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他的身影
他的身影
那件事發生的很突然。
就在我閃身讓他進屋時,眼角餘光瞥見了一抹無比熟悉的背影,正從樓梯的拐角往外走。
我仿佛被雷擊中了,渾身猛地一抖,瞪着眼睛望着那個我擁抱過無數次的身影漸行漸遠,直到他要消失在樓梯口時,我才猛醒般追了出去。
“透!”我邊跑邊喊他的名字,走廊裏有兩三個人,都被我的叫聲驚住了,側過身詫異地看着我。
我追到了他消失的樓梯口,沒有人在那等我。
我的喊聲很大,甚至有點聲嘶力竭,他沒理由聽不到,唯一的解釋,就是我看錯人了。
可我真的看錯了嗎?我這會兒還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剛剛的猝然一瞥,讓我在瞬間認定是他,可他卻對我的呼喚無動于衷,沒有停下腳步或者回頭,所以我動搖了。
明明那頭暗金色的短發,挺直的脊背,輕巧的走路方式,都跟他如出一轍,世界上真的會有那樣相似的人嗎?
我呆呆地伫立在樓梯口,不知是否再追下去。我連他是上樓還是下樓都不知道,有一刻,我甚至懷疑他是我因為焦慮虛構出來的幻想。
這時,我才想起我的房間裏還有個“不速之客”,便一步三回頭地往回走。
走廊裏那幾個人還好奇地看着我,并有幾張新面孔從門後探出來,似乎被我的叫聲驚動了,也加入了看熱鬧的行列。
我沖他們尴尬地咧咧嘴角,覺得自己像個傻子。
“認識的人嗎?”剛進屋,藕粉色西裝的男人問道。
他此刻已經像個熟人似的在我房間裏走來走去,拿起桌上我喝了幾口的波本,輕輕晃了晃。
我搖搖頭:“好像認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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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上去有些神經敏感,還是不要喝酒了。”他将波本放回到桌上,看着我道,“ 我們上樓吃些東西吧,四樓餐廳裏有自助餐。”
說實話,我挺想一個人待會兒的。我不是那類習慣與陌生男人攀談的女性,他的自來熟讓我有些不安,可我忽然覺得那個男人或許也去了樓上的餐廳,便點頭同意了。
五分鐘後,我們已經置身于香氣缭繞的自助餐廳了。餐廳裏人不少,食物琳琅滿目,從牛排培根到奶酪布丁應有盡有,可我卻沒有心情去夾任何一種,我的眼睛像掃碼機一樣掃過每個人的臉,然後失望地垂了下來。
他不在裏面。那個與安室有着相同背影、輪廓的神秘男人,并不在餐廳中。
“這次航行共有游客四十多人,不光有大明星,還有外國的富商,會是一趟有趣的旅行呢?”西裝男在自己的餐盤裏夾了許多熏肉、香腸,他看起來挺瘦,沒想到卻是個愛吃硬菜的主。
交談中,我知道他叫八原真,是一個海歸的藝術家,剛到東京不久,還沒有着手找工作。
他看着确實挺有藝術家氣質,那種隐藏在眼眸深處的溫情脈脈與若即若離的敏感氣息,是我曾經希望徹能夠擁有一點的。
這種氣質蠻能打動女性的,要不是我心裏有事,大概能跟他談到一起去吧。他雖然之前給我留下了略微輕浮的印象,但他确實是個很容易搭話并溫潤有禮的人。
我仍覺得在哪裏見過他。确切地說,是見過那雙眼睛。
胡思亂想中,我在餐盤裏堆滿了小糕點。我這個人一焦慮起來,就愛吃甜食,八原看着我堆得山一樣的蛋糕、奶油慕斯還有水果布丁,一臉被吓到了的表情。
“我還以為女孩都很重視熱量攝入呢。哈哈哈……”他抓了抓耳朵,打着哈哈說。
他這個人有時的舉動挺不一致。初見時,渾身散發着花花公子的潇灑倜傥,但接觸了一段時間,總覺得這種倜傥是特意僞裝的,他骨子裏還挺保守。
我說不出這種反差,也沒太當回事。我心裏只想着那個很像安室的人,眼睛一刻也沒停止四處搜尋。
蛋糕吃了好幾塊,餐廳裏突然出現一陣騷動。
我們向門口看去,只見一個帶着誇張墨鏡的女人,一扭一扭地走進來,身後跟着一個戴着黑框眼鏡的馬尾女孩。
是她,上原麗華。
我停止了咀嚼,眼睛被那個仿佛自帶光環的大明星吸引住了。
她真的很漂亮,頭發黑亮濃密,皮膚細膩得近乎透明,豐滿的胸部将桑蠶絲收腰短襯衫撐得鼓鼓的,纖細的腰肢随着腳步,很有女人味地一扭一扭。要說她的缺點只有一個,大概也是很多日本女性的共同缺點。
腿有點短。因此她穿了顯腿長的高腰長裙,并着重突出了傲人的上圍和盈盈不足一握的小蠻腰。
随着她的到來,餐廳裏的人立刻騷動起來。有幾個學生模樣的女孩湧過去請她簽名,她并沒有拒絕,還露出了兩個淺淺的酒窩,讓我不禁懷疑她真的如網上流傳的那樣不堪嗎?
當然,裝還是會裝的。尤其是明星。
“夏目小姐是一個人來的嗎?”八原的聲音将我拉回了現實,我用舌尖舔了舔嘴角的奶油,轉過頭,“不是,我和一個朋友一起來的。”
“男朋友?”他微笑地問。
“不、不是,是……同事。”我連忙否認道,“我們是旅行公司的雇員,想借此機會了解一下游艇旅行的市場。”
“哦。怪不得你們沒住在一起。一般來說男女朋友或者一家人都會被安排到同一間客房裏。”他有點松了一口氣的樣子,“像我們這種單身的人,連旅游都會被喂狗糧呢。”
說吧,朝着我們臨桌的一對情侶努努嘴。那兩個人看上去和我們差不多大,或者更年輕一點,正互相喂食吃,你一口我一口,好不甜蜜。
我撇了撇嘴,扭回頭,繼續專注于盤子裏的蛋糕。
吃完蛋糕,我借口說想去找同事商量一下素材的事,獨自離開了。
臨下樓前,我去隔壁喝了一大杯現磨拿鐵,才搖搖晃晃地走下樓梯。
我沒有說謊,我确實去二樓敲了沖矢先生的房門,但沒人應答。他大概是出去了,我去二樓的圖書室和放映室看了眼,他并不在,三樓的公共區域也沒有他的身影,令我有些疑惑。
那個人是獨自行動慣了的,我也沒太當回事。我本來只是想把看見疑似安室的人的事告訴他,聽聽他的想法。
好在他不在。回到房間時,我想這種連我自己都不确定的事還是不要跟他說了,省得攪亂他的思維。
回到客房已經五點多了,我在床上坐了一會兒,決定先好好洗個澡,然後在游艇裏四處轉轉。
龜縮在屋裏是什麽也解決不了的,我不能全指着赤井先生,自己一點也不出力。
我從行李裏掏出沐浴用具,打開浴室的門。浴室裏同時有淋浴和大浴缸,我沒有耐性泡澡,便擰開淋浴,任憑一股股的熱水流噴灑在肩頭。
淋浴出水量很大,水流強勁有力,沖刷着我的身體,熱氣蒸騰,我把水溫調到五十度,閉着眼睛感受着強烈溫差帶來的刺激。
有些燙,有些痛,但是很爽。
我忽然想起了他的手,想起了他的手像這水流一樣撫摸過我身體時的觸感,身體一陣酥麻。
零君,你到底在哪啊?
我仰起臉,體驗着瀕臨窒息的感覺。
我是從什麽時候起,有了這種自虐的傾向呢?
我不知道。但我确實從這種自虐中獲得了快感。
沖了大概十幾分鐘,我塗上他最喜歡的薰衣草香味的沐浴液,用發膜護理了下頭發,把自己打理得幹淨、靓麗。最後從衣櫃裏取出那件水粉色緊身連衣長裙,在頸間和手腕噴了香水,對着鏡子打量一番後,推開了房門。
把房卡在與衣服同色的手包裏放好,我深吸一口氣,開始了在游輪裏的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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