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世界四
世界四
這一次威爾森回來的速度要快得多。
亞裏沙過早地等候在星艦的大門面前,而他的旁邊站着因為不想和其他星盜再繼續玩兒裝模作樣游戲的加耶爾。理應争鋒相對的兩名雄蟲現在和睦相處的畫面讓覺得自己這次一定得到了威爾森忠心的菲德都肉眼可見的不爽了起來。
威爾森沒有在乎他感受的打算,在看見雄蟲的身影後就直接沖向了亞裏沙。
亞裏沙對此的的回應是張開了自己的胳膊。
蟲化後更加明顯的體型差讓圍觀的星盜都忍不住閉上了眼睛,但預想中□□被撞飛的聲音沒有出現。
因為在他們的距離還剩幾厘米的瞬間,威爾森就直接解除了自己的蟲化狀态,然後用自己的雙臂抱住了亞裏沙。
威爾森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他低聲說:“我很想你,雄主。”
在看見亞裏沙站在星艦門口朝自己張開手的那瞬間,他忽然就不想再和菲德繼續虛與委蛇下去了,他也不想再去想聯邦和帝國的那些破事兒了。
他只是想和亞裏沙待在一塊兒,只有他們兩個蟲族。
他一開始也僅僅是想實現這個願望而已。
“有什麽話別在這兒說。”亞裏沙看了周圍一圈,對上他視線的星盜都默默挪開了視線,“我沒有被圍觀的興趣。”
被他的視線範圍重度照顧的菲德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菲德正預備着對他說點兒什麽,就看見威爾森幹脆地把那名雄蟲抱起來,然後直接向星艦內部走去。
似曾相識的畫面讓菲德都忍不住笑了,他轉頭,像是終于這時候才發現了在一旁站着的加耶爾:“看到你們的關系變得越來越好,我真的很高興。”
加耶爾避開了菲德的視線,什麽話也沒說。
如果說那些裝模作樣把自己捧起來的星盜只會讓他覺得單純的害怕,那麽現在的加耶爾就只讓他覺得恐懼——他在和亞裏沙對話的時候,門外站着的那個星盜明顯不是為了保護他來的,而是為了監聽他和亞裏沙到底聊了什麽。
對方甚至完全沒有掩飾這點的打算。
而作為星盜的頭目,這件事兒肯定有菲德的授意。
那麽菲德到底為什麽還能對着他擺出這種‘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的臉?
因為自己看上去過于孱弱,像極了那種知道了這些事兒後也不敢和他撕破臉的類型嗎?
‘對了,記得改改你一害怕就不和對方對視的毛病。’在加耶爾避開菲德的視線的同時,亞裏沙的聲音忽然就在他耳邊響了起來,‘你這樣子實在太蠢了。’
‘哈?’加耶爾皺着眉頭看着床上突然發話的亞裏沙,只覺得一陣莫名其妙,‘你睡醒之後就來找我茬?’
‘只是忽然想起這件事兒,想提醒你而已。’亞裏沙邊說話邊掀開被子,翻身下床,然後在離加耶爾有段距離的位置上坐下,‘別對菲德露怯。’
‘我做不到……’加耶爾低頭看着自己的雙手,‘我從一開始根本沒想過自己會經歷這些事兒,我還自以為是的覺得自己一定能改變蟲族社會的畸形現狀,到最後也只能被利用而已……”
“也許威爾森說得對,你們不會永遠和星盜綁在一塊兒,但我現在除了這條路已經無路可走了。’
他現在也只能選擇讨好菲德,哪怕明知道對方看不起自己,也從未把自己當成他們星盜的同類。
‘如果你只是這麽覺得的話,那就繼續這麽覺得吧。’亞裏沙把手中那根屬于威爾森的骨翼翻了個面,‘其實我還有個辦法。’
‘是什麽?’加耶爾猛地看向了亞裏沙,‘告訴我!’
‘你還可以在這艘星艦上找個星盜雌蟲,和對方打好關系,這樣的話至少菲德會試着把你當成他們中的一員。’亞裏沙說出了這個‘辦法’。
但這個辦法只是讓加耶爾一臉疑惑的看向亞裏沙:‘你為什麽沒有按套路出牌?’
這種時候難道不該想盡辦法說服他,然後讓他加入到自己的陣營當中,為自己的陣營繼續發光發熱嗎?
‘我不知道,也許是因為我和你說不要對菲德露怯真的只是随口一提的而已。’亞裏沙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看向加耶爾,‘我對你完全沒有多餘的期待。’
他清楚地知道亞裏沙是個什麽樣的蟲族,對方的立場多變,完全可能在之前才被他的那句話吓到從星盜的陣營裏站出來,又在糾結後重新站到星盜的陣營之中。
因此他從沒覺得加耶爾會就因為所在的家族因為自己背叛了聯邦而遭受清算就選擇背離星盜,現在自然也無所謂加耶爾最後會選擇站在哪個陣營。
亞裏沙這話裏的貶低就差沒寫在拳頭上再直接砸過來了,加耶爾深吸了一口氣,在心裏告訴自己要冷靜:‘你真的很煩,亞裏沙。’
在軍校的時候非要跟他聊天很煩,被擄到星盜的星艦後看不起他很煩,在讓他覺得自己會被拉到同一陣營的時候忽然抛出一句‘我對你完全沒有多餘的期待’也很煩。
但在因為亞裏沙的這些話感到心煩之餘,加耶爾卻又覺得很暢快,也許是他們之間那個裝模作樣的東西總算被撕掉了的原因。
‘其實是我也覺得你很煩。’而亞裏沙回答,他撐住了自己的下巴,這次他笑着看向了加耶爾,‘我從一開始就覺得你肯定會給聯邦帶來不小的損失,所以才想着跟你拉近距離,我果然猜對了。’
‘所以我當初就應該提前把這件事兒告知給聯邦的其他蟲族,讓他們控制你對外聯系的渠道,這樣的話聯邦大概也不必經歷這些破事兒了。’亞裏沙一字一頓的說,‘你知不知道我每次跟你聊天都很累?’
‘——哇塞。’說到這裏,亞裏沙忍不住長舒了一口氣,‘說出這些話真的很爽,我早就想對你說出這些話了,現在終于得償所願了!’
加耶爾冷笑。
一方面他覺得亞裏沙說的很對,他知道自己确實給聯邦和帝國帶來了無法挽回的損失,但一方面他還是無法避免的因為亞裏沙說這話的語氣和表情感到了不爽。所以他直接沖亞裏沙比了個中指。
‘對了,你之前跟我說過你的星球。’亞裏沙忽然說,‘來到這個地方這麽久,你還記得它長什麽樣嗎?’
‘……什麽意思?’過分跳躍的話題讓加耶爾一愣,他撓了撓自己的頭發,‘你是想說從遠處看這顆星球長什麽樣嗎?’
‘就像是你站在星艦上那些星球的視角一樣。’亞裏沙形容這,‘你們的星球到底長什麽樣?’
‘嗯……’加耶爾想了想,他說,‘藍色和白色交織的,嗯……對了,還有綠色和……’
亞裏沙沒有說話,他只是靜靜地聽。
想到這兒,加耶爾轉過了頭,他鼓起勇氣,重新看向了菲德。
難道是因為他們從小所接受的教育不同嗎?
因為他生在地球上一個和平的國家,家人雖然不願意接受自己和男人交往,但對自己的愛卻沒少過。因為亞裏沙和菲德接受的就是蟲族的冰冷教育。
所以他們才會不把那些他無法接受的事兒當成常态,才會把這樣的自己給當成異族。
而他把自己接受的生存模式強行套到對方的生存模式上的行為,究竟是自大還是善良呢?
被加耶爾的視線砸了個正着的菲德的回應是眨了眨眼:“怎麽了,為什麽忽然這樣看着我?”加耶爾不會是又想跟他說什麽‘權威’之類的鬼話吧?
“沒什麽。”加耶爾一邊說一邊轉身,他同手同腳離開了,“只是忽然想證明亞裏沙說的是錯的而已。”
菲德不太明白,他看向了被自己派去監聽加耶爾和亞裏沙對話的雌蟲:“他們在房間裏說了什麽?”
“我給你發過消息的,老大。”那名雌蟲盯着加耶爾離去的身影,無措地指了指自己手裏拿着的那個終端,“但你忽略了我的通訊請求。”
“哦,我們之前被聯邦和帝國的星艦堵了。”菲德忽然想到了什麽,而在說到後半句的時候,他的語氣開始變得沉重,就像是忽然被霧籠罩住了一樣,“有六名雌蟲死去了,他們犧牲了自己的性命,為我們的離開換取了機會。”
在場的星盜們均是一震。
作為把聯邦和帝國都得罪狠了的星盜,他們早習慣了死亡這件事兒。只是每次聽到同伴的死亡訊息,他們都還是會下意識覺得難過:“那——”
“記下他們的名字和之前留下的家庭地址吧。”菲德說,“定期送些貨幣過去。”
“知道了。”那名雌蟲低聲應着,他和身邊的星盜同伴們在聽見這個訊息時都低下了頭。
——除了轉身離去的菲德。
“——別忘了他們。”離開前他說。
他臉上笑容的弧度越來越大,到最後根本收不回來,也就幹脆不再去想收住這件事兒了。
他只是無聲地大笑着,然後大步走進了那扇為自己敞開的大門。
……
威爾森踏進房間的時候首先聞到了一股香味。
是雌蟲感興趣的星獸肉,已經被蒸的松軟,這會兒還冒着熱氣,看得出來是剛做好不久。
他下意識看向了亞裏沙。
“這不是我做的。”亞裏沙邊說邊取下了那份星獸肉,“這是一名亞雌星盜給我做的。”
那句‘我還不餓’已經滾到了威爾森的嘴邊,又在聽見亞裏沙‘不過是我讓他給你做一份的’後重新滾了回去。
盡管不必要,高大的雌蟲還是以極其認真的姿态吃掉了那份星獸肉,
亞裏沙抱着胳膊坐在床上,骨翼再次蓋過他們的頭頂,而威爾森吃掉星獸肉後就開始和雄蟲講對方走後發生的事兒。提到雄蟲的雄父的時候,威爾森注意到亞裏沙輕輕挑了一下眉,但很快,亞裏沙的表情就重新恢複了平靜。
如果不是雌蟲的視力非常好,威爾森差點要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他應該是為你來的。”威爾森講明了當時的情況,也提到了那名雄蟲不顧危險直接跳下來的行為。
“不可能,他根本不在乎我。”亞裏沙冷笑,“唯一一次盡雄父責任就是送我去軍校而已。”
就算是他突破了中階,對方也只不過說一句‘還不錯’,然後轉身就投入那些雌蟲的懷抱,甚至超額完成了蟲族的生育任務。
亞裏沙一開始還會對方在自己生命中的‘缺席’而感到難過,但後來他就不再為此感到難過了。
有什麽好難過的呢?
在對方的眼中,自己大概不過是他衆多蟲崽子裏的一個子嗣而已,那麽他也這樣想就好了——你只是‘剛好’賜予了我生命而已,我不會對你抱有不必要的期待。
“我還是覺得……”威爾森看得出雄蟲此時的情緒不佳,也知道對方無意繼續這個話題,但某種沖動還是驅使着他說出了那句話,“他就是為了你而來的。”
“好了。”亞裏沙做了個‘暫停’的手勢,他拿起了那個裝着星獸肉的空盤,站起身來,“陪我去躺廚房吧,威爾森,一會兒回來我們還有事兒要做。”
“好的。”威爾森點了點頭,他站了起來,又忽然想起了什麽,在雄蟲的身後停下了。
在走到門口的時候,雄蟲轉頭看了他一眼,用一種十分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過來幫我開門,傻站在那裏幹什麽,難道是等着我去請你嗎?”
“——是。”威爾森興奮地大步走到門口旁邊。
門開了。
“不過是一個空盤而已,”從亞裏沙手中接過那個盤子的粉發亞雌嘆了口氣,“為什麽你們還要特地拿過來?”
“為了順便過來向你道謝。”亞裏沙對他說。
粉發亞雌看了眼抱着胳膊站在門口危險感十足的高大雌蟲,又看了眼亞裏沙。這次他的眼睛裏流露出和之前詢問亞裏沙在對威爾森做什麽的時候相同的興趣:“你和你的雌蟲看起來很開心,這很好。”
“有嗎?”亞裏沙邊說邊看了眼站在旁邊的威爾森,“你也可以去找個雌蟲。”
“你……在開什麽玩笑呢?”萊斯利笑着說,“我只是個亞雌啊,怎麽可能找雌蟲呢。”
“我也只是開個玩笑而已。”亞裏沙聳了聳肩,然後他轉身,對着威爾森招了招手,“好了,威爾森,我們走吧。”
威爾森點頭。
但出乎意料的是,‘粉發亞雌’伸出手攔住了亞裏沙,接着粉發亞雌看了眼威爾森,又重新看了眼亞裏沙:“……我有話要跟你說。”
亞裏沙看了眼廚房內部,現在還不是廚房的工作時間,所以只有眼前的‘亞雌’在,那份星獸肉也是對方幫忙做出來的。
他攔下臉頰上瞬間出現了四只眼睛的威爾森,關上了後廚的門,然後才對這名粉發亞雌說:“好了。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麽?”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麽看出來的,”萊斯利的視線定格在後廚的那個窗口上,“但是我有一件事兒要告訴你。”
他們倆的談話相當簡潔。
因為只過了幾分鐘的功夫,威爾森就看見亞裏沙打開了後廚的門。
他有心想問問雄蟲和那名奇怪的亞雌剛才說了什麽,又覺得不好開口,只猶豫的幾個念頭過去,威爾森就發現他們再次來到了房間門口。
他開了門。
“我們沒聊什麽。”亞裏沙一邊說着一邊邁進門裏。
是的,他和萊斯利沒聊什麽,他只是順手在廚房扔了個垃圾而已。
不管對方到底信沒信自己的因為看見對方的通緝令而升到了中階,也不管對方說可以幫忙這件事兒到底是真還是假,他都決定冒險一試。
再壞也壞不過現在的情況了。
“我只是有些擔心,”威爾森低聲說,他在學會說出自己想要說的,就像是精神海裏的‘另一個自己’對亞裏沙一樣,“我害怕他會對您不利。”
“不用擔心我。”亞裏沙解開了自己的衣服,他看了看不知道該往哪兒看的威爾森,沖對方勾了勾手指,“好了,現在到我這兒來,我說了我現在有事兒要和你做。”
……太過界了,雄蟲想做的事兒是他想的那樣嗎?
還是不過是只是一場夢而已?
威爾森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他試探着往前邁出一小步,然後緩緩跪下,就在他打算抱住雄蟲的腿的時候……視線猛地一轉,他就和雄蟲一塊兒跌到了床上。
原本只負責承受雄蟲重量的床頓時發出了‘嘎吱’的聲音。
威爾森看着在自己上方的雄蟲,近距離的和對方視線接觸讓他的整張臉都紅透了,但他還是努力組織着措辭:“是……是……”
“是什麽?”亞裏沙看向了威爾森。
“是您自己想這麽做的嗎?”盡管不确定這樣問會不會讓雄蟲失去興致,威爾森還是把這句話問出了口,“……還是像上次一樣,只是想引誘我做什麽事兒而已?”
“你還看得出上次我是在引誘你呢?”亞裏沙沒有回答,只是眨了眨眼,很有興趣的樣子,“我還以為你當初什麽都沒看出來。”
“我看出來了,只是我當時不想……不想讓您不情願還要這麽做而已。”威爾森低聲說。
他比誰都期待這些事,但他同樣清楚,這些事兒不該是在雄蟲不情願的情況下進行的。
他希望雄蟲是自發性的想這樣做。
亞裏沙沒有回答,他只是伸出手,輕輕指了指威爾森的衣服:“別廢話,脫衣服。”
雌蟲幹脆利落地脫掉自己身上的服飾,經過戰場歷練的身體沒有絲毫贅肉:“所以這次到底是……”
“可以了,不要繼續問下去了。”亞裏沙的臉上已經有了些許的不耐煩,“實話說吧,威爾森,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我對你是抱着什麽樣的情感。”
同樣的,他到現在也不知道威爾森當初為什麽會敢對着自己說出‘我希望我對你的情感是那本書裏提到的愛’這樣的話。
“我就只是……”他看着威爾森用手背擦掉落下來的那滴眼淚,忽然發現對方和那個在精神海裏也意識到自己不對勁的‘威爾森’的身影逐漸重合,“我只是忽然……想這麽做了而已。”
“那就好。”雌蟲這樣回答他,然後雌蟲伸出手來,攬住了他的脖子。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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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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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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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