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延婚
延婚
清晨,良辰一如往常地端着早點往“湘園”走去,卻在園子的入口碰到了丁成。
“丁大哥早上好。”良辰含羞帶怯地向他問早。
“我已經向王爺提起替你贖身的事,從今以後你再也不用去服侍那個飛揚跋扈的女人,就安心等待做我的新娘子吧。”丁成笑得好不開心。
“丁大哥……我們的婚事還是遲一點再說吧。”他喜氣洋洋的表情讓她不忍,但該說的還是要說的。
“為什麽?是那女人逼你的?”丁成立刻嚴肅起來。如果真是那樣,他必須得給那女人一點顏色看看!“我不會讓那個女人得逞!”
“不是的!你先聽我說……”為什麽每個人都要誤會夫人呢。
“這事你別管,我會親自找那個女人‘談’清楚!”知道良辰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孩,就算受到欺負也會為那個欺負她的人辯解,他實在不忍她受委屈。
“等等,你聽我說,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樣的!”良辰連忙攔住他,生怕他當真去找夫人理論。
“你就是這麽善良!我是舍不得你受丁點委屈啊。”丁成憐惜地摟她入懷,把下巴擱在她頭頂。
“夫人的早點!”生怕壓壞了手上的早點,良辰微微掙紮。而且大白天的,被別人看見了可如何是好?
“管她……啊!”丁成背後突然吃了一記痛!他急忙摟着良辰躍退一步看看誰那麽大膽敢偷襲他!
孔念慈手持掃帚吹須瞪眼地站在那裏。“好啊!你這個丁成偷香偷到我的地盤來了,看我不教訓你!”她舉起掃帚便往丁成身上招呼去!
她還正納悶良辰怎麽拿個早點都會這麽久呢,原來是被他牽絆住了。
“夫人!你再無理取鬧休怪我不客氣!”生怕傷及良辰,丁成退開好幾步。面對孔念慈他也只敢叫嚣,并沒有真要出手。
“好啊,你打我啊,誰怕誰!”不是不害怕他高強的武功,只是她就是看準他在良辰面前不敢對她動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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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請你快住手!丁大哥他并沒有輕薄我,那是我自願的,不算輕薄啦!”生怕夫人會打傷丁成,良辰沖口而出為他辯護,可是話說出口了她又忍不住臉紅。
“就算是你自願的,但既然男未婚女未嫁他就該克制些!”打得太爽了,孔念慈并沒有住手的意思。這只是報昨天他算計她去找霍東賢的仇而已。反正他一身好武功,這點小傷算什麽?
“夫人,求你別打了!”看不過去,良辰竟然沖進揮帚範圍想為丁成擋下掃帚。
“良辰!”
孔念慈和丁成同時叫出來!孔念慈停住差點往良辰身上打去的掃帚,丁成則出于保護良辰心切竟出掌将孔念慈拍飛!到他意識到自己出手太重的時候已太遲了,孔念慈已經飛向身後的木柱。千鈞一發之際一道人影快速掠過,及時托住孔念慈的身體,旋即把她抱下地面。
孔念慈根本就搞不清狀況,只覺得自己突然飛了起來,又被人抱住在空中跳舞似的轉了幾下才下地。她眨眨眼看着抱住自己的霍東賢,心中的小鹿突然亂跳起來。為什麽?她會有種輕飄飄的感覺,有絲無措又有絲甜蜜?
“王爺……”丁成要向霍東賢請罪,同時把孔念慈的心神喚回來。
“嘿!”意識到自己在衆目睽睽之下被霍東賢抱在懷裏,她慌忙跳下來。見到自己手中還抱着行兇的“武器”,她當燙手山芋般扔掉!
“沒事,沒事!今天的天氣真好啊!哈哈!”霍東賢的眼神使她心虛,所以故意回避他帶來壓力的眼神轉移話題。
“沒事?”張濤很懷疑。“丁成,你的臉為什麽弄成這樣?”原來還看得上去的臉現在全花了,這叫沒事?
“沒什麽。”丁成顯得有絲心虛。這麽丢臉的事叫他怎麽說?
“良辰,你趕快和他去上藥吧。”雖然知道這點小傷對丁成來說不算什麽,但看到他差點毀容的臉孔念慈還是有那麽一點懊悔。
丁成看向霍東賢,在得到他的首肯後才拉着良辰離開。“屬下先行告退。”
等他們離開後,孔念慈也假裝沒事似的:“兩位好像要出門,我就不打擾了。”
她看到霍東賢一身威嚴得讓人不敢直視的官服,猜測他是要出門。她不敢待,光是他的一個眼神就已使她心慌意亂了,更何況他現在是一身人人望而生畏的裝束?
就在她越過他的瞬間,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臂,任她甩也甩不掉。
“我不是警告過你多次別在我面前耍花樣,否則後果自負嗎?你顯然以為我是個光說不做的人。”他靠近她耳邊低聲說道。
“在精明果斷、大公無私的霍王爺而前我能耍什麽花樣?難道王爺是有眼無珠,颠倒是非的人麽?”她皮笑肉不笑地回應着,實在很想對他那個不信任的态度嗤之以鼻。
“你好自為之。”放開她,霍東賢兀自向馬房走去,張濤立即亦步趨。
整天找她麻煩,他以為她愛見到他呀?躲還嫌慢呢,還要耍花樣?!省省吧!
她對他的背影扮了個鬼臉,剛好被回頭的他看見,吓得她差點咬斷自己的舌頭!在他駭人的眼光下她溜之大吉!
“很痛嗎?如果是,你不要忍,告訴我我會輕一點。”良辰見丁成一副眉頭不展的苦瓜臉,以為是自己笨手笨腳開痛了他,不由停下上藥的手。“夫人真是的,竟然開這種玩笑。”戲弄一下丁成,也好讓她心疼一下,夫人有時候真得很惡劣。
“你為什麽要拒絕我們的婚事?”他抓住她的雙手難過地問。這點小傷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只是良辰前後不一的态度讓他忐忑不安,無法展眉。
“不……不是拒絕!”生怕他誤會,良辰急着解釋:“只是把我們的婚事推辭兩年而已。放心,我……這輩子是非你不嫁。”她紅着臉告白。
丁成感到飄飄然的,但他并未被甜言蜜語沖昏頭,眼前還有個大疑團沒揭開。“是夫人的意思?”那女人胡蘆裏到底賣什麽藥?
良辰點頭說:“夫人的意思是我太年輕了,還不适合成親。”
“那你的意思呢?你自己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他是絕不會讓人傷害她的!
良辰猶豫了好一會,才勇敢地開口:“我回去想了一晚,覺得夫人的話是很有道理的,而且我也還沒信心能當好你的妻子。如果我想用兩年時間來學習怎樣來當一個好妻子,你會等我嗎?”
丁成輕摟她進懷。他還不知道她有這種顧慮,是他太心急了。“如果這是你的決定,莫說兩年,就算五年、十年我都等!”
“謝謝你,丁大哥。”良辰在他懷中露出個幸福的笑容。
“王爺,我還是決定把婚事留到兩年後再辦。”
一個安靜的下午,霍東賢正在批閱一堆案例時聽見他的副将平靜的聲音。他擡起頭看向一臉幸福的副将。
“為什麽?你不是恨不得今晚就把人抓去拜堂嗎?怎麽突然變得不急了?”
“霍東賢還來不及開口,一旁的張濤已打趣地開口了。
“這是良辰的意思,她被夫人說服了。”丁成揚着一抹溫柔的笑容語間洋溢着對愛人的寵愛。
“她對良辰說了什麽?”霍東賢深沉地開口。如果那女人是使了橫手他絕不會放過她!
丁成聳肩。“這個我倒不知道,不過最近良辰好像突然變得對她死心塌地,不單什麽都聽她的,甚至還替她說好話。”
“你也不差啊,被那女人打得臉都毀了還一聲也不吭。”張濤戲谑地看着他劃出一道道紅痕的臉。以丁成的性格應該呱呱吵着要向那個女人報仇了,但這次他卻忍住了,怎叫他不好奇?
“關……關你什麽事!”丁成健康的膚色不免染上一片紅潮。每想起被那女人打的原因他就羞愧不已,還有什麽臉到處宣傳?
“你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霍東賢把他的不安看在眼裏,心中倒也想弄清這是怎麽回事。被人蒙在鼓裏實在是不好受。
“可以不說嗎?”丁成實在不想提起那糗事,可是王爺的表情卻那麽堅持。他只好假咳一陣開口:“也沒什麽,只是,只是我被夫人看到我和良辰親熱,她以為我輕薄良辰拿起掃帚打了我一頓而已。”
他話才說完,張濤便很不給面子地大笑出來,連平常不茍言笑的霍東賢也不禁揚起嘴角。
“難怪你會任她打,可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不過,王爺,夫人有點奇怪,最近好像換了個人似的,做出的事情很出人意表。”張濤撫着下巴一臉深思地說。
“你覺得這是她的詭計?”霍東賢詢問。張濤為人聰明冷靜,觀察入微,很少事能瞞得過他的眼睛。
張濤搖頭:“屬下愚昧,還沒看出她的目的,現在唯一的辦法是靜觀其變,時間能證明一切。”王爺最近對夫人過于在乎了。他看在眼裏沒有點破,如果夫人肯改改自己的脾氣這倒也是件美事。
張濤那洞察人心的眼光頭一次讓霍東賢感到不快。正好此時門外管家來彙報說龍靖到訪,于是他站起來對張濤道:“我現在過去,這批公文你替我批了。”
“不會吧?王爺,我只是個小小的參謀而已,何德何能?”張濤垮下臉。這堆公文這麽高,他批完都已月上枝頭了!有時人生得太聰明不是件好事。
不管張濤的衰叫,霍東賢已步出書房。
丁成在跟上去之前仍不忘取笑一下同伴。“自作聰明的人通常會沒好下場。你不是很聰明嗎?相信這堆公文對你而言完全不是問題,你慢慢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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