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似曾相識的男人
似曾相識的男人
拿了房卡,我就拎着硬殼行李箱,慢慢地走到308號房間。
在路過二樓的時候,我和沖矢先生分開了,他的房間在二樓,離開放圖書室和放映廳很近,而我的則靠近酒吧間和臺球室,我們似乎都覺得對方的房間更适合自己,但誰也沒提互換的事。
我走得很慢是因為我的少見多怪。游輪的內飾棒極了,高檔華麗卻不爛俗,牆紙是金橘色的,與深紅色的地毯互相襯托出絢麗的色調,我小心翼翼地回頭瞧了一眼,見沒有人,便擡手在牆紙上輕輕摸了一把。
牆紙上繪着郁金香的圖案,如浮雕那樣凸鼓出來,手感厚實、細膩,我忍不住在上面多流連了一會兒。
一個低低的笑聲,擦着我的耳朵滑過去,我立刻收回了手,臉上微微泛紅。
一個穿着藕粉色西裝的男人,正悄無聲息地從我身後走過去。那個不含有任何嘲諷,單純只是覺得我的行為很有意思的笑聲,正是他發出來的。
他已經走出了幾個房門的距離,但仍面帶微笑地回頭瞅了我一眼。他很英俊,有一頭濃密的栗色短發,皮膚偏白,牙齒潔白,身高和體型跟安室很相似。
不知從何時開始,我已經習慣用他的體型來比對其他男性了。
我尴尬地抿了一嘴,繼續往前走,來到308門口。
刷房卡的時候,我扭頭偷偷瞥了一眼,他站在緊挨着臺球室的那個房間,也在刷門卡。
似乎感應到了我的視線,他轉過頭,沖我露出一個有點暧昧的笑容,看嘴型,似乎還輕輕吹了個口哨。
這個人,有點輕浮。
我咧了咧嘴,作為回應,然後迫不及待地推門而入。
自己的丈夫失蹤了,我可沒心情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
客房的完美,再一次震撼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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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陽光充裕,色調與走廊類似。靠窗一米遠的位置,擺着一張松軟的雙人床,床單是米黃色的,床與窗戶之間橫着一只低矮的床頭櫃,床的另一側是梳妝臺和鑲有全身鏡的衣櫃。
緊貼着衣櫃的,是一臺半人高的小冰箱,我打開冰箱門,發現裏面居然堆滿了各種威士忌、可樂還有蘇打水。
冰箱對面,有一張可供兩人并排坐的真皮沙發,和兩只看上去十分結實的實木椅子,椅子整齊擺在一張寫字臺前,寫字臺上有電話、臺燈和其他标配裝飾。
我擡起頭,看見天花板上垂吊着圓盤形的水晶燈,每一塊水晶都像棱鏡一樣炫目,說句實話,這裏比我的公寓還漂亮、精美。
把行李靠在牆邊,我快步走到床旁的窗戶前,拉開窗簾,果然看見深藍無邊的海水,就在窗戶下方波動起伏。
太好了。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漂浮在海面上一樣,我趴在窗戶上向遠處的海面凝望了好久,才把行李箱打開,将幾件換洗的衣服挂在衣櫃裏,對着鏡子打量了一下自己。
游輪還沒有起航,我不知道還能幹什麽。現在正是游客入住、四處走動的時候,我不大想出屋。我也不能像對待女性友人那樣,一聲招呼不打就随便闖入沖矢先生的房間,所以我決定先睡一會兒。
現在是一點半,午後疲倦的時刻。我猜四樓的餐廳應該會有吃的,可我不怎麽餓,便踢開鞋子,往後一仰,将身體投入到松軟得過分的床墊上。
太軟了,軟得讓我覺得不睡覺簡直是一種亵渎。這些天太疲累了,晚上又因為擔心安室無法入眠,所以這一刻,所有累積的疲乏一起湧上來,我甚至來不及拉一把被子,就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中。
我睡得很死。
還做了一個夢。
我夢見自己被一個通體漆黑的人推到了海裏,在一個只有漫天星光的夜晚。
撲通——
水花四濺,我猛然睜開眼睛。手背被屁股壓住了,一縷頭發被咬到了嘴裏,我滿頭是汗地瞪着天花板上的吊燈,直到那些水晶晃痛了我的眼睛。
我看了一下手機,已經三點四十了。
我的這個午後小盹,持續了兩個多小時。
我在床上又躺了十多分鐘,待睡意徹底淡去,才一邊打着哈欠一邊翻身起床。
雖然做了噩夢,但畢竟睡着了,身體輕松很多,腦子也不那麽渾渾噩噩的了。我很想喝一杯咖啡,但房間裏沒有,我迫切想喝點能提神醒腦的東西,忽然想起了那臺小冰箱。
我打開冰箱門,從衆多威士忌裏挑出了一瓶波本。
其實和他在一起這麽久,我還真沒嘗過這種酒。說實話,我都挺奇怪我為什麽沒好奇過,他選為代號的酒,嘗起來會是什麽味道。
話說,他們的代號是怎麽選的呢?可以随意選擇嗎?還是被上層指定的?
我啓開酒瓶蓋,将酒倒在一只玻璃杯裏。
端起杯子,我淺淺地啜了一口。
噗——
我差點把嘴裏的酒都噴出來。
太難喝了,有一股油漆和橡膠輪胎混雜的味道,要不是因為冰鎮,估計更難喝。
他們男人居然會對這種東西着迷?
我皺着眉,仔細查看了一下标簽和生産日期。标簽上都是英文,還有“美國制造”的字樣,生産日期很新鮮,估計這酒的味道就是這樣。
能不能是沒有勾兌的原因?要不要倒點蘇打水試試?可樂呢?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有人敲了我的房門。
聲音很輕,帶着點試探的意味。
我笨手笨腳地把嘴角邊的酒沫子抹去,起身去開門。
門口站着的,居然是那個穿藕粉色西裝的男人。
“不好意思,打攪了。”他很幹淨地一笑,不露痕跡地越過我的肩膀,将屋裏掃視了一圈,最後目光落在我的臉上,“能借我開瓶器用一下嗎?我的卡進床縫裏拽不出來了。”
這種蹩腳的謊言,他居然好意思說出口?我倆少說也隔了四五扇門,他要借東西,就算挨屋敲,估計也敲不到我這兒吧?
我在心裏把他拉進了可疑名單。
“哦,你居然在喝酒?咦,你都不調兌直接喝嗎?那多難喝呀?”他有些浮誇地張大了嘴巴,“可以請我進去嗎,我很會調酒的。”
說完,溫順地眨了眨琥珀色的眼睛。我忽然覺得這雙眼睛特別熟悉,卻又說不出在哪見過。
真的好熟悉。
這份奇怪的似曾相識感,讓我把他放了進來。雖然我知道他的話沒有一句是真的。他剛才在環顧四周時一定注意到了桌子上的酒,并由此推理出我開門前的行動軌跡,以此為突破口,進入我的房間。
他有什麽目的嗎?我可不信他單純是來給我配酒的。
搭讪嗎?有可能,但又不太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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