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調戲

調戲

“夫人，我們還是回去吧！你這樣獨自出門很危險！”……

“夫人，你已經玩了好一陣了，我們應該回去，要是讓王爺知道會生氣的。”……

“夫人，你還不打算回去嗎？呃，我覺得冰糖葫蘆會比較好吃……”

“夫人！你看，我的風筝飛得好高啊！小少爺應該是這樣拉線才對！……夫人，你真的不加入我們嗎？”

“不了，你們玩吧，我得休息一下。“孔念慈坐在樹蔭下對在小山坡上奔跑的一大一小揮手。她今天簡直像是帶着兩個孩子去游樂園般累，不過還是覺得很快樂的，不為別的，光是良辰和天佑臉上的笑容就已經叫她滿足了。

天佑在外邊比在王俯裏活潑多了，叫娘也叫得怪親膩，直拉着她說個不停。原本将他打扮成女孩只是為了掩人耳目，沒想到紅撲撲的臉蛋兒最後卻成了孔念慈□□的對象，要不是怕吓壞他真想狠狠咬上一口再說。至于良辰，雖然一開始直勸她回去，現在竟比天佑玩得更不奕樂乎。畢竟她還是個十五歲的少女而已。

這是昌盛城裏一座香火鼎盛的廟宇的後山，一大片無障礙的大草坡碧浪滔滔非常适合放風筝。這地方是良辰帶她來的，說每次到廟裏上香都會過來這邊坐坐。

看到兩個孩子玩得一身是汗，她站起來對他們喊：“良辰，你看着天佑不要走開，我到廟裏拿點水回來解渴！”

見到良辰對她點頭她才安心地離開。

今天她才算真正見識到金壁王朝的風土人情。這裏的生活狀态很像中國古代某些朝代，至于哪個朝代她又說不出來，總之就是不屬于任何一個朝代，倒是各個朝代的一個結合體。這個金壁王朝還算是國泰民安了，雖然并不是每人都豐衣足食，但起碼每個人都安于現狀，民間一片祥和。能做到天下太平，統治者還算是位明君，當然朝庭上的那班臣子也是功不可沒。

“再不放手我要喊救命了！啊！救命！”

“哇！嗚哇！……”

才走回後山孔念慈便聽到良辰顫抖的尖叫聲和天佑的哭聲！

“我就說嘛，這妞長得細皮嫩肉，怎麽可能是個男孩！女人就是女人，穿上男人的衣服還是一副女人的嬌态！”一道色迷迷不入流的聲音響起，夾雜着幾個男人的譏笑聲。

“來人啊，救命！——”良辰的求救聲幾乎不成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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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想着天下太平竟然馬上就給她上演這種爛戲碼了？孔念慈再也聽不下去，扔掉手上裝水的竹筒往聲音來源跑去！

三個流氓扯住良辰要強行把她帶走，而天佑則似乎被人推倒坐在地上大哭！豈有此理！古代的人竟然這麽喜歡在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她立刻以雷霆萬鈞之勢過去将良辰拉到身後護着。

“你們好大的狗膽！竟然任意妄為調戲良家婦女！？”抱起大哭不止的天佑塞到良辰懷中，孔念慈插腰擋在他們面前與眼前三個地痞流氓對峙。

她已經讓長相甜美可人的良辰扮成男人了，沒想到美是掩蓋不住的，麻煩還是找上門來！

“醜八怪，沒你的事就給我滾開！打腫臉逞強通常是沒好下場的！”那個穿得稍顯富貴，看上去是首領的男人完全沒把孔念慈放在眼裏，一雙綠豆眼直瞄上良辰。

“夫人！”良辰害怕地輕扯孔念慈衣袖。

“別怕，有我在！”孔念慈安慰她。說是如此，除去了霍王妃這個頭銜，沒有周身玉帛來彰顯身份，她根本就是村姑一名，沒人會聽她的話的！何況這三個男人已經将他們團團圍住，怎麽逃脫也成問題。

“你們這樣做是犯法的，知不知道！再不走我就上官府告狀了！”孔念慈煞有其事地說。希望這個什麽鬼金壁王朝真有這條律例才好！

“告我們的狀？”流氓們恥笑出聲。

笑什麽笑！牙齒又不白！孔念慈拿殺人的目光瞪他們。在孔念慈無畏的眼光下，三人終于停止狂笑。

“我說，你要告我們也得先查清楚我們是什麽人才好。”一個馬面長臉的男人指向不可一世的流氓首領說：“我們柯公子可是縣太爺最疼愛的麽子，你竟傻傻地跑去告他兒子的狀？擺明是自尋死路！”

“縣太爺能只手遮天嗎？大不了我們告到其他官那裏去，全昌盛城又不僅縣太爺那個官！”孔念慈還是毫不懼怕。要比官大，她家王爺一站出來其它人都只有矮一節的份！這種時候倒想起霍東賢的好處來了。

“官官相衛，你聽過沒有！”長臉人不死心，仍一副要跟她辯論下去的樣子。

“別那麽多廢話，把那個女人給我捉過來！”倒是縣太爺的公子等得不耐煩了。

三人三面包抄住他們的去路。孔念慈緊張地橫手護住身後的人。竟然三個大男人欺負手無寸鐵的弱質女流跟小孩，簡直就是不要臉！如果只有她一個還好說，她最會跑了，可是她身後還有良辰和天佑，她不能丢下他們不管。現在她真的很後悔任悔把他們拖進出王俯，害他們陷入危險當中。

雖然很怕，可是她知道她不能軟弱！良辰和天佑還得靠她來救！她暗暗分析現時的情況，這三個男人都不太強壯，尤其是負責堵後路的那個長臉，瘦得像支竹杆。

“良辰，待會我一喊‘跑’你就抱着天佑逃跑，千萬別回頭！”想了一會，她在良辰耳邊小聲說。

“可是夫人……”保護夫人可是她的責任，怎能調轉過來？而且要留下夫人自己逃跑，這種事她怎能做得出來？

“沒有可是！你要負責去找人來救我！準備——跑！”孔念慈突然大喊一聲旋身用力踹了那長臉男人的□□一腳，趁他痛得趴在地上咒罵的空檔，一把将良辰推出人從。這時的良辰也沒別的選擇，只好拼命往前跑！

“快追！”眼看獵物跑掉，柯公子帶頭去追，卻差點被一支小竹子打到。

“想追？先問過我吧！”孔念慈手持從地上撿來的竹藤擋住他們的去路。以這根細得跟牙簽差不多的竹藤怎能抵擋得住三個男人？她只是想拖延時間。“我原本已經退出江湖不想再殺人了，可是你們偏要招惹我，現在休想我會手下留情！”她硬逼自己裝出一個酷樣扮大俠。“想我苦練的‘獨孤九劍’終于有機會再現江湖了。”

她耍出一套陪阿媽晨運學來的中看不中用的太極劍。就算劍招不厲害，臺詞也夠吓人吧？

三個流氓楞了一下，随即大笑出來。

“老弟，你就跟她比劃一下吧，試試這位‘大俠’的什麽‘賭徒九賤’。”柯公子嘲笑道。

被點名的男人由靴子裏抽出一把匕首朝孔念慈走去。

不會玩真的吧？！她咽咽口水，雙腿顫抖地想後退，可是那男人行動還真快，一下子就晃到她面前舉起手中的匕首就往她頭上刺下——

“啊！”

孔念慈心驚閉上眼睛，不懂閃避不說，還愚蠢地擡起竹藤相迎！

奇怪的是，匕首沒落到她頭上卻聽到男人殺豬般的嚎叫聲——一瞬間形勢完全改變過來！

她偷偷張開一只眼睛，只見一個一身勁裝的高大男人站在她面前。很顯然是他救了她！想不到這個世道還有好人，她感動得熱淚盈眶。正要開口感謝，身後卻傳來讓她全身僵硬的聲音。

“以竹子對匕首？沒見過比你更愚蠢的人！”

孔念慈不甘情願地回身，果然看到霍東賢一臉怒容站在後頭，良辰和天佑也被侍衛保護而來。被當場抓獲，看來她也不用說什麽了。

“丁成，你留下來處理。”霍東賢看也沒看那三個流氓一眼，交待一聲轉身就走。

“王爺，可是屬……”丁成欲言又止，一雙不安眼睛不自覺溜到良辰身上。

“你回去吧，我留下。”張濤善解人意地主動留下。

“謝了。”丁成朝他感激一笑。

“夫人‘請’回！”兩個侍衛一左一右地把孔念慈“請”動。

嘆了口氣，她無可奈何地拖着雙腿跟上霍東賢。

“娘！”天佑在良辰身上向她伸手。

她接過哭花臉的天佑親了一口，擡頭卻發現良辰盯在她身後某點發呆。她掉頭一看，心中有些了然。

她拍拍良辰的臉蛋說：“別看了，回去也不知道能不能看見明天的太陽。”看霍東賢那臉色，她大概也不會有好下場。

良辰低下頭，雙頰染上屬于情窦情開的嬌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