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章

第 30 章

周行烨用手臂，擋在了聞夢往後倒的沙發扶手上，讓她枕在了自己的手臂上。在昏暗的環境裏，聞夢的眼睛看起來更加水潤和明亮。聞夢的眼睛，漂亮得讓人看一眼，心裏就能生出憐愛。周行烨蒙了下聞夢的眼睛，開始溫柔的親她嘴唇。

聞夢按住了周行烨帶火似的手，推了下周行烨的肩膀。周行烨松開她，低頭看她的眼睛。聞夢嘴上的口紅掉了大半，她的外套滑落，長裙的細吊帶展露在周行烨眼前。周行烨給她往上提了兩下細細的肩帶兒，挨着她坐下。

周行烨從西裝外套裏掏出來煙盒和打火機，房間裏的燈光很昏暗，聞夢靠在周行烨的胳膊上，看他單手扣動打火機的動作，做得那麽流暢。聞夢靠着他的肩膀，看着他細長的手指間夾着煙，“周行烨，我渴了。”

房間裏傳來外面風吹到玻璃上的聲音，周行烨起身去找冰箱，聞夢拍了下自己的臉頰，看着周行烨的背影站定在冰箱前面。

聞夢把房間裏的窗戶拉開，冬夜裏的冷風跟房間裏的暖氣做拉扯。她回頭看見，周行烨單手插兜兒，嘴裏叼着煙，眯縫着眼睛，瞥了兩眼坐在沙發上的聞夢。聞夢正披着外套，轉頭往外看。

窗外的樓宇皆被燈光點亮，聞夢抱着手臂，看得入神。

他手裏拎着礦泉水，把礦泉水晃到聞夢眼前擺了擺。聞夢接過水，咕咚咕咚喝了兩口。

周行烨把聞夢的頭發，往耳後別了兩下說：“你等我會兒，我馬上回來。”

聞夢任由冷風打在她臉上，“嗯。”聞夢一個人躺在床上，刷了會兒手機，聞夢的胃陣痛，她拉了拉自己的外套，捂着胃，疼出了一身冷汗。

大約過了半小時左右，周行烨回到房間裏，動作又快又利落的燒了壺熱水。他用最快的速度，跑回來，燒水的時候，聞夢聽見他還在調整呼吸。

“怎麽了，這麽着急？”聞夢側躺在床上，說話的聲音微弱，“周行烨，我胃痛。”

周行烨把熱水倒進水杯裏，又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來兩盒胃藥拆開，“吃藥。”聞夢坐起來，喝了兩口熱水，把藥吃下去，“你去買藥了？”

聞夢坐在他對面，聞到了，他攜來的冷空氣的味道。周行烨垂着眼睛，睨了眼聞夢捂着胃的手，“嗯。”周行烨的表情，冷得像冰塊。

房間裏傳來外面的汽笛聲，周行烨走到窗邊，站了會兒，“夢夢，外面還在下雪。”

聞夢聽了他的話，捂着胃，站到窗前，“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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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烨，你是不是找了很久，才找到藥店。”聞夢伸手碰了下周行烨的手，被他握住。

“嗯。”周行烨牽牢聞夢的手，抱着她調整了下兩個人站的位置。聞夢被他圈在懷裏，兩個人一起往窗外看，周行烨吻了下聞夢的耳尖，“夢夢。”

“嗯？”聞夢外套裹得緊緊的，挨着周行烨，等他說話。

“沒什麽。”他和聞夢對視間，他隐下了自己想說的話，換成了落在她臉頰上的吻。

北京的冬天，氣溫降低，室內變得越來越幹燥。周行烨獨自開車，到蘇羽岚的住處。

周行烨到了蘇羽岚住的地方，看見了她摸着新定做的旗袍，愛不釋手。

“行烨來了，快來跟奶奶坐會兒。”蘇羽岚放下手裏的旗袍，玉镯子輕輕碰了下實木的桌面。

周行烨衣服上沾了點兒雪，叫蘇羽岚給撫下去了。

“別着急走了，在這兒陪奶奶吃頓飯。”周行烨應了聲好，蘇羽岚轉身要去做飯，卻被他攔住了。

“奶奶，我有話跟你說。”周行烨長身擋在她前面。蘇羽岚似乎是知道他想說什麽，“那過來坐。”

周行烨坐下，抿了抿唇說：“奶奶，我心裏就聞夢一個人。”

蘇羽岚聽了他的話，皺了兩下，她修得規整的眉毛，半晌沒有說話。

周行烨在蘇羽岚的老宅裏吃完飯，陪她在院子裏散了會兒步。他扶着蘇羽岚的胳膊，“奶奶，我明天還來找你。”周行烨陪着蘇羽岚在院子裏走的這麽兩圈，感到了她的寂寞。

北京逐步進入深冬，街景也漸漸有了深冬的氛圍。聞夢和團隊裏來的新人，磨合了幾天，稍微養成了一點兒默契。不等聞夢說出來要找什麽資料，她就能先準備好了。

聞夢抱着要看的資料，從公司大樓一路小跑着走到周行烨站的地方。周行烨長身站在自己的車旁邊，他穿的黑色長款大衣上，有細小的雪花飛在上面。

周行烨把聞夢手裏的東西，接過去，“要看這麽多？”

“嗯。”聞夢癱了下手，表示無奈。

“先帶你去我奶奶那兒，再一起去你的畫室看看。”周行烨抿了抿唇，“在我奶奶兒吃頓飯。”

“嗯。”聞夢聽到羽岚奶奶，有兩分鐘沒說話。周行烨在下車的時候，牽住了她的手，“沒事，來陪她聊會兒天。”

蘇羽岚這一次見到聞夢，比之前要熱情。她拉着聞夢的手，還說要送給她一個玉镯子。聞夢的臉頰紅紅的，她掩蓋不住自己的緊張。

等到周行烨出去接電話，蘇羽岚放下了手裏的茶，“聞夢，我是有私心的，想讓行烨跟珊珊在一起的。”

聞夢坐在她旁邊，頓時感覺如坐針氈。

蘇羽岚說完，端起茶杯，細細滴品味茶香，“聞夢，奶奶接受你。行烨之前來找過我，說他心裏只有你。”

“我都這把年紀了，拗不過你們年輕人。”蘇羽岚臉上的表情，顯得十分落寞。

聞夢的兩個手，握在一起，摳了半天指甲。她低頭，握住了蘇羽岚的手，“奶奶，您比我上次來，瘦了。”

“嗯。”蘇羽岚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只是看向院子裏。院子裏的地面上，落了層薄雪。

“奶奶，我扶您出去走一圈。”聞夢扶着蘇羽岚，繞着院子裏走了一圈兒，蘇羽岚坐在院子裏的椅子上，“又是一年冬天。”

“嗯。”聞夢陪着蘇羽岚待了會兒，冬日裏的寒風加重。

“羽岚奶奶，回去吧，太冷了。”聞夢摸到蘇羽岚的手背浸了涼意。

周行烨接完電話，看着她們兩個一起從外面走進來，勾了勾嘴唇。

冬夜裏，更容易起霧。聞夢手指戳在周行烨的車窗，留下兩道印子，她往車窗外看，行人們紛紛步履不停。

時間一晃，晃到周末。聞夢和沈微約在她公司附近的咖啡廳裏見面。聞夢穿着厚羽絨服，慢騰騰的朝着咖啡廳走。

“聞夢。”鄭珊珊從她身後出現，她穿得是一件米白色的羽絨服，披散着長發，“可以聊一聊嗎？”

“嗯。”聞夢大方的應了下來，鄭珊珊的五官柔和，五官沒有太突出的部位，組合起來有她自己的味道。

聞夢和鄭珊珊進了咖啡館，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她低着頭說，“聞夢，我喜歡周行烨那麽久。我一直都以為，跟他在一起的，會是我。”

鄭珊珊将自己的眼淚，忍了回去，“聞夢，但是我放不下，我也不想這樣。”

“鄭珊珊，愛是相互的呀。”聞夢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得太重了，鄭珊珊鼻音濃重，“我先走了。”

聞夢望着她的背影，自己眼裏的眼淚也在打轉。

沈微拎着包進來，一眼就看出來聞夢的不對勁。

“怎麽了？”沈微把自己的包，擱在椅子上，伸手給聞夢抹了下，她不知道什麽時候流下來的眼淚。

“跟周行烨吵架了？不能呀。”沈微幫聞夢點了她愛喝的橘皮拿鐵，“我知道了，那個鄭珊珊又來找你了？”

“她怎麽說？”沈微往自己嘴裏，塞了兩根薯條。

“她說她喜歡周行烨很久，以為和他在一起的，會是她。”聞夢再回想一遍她的話，她的眼睛又變得像蒙了層水霧一樣。

“夢夢，你要知道，這是她單方面的喜歡。”沈微一口薯條一口咖啡，“我知道你的擔憂，擔憂的是她和周行烨奶奶的關系。”

沈微停下了喝咖啡的動作，想了一下，繼續說：“重要的是周行烨他自己的心，他心裏的人是你呀。”

聞夢低着腦袋，攪和眼前的咖啡，“嗯，微微，但是我還是會心痛。”

“我懂。”沈微嘆了口氣，“再說，我也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