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戲弄容争

戲弄容争

第二十八章。

“你竟敢拿朕打趣?”燕澈俯身問道:“是不是之前挨過的打全然忘到腦後了?”

“沒有,沒有,我不敢了。”容争在地上抓了把雪,在手裏揉了揉,雪化作水,然後他又在自己身上擦了擦,“美人一定是嫌棄我髒,你看我的手,很幹淨。”

燕澈道:“你站直了。”

“幹什麽?”

“朕的話你也敢不聽?”

容争無奈,站直了身子,便聽燕澈道:“蹲下去一點。”

“……哦。”

燕澈爬在容争背上,胳膊繞過他的脖頸,命令道:“背朕。”

“……啊?”容争肩膀一痛,卻又不能出聲,燕澈好歹也是個大人了,換做平日裏背他定是沒問題,奈何他的肩傷還沒好,被刺穿整個肩膀後很難使力,喘了口氣道:“美人你就不能找別人背你嗎?我這……還餓着肚子呢,實在沒力氣啊。”

“你這是什麽意思!讓你背着朕還委屈你了不成?”

“不是啊,我真的沒力氣。”

“你再廢話,朕就命人賞你板子了!”

“別別別!我背你就是了,幹嘛打人。”容争無奈,擡着他的兩條長腿将人背起來,一步一步向前走,“我不認識路啊美人,你要往哪走?”

燕澈将頭歪在他的肩膀上,懶懶道:“你就向前一直走。”

“知道了。”

容争背着他一直走到明光殿前,只見燕澈命令道:“朕不想去明光殿,帶朕回禦書房。”

“往哪走啊?”

“轉頭,向那最亮的宮殿走。”

容争額頭上出了汗水,肩膀一陣陣抽痛,于是加快步子向與書房走,燕澈樂在其中,就喜歡折磨捉弄他,到了禦書房,又命令道:“朕不想看着折子,朕要去禦花園。”

“美人……這麽晚了去禦花園做什麽啊?”

“你管得着朕做什麽?叫你去,你遵命就是了。”

“好好好,禦花園就禦花園……”容争咬牙切齒,這小狼崽子就是故意的,沒完沒了的在宮裏轉悠,再走下去自己的傷口怕是要出血,如此豈不露餡。

燕澈道:“走快點啊,你剛剛不是走的很快嗎?”

“美人,我真的沒力氣了……”容争喘了喘,走到一片枯萎的花圃間,故作腳下一滑,自己墊在燕澈身下一頭栽在雪地裏。

“……啊!”

“容争!容争!”燕澈吓了一跳,立刻将他從雪裏拉出來。

“美人你再叫我嗎?”

“你……你胡說什麽,朕才沒有叫你!”燕澈憤憤的将容争又丢回雪裏,自己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雪。

容争比他慘多了,滿頭都是雪,臉上也是,頭發有些濕漉漉的貼在臉上,他一邊拍自己身上的雪,還不忘抖了抖燕澈的長發。

“你幹什麽?”

“你頭發上有雪。”

燕澈生氣的向前走,弄得自己身上是又濕又冷,雖然容争比自己還要糟糕,但還是覺得生氣,瞥了眼身後站在原地的人,怒道:“你個傻子站在原地做什麽?還不跟過來!”

“……哦,來了。”容争嘆了口氣,走在他身後。

有些狼狽的回到禦書房,燕澈看到桌子上正好有馥香做好的餃子,還是熱乎的,他坐在左前指了指對面的椅子:“過來坐。”

“你,又要幹什麽啊?”

“你哪來那麽多的為什麽,就不能乖乖聽朕話?”

容争坐在燕澈對面,仔細盯着那份餃子,燕澈用手撐着下巴,說道:“你不是怪朕踢翻了你的晚飯嗎?這個就賞你了。”

“吃吧。”

容争睫毛低垂,還挂着融化了的雪,殿內十分暖化作水珠落了下來,只不過這臉色有些蒼白,看起來一副生病的模樣。

“你怎麽不吃,難不成是怕朕給你下毒?”

“我不餓了,還是你吃吧。”容争自然知道他不會,只是不想再留在這裏,起身便向殿外走,他看到了燕澈眼神中肆意的情動,毫無掩飾。

“站住!”燕澈大步上前,一把揪住容争的衣領,“朕有讓你走了嗎?你說走就走,信不信朕打斷你的腿!”

“……那,那我不走了。”

“舅舅,我剛剛是不是太兇了……”燕澈主動過去抱住容争,将頭埋在他的胸口,一雙手緊緊環着他的腰,“往年的冬至都是你我二人一起過的,現在已經過了子時,是冬至了。”

“你抱抱我啊,我是燕代玄。”

容争瞳孔驟然一縮,随即閉上了雙眼,片刻才回過神,這樣的燕澈他似乎許久都沒見過了,可是此刻,他什麽回應都不能有,他不可以……因為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個飲下毒酒的瘋癫之人,一個心智殘缺的傻子。

“你說話,你說句話啊。”

“美人……我該走了,明日還要當差呢,起來晚了會挨罵的。”

“呵……果然是個傻子。”燕澈松開腰間的手,搭在他的肩上,墊腳去吻那沒有血色的唇,容争無可奈何的松了口,與他親吻在一起,沒有多餘的回應,任由燕澈咬他的舌頭,使勁啃破他的嘴唇。

本來泛白的唇被燕澈啃出血,帶着絲絲魅惑,迷人的桃花眼依舊動人,讓人怔神。

燕澈看了一眼,如同魔怔,攬着容争的脖子又吻了上來,二人就站在大殿中央做這種難以啓齒的事情,他以往最為羞恥的事情,如今做起來倒是絲毫不避諱,因為他知道沒人敢看,更沒人敢去說。

容争與他吻了許久,再如此下去,他怕自己也會失去理智,燕澈如同動情的小貓一樣纏在他身上,讓人方寸大亂,額上冒出細汗,忍的生疼。

“……美人,我,我真的要走了!”容争猛地将他推開,落荒而逃。

燕澈被他推的退後好幾步,喘息着回到榻椅上,他竟然如此放不下容争,是因為他真的有将容争當做自己唯一的親人,還是曾經泥足深陷的喜歡。

“為什麽逃走啊?”燕澈嗤笑,自己有那麽可怕嗎?如今連一個傻子都拿捏不住,口口聲聲說喜歡,竟也如此膽怯。

究竟是自己瘋了,還是容争瘋了……亦或者,他們二人都是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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