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有人敲門,是鄢雁平帶着午飯過來了。看到兩人都醒了,他終于松了一口氣,鄢烈的母親就是被邪-教給害死的,所以他們一家都尤為痛恨這些邪教,沒想到陸月歌會被那些人盯上,萬幸的是人沒事,那些人也被一鍋端了。
陸月歌右手傷得很嚴重,整條小臂被紗布裹着,被掀掉指甲的小指差點被截肢,手腕腳腕被鐐铐磨得差點見骨,手心和手指也在奪刀的過程中被劃傷,高燒差點就轉成肺炎。
所以粥都是農子劍一口一口喂他吃的,等喂他吃飽了自己才吃。愛人沒事了清醒了,農子劍的精神已經好了大半。
陸月歌的身體還很虛弱,吃過午飯後,他有些乏了,農子劍給他洗了臉刷了牙,還打來水擦了頭發和身子,雖然VIP病房的床很大,但農子劍沒敢跟他一起睡,他怕自己動作太大壓到對方的傷處,所以只是在陸月歌床邊的沙發坐着。
農子劍輕輕地捧着陸月歌纏着繃帶的手親了幾下,“睡吧,我在這裏守着你。”
“等一下。”陸月歌突然伸手摸他的耳後,“子劍,你……怎麽有白頭發了?”
而且還不止是一根,陸月歌熟悉他身上的一切,他根本從來就沒有過白頭發,怎麽突然……
“嗯?我有白頭發了?”農子劍也挺奇怪,他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怎麽會……那你幫我拔了。”
陸月歌心中大恸,他知道是怎麽回事。
這是得知他遇到危險,焦急絕望之下變白的頭發吧。那些人以農子劍的安危要挾他,他也是一樣的心情,痛苦,憤怒,絕望,恨不得把那些人全部都殺掉……
他親吻着農子劍的耳廓,“不能拔,聽說拔了會越長越多的,等我好了,給你多做一些好吃的就好了……”
“那你可要快點好起來,幾天沒吃你做的東西,我都瘦了。”
“好。”
“還要做一桌好吃的招待大哥他們,你不知道那天晚上我自己下廚,做出來的東西大哥臉都黑了。”
“沒關系,以後都有我在呢,想吃什麽我都能做,保準讓大哥吃得開開心心的……”
寶貝,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醫生拆掉陸月歌手臂紗布的時候,那個畫在白皙皮膚上的圖騰已經結痂,傷痕非常明顯。
陸月歌不想讓農子劍看到這個傷痕,他看到了肯定會自責難受。
所以這些天他都是穿襯衣,傷口有些深,也不知道能不能像以前一樣愈合後不留下疤痕。
陳傅忠是醫生,祛疤最好的藥膏已經給他準備好了,效果不明顯的話,還可以通過別的手段治療。
當提到陸月歌被迫吞下的那些“丹藥”的時候,農子劍的心又一次懸了起來,還好檢查後醫生說沒什麽問題,血液和內髒都很健康,警方繳獲了羅蒼他們身上的所有物品,那些“丹藥”拿去化驗之後,也只是一些含少量汞和各種高檔藥材的混合物,實際對身體并沒有什麽影響。
農子劍不放心,等陸月歌出院後,他們從碧西開車去了莨市的大醫院做了檢查,确定不是什麽毒物後,農子劍這下才徹底放下心來。
劫後餘生,心愛的人和親人朋友都在身邊,這些已經是最好的治愈良藥。
出了醫院之後,農子劍帶陸月歌住回了別墅裏。
陸月歌原本不敢去的,雖然農子坤算是接受他了,但是岳父大人可還沒同意呢。
農子坤帶女兒去涯林,家裏人是知道的,農志高也知道自己大兒子的态度有了改變,送小兒子去做治療他是有愧,但這和接受他們在一起是兩碼事,他活了大半輩子就沒聽說過兩個男人能在一起過一輩子的。
這次的事情,農志高和蔣春鳳是在陸月歌住院的時候才知道的,電視新聞也有播出,雖然沒提及受害人和農子坤等非官方營救人員的事,但夫妻兩還是後怕不已,得知消息後擔心得一夜不能入睡。
所以對兩個兒子把陸月歌帶回來,農志高沒說什麽。
看到陸月歌的手都裹着紗布,農森森執意要給陸月歌喂飯,“六月哥哥的手受傷了,我喂你吃飯吧,啊——”
陸月歌只得張着嘴巴讓小姑娘喂了。
農子劍使壞地悄悄扯了一下農森森的頭發,“小丫頭把我的活都搶走了。”
“森森,對不起哦,這次沒能好好招待你和爸爸,等你什麽時候有空了,哥哥一定帶你好好去玩,看猴子,釣魚,撈螺絲……。”
“沒關系,六月哥哥進山裏保護野生珍貴植物了嘛,小綿他們帶着我玩了。”農森森給她的六月哥哥夾了一塊肉,她不知道那幾天裏發生了什麽驚心動魄的事情,農子坤把她托付給莫芸和羅多釜,她和鄰居的幾個小夥伴倒是玩得很開心。“我和小綿約好了明年暑假再去看她,小綿的松鼠好可愛啊……”
老爺子也在一旁嚷着,“森森去玩為什麽不帶太爺爺,我也要去孫媳婦兒家玩……”
有吵吵嚷嚷的小孩和老人在,所以飯桌上的氣氛還是非常熱鬧的。
農子坤沒有告訴父母弟弟吐血的事情,但是蔣春鳳還是發現了農子劍頭上的幾根白頭發。
“子劍,你什麽時候有白頭發了?”蔣春鳳從來沒見兒子有過白頭發,就是上次在家裏,他跪在自己面前,也明明不見有白頭發的,而且,整個人也比之前瘦了。
“啊……偶爾有點白頭發不是很正常嘛,不奇怪。”農子劍打着哈哈道。
蔣春鳳沒說什麽,電視裏和新聞裏都有演過報道過,親人愛人遇到九死一生的危險,最愛他的那個人,一夜白頭。
兒子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六月,那追随的目光中,有深深的愛戀,有慶幸,有感激……
老天爺啊,幸好他們都沒事。
雖然兄弟倆的描述沒有多兇險,但蔣春鳳一直覺得後怕,每每想起都覺得心悸不已,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是不大願意他們再回到山裏生活的,“子劍,你們打算還要在涯林待多久,你不想回來工作了嗎?六月之前不是做獸醫的嗎,又不是找不到工作。”
“我在那裏兩年都沒到,我……不想回來這麽快,準備開學了,我的學生們都想着我呢。”
“可是,那裏畢竟太偏遠了,要是再出什麽事……”
“媽,你這是因噎廢食,飛機失事,我們總不可能一輩子不坐飛機吧。”農子劍小心翼翼說道,“我現在才25歲多一點,再過個兩三年吧。”
不說陸月歌舍不舍得,農子劍自己是不舍得的,舍不得那山那水那樹,還有孩子們殷切渴求的眼神。
現在父母身體健康,有孫兒孫女,有大哥大嫂,那就讓他再任性幾年吧。
蔣春鳳嘆息,兒子從小在他們身邊長大,大學的時候也沒有去外地,現在是成年人了,有他自己的路要走。
工作的事情根本用擔心,農子劍真覺得自己當初選擇這個職業是大大的明智,太有遠見了,就是為現在的美好生活做準備的!
從莨市回到涯林的小半個月後,藍棠君那邊傳來了一個大好的消息,他們幾人合作的那個手機小游戲已經推出去了,結果出乎意料地好,他們合力策劃的關卡非常巧妙有創意,畫面也很精美治愈,玩法簡單有趣,網上熱度很高,非常受學生和上班族的追捧。
陸月歌不怎麽愛玩游戲,所以他不知道一款游戲的成功究竟能有多賺錢,當農子劍說出那個還在增長的數字的時候,一向淡定的他也非常驚訝。
“怎麽樣,是不是很厲害?”
陸月歌在農子劍臉上親了好幾下,“厲害,我男朋友最厲害了!我真是太驕傲了。”
農子劍特別自豪,覺得自己特別爺們,他用食指勾起陸月歌的下巴,“寶貝兒,你就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吧,我養你!”
陸月歌笑得很開心,他閉上眼睛輕輕吻了農子劍一下,“好。”
作為這個項目的主負責人藍棠君則是眼睛都不眨一下非常淡定,這只算是一個小項目,他用雙手和腦子賺的錢遠不止這些。
農子劍實在是很佩服這個大牛領導,精通各種語言算法,除了面癱之外基本沒什麽缺點了,正宗的高富帥,跟他一起做事情,真的能學到很多東西。
他們的學生裏也有不少好苗子,有一個十二歲的男孩參加比賽還獲了獎,毫不誇張地說,他的命運就此改變。
陸月歌的手還沒好全,小指的指甲才剛開始長出來,農子劍很多事情都不讓他幹,他和蒙仁峰把家務活下廚全包了,陸月歌的頭發都是他親手幫洗的。
陸月歌覺得有些麻煩,“要不我把頭發剪了算了……”
從上大學之後,他就沒再剪過短發,一直保持着長到腰際的長度,兩天一洗,平時還好,像現在這種情況就挺麻煩的。
農子劍不同意,“幹嘛要剪,多好的頭發啊,有我幫你洗呢。”
晾幹後的長發像最上等的絲綢一樣絲絲涼涼的,還散發着茶籽的陣陣冷香,這麽好的頭發農子劍可舍不得讓他剪掉。
“好多年沒有留短發了,都有點想象不出自己留短發是什麽樣了。”
農子劍把陸月歌的長發束到腦後,仔細地端詳他,“你留什麽樣的頭發都好看……像這樣,就是剪個平頭肯定也特別帥。”
“那你喜歡我長發還是短發?”
“唔,長發吧,有俠氣有仙氣,感覺又帥又美,辨識度特別高。”農子劍嗅着他的頭發,“滿足了我的長發情節,我小時候就想着以後一定要找一個長發飄飄的——”
“妹子?嗯?”陸月歌眯着眼睛笑問。
農子劍感覺到自己的腰被對方已經ying起來的東西抵住了,他趕緊連連否認,“帥哥!是長發飄飄的帥哥!不止頭發長,‘那裏’也……長……的帥哥!咳咳、行了吧!”
陸月歌心情大悅,晚上的時候就用自己的頭發獎勵(懲罰)了一下農子劍,用一撮發尾不停刺激他的rt和jj。
鑒于陸月歌身上的傷口還沒完全康複,農子劍根本不敢大力推開他,被發尾戳刺到那些敏-感-的地方,癢,難受,但又有種詭異的舒服……農子劍被他玩弄得簡直要哭了,靠靠靠,頭發還能這樣玩,要不你還是剪短發算了……
生活又回歸到了往常的平靜。十月份之後,不止晚上,白天山裏的天氣也開始轉涼,羅多釜他們還能養一年中的最後一批蠶。桑樹是落葉喬木,天氣轉冷之後葉子就會慢慢變黃掉落,等來年春天發芽直至茂盛才又是養蠶的時節。
今年除了羅多釜和陸良燕,寨子裏還有七戶人家也種了桑樹,田間管理做得好的,種下去的桑樹三四個月就能開始摘葉子了,所以下半年的兩個多月裏,他們也能養兩到三批蠶,結繭後統一由羅多釜運到縣裏去賣,賺到錢了,大家的熱情更加高漲了,打算來年春天還要種更多的桑葉養蠶。
陸月歌的竹編作坊就更加不用說了,從最初的幾人現在變成了現在的三十多人,一個個竹編制品從他們手中編織而出,每隔兩天蒙仁峰都要去縣裏發一次貨,收益非常好。
陸月歌的手還沒好,農子劍什麽都不讓他做,作坊有蒙仁峰莫芸看着,菜地有藍靖的弟妹看管,農子劍便跟學校請了幾天假,定了票帶陸月歌去外省玩。
陸月歌身上有傷,所以海邊是不能去了,農子劍便帶他去S省看熊貓,看完熊貓又去了各處有名的景點,吃遍火鍋和各種小吃,兩人悠閑地玩了一個星期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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