬着下唇,不敢擡頭看。他知道刀子精從來都沒有埋怨過他,但他還是無法如此坦然的接受。
“不論發生什麽,你始終是我們的主公,這一點誰都無法改變的。”
頭頂上傳來的熱度與這些話彙成一股能量,一點一點鑽進尤希的大腦,又酸又漲。
尤希忍了忍,壓下眼裏的熱意,擡頭笑道:“說的也是呢!”
深夜到來的尤希對內心期待已久的刀子精們來說可謂是一碗強效雞血,任誰一覺醒來就看見心裏念着的人就躺在身邊入睡都會驚叫出聲的。
昨晚跟三日月閑聊幾句後,尤希就鑽進短刀們的房間,蹑手蹑腳地爬進五虎退跟秋田的中間,跟他們擠着睡。
剛睡沒小時就聽到耳邊響起的驚呼,已經累癱的他只皺皺眉頭,艱難地伸手摸索身邊的人,在摸到一個毛茸茸的東西,嘟囔了一句,“別吵……”
“喂,你們幾個安靜一點!”
已經從三日月那裏得知尤希回來的長谷部馬不停蹄地趕到他身邊,不發出一點聲響地挪到尤希身邊,輕輕從他手裏抱走小老虎。
瞅見尤希眼底的青痕,長谷部滿眼心疼,扭過頭,忍着怒意低聲道:“你們先出去訓練,讓主公好好睡一會。”
“對不起!”
秋田幾人愧疚地低下頭,他們也沒想着要吵醒尤希,實在是太激動沒忍住。
見他們都有在反省,長谷部也不好再冷臉說些什麽,只能又重複一遍剛才的話,“先出去吧!”
這次誰也沒有出聲應和,垂着腦袋,在尤希身邊端端正正地坐着。
他們與尤希相處的時間本就不多,好不容易能碰上這麽難得的一次,自然是不願離開的。
“你們幾個!”長谷部不由地又加重一點音量。
“好了,先出去吧,難道你們忘記了大将昨天吩咐的事情嗎?”
與同住一屋的藥研收拾好被褥後,看他們一個個不動如山鐵了心要跟尤希待在一塊,只能小聲勸道。
“可是……藥研哥你不想跟主公多待一會嗎?”
自然是想的,但藥研不會說出來。他将心裏鼓起的情緒壓了回去,一字一句地跟他們講道理,“你們待在這裏,大将也不知道,等他醒來看見你們全待在這裏不去訓練,你們覺得他是高興還是生氣?”
被一通說教,幾人垂的腦袋更低了。
因為他們的關系,門外不知何時聚起了人群。每個人臉上也都是無奈多些,他們的內心想法也跟短刀們一樣,但是他們不能這樣做。
人群的聚集,讓穿戴整齊的三日月也駐足門邊。他往裏望了眼,便知曉了大概,笑眯眯道:“昨晚好像有聽見主公提到什麽壽司,大家不如一起動手做一些,給主公一個驚喜?”
“真的嗎?”
“那我們趁現在快去吧!”
被轉移注意力的短刀們再次沸騰起來,不過他們這次很注意音量,沒有驚擾到尤希。麻溜的收拾完東西,就起身前往廚房,在走之前每人都非常小聲的跟尤希道聲晚安。
一期看着跑走的幾個身影,有些無奈,“抱歉,我的弟弟們給大家帶來麻煩了。”
陸奧守爽朗地笑道:“沒事,他們也只是喜歡主公嘛!”
“大家就是要這麽有活力,主公才能放心些。”
陸奧守扭頭問道:“三日月殿,昨晚主公是不是說什麽了?”
昨晚他有聽到一點動靜,以為是出什麽事就起身出來查看,就見尤希跟三日月站在走廊上,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但從他的視角望去,尤希被遮擋了大半個身軀,看不清是什麽表情,但總感覺他身上的陰影很沉重。
鑒于時間太晚,他便沒有出來。
三日月側目瞧他一眼,嘴角的弧度始終是揚起的,“不過是年輕人太累了,對我這個老爺爺抱怨兩聲而已。”
“說的也是呢,來回奔波。”陸奧守沒細想,順着他的話繼續,“對了,長谷部你之前說現在本丸裏的那些人都很危險?”
“是的。”
長谷部走在後面,手裏拿着尤希的本子,正在專心記住上面的事情。聞聲講視線從本子上挪開,看向前方。
雖然相處的時間很短,不過幾分鐘,但能從那些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感受到十分不友善的惡意。
而這些惡意的目标就是當時被護在他身後的尤希。
“真是糟糕,偏偏我們還回不去。”陸奧守咂舌。
“那就好好修煉吧!”于前頭的清光突然停了下來,轉過頭看着他們,眼神堅定又帶着些許激昂的戰意,“主公不是說只要我們的力量提升了,就能回去了。”就能把那些危險的家夥趕走。
領會到他意思的陸奧守也瞬間熱血上頭,“是的。大家,一起加油吧!”
為了能早點回去,為了能跟主公長久的在一起。
熟睡的尤希并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的事情,醒來還以為能跟刀子精左擁右抱一下,沒想到人全都走光了,只剩下白眉卧在一側。
再一看時間,嚯!都快中午了。
尤希手一抖,手機直接從指尖滑落掉在被子上。難怪他覺得這一覺睡的很舒服,原來時間都過去這麽久了。
他伸着懶腰,正準備從被子裏爬起就見枕頭一角壓着一張紙條。拿起一看,發現是刀子精的留言。
【主公,廚房裏有我們準備的驚喜哦!】
驚喜?
尤希歪着腦袋,對這兩字百思不得其解。忽然間,一個搞笑的畫面出現在他腦海。
他捂着嘴,難掩激動地笑起來,“不會是花丸裏那樣吧?那也……太可愛了吧!”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尤希騰地一下從被子裏站起來,手腳麻利地收拾被褥。帶着內心的興奮來到,然而還沒踏進去前久瞥見遠處一個小小的身影。
圓圓的大腦袋上綁着一個麻花辮,穿着紅色功夫裝,正在茫然地看向四周,在注意到前面有人後立刻邁着小短腿跑來。
從那個身形,尤希就已經知道她是家教裏的配角一平。他本來沒什麽感覺的,還想着逗逗人家。
可是随着距離越來越短,那奔跑的步伐讓尤希想起了之前被他忽略掉的片段。
被十年火箭炮砸到後,看到的十年後的場景。
先不說怎麽跟西索滾到一張床的,那時的本丸,一平也是像這樣奔跑着追逐藍波,在庭院裏嬉笑打鬧。
那一幕的畫面越來越清晰,疑點也再次湧現尤希的腦袋。
他之前以為十年了還沒能讓時空修複完成,三個世界依舊是這樣混亂的,甚至更糟。
可昨天123才說過時空修複需要的時間最慢也在兩三個月中,怎麽着也不會到十年那麽久。
難道是中間又發生了什事情?可惡!偏偏那時候知道實情的西索卻故意不告訴他。
尤希想的頭疼也沒想出個所以然,而一平已經在他思索時來到他的眼前。十分乖巧地站着,很有禮貌地打招呼。
“你好。”
“你好。”被小朋友治愈到的尤希瞬間抛掉煩惱,蹲下身與她平視,“是有什麽事需要我幫忙嗎?”
“嗯。”一平點頭,“請問你認識尤希這個人嗎?”
從對方的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尤希不由愣了下,沒有直接應下,而是笑了笑,“你找他是有什麽事嗎?”
“聽說他知道藍波在哪裏?我想問問他藍波還好嗎?”
果然是青梅竹馬,一出事久想着對方。反觀藍波,不是哭着找綱吉媽媽即使要糖吃,雖然能理解,但怎麽都比不上眼前善良的一平。
尤希被兩個小朋友的友誼甜到心裏發酸,他伸手摸摸一平的腦袋,“我就是尤希哦!”
“藍波他很好,有綱吉他們照顧着,不會出事的。”
得到答案的一平捂着胸口,松了口氣,“那就好。”
兩人愉快的交談着,殊不知另一邊的藍波此時正嚎啕大哭着。
“這個小孩在哭什麽?”小滴歪着腦袋,疑惑地看着眼前流涕痛哭的藍波。
“那個……因為你剛剛不小心弄碎了他的糖果。”綱吉苦着臉提醒到。
他怎麽也想不到這個女孩子的手勁這麽打,直接把藍波的棒棒糖捏碎了。
事件的起因還要從早上說起,他們睡沒幾個小時就被裏包恩粗暴喊醒。之後睡眼惺忪地跟老太太及米特小姐說又來幾個朋友居住,得到同意後便拿着米特小姐做的便當來到森林裏修煉。
起初還都是正常的,但年齡尚小的藍波根本待不住。沒過一會就開始又哭又鬧的要回去,要找媽媽,要糖果。
在被裏包恩教訓一頓後,哭的更兇了,連芬克斯幾人都被吵的心煩。
眼見着藍波又要挨打,綱吉終于找出之前尤希給的棒棒糖。因為一直放在身上,固體糖果被體溫燙的有些融化了,粘在糖紙不容易撕下來。
綱吉一邊受着裏包恩的催促,一邊滿頭大汗扯着糖紙,結果越急越做不好。
後來不知道是出聲說讓小滴幫忙,看着安安靜靜的女孩子,綱吉想也沒想就交給她。
然而後面的發展出乎他的意料,他眼睜睜看着這個小滴的女孩子一把把糖果從塑料棍上扯下來,在撕扯糖紙的時候兩指一捏,那個糖果瞬間被壓扁,成了一塊糖餅。
速度太快,他想制止都來不及。
看着手上扁扁的糖果,藍波直接躺在地上打滾大哭。就在綱吉想要安慰的時候,就聽到這個怪力女孩子在問:“這個小孩在哭什麽?”
這下換綱吉懵了,他不知道小滴是故意的還是真的忘記剛才發生的事情,友善地提醒她剛才發生的事情。
結果,她轉眼又忘記了。看着哭鬧不止的藍波,又問了一次。
“別費勁了,小滴對她忘記的事情完全想不起來。”
綱吉看了看芬克斯,又看了看茫然的小滴,最後低頭看向藍波,內心只有一個感受,那就是無比祈求尤希快點出現,這事情的發展他控制不了了。
“忍耐……忍耐不了了!”藍波哭的眼睛都快腫起來了,在蓬松的頭發裏摸索着,似乎想要找些什麽東西發洩。
他的舉動瞬間引起少年們的注意,之前尤希已經交代過要仔細看管藍波身上的東西,手榴也好,十年火箭炮也罷,全都不可以在這個世界拿出來使用。
可是人生地不熟的他們也不知道要把這些東西藏哪,只能暫時還是先放在藍波身上保管,他們幾人多看着點就行。
在看到那個紫色的邊邊後,綱吉頓時警鈴大作。他抱着藍波,伸手就想将這個東西塞回去。
可藍波不讓,兩人一來一往,藏在裏面的手榴就掉了出來。
綱吉登時心髒就吓停了,手疾眼快地從地上撿起塞回藍波的頭發,努力擠出笑容看向芬克斯幾人,希望他們沒有看到這個東西。
他這一松手撿東西,與他争奪的藍波便找到空擋将十年火箭炮抽了出來。此時攔已經攔不住了,能做的就只有死死抓住藍波不讓他往裏跳。
綱吉驚叫道:“裏包恩,快想想辦法!”
裏包恩與山本對視一眼,從他肩上躍下。伸手搭在帽檐上,卧在上面的列恩便走到他手上,變成手搶的模樣。
“一起。”
“好。”
綱吉死死抓着藍波不敢松手,突然間聽到兩人的對話心裏咯噔了一下,随着心中不好的感覺上升,他看着一大一小兩個身影走到他面前。
一人高舉着棒球棍,一人舉着槍,不做任何的口令同時揮下手、扣動扳機,給予十年火箭炮重重一擊。
前後時間不過幾秒,綱吉看着躺在地上冒着電流的已然成為廢品的十年火箭炮,終于找回聲音。
“裏包恩,山本君,你們在做什麽!”
“如你所見,解決麻煩。”裏包恩帥氣地收起槍。
在不确定是否會帶來什麽危機,又沒有地方保存的時候,只有毀壞這個東西才能帶來永久的安全。
“可這是藍波他家首領給他的,弄壞了要怎麽賠給人家?萬一兩方因為這個打起來又該怎麽辦?”
裏包恩沒有半點擔心,反而還安慰起他,“安心吧,波維諾家族勢力很小,不足為懼。”
綱吉被他的笑容激起一層雞皮疙瘩,欲哭無淚。
聽到他們的對話,芬克斯突然來了興致,“家族?你們是哪家的?”
“彭格列。”裏包恩搶在綱吉開口前說了出來,又強硬地将人從地上拽起來,“重新介紹一下,這是彭格列家族第十代首領,雖然平時是個廢柴綱,但還是不要小瞧他。”
“哈哈哈……真是有趣。”芬克斯像是聽進去了,又像是沒聽進去一樣,大笑了起來,指着另外幾名少年,問:“那這些是成員嗎?”
裏包恩點頭,“是的,彭格列家族的守護者。”
“真是有意思啊!”
“順便一提,因為地區不同,現在阿綱的理想是在這裏構建一個全新的彭格列家族,成為新彭格列家族的第一代首領,有興趣可以加入。”
“哈哈哈……抱歉,不行,我這邊已經加入旅團,不會退出的。”
“那真是遺憾。”裏包恩惋惜,不過也就一瞬的事情,“那有興趣當新彭格列家族的門外顧問嗎?不用加入的那種。”
“聽上去很有意思,對吧,富蘭克林?”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看呆了綱吉。只見他臉色蒼白,額上出了不少冷汗,正顫抖着手揪住裏包恩的一角,“裏包恩,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昨天尤希不是也說過了,讓你們好好修煉成為這裏的一霸嗎?”
綱吉咆哮:“他才沒有說這種話!”
一場不知怎麽起源的鬧劇在綱吉的悲鳴中落下帷幕,一起的還有尤希剛萌生出想要再次穿梭十年火箭炮的念頭。
而這些都是尤希回到那邊才知道的事情,此時的他還毫不知情的待在意大利的某個廚房裏,滿心期待的迎接刀子精給他準備的驚喜。
他小心掀開罩子,就被眼前的東西驚到說不出來話。來之前,他有想過是不是跟花丸裏那樣做烏冬面,或者其他食物,唯獨沒想過壽司。
這些壽司分成了壽司與飯團,能看得出來壽司是由打太刀他們這些承認做的,中規中矩與平時所見所嘗的一模一樣,甚至口感還要好上許多。
飯團應該是短刀們做的,每一個的形狀都不一樣,有尋常的三角圓形、也有奇特的五角星形、還有一些動物形狀。
每個飯團上都用海苔拼湊出一兩個詞語,像是加油、主公、好吃嗎之類的。
“好漂亮!”站在椅子上的一平也被這些飯團吸引住了目光。
“要嘗嘗嗎?”
“可以嗎?”
“當然。”尤希伸手拿起一個放進一平的手中,自己則捏起一個像是貓又像是虎的飯團放進嘴裏。
許是有濾鏡的影響,尤希覺得這些壽司比他這輩子吃過的壽司都還要好吃。
秉着獨樂樂不如衆樂樂的心态,尤希并沒有把這些壽司吃完,而是淺嘗幾個就停嘴了。
從櫃子裏找出盒子,将這些壽司飯團小心翼翼裝進去。他也要讓本丸裏的那些變态殺手們嘗嘗這些人間美味,讓他們知道一下自己的家人多麽的溫馨多麽的溫柔。
被他念着的那幫殺手們此時正聚在屋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發一言。
最後還是小傑沒忍住,趴在桌子上叫了一聲,“好餓啊!”
這樣的場景與他們初來之時一模一樣,只是他們知道之前很快出現的青年不會這麽快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喂,今天輪到誰做飯?”一樣被餓着的奇犽擡頭掃視一圈人。
但無人應他。
“他沒有安排嗎?”這次他把目光對準西索,因為最後見到尤希的人只有他。
“沒有,只是說照昨天的繼續。”西索瞥他一眼,繼續玩着手裏的撲克。
奇犽瞬間拍桌而起,“你說什麽!”
如果是真的話,就意味着他跟小傑今天還要再去打掃馬廄。想起那惡臭的糞味,他沒忍住打了個哆嗦。
“你不會在騙人吧?他之前明明說過會輪流的。”
“不知道哦。”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奇犽只能看向其他人,“喂,難道你們也想繼續昨天的活嗎?”
還是沒人應和他。
碰一鼻子灰的奇犽懶得跟他們争辯,拉着小傑就去廚房找吃的。
沒有兩個鬧騰的小家夥在,廳中的氣氛再次回歸冰點。他們不是想繼續昨天的任務,而且壓根一點也不想做任何被指派的任務。
而在一衆人裏,只有西索沒有被指派任何的事情,對于他剛才說的話在幾人看來就有些微妙了。
伊路米側頭問他:“喂,西索,你沒騙人吧?”
西索玩着撲克,指尖一轉,一張小醜牌就出現在他的指間。他看着這張小醜牌,重複了剛才的回答,“不知道哦!”
“如果真的想知道的話,為什麽不用那只狐貍聯絡呢?”
被突然點名,蜷縮成一團在休憩的三圓感到身子一僵,緩緩擡頭看着這些人。
面對一個個冷面殺手,它開始羨慕起另外兩個世界的狐之助。
如今半天過去,也不見尤希要回來的意思,幾人再這麽幹等下去,也只有餓的份。
昨天被指派做飯的派克站了出來,低眉看着他們團長,“團長,我還是先去做些吃的。”
“似乎也只能這樣了。”庫洛洛将視線從手上的書本挪開,轉到派克臉上,“辛苦了。”
“不會。”
雖然她有說要做,但沒說會連其他人一起做,在走之前還特意頓了下,冷眼看着兩人,“其他想吃飯的,自己跟過來做。”
那意思已經很明确了,就是在對西索跟伊路米說的。
伊路米回以一眼,不作聲。西索只笑了聲,繼續玩手上的撲克。
倏然,遠處傳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正片土地都跟着顫了兩下。原本還安于現狀的幾人瞬間繃緊了神經,齊刷刷看向外面。
三圓更是猛地從地上站起,小跑到走廊上,圓溜溜的小眼睛朝四周張望着,鼻子翕動,在空氣中嗅了嗅。
嗅了幾下後,順滑的皮毛盡數炸起。僵着身體,他扭頭看向那些人,磕磕絆絆地說道。
“那兩個孩子好像把廚房炸了……”
衆人:“!”
一說完話,眼前的那些人瞬間消失不見。三圓沒有閑情去感嘆他們的厲害,他現在滿腦子都在想這要怎麽跟尤希說。
瞬移到廚房前面的幾人驚愕地看着眼前慘不忍睹的廢墟,心裏突然湧現出一股惡寒。
他們好像真的……要完了。
早安呀!又是新的一天,加油!
ps:終于搞出大粗長了,中間本來想寫煽情部分,然後發現寫的好尬,果斷删掉重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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