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番外二
番外二
許君韶最近察覺到母後和沈侍臣的話語之間似乎不太對勁,少年決定暗中調查一番。
許君韶試着去跟蹤許宸奕,少年小心翼翼地跟在許宸奕幾丈之外,他自認和墨離學了幾年的武功了,雖說比不上墨離師父和沈侍臣,但只要足夠小心......
少年探出頭,卻看不到許宸奕的身影:“奇怪,人呢?”
“陛下,您做什麽呢?”墨離冷不丁冒出來,吓得許君韶一瞬間跌坐在地上。
許君韶吞吞口水,緊接着眼前出現了沈侍臣的鞋履,他向許君韶伸出手,許君韶忙不疊起身,拍拍灰強顏歡笑幾聲,說了幾句有的沒的話,就趕緊離開了。
“主子,小陛下最近行為好像怪怪的。”墨離摸摸腦袋有些想不明白,得多傻的人才會去跟蹤主子。
“......”許宸奕沉默片刻,沒有回答,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後續他若是依舊跟着我,你不必插手去管了。”
後續,許宸奕時常能注意到身後有許君韶的身影,起初他還是本能地警覺,後來居然習慣了,畢竟他的能力實在是太拙劣太顯眼了,權當是帶小孩了。
許宸奕嘆了口氣,恰逢午後,他閑來無事便幹脆借來了宮中的小廚房,許君韶躲在小廚房外看着許宸奕忙活,許宸奕也想不明白,這小子怎麽就這般輕松,難道是公文并不多嗎?
許宸奕沒有下過廚,所以并不熟練,動作很是緩慢,許君韶在外面等的有些困倦了,居然就眯着眼睛原地睡着了。
等到醒來的時候,才發覺許宸奕已經走了,許君韶走到小廚房內,屋內還擺着一碗熱氣騰騰的面,看起來賣相還不錯。
許君韶察覺肚子正好有些餓了,便幹脆端起來吃起來,他吃下第一口,立馬放下了碗。
“母後有危險!”許君韶忙不疊沖出去,就要去找楚檀汐。
才走到院子外,便聽見裏面傳出來兩人交談的聲音,許君韶不由得放輕了腳步,雖然于理不合,但許君韶實在是想搞清楚母後和沈侍臣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總感覺兩人瞞了他許多事。
“......陛下,你以後還是遠離小廚房吧。”楚檀汐開口,許君韶冷不丁顫抖一下,卻反應過來,母後不是在叫他。
她是在稱呼沈侍臣“陛下”。
可是為什麽呢?許君韶心中疑窦四起,只能慢慢湊近。
“這是我做了半天最好吃的一次了......”許宸奕有些局促,他确實不擅長這些,“雖然比不上前世娘娘的手藝,但總要給臣一點時間嘛。”
什麽是......前世?
許君韶聽了一會,依舊是雲裏霧裏,他只是默默察覺到了兩個要素,前世,以及“陛下”,他只知道,母後能叫陛下的只有兩個人,他自己以及父皇。
許君韶心中隐隐約約有了想法,但是他不敢去想不敢去相信,許君韶不是以前的小孩子了,他也會開始思考,開始在意。
“呦,小陛下,許久不見,怎麽想到來臣這司天監來探望了?”周夷笑着搖着扇子。
“周愛卿,你相信前世今生嗎?”許君韶開口問道。
周夷半眯着眸子,打量了許君韶半天,他猜到了許君韶可能知曉了那倆人的事。
“陛下如何這麽想?”
“朕只是想問,這個世上真的存在前世今生嗎?”許君韶看向周夷。
周夷面上有些啞然,拿起扇子扇着風:“哎呦,小陛下說的臣都有興趣了,不過前世這種言論還是很荒謬的,自古以來都沒有什麽實例證明,但是說不定呢?”
周夷笑了笑,他起身圍着許君韶轉了兩圈,他還是想要摸清楚小皇帝對真相的态度。
“陛下覺得一個人如果是往昔人,陛下又會如何面對眼前這個人呢。”
“......朕不知道。”許君韶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
周夷将手搭在許君韶手上,“陛下,從來都不用去想過去的事,陛下有很愛很愛陛下的太後娘娘,前朝有沈丞相的輔佐,北狄有江公子的鞍前馬後,再不濟還有臣日日夜觀天象......告知陛下明日天氣如何。”
許君韶看向周夷,周夷一身紫衣,頭發在肩上側編着,臉上應該是塗抹了脂粉的,他拿着折扇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似乎是相信自己會有自己的答案。
“朕大概知道周愛卿是什麽意思了。”
“陛下頓悟了就好。”周夷從袖子之中摸出了一本書放在許君韶面前,“臣呢,在司天監待了也小幾年了,有些事天機不可洩露,陛下可以自行去看。”
許君韶低頭看向那本書,似乎是被謄抄過得,書的封皮還很新,上面寫着《南疆蠱事》,許君韶兩只手捧起這本書,然後緊緊抱在懷裏,不知為何眼眸中的眼淚就一點一點湧了出來。
周夷看着哭得肩膀一聳一聳的小皇帝,他拿了個袍子披着許君韶身上,輕輕拍着少年的背,哭出來會好受很多。
其實許君韶心中很多猜想都已經得到了認證,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許君韶長大後其實一直不明白,沈景初身為外人為何會對他以命相護,對他無微不至地關懷,這幾乎彌補了曾經他沒有的一切。
許君韶懂事得早,他很小很小的時候,總覺得父皇好像不是很喜歡自己,每次父皇來看母後時候,母後都會讓奶娘将自己帶到偏殿。
他好像看到過許宸奕那雙冷淡的眸子,居高臨下地注視着自己。
楚檀汐卻會在晚上輕輕拍着他的胸膛,安慰道:“韶兒乖乖睡,其實你的父皇很愛很愛你,只是他不會表達。”
但其實,許君韶想說,哪怕父皇不喜歡他也沒事,畢竟他有很喜歡很愛自己的母後。
坊間的人都說小孩記不住事的,其實如今許君韶回憶起來小時候,還是依稀有些印象的,只不過是小時候不懂事,認為母後說的才是對的。
幾年前,他意外得知,父皇原來是一名暴君,并且對母後和自己沒有那麽重的情感的時候,許君韶就暗自下定決心,他也不是非要做一個需要父皇愛護的孩子,與他而言,母後才是最重要的,只要能找到一個母後喜歡,并且能愛護母後的人,也不是不可以。
“陛下,你覺得沈侍臣怎麽樣?”有一次,王德忠跟在許君韶身邊問道。
“沈侍臣人很好,對朕忠誠,對母後用心,母後也很喜歡他。”許君韶答道。
“哦——”王德忠了然點點頭。
“王公公怎麽突然這麽問?”許君韶看向王德忠。
王德忠笑道:“奴才怕陛下心裏不放心,所以問一問,這下就安心了。”
許君韶當時沒有多想,他緩緩合上周夷送給他的書,長長嘆了口氣,他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知道沈侍臣就是父皇這件事。
翌日,他從承恩殿出來,已經是夕陽西下的時間了,王德忠跟在小皇帝身邊,手裏拿着一件薄款的披風很熟稔地披在少年身上。
“陛下這些日子又高了許多,奴才回頭讓尚衣局的來再給陛下量裁一下新衣服。”
“王公公,沈侍臣還在母後那嗎?”
“回禀陛下,是的,沈侍臣晌午後和陛下與娘娘用完午膳就回娘娘宮中了,如今還在和娘娘一道在禦花園看新進貢來的秋菊。”王德忠回複道。
“朕知道了,朕想去看看。”
許君韶沒有大動幹戈坐轎子,反而是閑庭漫步一般走到禦花園,他似乎是想了許多,然後在看到楚檀汐和許宸奕背影的時候停住了腳步。
“陛下不上前去嗎?”王德忠問道。
許君韶看過去,楚檀汐一襲紅裙,她的手搭在許宸奕的耳邊,許宸奕一身玄衣大氅,側着身聽楚檀汐的話語,高馬尾被風吹起,楚檀汐眼角帶着笑意似乎心情不錯,許宸奕聽她說完也露出了笑意。
許君韶看着這一幕,忽然明白了幾天前周夷的話,他兀自搖了搖頭。
“王公公,你......是不是也知道內情?”
王德忠一驚:“陛下你都知道了?”
“周夷點撥了朕幾句,朕跟了沈侍......臣幾天也差不多猜到了。”許君韶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稱呼眼前的許宸奕,還是叫了以前喜歡的沈侍臣。
王德忠點點頭,看向禦花園內的兩人,看着這黃昏下歲月靜好的一幕,他道:“奴才知道。”
“是母後告訴你的嗎?”許君韶看向王德忠,他以為,母後和許宸奕誰都告知了,唯獨沒有告訴他,如果是這樣,許君韶知道自己會傷心。
王德忠搖搖頭:“不是。是奴才自己發現的,很早之前就發現了,奴才好歹當初侍候先帝那麽久,奴才雖然就是個做奴才的,但又怎麽會至于認不出自己侍候過的主子呢?”
許君韶發現王德忠的目光看着兩人出神,王德忠似乎透過如今的兩人想到了許多,但是王德忠從來沒有提起來過,他像是一個沉默的見證者一樣,卻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們兩人要好好的,少年想到這些不免有些微微震撼。
“那他們......知道嗎?”
“呵呵,奴才沒有問,也不知道太後娘娘和先帝是否知道奴才的這份猜想,但這樣就是最好最舒服的狀态了。”王德忠笑着答道。
許君韶再次看向自己的母後,心裏豁然開朗,是啊,或許這種心照不宣的默契才是對彼此最好的。
“陛下,奴才以前就說過,先帝和太後娘娘都很愛您,先帝不會是個失格的父皇。”
“朕知道。”
許君韶看了一會,轉身離開了,他心情不錯:“王公公,給禦膳房說,朕今晚想和父皇母後吃火鍋。”
“是!”
許宸奕察覺到了許君韶走了,他看向楚檀汐,心裏還是有些擔憂,從他被許君韶跟蹤幾天的時候,他就知道許君韶可能起了疑心:“他應該都知道了。”
“嗯,他從來都有資格知道。”楚檀汐沒有反駁,她不知道怎麽開口,但也知道許君韶有作為知情者的權利。
“韶兒會不會覺得,我不是一個好的父親。”許宸奕目光垂了下來。
楚檀汐搖搖頭,她的孩子她最清楚:“不會的,何況,如今的你,本就已經是一個很好的父親了。”
許宸奕将楚檀汐摟到自己的懷中:“得到你和韶兒的認可就好,至于史書上,就讓它随意評判吧。”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