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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被火焰燎過的牆壁外殼在一點點的脫落，碎裂成塊的門框歪歪扭扭地倒在地上，混合燒焦煤氣的刺鼻氣味伴随着一陣陣黑煙緩緩飄出，嗆的人胸口難受。

聞風而至的幾人讷讷地站在原地，瞳孔緊縮全都在凝望這片慘狀。他們都還記得尤希臨走前交代的話，結果還沒一天就出了這麽大事。

雖說與他們無關，但追究下來，一定會連帶着他們一起算賬。

身體、腦子皆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覺還清晰的停留在腦海裏，幾乎是要刻進血肉裏。

平時的使喚就已經讓他們備受煎熬，要是懲罰的話，手段必然還要重些，更恐怖些。

見過大風大雨的一行人突然對即将到來的時刻感到一絲畏懼。

而造成這一慘狀的罪魁禍首正從廢墟底下爬出來，灰頭黑臉的，跟兩個小黑人。

“奇犽，都叫你不要弄那些了。”

“誰知道會突然爆炸！我們不自己動手的話，你覺得那些人會那麽好心連我們的份一起做了？”

“可是弄成這樣，他們也做不了了。”

“誰管他們！”

從兩個的對話不難看出，他們不僅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還一點悔過之意都沒有。

兩人拍着身上的塵土走出來，一出來就看見所有人都在看他們，每人的臉色眼神都冷的可怕。

小傑下意識地就低頭認錯，“抱歉。”

“小傑，跟他們抱歉什麽！”奇犽照舊拽的不可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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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根本不用對我們抱歉，因為該聽這聲抱歉的人不在這裏。”

到底是自己中意的果實，西索難得的友好提示了一下，提醒他們看看自己都幹了什麽好事。

聞言，兩人頓時僵住了身體，機械般扭頭向後看，之前還幹幹淨淨的廚房此時已經成為一堆廢墟。

而這是他們剛才造成的。

奇犽表情扭曲了一下，臉色瞬間就白了下來，被一層黑灰蓋住看不出來。小傑更是喪到極致，目光呆滞，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他們闖禍了，在尤希離開的這段時間！

即便尤希不在這裏，但兩人仿佛已經聽到了來自地獄的低吼，看到那張被熊熊怒火包裹的猙獰的面孔。

一想到被猛獸吞噬的畫面，小傑顫了顫，“怎、怎麽辦？”

“那只狐貍沒跟來？”一旁看戲的庫洛洛輕飄飄來了一句。

這問的很不合時宜，但也提醒了在場所有人，那只狐貍能與尤希取得聯絡。

它此時沒有跟來，說不定已經在給尤希通風報信，而得知這一消息的尤希必定會放下手中事，直接殺回來，到時候他們誰也跑不了。

意識到這點的衆人心裏咯噔了一下，眼睛瞬間冒出寒光，齊刷刷看向側邊，十分有默契地往回沖。

發出那麽大的動靜，三圓不用去看都知道廚房已成廢墟。它待在廳中除了在想怎麽告知尤希以外，還要報給上面，畢竟修建什麽的有相關部門處理。

猶豫幾下，它實在沒有那個勇氣面對尤希。于是先報給上面，讓他們盡快帶材料過來修建。

這種報告很快，申請一下，說明緣由就行，花不了多久時間。

內心備受煎熬的三圓顫悠悠地舉着爪子拍了下脖間的鈴铛，一副即将就義犧牲的悲恸神色。

一道極其細微的電磁聲響起，平淡無奇的鈴铛開始發出亮光，随着呼吸一下一下的亮起。

在接通後，三圓還未開口，整個嘴巴就被人鉗住，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三圓，怎麽了嗎？”

猶如地獄惡魔的聲音從鈴铛裏一點一點的擠出來，衆人屏住呼吸，生怕被察覺到。

“三圓？三圓，你在聽嗎？”

那端，依舊沒得到任何回應的尤希不由偏頭看向身邊的白眉，不懂三圓為何聯系了他卻又不說話。

雖然本丸裏的那些人每天都是一副想弄死他的模樣，但迄今為止也沒有對狐之助做出什麽傷害，應該不是他們，難道是三圓自己睡懵了不小心按到？

尤希一連想了幾種可能，決定還是用視頻聯絡看看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三圓，我要轉換視頻咯！”

這話一出，圍繞在三圓身邊的幾人毛發直接炸起。現在可不能讓尤希看到他們欺負狐貍的樣子，不然不用等下，說不定現在就殺回來。

奇犽像是觸電般瞬間松開了手，放開三圓光速退後，想要盡可能的隐匿自己的身形。

被放開的三圓重重呼了口氣，清涼的空氣不斷從嘴巴裏進出，這感覺真好。

只是自由剛恢複沒一秒，就感受到頭頂上方的死亡凝視，它連忙打斷尤希的轉接，“不用不用，審神者，這樣聊就好。”

“真的？你剛才在幹什麽？”

“在跟客人們商量。”

“商量？商量什麽？”尤希不知道這邊發生的事情，只能順着它的話往下問。

“就是那個……”剛剛不過是情急之下說出來的，現在要讓三圓自己圓這個謊比登天還難。它悲切地看着眼前這些人，希望他們能幫幫忙，不然等下就是大家一起死。

“哪個？”

“任務！不、不是，是內番。”看到庫洛洛正低頭寫東西，三圓湊近腦袋一瞧，在瞧見寫的什麽後瞬間來精神，“客人們想問問今天的安排。”

“之前您不是說要輪流嗎？但現在一直沒有更換，客人們覺得不公平。”

這個理由說的過去，尤希也聽進去了，畢竟以那些人的性子确實會引發這樣的問題。

“可是我現在暫時沒時間回去，先讓他們照舊，等我回去再安排。”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說完沒時間回去，尤希聽到了一片松氣聲。他想了想，還是問出來了。

“他們是不是在你身邊？”

“啊，是的。”

被精準抓住，三圓也不好說不在。它垂着腦袋小心瞅着看他們，現在就靠他們解決這個問題。

“西索，西索你在嗎？”

許是那邊的聲音太安靜，讓尤希覺得正常，但又有種說不上來的奇怪。他并未過多深究，只把這細微的違和歸于自己來回穿梭疲憊導致的。

之後便開始使喚人，要說到第一人，那首先必然是西索。

至于為什麽是他，尤希自己也沒搞清楚。

也許是使喚的次數多了，也許是那人經常笑眯眯讓人覺得不是很壞。每當想要使喚人的時候，浮現在他腦海裏的第一個永遠都是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我在的喲！”

為了盡可能隐瞞廚房一事，西索沒發現自己在回答的時候，聲線比以往要高些。

而這點卻恰好被一端的尤希抓住，他皺着眉宇心生疑窦。

“你讓他們照舊，如果有不聽話的，你幫我揍一頓吧，左右你們在本丸裏也憋的慌。”末了，尤希補充了一句，“前提是不準拆家。”

如過山車一樣，尤希一句話将這些人捧上了高處，又一句話把他們拉下深淵。

一旦有牽扯到打架鬥毆的，那廚房的事情分分鐘就能避過去，可誰知還有個前提。

一群人還沒放下的心又揪到嗓子眼裏。

西索掃視這些人一眼，臉色如常，“好的。”

這下換尤希不說話了。他屈指抵着唇間，蹲下凝望着白眉脖間的鈴铛，想着剛才的對話。

這也……太順從了吧？

不正常。

雖然他習慣使喚西索，但對方并不見得樂意被他使喚，每次回應那言語間都帶着濃烈的不滿，但這次竟然沒有，而且似乎還有一點點輕快。

難道是因為他沒在眼前嗎？

回想起通訊剛接上的無人回應，以及剛剛的不和諧的感覺，一種莫名的不安隐隐生出。

動了動嘴，尤希還是将疑慮問出來，“你們沒背着我幹壞事拆家吧？”

衆人：“！”

“沒有。”

說這話，其實很心虛的。但回答的不是自己，他們也不知道此時的西索內心是否有這種感覺。

尤希不信，又問了一遍，“真的？”

“真的。”

确實是真的，他們沒有拆家，只是把廚房炸了。而且也不是幹壞事，只是不小心引起的。

“那好，你讓他們都安分些，這邊忙完我就回去了，到時候給你們帶好吃的。”

衆人的神情很明顯的放松下來，想着只趕在尤希回來前的這段時間抓緊修補應該能逃過一劫。

誰知從地獄深處傳來的聲音還沒停歇，吐出來的每一個字都讓他們毛骨悚然。

“在我回去前，記得把弄壞的東西修好，如果修不好，你們懂的！”

輕緩、綿柔的嗓音萦繞在衆人耳畔，像是一條盤旋在心口吐着信子的毒蛇，殷紅的豎瞳正在打量着哪個地方最适合下嘴。

有那麽一瞬間，他們真的把尤希當神明了，遠在另一個世界還能感知到這個世界發生的事情。

懷着這種敬畏的心思，衆人從先前的陰寒感覺中脫離出來，正準備辯解一番卻發現通訊已經中斷。

其實尤希根本不知道本丸發生的事情，但從剛才對話的狀态上可以隐約猜出一些。

這些人可能是真的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怕被他知道正小心隐瞞着。起因什麽的也很好猜，無非就是鬥嘴打架，中途不小心劈壞桌子、打碎碗碟、弄壞花花草草之類。

他人不在那裏，也想不出具體損壞到什麽程度，也沒有那個閑工夫真的跑回去檢查。

但是他給出了時間，給了這些人補償修繕的機會。如果他們還不好好把握這次機會的話，老虎不發威真當他是hello Kitty！

“是出什麽事了嗎？”白眉走在尤希的腿邊。

“沒什麽……”尤希擡頭望天，純淨的天空上飄蕩着幾朵白雲，微風輕拂，惬意舒适的氛圍讓他暫時放下心頭的不爽快。

“希望我的本丸還能好好的。”

廳中，一群人圍坐成一群，中間困着一只狐貍，連不怎麽融入進去的伊路米也坐在西索的身邊。

三圓蜷縮着身體匍匐在地板上，豎起的耳朵已經變成飛機耳，沒有半點活力。他抖了抖身體，感受着四面八方投射過來的不善眼神，水汪汪的眼睛寫滿了無助。

“客人們，有什麽事嗎？”

罪魁禍首之一的奇犽正對它，臉上的黑灰已經擦洗幹淨，藍色的貓眼閃着狡黠的光，“你應該有辦法解決那個問題吧？”

“是的，等下就會有人過來修複。”

那就沒問題了，只要趕在尤希回來之前搞定就行。

奇犽心裏僅剩的最後一點負罪感在他腦補的畫面裏緩緩消失，在最後一個光點快要消失的時候，三圓的一句話卻讓這個光點無限變大直接覆蓋住他整顆心髒。

“但關于修複的一切事項都會傳送給審神者。”

相當于只要上面來人了，尤希就知道這件事，包括廚房的毀壞程度，所需材料、資金，一件不落。

空氣再次回歸安靜，連帶着溫度都在慢慢下降。

“沒辦法了呢！”

事件無解，西索雙手撐着地板，上身向後傾斜，腦袋側向一邊，視線從每個人臉上緩緩掃過。

尤希熱衷于使喚他，這讓他感到很不爽，但他也可以從中獲得一點利益。比如只要撇清關系，那麽這件事對于他的懲罰也不會重到哪裏，至少比這些人輕。

捕獲到他的視線，庫洛洛挑了挑眉，悠悠開口：“這就是所謂的，被偏愛的總是有恃無恐？”

西索眯了眯眼，揚起唇角，“你在說什麽？”

“難道不是？”

兩人的臉上都在笑着，但眼睛并無任何笑意，一對上如同兩道電流交彙滋滋閃着電光。

沉默的氣氛開始向緊張靠攏，場上的人不再吭聲，噤聲看着後面的發展。

但不管怎麽說，庫洛洛總是要壓西索一頭的，因為這本丸裏的人有一半是他的團員，真打起來西索讨不到半點好處。

“喂，這件事雖然是我們造成的，但你們以為自己就能逃的掉嗎？”

就在兩人對峙間，第三者很快就加入了戰場，那恣傲的眼神已經赤果果的表達了內心的想法。

他勢必要将這些人全都拉下水，誰也別想退步抽身。

這話一出，幾乎不到一息的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帶着無盡的怨恨。

他們本不用這麽惶恐，如今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他們兩個，現在居然還敢威脅他們！

見勢不妙，小傑連忙拉了拉他的衣袖，“奇犽，別說了。”

但于事無補，坐在庫洛洛身邊的飛坦緩緩站起身，目光直視兩人，顯然是要沖兩人而去的。

只是他還沒開始任何行動，甚至手都還沒有從口袋裏抽出，眼前咻的一聲，一個東西就直直插入他的腳邊。

是一根念針。

庫洛洛瞄了一眼，“揍敵客家的大公子？”

“奇犽是我的弟弟。”

最後，一群人便厮打在一起，速度太快，已然分不清是誰先動的手。

只是尤希的話似乎在他們的心裏根深蒂固，實力超凡的一群人并沒有使用任何的能力搏鬥，而是像小孩子打架那般用肉搏扭打在一起，在寬大的客廳中滾來滾去。

打的太忘我，連外面來人了都不知道。

“咳咳……”一聲清咳喚醒了他們的理智，衆人紛紛頓住扭頭望去，就見全身包裹的只剩下一雙眼睛露在外面的123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廳外，眉宇微蹙看着他們。

“諸位客人，這是在……玩游戲？”

突然暴起的一場混戰因123的到來而停歇，衆人從地上爬起，或擦拭嘴角血漬、或整理衣服，面色淡然，一點也不為剛才的行徑做解釋。

直到看見三圓準備領着幾個工人裝扮的人往廚房方向走去，臉上的神情才有一刻的斷裂。

他們終于想起了目前最重要的事情，看見一行人漸漸遠去的背影，才驚覺懸在頭頂上的那把鍘刀即将落下。

“等、等一下。”

此時的奇犽再也顧不上這些私人恩怨，顧不上穿鞋子撒開腿就追了上去，身後的人彼此對視一眼也紛紛跟了上去。

被攔住去路的123 望着眼前這個鼻青臉腫的小孩，沒有任何言語，餘光向後一瞥，發現那些人也追了上來。

因為剛才的混戰，每個人的臉上都挂上了不同程度的彩，但每個人的神色卻都是一樣的，凜然、又有點焦急。

尤希不在這裏，123并不想跟這些人有任何的溝通，對他們的追趕也知曉一二。

雖然人還沒走到現場，但以他的視角剛好能瞅見廚房的一隅。瞧見那黑黝黝殘破的景象，123在心裏無奈地嘆了聲。

之前發生爆炸的時候，上面就檢測到是這裏出現了問題，接着就收到狐之助提交的申請。

起先123以為事情真的如他們之前聊的那樣發生糾紛毆鬥導致的，但看到事項說明後便感到一陣無語。

作為與本丸審神者聯絡溝通的維護人員，他自然要過來看看到底是因為什麽才能讓他們把廚房炸了。

雙方誰也不開口，僵持在原地。

“對不起，是我們在做飯的時候不小心把廚房……”後面的幾個字，小傑實在是沒那個膽子說出來。

看着眼前同樣被揍得鼻青臉腫，一瘸一拐走到他面前的小孩，123松了松肩膀，對這樣的理由太過無奈。

“首先，你們該道歉的人不在這裏。”

出乎衆人的意料，123的回答竟然跟西索的一樣。只見他稍稍側過頭，幽深的眼瞳起了一絲波動。

“其次，勸告諸位一句，在主人家還是不要太過放肆比較好。”

初來的那天，他們發現不僅無法對尤希下手，連眼前這個男人都動不了。

不同于靠近尤希就被迫卸了力氣，這個男人的周圍似乎有一道看不見的屏障在保護，任他們合力攻擊都無法擊碎那層堅固的盾壁。

警告過後，123也不管他們是何神情，繞過兩個小孩徑直向前走去。雖說與審神者是同一陣線的，但因為職位的關系他們鮮少會表露自己的情緒。

但這次，他心裏多少也有點不高興。

因為工作增加了。

時空出現錯亂是突發事件，在沒有任何解決辦法前，該本丸是他們重點監測對象。不僅要時刻關注這邊的動向，還要留意時空溯行軍的動靜。

原本這段時間裏，與大阪城有聯系的通道被開啓，本丸資金缺乏的審神者可以提交申請前去尋寶。

換做之前，尤希肯定也會提交申請的，畢竟沒人會嫌錢多。

但因為此次的突發事件，為了不讓其他審神者注意到這邊的異常，又加上尤希目前資金充足，上面決定對他隐瞞該次活動任務。

現在好了，廚房被炸，修建所需的費用都要從尤希口袋裏拿。而且有了這次難保不會有下次，即便尤希有座金山也不得不要防備一下。

故意隐瞞的事情終是要說出來，對尤希來說是件頭疼的事，對上面來說也是一件麻煩事。

為了避免與其他審神者接觸發現，現在必須要盡快開辟一個特殊通道供尤希使用。

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懷着這樣的心情，123連接了遠在另一個世界的狐之助的通訊。

“審神者，有通訊。”

彼時的尤希已經整理好心情，正坐在一邊觀看刀子精訓練，聞言點頭答應。

“午好。”

尤希愣了下，對這聲音感到有些意外，不禁扭頭看向白眉。

“午好，是有什麽事嗎？”

“有兩個消息，或許在你看來應該都是壞消息。”

聽到後面三個字，尤希眉頭一皺，撈起白眉就往外走。等到隔壁無人的房間，他才放手。

“先讓我準備一下，希望不會太糟糕。”

123在廚房外圍走了兩圈，确定好波及範圍後便到樹下，時不時望着前方兩撥人。

他想了想，委婉道：“可能有一點點糟糕。”

尤希剛提一口氣，就被他這句話戳漏氣了。靠着牆，指尖揉捏着白眉的耳尖，“說吧，讓我聽聽有多糟糕。”

“第一個，本丸的客人不太安分，于午間做飯時把廚房炸了。”

跟語音播報一樣，123毫無感情地說出這個慘絕人寰的事故。下一秒，意料之中的咆哮自通訊器傳來。

“你說什麽！”

“把什麽炸了？”尤希猛地抱住白眉，瞪大了眼睛。

“廚房。”

“我槽#￥%￥……”

尤希把畢生所學的肮髒話語将那些人的全家及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難怪之前感覺不對勁，原來是出了這麽大的事不敢吭聲呢！虧他好好吃好喝供着，除了日常任務沒敢使喚他們，結果倒好，合着都是一群白眼狼！

真不愧是沒有感情的殺手，淦！

罵罵咧咧的聲音逐漸轉弱，123才找到空隙說話：“至于導致的原因還未深究，但有兩個小孩自己承認是不小心造成的。”

他的解釋像是一桶汽油澆在尤希心上，讓平息下來的火苗再次旺了起來。

雖然小傑跟奇犽是罪魁禍首，但其他人不見得就沒有責任，中間肯定發生了什麽才讓原本是打掃馬廄的兩人跑去廚房的。

越想越氣，尤希簡直快要怄出血了。他喘了幾口氣，拼命深呼吸才堪堪穩定情緒，“沒事，你說第二個事情。”

“上面已經安排相關人員過來修建，一定會恢複成先前的樣子，這點你不用擔心，只是相關費用你要自掏腰包。”

“淦！”

尤希沒忍住又罵了一句。

“好在最近與大阪城有聯系的通道開啓，你可以組織一支隊伍前往尋寶，所找尋到寶物歸審神者所有。”

在123的說明下，兩件事愣是被說出了三件事的感覺。

“好，我一定參加！”尤希幾乎是從牙根裏擠出這句話的。

他必定要好好奴役這些人，才能緩解他的怒火。

“幫我轉告一句，讓那些人給我洗幹淨脖子等着。”

“好。之後相關事情等你回來再詳談。”

尤希應了聲，就把頭埋在雙膝裏，雙手用力攥緊，直到指甲在手心裏留下青紅的印子才松開手。

白眉看着他，耳朵耷拉着，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忽然，它像是聞到什麽一樣嗅了嗅空氣，轉頭看向房門。

“喵嗚～”

安靜的房間裏，倏然響起一聲軟軟的貓叫聲。尤希睜開眼睛，還沒擡起頭就感覺小腿被什麽東西按了下。

小小的，軟軟的。

伸手一摸，毛茸茸的，擡眼一瞧發現竟然是五虎退的小老虎。

尤希抓着它的爪爪，看向門邊，似乎是剛才進來的時候沒關上門才讓這個小家夥跑進來的。

“不要在陌生的地方瞎跑，等下你主人會找不到你的。”尤希勾着唇，屈指在小老虎的鼻尖輕輕刮了下。

随後将小老虎抱起放在腿上平躺着，腦袋一垂直接埋在柔軟的肚皮上。現在的他必須要靠吸貓來轉移注意力，不然等下他真的會控制不住跑回去揍那些人一頓。

吸了一口毛的尤希擡起腦袋，用下巴蹭着小老虎的肚皮，拇指按着軟乎乎的肉墊。

“你快點長大，然後幫我去咬那些讨厭的人，好不好？”

任他蹂躏的小老虎像是聽懂了一樣，“喵嗚”一聲給出回應。

“那就說好了咯，嘻嘻……”

聽到熟悉的笑聲，站在外面的人輕輕松了口氣，悄悄地轉身離去。

早安！新的一天，周末快樂！

ps：竟然沒憋出萬字章，太失敗了，下次一定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