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南疆毒蠱(七)

南疆毒蠱(七)

“你若是喝下蝕心蠱,我就可以考慮拿出解藥救他,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喝轉身就走,絕對不會有人攔你。”崔長青看向許宸奕,“若你真的是他,我應該不用替你回憶這個毒蠱是怎樣的折磨人。”

許宸奕眉頭緊皺,他看着那碗毒蠱,莺啼的手端着碗沒有一點顫抖,這一幕似乎和前世童年時母妃的模樣恍然對應,許宸奕腦海中閃爍過很多畫面,是後來的暴怒無常、是非人訓練下煉獄一樣的經歷、是後來楚檀汐微微一笑送走他最後一程的畫面。

許宸奕深吸一口氣,看向高臺上的許君韶,他想起來崔長青說,許君韶很可能不是他的孩子,他從心理上是很排斥這個蝕心蠱的,明明好不容易這一世能當正常人了,明明他都和楚檀汐見證了那麽多的美好。

卻要在這一刻要他全部還回去。

許宸奕嘴角揚起一個弧度:“你是說,我可以不救他。”

“對。救不救他本來就是你的選擇,其實你大可以離開,沒人敢為難你,你也知道跟着楚檀汐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崔長青眼神中閃動着興奮,他就知道許宸奕是個生性自私的人,一個不同情感的怪物怎麽可能去救那個女人的孩子。

許宸奕準備轉身離開,莺啼看着眼前的人剛要遺憾,卻不成想自己手中的毒蠱被一把奪過,莺啼眼睜睜地看着許宸奕将蝕心蠱一飲而下。

莺啼心裏有些震驚,但凡聽說過蝕心蠱的人,主動飲下都要三思而後行,那種逼迫人在絕望邊緣崩潰的感覺才是下蠱之時真正的樂趣,可是眼前的人明明是自己親身經歷過的,卻不帶一絲猶豫飲下了蝕心蠱,女人不由得眉頭一皺。

許宸奕喝完後眉頭緊蹙,鑽心的感覺席卷而來,他将碗狠狠摔碎,捏着自己的胸口,滿目猩紅擡頭瞪着崔長青。

崔長青一瞬間怔愣,卻又調整過來。

“不錯,看來我的太後娘娘把先帝調\\教的很好嗎?居然這麽為了一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願意以命相搏。莺啼,我們也不是不守承諾的人,拿東西。”崔長青示意一番莺啼。

莺啼相崔長青走過去,離許宸奕遠了一些,論武功她知道自己不是許宸奕的對手,莺啼從袖中拿出小瓷瓶交給崔長青,崔長青捏着瓷瓶晃了晃,然後倒出裏面的丹藥,只有一粒。

“忘了通知你了,這解藥世間只有一枚,并且包括莺啼在內都沒有人能煉制出第二枚,也就說,你和許君韶只能活一個。”崔長青輕笑幾聲。

“救他。”許宸奕開口沒帶一絲猶豫,他感受到自己的力量正在一點點被抽離,麻木的感覺襲來,雙腿都有些顫抖,他知道這是毒蠱種下的感覺,和前世的感覺一模一樣,感受着萬蟻啃食一般的感覺,從經脈甚至到自己的心髒,一絲一絲蔓延過來。

許宸奕額角青筋跳動,他看着崔長青,卻沒有退縮的意思,他也知道,自己現在這樣是絕對打不過崔長青的,若是動起手來,他是劣勢的一方。

Advertisement

“好,有骨氣。”崔長青誇耀一句,“莺啼你說,這解藥怎麽用?”

莺啼看向許宸奕,她緩緩開口,用着不是很标準的中原話道:“蝕心蠱解藥需要至親至愛之人用心頭血做藥引,剖心之人需要真心實意地願意奉獻自己動手,忘了說,這放出心頭血的人很少有人能活下來,何況你剛剛種下蝕心蠱,恐怕那顆心已經不好受了吧?若是......”

許宸奕拔出腿上綁着的匕首,在莺啼還在說話時,便手起刀落狠狠紮入自己的心,莺啼見狀便住了嘴,她從未見過這樣的人,南疆很少有人願意為了解毒奉獻心頭血,她走過去掏出瓷瓶遞給男人,讓他自己收集了滿滿一瓶。

許宸奕的手上已經沾滿了鮮血,他的嘴角亦流下幾縷鮮血,他支撐不住,撲通一聲跪下地來,只能靠随身佩劍支撐着自己,莺啼一驚,卻沒想到許宸奕緩緩擡頭,他擡手顫顫巍巍捏着瓷瓶送過去,莺啼看着他有些空洞的眼眸時自己的目光卻開始了躲閃。

莺啼接過許宸奕手中的瓶子,瓶身外的血還沒有冷掉,都說他無情冷酷不同人心,可是這一刻,莺啼能感受到,他和所有人一樣也有一個熾熱的心。

莺啼的手沾上了許宸奕的血,盡管不多,可她心裏卻并不好受,她研究過很多毒蠱,也種過許多蠱,可是此刻看着眼前止不住顫抖的強撐着的男人,她轉身快步離開,竟然帶着的是幾分愧疚幾分害怕地逃離。

“夠了吧,阿青。”莺啼開口。崔長青卻早就沉浸在這種感覺裏無法自拔,他看着跪地的許宸奕,報複得來的快感卻是這麽令人餍足。

“現在......滿意了嗎?救他。”許宸奕猛然一咳,吐出來的血已經有些發黑,眼中好像失去了高光一般,他的手還抖着抓着胸口插着的匕首。

“求我。”崔長青繼續開口,莺啼看着有些焦急,她從未見過身邊的崔長青露出這樣可怖的面容,似乎連同眼睛上的疤痕都顯得有些猙獰。

“求......你,拿出解藥,救他。”許宸奕跪了下來,他放棄了自己曾經的高貴,自己的尊卑,眼前的視線一點點模糊。

“還不夠,我要你向你爺爺我磕幾個頭,語氣再誠懇一點,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還是說先帝是忘了當初那些人是怎麽在你面前痛哭流涕地求你放了他們一條生命。”

許宸奕已經連握拳的力氣都沒有了,耳邊轟鳴,隐隐之中似乎傳來了老道士的一句話,這一世他就是來贖罪的......

原來,贖得罪就在這。

許宸奕放開了手上的匕首,他狠狠地将頭栽下去,幾乎用盡了最後的力氣道:“求您!救救他!放過他!”

崔長青猛然大笑起來,他的笑聲在萬蠱澗徘徊,卻又帶着一些凄涼,他緩緩走下來,眼前的許宸奕此刻內力全無,身受重傷,在崔長青面前此時的許宸奕已經和待宰的羔羊一樣沒有任何威脅。

崔長青一把拽起許宸奕的頭發,許宸奕幾乎黑暗的眼前是崔長青隐隐約約的投影。

“絕望嗎?你還記不記得,你前世就是這樣對待一個男孩的父親的。”崔長青怒目圓瞪,似乎有發洩不完的怨氣,可是許宸奕已經沒有力氣去思考與回憶了。

既然要他贖罪,那他就一點點地再走完這些,他再次開口:“......救他,你答應的......”

“我可沒有問你的意思,這救誰當然還輪不到你來選,肯定要交給楚檀汐。”崔長青歪頭一笑,似乎是在嘲笑許宸奕的盲目相信。

“你!”許宸奕眼神一瞬間清明,剛想要拿起手中的劍刺過去,手卻怎麽都摸不上,下一秒就被人狠狠推開。

許宸奕的眼皮很累,面色已經蒼白,唇瓣已經變成了烏青色,心髒疼痛到麻木,他感覺自己變得很是冰涼,仿佛周遭所有的血液都已經被抽幹,他已經沒法思考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便合住了雙眸。

墨崎見香燭已然燃盡,卻并未見到萬毒澗傳來煙火,男人不由得眉頭一皺,許宸奕行動前便說若是遲遲沒有回報便是有意外,現行撤退。

墨崎容忍一二:“撤。”

他帶着人離開周遭包圍地界,蒼穹之上飛來一只信鴿,悠悠忽忽飛到了墨崎身邊,他将信鴿上的紙條卸下,得知影已經去接楚檀汐了,不出意外三日後便可抵達,墨離将會折返同墨崎會和。

翌日。

許宸奕被仍在南疆大牢,他心口處已然被包紮,隐隐約約之中男人似乎聽到了孩提小聲的啜泣。

是誰......

許宸奕緊皺眉頭,努力去聽清,終于辨認出那聲音是許君韶的,下一秒男人猛然睜開眼睛,眼前的潮濕與昏暗還未來得及思考,胸前的疼痛便幾乎将自己撕裂。

他緩緩起身,終于看到一旁抱着栅欄哭泣的許君韶,男人舔舐一下幹澀的嘴唇,緩緩走過去蹲下身,伸出手撫摸上小孩的面龐擦拭掉他的眼淚。

“陛下可安然無恙?”

“沈侍臣......”許君韶語氣哽咽,他用那雙和楚檀汐一樣的眸子眼淚汪汪地看着眼前渾身傷痕的許宸奕,他一直在喊許宸奕,終于看着他醒來了,卻最後還是問了一句,“你疼不疼......”

許君韶伸出小手摸向許宸奕的傷口,許宸奕眉頭微皺,略微的疼痛尚且能讓他清醒一些,他嘴角揚起笑容,歪頭慈愛地看着眼前的小人,眼中不知何時已經有了淚花,這一次,這是他用生命留下的小皇帝。

“不疼......臣不疼。”許宸奕第一次可以這樣看着許君韶。

他恨自己如今不能破了這牢房将小孩摟在自己的懷中,許君韶仍舊啜泣着,他不斷向許宸奕道歉:“都怪朕,是朕不好拖累了侍臣和母後......”

許宸奕開口安慰:“那日後,陛下可要和墨崎墨離好好學習武功,争取早些日子長大保護太後娘娘。”

許宸奕有些疲憊地坐下,他的手緊緊拉着許君韶的手,許君韶的手很小他一個手掌可以很好的抱住,男人的喉結微微滑動,時不時回應着許君韶的問題,可是疲憊卻是一點點湧了上來。

許宸奕正要合住雙眸小憩一會,牢門卻突然打開了,他一瞬間緊覺起來,帶着許君韶慌忙起身,戒備地看着前來的莺啼,莺啼擡眸看着許宸奕,沒想到這麽快就醒了。

“這些時日你們還是安分一點。”莺啼開口。

“你們南疆以為勾結了一個大燕不要的棄犬就認為可以為虎作伥了嗎?”許宸奕反問。

“這是大燕欠我們南疆的,崔長青只是我需要的一環。”她擡頭看着許宸奕,“我是煉制毒蠱的,但我身上亦有毒蠱,我不想和你們為敵,但我需要崔長青幫我解除毒蠱,而很不巧,你是他們的敵人,又偏偏礙着你們皇權貴族的身份,成了我們南疆的敵人。”

“南疆與大燕素來沒有什麽往來,何來仇怨一說?”

“那是因為,你們将得罪我們的罪行悄悄抹去了,卑鄙無恥的中原人!”莺啼看向許宸奕,一步一步走近,“我很敬佩你的臨危不亂,但這并不意味着南疆會對當年聖女的死一筆勾銷。”

“聖女?”

“你不必知道,待兩日後,崔長青見了楚檀汐,一切因果都會得到報應。”

莺啼放下手中的瓷瓶便轉身離開。

許宸奕目送着莺啼離開,許君韶的目光自然落在那瓷瓶上,男人走過去拿起瓷瓶“舒心散”三個字镌刻在瓶身上。

許宸奕知道這是什麽,前世那南疆長老給他喂得延緩蝕心蠱的便是這舒心散,他轉頭看向許君韶。

“陛下,可否給臣看一下胸口?”

“什麽?”許君韶懵懵懂懂地扒開自己的衣襟,一朵精巧的彼岸花正是含苞待放的樣子,許宸奕見狀眼眸一沉,若有時機他必然會把崔長青挫骨揚灰,“這是什麽......”

許宸奕笑了笑,崔長青沒有遵守約定給許君韶解毒蠱,那個叫莺啼的又送來了舒心散,尚且不知道能否食用,但,總要試一試,如果可以,他不希望小孩痛苦。

“不是什麽嚴重的東西,陛下不必在意,陛下轉過身去。”許宸奕安頓着,看着許君韶轉過身。

男人默默撤下自己的衣襟,胸口熟悉的圖案讓他不由得長吸一口氣,他倒出來幾粒舒心散,按照前世的記憶吞下一粒。

身體裏湧上難得輕松的感覺,這便是之前他吊着一口命的舒心散的感覺,這麽想來看來莺啼所拿東西不假,但只有一瓶,如今自己還試了一粒,剩下的要盡數留給許君韶,還不能讓他起疑心。

許宸奕思索一番,将瓷瓶藏在袖中,他拿出一粒熟稔地哄着許君韶吃下。

這樣,他就不會太痛苦了......剩下的那份,就讓自己承受吧。

入夜,牢房裏傳來細微的腳步聲,許宸奕生性警覺,一下便警惕起來,卻注意到墨崎墨離竟然摸到了南疆大牢。

也是,墨崎墨離身手不差,只身潛入還是綽綽有餘,但如今看來兩人試圖帶着許宸奕和許君韶一同離開。

許宸奕武功還未恢複,況且心頭血才取沒多久定然是不能如往常一般來去自如,至于許君韶,更是危險,如此還來,許宸奕不由得微微皺眉。

“主子,我和墨離帶您二位離開。”

“愚蠢。如今僅憑你們兩人帶着我和陛下逃離這重重把守的南疆大牢,無疑是铤而走險。”許宸奕輕聲呵斥。

“墨崎墨離寧死也要互送主子重回潛龍衛!”墨崎墨離兩人紛紛跪下。

許宸奕眉頭緊皺,打量一番周圍,看樣子巡邏的獄卒已經被二人打暈,他只能作罷答應兩人。

墨離抱起睡夢中的許君韶,許君韶也被撥弄醒了,看到三人鬼鬼祟祟的模樣立馬懂事地噤了聲。

墨崎在三人前開路,許宸奕強撐着身體緊随其後,墨離則帶着許君韶斷後,四人一行還算順利,至少從地牢中逃出。

還未走多遠,遠處悠悠的燭火亮起,一把緊接着一把,墨崎一愣,他雖帶了一隊潛龍衛人手,但敵衆我寡勝負難說。

“沒想到你們還真有能耐從我的手下逃走?”崔長青調笑地開口。

墨崎一吹哨響,潛龍衛的人紛紛出來拖住一部分的人,許宸奕出手還算能打,可是下一秒,心髒猛地一縮似乎被人緊緊捏住,不由得疼的倒抽一口涼氣,墨離眼疾手快前去一把扶起,許宸奕低頭一看,胸膛的傷口已經開始微微滲血。

若是今夜折在這,那便是得不償失。

墨崎見狀不妙,他将墨離向前一推,許宸奕亦是一驚。

“墨崎?你瘋了?”

“主子,這一次請原諒屬下抗命不遵。”墨崎唇角揚起一道笑意,“屬下武功淺薄,但尚能為主子拖延一時片刻,墨離,帶主子們撤離,安全回去。”

“哥哥......”墨離正要開口。

“墨離!帶主子們撤離!”墨崎開口,墨離的話到嘴邊全部咽回,他抱着許君韶拉着許宸奕騰空離去。

墨離回首時,看見的是墨崎的背影,他握着長劍持劍而立在房檐之上,飄飛的高馬尾和那一身玄色的夜行服也不曾隐沒在黑暗之中,墨崎臉上和劍上滴落着鮮血,冰冷的劍上閃過少年臨死前意氣風發的笑容。

潛龍衛前來的其他死侍紛紛緊随墨崎身後,火焰在周遭燃燒,火舌似乎都無法将墨崎吞噬,墨崎沒有回頭看一眼自己的弟弟。

墨離也知道,這是和兄長,最後一次見面了。

“兄長......”墨離在心中喃喃一句,這些年來他們兄弟倆相互扶持,若不是因為許宸奕或許他們早就死在了冰天雪地之中。

從流落街頭的乞兒,到後來的潛龍衛雙龍,二人早就心照不宣,如今,就當是對主子的報答。

潛龍衛誓死效忠主人,萬死不辭。

最後一刻,墨離的眼前卻是十幾年前,尚是孩童的兩兄弟跪伏在只比自己大不過幾歲的許宸奕腳下,他們異口同聲地說道;

“潛龍衛誓死效忠主人,萬死不辭!”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