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章

第 22 章

聞夢眺望着他們一行人上了車，她有幾分鐘，耳朵裏生疼，聽不到四周的聲音。她手裏拿着冰鎮飲料，站在馬路邊上，看着車輛快速駛過，眼前的畫面變得模糊，她的眼淚流下來。即使她跟他這樣近，還是離他那樣遠。

秋夜裏，涼風習習，聞夢一個人站在馬路邊上，站了很久。她沒有去別墅，回到了自己本來的住處。聞夢躺在沙發上，包裏的手機震個不停。

“喂，夢夢。”周行烨也平躺在沙發上，他捏了兩下自己的太陽穴，“你怎麽還沒回來？”

“今天我不回去了。”聞夢開了窗，周行烨聽到了她那邊兒傳來的汽車鳴笛聲。

“在哪呢？”周行烨的聲音，變得冷冷的。聞夢從沙發上坐起來，“我在自己家裏呢，想自己住兩天。”

“哦，那我明天找你。”周行烨給自己點了根煙，叼在嘴裏，沒有聞夢在的別墅，是冰冷的。聞夢挂了電話，一個人蜷縮在沙發上，外套也不着急脫，靜靜地滑動着手機。聞夢大概在沙發上蜷縮了一個多小時，決定她還是要問清楚周行烨。

周行烨是傍晚來找的聞夢，秋天的傍晚，讓人有種蕭瑟之感。周行烨在樓下，等聞夢，招了幾個女孩子在不遠處默默讨論他。周行烨穿了個黑色的皮夾克，下身黑色牛仔褲，頭發剪短了些。冷厲的五官全露出來，在哪都是惹眼的存在。

聞夢下來，見到周行烨嘴裏叼着根煙，眉頭皺着，手上還拎着一個袋子。

“什麽？”聞夢看了袋子上的logo，是她沒見過的牌子，一串英文。

“項鏈。”周行烨說話間，把袋子塞進聞夢的手裏。

“哦。”聞夢把袋子拿在手裏，“周行烨，跟我上去？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聞夢的家裏，雖然小，但是幹淨整潔，周行烨一進來，就能聞到淡淡的清香。這味道他熟悉，是她的沐浴露味兒。

周行烨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拉着聞夢往他旁邊坐，“有什麽話要說？”

聞夢把袋子放在茶幾上，“周行烨，我昨天看到你了。”

“什麽時候？”周行烨握着聞夢的手，發現她手抖了兩下，“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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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的鳴笛聲，又從窗外傳到客廳裏，聞夢把手從他手掌心裏抽出來，“對。”

周行烨使勁兒往沙發上靠了一下，“看到了？那是我奶奶安排的。我去了，才知道了她的用意。”

聞夢聽了他的話，往他坐的另一側挪了一下。

“我跟我奶奶說了，我和你在一起。”周行烨跟着聞夢，往她那一側倒。

“哦。”聞夢發現自己在周行烨面前，藏不住情緒。她聽周行烨說完話，眼淚控制往下流，“那你奶奶有說什麽嗎？”

周行烨摟着聞夢，湊近了看她的臉。“沒說什麽。”他捏着聞夢的下巴，把她的眼淚擦幹淨，“哭什麽？”他從褲子口袋裏，把煙掏出來，“夢夢，我會處理好的。”周行烨挪了一下，把聞夢堵在沙發另一側，用手臂把她圍住。

“夢夢，你好像不信我。”周行烨捏着她的下巴，睨着她說，“對我沒有信心嗎？”

聞夢搖了搖頭，“不是。”周行烨歪着頭，點了根煙，“夢夢，你要相信我。”

“嗯。”聞夢站起來，“周行烨，我相信你。”她站起來，想讓自己看起來別那麽狼狽。周行烨不讓她站着，拉着她手臂，往下拽。

“跟我回去，還是我留在這兒？”周行烨手上用了點兒力氣，拽得聞夢手腕疼，她固執的沒出聲，“我在這兒，你回去。”

“跟我生氣了？以後有什麽事兒，我都第一時間跟你說。”周行烨脫了皮夾克，裏面穿的白色內搭。聞夢被他禁锢在懷裏，一不小心觸到他衣服的料子，很軟。

“周行烨，我也希望你能告訴我，我不喜歡這種什麽都不知道的感覺。”聞夢無力的放下了自己擋着周行烨的手臂，她露出了一個很空的眼神。

“夢夢。”他叫了一下她的名字，在她的嘴角上，親了一口，“看來是我要留宿了。”周行烨手臂貼着聞夢的手臂，一點兒要離開的意思都沒有。

聞夢的臉皺皺巴巴的，“周行烨，我想自己住兩晚的。”周行烨摟着聞夢的肩膀，兩個人一起往後靠，“不可以。”

周行烨的手正捏着自己的太陽穴，“夢夢，我的耐心全給你。” 聞夢聽了他的話，心上軟了軟，心裏的委屈，也消失不見了。

她推了他兩下，“你還是回去吧，我這裏床很小。”周行烨閉着眼睛，佯裝着睡覺的樣子，“那我睡沙發。”聞夢看出來了，周行烨是不想走了。

聞夢是回自己房間裏睡的，但第二天她是在周行烨懷裏醒過來的。她動了幾下，周行烨都沒醒，兩個人擠在她房間裏狹窄的小床上，有陽光晃在兩個人身上。聞夢伸手捏了兩下周行烨的臉，他還是沒醒。

她看着他睡得挺熟，捏了會兒他的鼻子和他的耳朵。周行烨裝不住了，眯縫着眼睛，“把我當玩具了？”

聞夢被他吓了一跳，坐起來，“你怎麽跑我床上來了？”

周行烨拄着手臂，揚着下巴看她，“客廳太冷了，抱着你暖。”

聞夢坐回床邊，抱着周行烨的腦袋，使勁兒揉了揉他的頭發，“我要去上班了。”

早上，聞夢上班路上，使勁兒聞了聞秋日裏冷空氣的味道，心情也跟着好轉。不過她在路上，看到了一個廣告牌，廣告牌上的人，很像一個人，那天跟沈昊梁吃飯的女孩兒。她拍了張照，給周行烨發過去。

W：【這個是不是沈昊梁的女朋友？】

Z：【嗯，是她，她是模特。】

廣告牌上的女孩兒，笑得明豔動人，聞夢駐足多看了幾眼。

隔了兩天，聞夢回到周行烨別墅裏，庭院裏的銀杏樹，已經有葉子開始往下飄。聞夢伸手接了一片，是一葉秋。

“夢夢，晚上帶你去吃頓飯。”周行烨穿了一件深咖色的棒球夾克配黑色運動褲，站在門口。

聞夢換了身裙裝，吊帶針織裙，外面罩了件香芋紫的衛衣外套。

飯店包間裏，放着舒緩的音樂。

“兄弟，來了。”沈昊梁招呼周行烨，拽着他，和他小聲說了什麽。

周行烨牽着聞夢，到包間外邊兒的走廊裏，“夢夢，沈昊梁跟他女朋友吵架了，找咱倆過來說和的。”

“啊？哦，那他女朋友呢？怎麽還吵架了？”聞夢往包間那邊看了眼。

“待會兒來，沒什麽事兒。他跟她較勁兒冷戰，沒比過人家女孩子。”周行烨歪着嘴，笑得壞壞的，“這小子，也有今天。”

“哦，那他女朋友叫什麽名字呀。”聞夢再往包間一看，沈昊梁女朋友拎着包進到包間裏了。

“叫依依，咱倆待會兒進去。”周行烨牽着聞夢的手，“讓他倆先聊聊。”

周行烨和聞夢進了包間，依依抹了兩下自己的眼角，對聞夢伸出手，“你好，我是依依。”

聞夢和依依坐得近，她看得清楚，依依是哭過了。她對着依依笑了笑，“你好，我是聞夢。”

沈昊梁的面色也不好看，他端起酒杯，喝了口酒。

依依跟聞夢打完招呼，像是又陷進了自己的情緒裏。

“依依，我們出去聊會兒？”聞夢是挨着依依說的，依依愣了一下，“好。”

飯店外面有個沒什麽人的休息區，聞夢和依依面對面坐在休息區的椅子上。

依依從包間裏，眼淚又掉下來幾滴。聞夢給她遞了張紙，“依依，很高興認識你。我白天看到你的廣告牌了。”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依依低着頭，給自己擦了兩下眼淚，“真的嗎？那個應該是我上個月拍的廣告。”

“我可以叫你夢夢嗎？”依依是個健談的性子，她的直覺告訴她，聞夢是個值得交的女孩兒。

“可以呀。”聞夢把自己包裏的紙，都拿給依依。

“我跟沈昊梁冷戰了一個禮拜，他都沒有聯系我，氣死我了。他就不能哄哄我嘛？”依依是低着頭說的話，“我最讨厭他不理我了。”

這頓飯吃得聞夢挺不得勁兒的，晚上回到別墅裏，聞夢躲了幾下周行烨。

周行烨拽着聞夢的手臂，“怎麽了？”

“周行烨，依依晚上哭了，沈昊梁到底怎麽想的？”聞夢撇着嘴說話，像歪嘴小貓。

“我們幾個一起玩的兄弟，沈昊梁是最喜歡表達自己想法的，不知道他對依依是怎麽了。”周行烨慫了下肩膀，表示他也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