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創世,滅世
創世,滅世
狐貍精和小鮮肉
風先生回去的時候,九陰君坐在房間裏看向天空,這是接近淩晨的時間,但因為是月中十五,月亮還沒有完全消失,明亮渾圓的月亮挂在天上照舊是好看的,只是看上去薄的很。
對風先生的到來,九陰君沒有感到奇怪。他回頭看向風先生,微笑道:“您回來了,我知道您會回來的,今晚的月亮很圓,月亮很圓的時候,我的心情都很好。“
風先生沒有心情和他一起觀賞月亮。他很直接:“如果我不願意和你合作呢?“
九陰君擡起手,他的指尖是一顆血紅的珠子,那是瑤姬的血。九陰君笑着回答:“那很抱歉,我想要您體內的肋骨和血。”
九陰君一舔,血珠在他的舌尖上滾了幾滾,落進喉嚨裏。他擡着眼角看向風先生:“可我知道您不會拒絕的。”他的聲音中帶着蠱惑,如同一條沿着身體蜿蜒之上的毒蛇,毒牙等候的頸邊,豔麗的花紋吸引着目光。
九陰君盯着風先生,他的聲音似乎也生成一團看不見的煙霧,從風先生的腳底蒸騰而上,将風先生纏繞住:“至高的權利能帶來無盡的享受,您想想還有什麽比站在最高處,得到神的敬仰,人類的敬仰更美妙的呢,美人,美酒,美食能帶來的樂趣總是有限的。”九陰君站起來,走到風先生的身後,他輕聲在風先生的耳邊說:“權利帶給您的享受是無限的,您體會過它給您帶來的樂趣嗎,為什麽不試一試呢,會上瘾的。”
這種樂趣是風先生沒有體會過的。也許這種樂趣很不錯,也許甚至比不上一個美人帶給他的快樂。風先生無所謂的攤開手:“試試也不錯。”
九陰君伸出手:“合作愉快。”
風先生握住他的手指:“合作愉快。”月亮越來越薄,黑暗即将徹底的過去,太陽将要升起。九陰君看着月亮:“月亮是好看的。”
無論過去多少年都是好看的,冷漠的月缺月圓,冷漠的在天上散發出冷冽的光芒。九陰君的話語落下,天上的月亮從即将消失的薄片變得逐漸厚重起來,要來臨的白晝退卻了。
月亮重新回來。風先生看着重新明亮起來的月亮:“九陰君,我知道你原本應該是哪裏的神了,真是太可笑了,我覺得有些可笑。”
九陰至極之陰,是為月。九陰君本來應該是眼前這個月亮的主人,掌管月缺月圓,昏暗變化,接受人類的供奉和信仰,然而,一個女人取代了他。
風先生醒過來很過年了,看過很多的月圓時刻。每當八月十五的時候,精美的果品就會被送到供臺之上,帶着誠心進獻給月亮上美麗的帶着玉兔的神靈。
風先生早就知道月亮上的那個帶着玉兔的神靈已經消失不見了。或者死了,或者早就離開枯燥的月亮遠走高飛,誰知道呢,要知道在月亮上的生活一點都沒有滋味,死寂的桂花樹,寒冷的宮殿,無聊的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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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的信仰有時候不過是一具空殼而已,他們在信仰自己的信仰,是不是跟神靈完全沒有關系呢,風先生這麽想着,就更加不明白九陰君心中的想法。但是這不妨礙他嘲笑九陰君:“你居然被一個點本事都沒有女人取代了,哈哈哈,不,不,也不是一點本事都沒有,聽說這個女人長得很漂亮。”
九陰君并不生氣,他看着窗外的月亮,月光和他眼中的光芒融合在一起。他笑着回答:“我也想了很久,從我醒來就一直在想,我為什麽會被您口中除了漂亮什麽沒有一點本事的女人取代。”
月亮的光芒逐漸變成紅色,越來越紅。九陰君的眼睛也随之變成紅色,語氣溫和說:“很容易我就想明白了,因為我不如一個長得漂亮,沒什麽本事的女人好控制,她的月亮是光亮的,明快的,而我的月亮。”
九陰君看着白晝照舊來臨,可是月亮仍然存在。月亮發出血一般的光芒。九陰君心中高興:“我的月亮是血月。”
白晝來臨,但是太陽沒有出現。血紅色的月亮挂在天空中,十分詭異。常嵘在大街上尋找蘇科長,蘇科長被圍觀跟自己打了個呗,所以惱羞成怒,大步向前,看不見了芳影。
然而月亮變紅了。常嵘擡頭看向天空中的月亮,紅色的,血一樣的月亮,灑下來的光芒也是血一樣。血一樣的月亮也帶着血腥的味道。
常嵘往前走了兩步,但仍然沒有找到蘇纣。常嵘站在原地,他的身邊就是那家面包店,詭異的血紅色的月亮讓人們十分慌亂,面包店的門開開合合,很多人都已經無心上班,對着血紅色的月亮,腦中充滿了各種世界末日的言論。
面包店的門開了合,合了開,蘇纣跟着商潘從開開合合的門走出去。他看到商潘有點像不良學生見到自己當年級主任的媽,又怕又愛。
商潘沒說話,蘇纣也不敢先開口說話,默默地跟在商潘身後。商潘帶着他往前走,白天來臨,然而血色的月亮仍然存在。商潘停下腳步,看着血紅色的月亮,血色的光芒照下來,将臉龐照的通紅。
商潘轉過頭問他:“你最近過的還好嗎?”
蘇纣點頭:“很好。”
商潘告訴他:“關于特穿科火災的文件下來了,是說由于你管理不慎導致大火,需要承擔責任,并且是數罪重罰,你要照顧好自己。”商潘将手裏的面包遞給他,蘇纣順手接過來咬了一口,商潘向來照顧他,細微之處也很關照。
商潘嘆了口氣:“多吃點,你的逮捕令要批下來了,以後明面上見到沒準兵戎相見,還有就是,在大火來臨之前,有不少古怪的力量從不同的時光來到了這裏。”很古怪的力量,非常的強大,他們來自不同的時代,帶着強大的力量在這裏集合了。
蘇纣嚼着面包想起瑤姬,确實是古怪的力量,古怪又強大。小小的猶如孩童一般的瑤姬都能夠讓這個世界翻天覆地,不少古怪的力量那真是太可怕了。蘇纣咽下那句估計是來找我的:“沒事,我能應付過來了。“
他叮囑商潘:“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那我先走了。”
商潘點頭:“我也該去上班了。”蘇纣跟商潘做處的地方很隐蔽,是一條小巷,小巷前面是一座荒廢的寺廟,已經破敗了,牆上,高臺上都是幹枯的苔藓,寺廟破敗,小巷也就很少有人經過。
蘇纣轉頭的時候,正看見寺廟中的大佛。大佛是石頭做的,因為廟宇塌陷,整座大佛暴露在外。蘇纣沒怎麽拜過佛,他朝着佛笑笑,心想要是這佛真能顯靈只希望商處事事如意。
蘇纣往前踏出一步,然後迅速的縮回腳。他轉身說:“商處,回去的路不好走了。”
蘇纣的話剛剛落下,他聽到了叮叮當當的鈴聲響起來,似乎很遠,也似乎很近,在耳邊叮叮當當的響個不停。剛才看到的布滿幹枯的青色苔藓的大佛發生了變化,青色的苔藓全部褪去,露出下面黑色的骨架,巨大的黑色的屍骨組成的大佛,怨氣沖天。
大佛轟然倒塌,黑色的骨架散落下來,朝着蘇纣和商潘淹沒過去。
是會被淹沒的。
蘇纣張開雙臂,他身後長出九條尾巴,九條雪白的尾巴搭成棚子,将商潘護在下面。商潘大聲叫他:“蘇纣。”
層層的骨頭砸下來,在紅色的月光的照射下更是可怖。只是瞬間的事,蘇纣和商潘就被壓在骨頭下面,沉重的骨頭,沖天的怨氣,讓蘇州渾身發冷,仿佛身體上開了孔,這些怨氣要鑽進他的身體中。這些怨氣是經過千百年而沉積下來的,蘇纣感受到裏面的不甘,痛苦,怨恨,折磨,現在這些怨氣要鑽進他的體內控制他。
蘇纣唯有拼力一搏。
他咬牙瞠目,身後的尾巴擺動,竟然将層層疊疊的黑色的骨頭掀開。
黑色的骨頭被掀開,漂浮在半空之中,碎成了黑色的粉末。
中了埋伏,蘇纣看着半空之中漂浮的黑色粉末,并且這埋伏很久之前就應該布置下了。黑骨怨氣,挺大的手筆,應該虐殺了不少人,做了不少惡,黑骨怨氣又被當成佛供奉着,這更是絕了。
用來對付他,真是太擡舉他了。
蘇纣懷疑這是用力對付商潘的。黑色的粉末朝着蘇纣和商潘撲過去,黑壓壓的,如同烏雲,要将商潘和蘇纣包裹起來。
蘇纣脫下襯衫,将商潘護在身前,揮動手中的襯衫将包圍過來的黑色的粉末揮舞開。他的速度很快,要是只有他一個的話,這些粉末是無法貼近他的。
可商處是個文弱書生,也不算很弱,平時的身手對付個七八個壯漢也是可以的。但眼前的這些比七八個壯漢要可怕的多了。
黑色的粉末透過間隙落到商潘的胳膊上,刺透商潘的衣服,貼到商潘的胳膊上。蘇纣反應極快,他的手上的指甲異常鋒利,他将商潘粘上粉末的那塊皮肉削了下去。
商潘的胳膊血流如注。
蘇纣捏着商潘的那片皮肉:“商處別怕,我送你出去,說話算話的。”
商潘還沒有來得及回答他,只見蘇纣身上的衣服全部都炸裂開,他的身體上出現無數的細小的傷痕,從傷痕中噴薄出血霧,血霧在商潘和蘇纣的身邊擴散開來,與黑色的粉末對峙。
蘇纣白色的尾巴都變成了紅色。
黑色的粉末最先撤退,後退兩三米之後,落到地上,蘇纣卻一口氣都不敢松。
落到地上的粉末迅速成型,竟然化成了一個一個只有尺把高的黑色的小佛像。小佛像一層層的将蘇纣與商潘包圍,一層層的看不到盡頭。
他們現在陷進一個看不到盡頭的虛幻的空間中,更可怕的是這些小佛像的表情是不停的變換的,悲喜愛憎,喜怒哀樂,它們的喜怒哀樂不停的朝着站在中間的商潘和蘇纣湧過去。
要用這些東西控制住他們的心魂。
蘇纣還好,然而商潘撐不住。蘇科長覺得自己只能以命相搏了,他活動了一下手腕,這無盡的黑色的佛像,層層疊疊的壓制而來的幻象。
真的,假的,蘇纣小心的踱步,認真的分辨,他來來回回的繞了幾圈,伸手握住商潘的手:“商處握緊我的手。”
蘇纣握着商潘的手,黑色的小佛像一圈一圈無盡的延伸着,數不清,數不盡。
數不清,數不盡又怎樣,有真就有假,有虛就有實,蘇纣即刻出手,一刻也不能耽誤。他手下的佛像立刻變成粉末貼附在蘇纣身上,沿着他身體上的裂開的傷痕進去。
蘇纣毫不在意,他帶着商潘一路向前,沒有盡頭,看不到希望,不知道出路在哪裏,然而不能停止。商潘的意識已經不清醒,蘇纣半扶着他,一路向前。他睜着眼睛,眼角長出白色的絨毛,只是那麽一瞬間,在佛像和佛像之間出現了空位。蘇纣立即伸出手去,他探入空位之中,全身的力量都集聚在此,轟的一聲,蘇纣釋放出來的力量與外面控制的力量發生碰撞,生生的撕裂出一個口子。
蘇纣揚手将商潘扔了出去:“商處,趕緊出去回家睡了,我也有點累了,也得躺在這兒睡上一覺。”商潘的身影從被撕開的口子中消失不見,立刻佛像與佛像之間的空位也消失不見了。
蘇纣躺在地上,附着在他身上的黑色粉末鑽進他的身體內,鑽進他的腦子裏。蘇纣筋疲力盡,無法睜開眼睛,他的意識也混沌起來,他的腦中似乎被一塊沉重的黑色的雲霧遮擋住,昏昏沉沉。
昏昏沉沉中,蘇纣聽到鈴聲越來越近,真實的鈴聲。蘇纣的眼皮沉重,他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睡意,蘇纣慢慢的閉上眼睛,在閉上眼睛時,他聽到了腳步聲,似乎還看到了一雙腳停在自己的面前。
蘇纣在完全睡過去之前想到的是血紅色月亮果然不是什麽好兆頭啊。 狐貍精和小鮮肉
蘇纣躺在地上,朦朦胧胧中似乎又清醒過來,他腦中的黑色的粉末漸漸的散去,露出藍色的天,白色的雲,廣闊的大地,這是一個夢吧,蘇纣想着。他眼前是久遠的時代,他看到自己跟着一個男人經歷生死,經歷戰火,經歷王朝的開拓和覆滅,他看到這個男人朝他伸過手來叫他:“阿蘇。”
很多的柔情蜜意都包含在這一句阿蘇裏面,語調是軟的,然而感情是飽和的,似乎只要輕輕的一碰,這句中包含的甜蜜就能溢出來。
似乎很多被他忘卻的前塵往事在這一刻都湧進蘇纣的腦中,蘇纣看到自己伸出手去低聲應下:“嗯。”他也随着夢中的那個自己伸出手去,而後迅速的把手收了回來。
這是帝辛。
帝辛并不是後世傳說中的那樣殘暴荒。淫。帝辛雖然不算個平易近人的好皇帝,但也算不上一個壞皇帝,算不上兢兢業業,可有時也盡心盡力,算不上溫良恭順,可也不算暴虐無情,然而在後世的傳說中,他是荒誕無情,一事無成的暴殷。
在那些前塵往事湧入腦海時,蘇纣竟然還有心思調侃,這是帝辛的洗白史嗎湧入腦中的事情太多,蘇纣不知道自己躺在地上呆了多長時間,等到他醒來,天上照舊挂着紅色的月亮。
血色的月亮發出詭異的光芒。他身邊那些小佛像不見了,擡頭去看破敗的寺廟,寺廟的巨大的佛像坍塌了,倒在一旁,碎成了大小不一的石塊。剛才仿佛真的就是一場夢境一樣,然而,蘇纣知道不是,地上還有他從商潘手臂割下來的那塊皮肉,還有他流下的血。
蘇纣站起來,走了幾步,現在浪漫一點的想法就是多希望常嵘能立刻出現在身邊扶上他一把。可這有點不現實,他剛做了一個似乎是和前任甜甜蜜蜜的夢,現在期待現任過來扶自己一把好像不怎麽地道。于是蘇科長招手叫了一輛出租車回家去了,按理來說應該叫輛滴滴,但是現在手機都沒有一個,叫什麽滴滴。
別說叫滴滴,叫輛出租也不容易,血紅色的月亮一直沒有消失,人心惶惶,很多人都沒有心情上班工作,外加上蘇科長這一身亂七八糟的衣服,出租車還是好不容易逮到的。蘇科長經過一場艱苦奮鬥,徹底脫力,坐在出租車直接睡了回去。
家裏只有白起一個人在。白起正蹲在地上單手磨刀,這刀是常忠從常嵘的收藏品中找出來的,是一把長柄的武士刀,很鋒利,據說曾經在戰場之上大風光彩,斬殺過數百人。可在白起的眼中,這把刀還不夠鋒利,還沒有被血浸透。
蘇纣問他:“您磨刀幹什麽?”
白起回答:“天有異相,必有禍端,自古如此。”
蘇纣攤在沙發上不願意動,白起問他:“你這是怎麽了?”
蘇纣回答:“被人揍了。”
白起回他:“可需要幫忙?”
蘇纣搖搖頭,他身上都是裂開的細微的傷痕,傷痕不疼,疼的是腦袋。他開口,又閉上,想了一會兒問:“常嵘回來了嗎?”
白起搖頭:“沒有回來。”
常嵘已經在血紅色的月光下站立了一段時間,時間不長。他盯着血紅的月亮看,血紅色的月光照下來。
這血紅色的月光是一個訊號。
血紅色的月光落到地上,落到樓頂,落到樹上,落到花草上,停在半空中,露出一個一個隐藏的符號,只有他們這種被抛棄的掩埋在地下的帶着女娲血液所謂的神才能看見的符號。
常嵘沿着這些符號一步一步向前,他走到一扇門前,推開門。
常嵘是第五個推開門的。九陰君回頭看他,微微低頭鞠躬:“您好,好久不見。“常嵘掃視一圈,退後一步,并不回話,擡手關上門,轉身就走。
九陰君的聲音從門內傳出來:“您不留下嗎?”
常嵘沒有回答。
他要離開了,在這裏他沒有找到蘇纣。
九陰君的身影出現在他前面,從血色的月光中演化出來,他溫和的笑:“有月光的地方就會有我,我能去任何月光到達的地方,您真的不留下嗎?”
常嵘沒有說話。
九陰君輕聲說道:“您想一想,還有什麽比在這血紅色的月光下讓雙手沾滿血更快樂的事兒。”九陰君的聲音像是鈎子,被風吹到常嵘的耳邊:“以後這個世界就是你的,是你手下的樂園,随意你怎麽辦,殺人,殺神,殺了又怎麽樣,她還能手不停的創造出來,這些人,那些神随手過過瘾,沒有什麽好可惜的,也沒有什麽值得克制的,您說是不是?”
真是嘴炮max,完全知道常嵘的興趣愛好,當然九陰君也熟知風先生和瑤姬的興趣愛好,甚至熟悉每一個被掩埋在地下的所謂的神的興趣愛好。
常嵘笑起來,露出兩個甜蜜的小酒窩。他有一張十七八歲的臉,長睫毛一眨,看上去純真又無害,乖巧的厲害。
常嵘終于開口說話:“她用三根肋骨,數十滴血創造了我,又造就了你們,我還記得她。”常嵘臉上的小酒窩加深:“然而,我對弑神更有興趣。”他的話語落下,手探到胸前,從胸口摸出一把骨刀,骨刀沉重古樸,在血紅色的月光下散發出白色的光芒。
風先生坐在房間內,看着那把刀,輕聲的說:“女娲骨,這偏心的真的不是一點點。”
常嵘舉起刀,刀氣刀落劍,血紅色的月光都被劈開,刀氣四溢,九陰君在這樣強勢的刀光下消失不見了。
風先生站了起來,速度很快。
九陰君在常嵘的身後的月光中再次成型,笑道:”您要知道,有月光的地方就有我,一個我,兩個我,無數個我。”
說着,九陰君的身形開始變幻,一個九陰君,兩個九陰君,三個九陰君,無數個九陰君,他們分散開來,有重新聚集在一起成為一個九陰君。有月光的地方就有九陰君。
常嵘的甜酒窩還在挂在臉上,然而神情很輕蔑,似乎九陰君的這種本事并不值得炫耀。他再次舉起刀,骨刀劈開 光芒,留下黑暗,常嵘的刀将光亮都吸收進刀中,九陰君并不懼怕,他直直的看着常嵘的刀:“我的建議您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常嵘的刀還沒有落下,就被一把握住。
刀刃上一雙好看的手,那雙手握住了常嵘的骨刀,骨刀已經入肉三寸。常嵘擡頭去看握住刀的風先生,風先生突然擡起頭朝着他笑了一笑。
風先生看着常嵘的眼睛。
常嵘盯着風先生。
風先生松開常嵘的刀,舉起手往後退了幾步,他常年看上去像是沒有睡醒的眼睛終于睜開了,眼中的神情意味不明。
然後他朝着常嵘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奇怪的風先生,常嵘看了一眼風先生,拎着刀要走。
風先生對後面的九陰君張開口,無聲的說,別攔,否則我會動手的。
九陰君看着常嵘離開,朝着風先生笑道:“您這樣做是對的,如果不能合作的話,我希望能夠得到他的骨和血,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馬屁精還是算了吧。風先生攤開手無所謂:“你想多了,我這樣就是因為我樂意,大概是因為他長得和我的心意?”
風先生縱身一躍,站在屋頂,心中想,除了長得和我的心意,更重要的是他有一把好刀,風先生看到自己被刀刃割開的皮膚,沒有什麽能夠傷及女娲的血肉,他的傷痕應該在最快的時間內愈合,但是現在他的傷痕在不斷的擴大。
沒有什麽能傷及女娲的血肉,除了女娲的自己的骨頭。
這大概是就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風先生感覺自己老有文化了,他還是想念自己睜開眼睛從地下鑽出來的那個時代,女人有自己的風情,搖曳起來的姿态是摻了砒霜的蜜糖,故事總是很詭異,事态炎涼又多情。
突然就被帶到了這裏,心裏還是不怎麽爽啊。
常嵘在風先生的目送下快速的消失,然後快速的回到家中。蘇纣正趴在沙發上,他的心裏有點急,剛才用常忠的電話給商潘撥過去,但總沒有人接,他捉摸着要不自己過去看看。
常嵘站在門口打量他;“科長,這是加入丐幫了,難為你天生麗質,這樣打扮還別有一番風情。”
快別誇我了,蘇纣坐起身,朝着常嵘伸出手去。
常嵘走過去,握住他的手,蹲下去,與蘇纣平視:“科長,怎麽了?”
蘇纣握緊常嵘的手,微微低下頭,舔舔嘴唇;“我必須向你坦白一件事。”
常嵘摸摸他的頭:“我也必須向你坦白一件事。”
常嵘低聲說:“我的事情很難為情,所以希望科長能嚴肅對待,不要笑我。”
蘇纣心裏想,我的事情也很難為情啊,我也希望你能嚴肅對待不要笑。
常嵘繼續說:“如果科長尊重我的話,那麽同樣的,無論科長要對我坦白什麽,我也不會笑,科長覺得怎麽樣?”
蘇科忍不住笑起來:“好極了。”話語如此貼心,還有什麽難為情的事情說不出來的呢?
蘇纣松開常嵘的手,常嵘坐到蘇纣的對面。
他們一起看向身邊的白起。
白起這兩天迷上了動物世界,癡迷程度有點沒日沒夜,磨完刀,刀插在地板中,就開始看了起來,至于身邊的這二位說了點什麽,白起表示完全是左耳朵出,右耳朵進啊。
白起扭頭:“你們看我幹什麽?”
蘇纣忍不住提醒:“能麻煩您回避一下嗎?”
白起回答他:“我可以假裝沒聽見。”
蘇纣說道:“您倒是能假裝沒聽見,我可不能假裝能說出來啊。”
白起利索的關掉電視機,拔出刀,轉身就走。走了兩步似乎想起來,提醒蘇纣:“毛延壽還未歸,已經有些時候。”
白起說完,徑直上樓。
毛延壽的問題稍後再說。白起上樓後,常嵘和蘇纣額頭相抵,常嵘說:“毛延壽?”
蘇纣回答他:“有什麽關系,能掀起什麽風浪。”
常嵘笑道:“科長說得對。”
蘇纣把自己那點事兒稍微整理了一下,盡量理順,跟常嵘講了自己在破敗的寺廟的事兒,他沒受什麽傷,但腦中紛繁複雜,百般思緒。
常嵘聽他說,用力抵了一下蘇纣的頭:“打架輸贏是常事,留着命回來就行。”說的蘇科長打架不常贏一樣,然而蘇科長回想了一下近期他遇到的這些對手,真是一個一個的不好對付,就連九歲小女孩一般的瑤姬他都不是對手。
蘇纣拍拍常嵘的臉蛋:“嗯?最近運氣不怎麽好,留着命回來幹什麽,回來讓你笑嘛?”
常嵘笑出聲:“回來告訴我,我去給你給報仇。”
可去你的吧,蘇纣拍拍常嵘的肩膀,但也忍不住的跟着他笑出聲。離得太近了,近到能看清楚彼此眼中的自己,于是常嵘和蘇纣輕輕的碰了一下唇,碰了一下之後,又朝着對方笑起來,帶着笑再一次碰了碰唇。
蘇纣揪住常嵘的頭發:“我是以為是要死的。”陣容太強大,蘇纣一度以為會喪命,但是沒有人要殺他,他還活着,蘇纣疑惑:“這太奇怪了,那麽目的是什麽呢?”
目的是什麽呢,蘇纣想了想,回答他:“讓我回想起往事。”
也只有這個結果,在經歷過黑骨佛像在腦中傳達的千萬種動蕩的思緒,最終的結果就是讓他回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兒。
常嵘沒有插話,他等着蘇纣繼續說下去。
說起來自己的忘卻的那些事兒,都是跟自己的前任有關系的,蘇纣覺得有必要跟自己的現任交代一下:“按照這個劇情的話,我現在應該痛哭流涕,極度想念我的前任,可是我沒有。”
蘇纣腦中紛亂,但是極其冷靜和鎮定:“你知道那種看3D電影的感覺嗎,很真實,然而,總是感覺是別人的故事,我沒有辦法産生代入感。”
蘇纣朝着沙發靠過去:“你知道封神榜這個電視劇嗎,前幾年逢年過節的時候都會放,還挺好看的。”
常嵘聽得很認真,相應了一下蘇纣:“嗯,看過的。”
蘇纣繼續說道:“按照角色分配的話,我應該是妲己那個角色,而我的前任應該是日後所說的商纣王。”他腦中百般思緒,甚至會懷疑過商潘跟他有着千絲萬縷說不清的關系,商潘,蘇纣,商纣。
然而,即可否定,商潘對他雖好,可從中感受不到任何的情愛。
蘇纣也不是很理解,嘗試着清楚的表達自己的想法:“蘇纣,這個名字是商處給我起得,但是他叫商潘,我懷疑過,沒準我們倆個以前有過一段啊,聽着名兒挺配的。”
但是不會,蘇纣說完立刻自己搖頭:“但是這不可能。”帝辛算是個好皇帝,即便他後來性格暴躁,但他已經盡了全力,然而政策的變化讓他損害了諸侯國的利益,所以出現了歷史的著名的武王伐纣。
商纣王自焚而亡。
蘇纣跳過了自己這位前任衆多的輝煌往事和跟自己的虐戀情深,直接說道:“帝辛并不是自焚而亡。”
蘇纣記起來,當時是內憂外患,外患是變革引起諸侯國的不滿,諸侯國相互勾結,舉旗造反,而內患,蘇纣說:“封神榜中有一段是商纣王因為寫了一首情詩給女娲導致女娲大怒,怕青丘山的狐貍去勾引帝辛。”
青丘山的狐貍化成美女,妲己,勾引帝辛,使他因為美色誤國,暴虐成性,亂殺無辜,最後導致商朝的滅亡。這一切都是女娲的報複,她的報複令大地上生靈塗炭,令百姓的生活更加艱難困苦,妻離子散,無房無糧。
女娲才是封神榜裏一切的罪魁禍首。
這是故事裏的女娲。
蘇纣按照自己的記憶講下去:“不,跟故事中的女娲不同,她想做的更加絕情的更加絕情一些。”
當時之時,帝辛頒布新的法令,法令眼中損傷了諸侯國的利益,諸侯國揭竿而起。大地上都是戰火,人民每時每刻都在擔心自己會被拉上戰場,會擔心今天還活着,明天就不知道自己的屍骨會在何處,會擔心今天還要父母妻兒,明天就孤苦伶仃。人與人之間互不信任,相互懷疑算計,為了利益爾虞我詐,諸侯國之間互相利用猜忌,戰火紛飛。
蘇纣舔舔嘴唇:“生活條件本來就不高,還老是打仗,仗長時間打下去,人心都被改變了。”在長久的戰火中,善良也會被磨滅,溫和也會消失,蘇纣說道:“女娲都将這一切看在眼中,她對自己創造出來的人類感到失望,十分失望。”
常嵘完全明白,她對自己創造出來的東西感到失望了,那麽只有遺棄或者毀滅。
蘇纣說道:“她覺得自己創造出來的人類都是醜陋,邪惡,為了利益爾虞我詐,為了錢財懷疑猜忌,為了一口糧食出賣子女,醜陋的邪惡的人,是她一手創造出來的失敗品。”
還得多虧了帝辛的那首詩,贊美女娲美貌的那首詩是存在的,帝辛為了向蘇纣展示自己卓越的才華調笑一般寫下了那首詩。
那首詩的內容蘇纣還記得,他自己都懷疑為什麽能記得這麽清清楚楚。蘇纣低聲說:“奇怪,我居然記得那首詩。”詩是好詩,完全贊美了女娲的眉毛,帝辛寫完,還親自讀了一遍給他聽,然而問他:“阿蘇,我的寫的可好?”
蘇纣記得當時自己沒有回答,只是低下頭。帝辛急忙過來道歉:“我只是寫寫,阿蘇在我心中是最好看的,比女娲要好看的。”
大概是就是這樣的對話,這些記憶湧上來,蘇纣身上都起了雞皮疙瘩,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麽受下來的,這樣的甜言蜜語,感覺不是他的菜。
當然還有無數跟帝辛滾床單的記憶,這些是不能跟現任說的,蘇纣皺着眉頭:“我肯定還是個處男,不知道為什麽,我這種念頭特別強烈。”蘇科長堅信自己的心中所想,而且蘇科長覺得自己跟帝辛的性格大概有些不合,也許做朋友還可以,處對象,就着實的有些艱難。
人是好人,就是不合适。
蘇纣胡思亂想了一陣,終于又回到正題上:“讀完詩,女娲就出現了。”
劇情是這樣的,女娲憤慨的表達了自己對帝辛的不滿,認為帝辛觊觎她的美貌,說了一通之後,帝辛解釋了自己并不是觊觎女娲的美貌。
但是女娲始終保持這一種,我不聽我不聽,你撒謊,你無情無義,無理取鬧的狀态,整個一個更年期的中老年婦女,顏值還算年輕,歲數真的能算得上中老年婦女了。
女娲憤然大怒,指責帝辛,順道表達了自己對創造出來的人類的失望,蘇纣繼續說:“她對自己創造出來的人類很失望,非常的失望,她認為自己創造出來的人缺少基本的美德,所以女娲對帝辛說她做了一個決定。”
常嵘基本上知道女娲的這個決定是什麽了,他對蘇纣說:“讓我猜一猜,女娲決定滅世,再重新創世。”
她的處置方式是一樣的,不喜歡的就是毀滅,重新創造自己喜歡的,無法控制的就放棄,造就自己能夠控制在手中的。
蘇纣說道:“猜的很準。”女娲做了這個決定,決定滅世再創世。這世界上的人在她的眼中只是随手甩出去的泥,只是随意可以操作的棋子,可以随便抹殺,随便創造。他們不是活生生的人,他們沒有感情,沒有眼淚,沒有歡笑,沒有愛恨。
滅世,創世。
簡單的四個字,然而想起那樣的場景來,蘇纣忍不住閉上眼睛:“這世上的人雖然可恨,諸侯國雖然可惡,但是總有可愛的一面,總有真情實意的一面,這世界的人在她的眼中是随手甩出去的泥,但在帝辛的心中卻是活生生的人。”蘇纣停了停:“所以我們算計了女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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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