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示威
示威
面皮抓在手裏,觸感黏膩,有點像涼皮,我無法想象那麽多厚重的化妝品融合在一起,會是這種效果。
我仍處在一種恍惚的狀态中,眼前的男人雖然近在咫尺,但卻仿佛跟我隔着一個次元。
他怎麽會在這兒?我依舊滿頭疑問。
“嗯……其實這張面具我用了一個多小時才做好……”他無可奈何地笑道,他笑的時候嘴角有淡淡的笑紋,使得他的樣子十分溫和。
“你不是——已經死了嗎?”我勉強壓抑住顫抖的聲線,努力讓自己聽上去冷靜而幹練。
“說來話長了。”他的目光突然躲閃起來。
我這才注意到自己裙子的領口有點低,俯身的時候會露出很大面積的胸部。
我尴尬地往後挺了挺,用手壓住胸口。
“長話短說。”我把面皮放到地上,盯着他的眼睛說。
“那麽,至少讓我坐起來吧。”他攤開手,表示自己會乖乖的。
說實話,他這個人和組織的氣場完全不合,我真無法想象他卧底時的樣子,準确地說,我無法想象他冷着臉、目光逼人的模樣。
我挪開身體,他從容地爬起來,撣了撣身上的灰,走到床邊,剛想坐下似乎覺得不妥,又移動到沙發上。
我坐在了床上,我們以一條筆直的斜線對視着。
“烏丸拓也,這個人您認識吧,夏目小姐?”他思考了半分鐘後,開口問道。
這個名字把我吓了一跳,我點點頭。
“那晚我舉槍自殺,子彈因為被手機卡了一下,沒有完全射入心髒,我處于沒有呼吸、沒有脈搏的假死狀态,是那個男人救了我。”他口氣淡然地說道。
“也就是說——你一開始就沒死!?”我瞪大了眼睛,心裏湧上一陣歡喜。
如果景光還活着,那安室他不知道要有多開心呢!和赤井先生的關系說不定還能得到緩解。
“雖然沒死,但我一直處于植物人狀态,直到半個月前才清醒,我被安置在一家私人醫院,我醒的那天,那個叫烏丸的人告訴了我一切,并讓我來找你。”
“找我嗎?”以前就隐隐感到他對組織的背叛,現在看來,他的窩裏橫程度跟貝爾摩德不相上下,“為什麽要找我呢?”
他眨了眨眼睛:“大概是因為你和零結婚并且生了一個孩子的緣故?”
我臉紅了些,從剛才他當着我的面以真名稱呼安室,我就猜到他應該對我們的事一清二楚了。
可我真的這樣就相信他了嗎?我眯起眼睛仔細觀察他的臉,沒錯,是真容了,安室曾跟我講過如何判斷一個人是不是易容,他顯然只有一層面具。
除非是整容。但直覺告訴我也不是,另一個夏目對他的感受清晰無誤地傳入我的神經,我可以判斷他就是諸伏景光,就像我篤定甲板上的男人就是安室一樣。
“可是,我還是有些不明白……你為什麽選擇在這艘游輪上和我接觸呢?”明明可以在更正常的時間和地點。
“因為龍舌蘭。”他輕聲回答道,身體坐得筆直。
我皺起眉頭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把我得到船票的經歷跟他說了。
“我不明白安室的突然失聯和龍舌蘭有什麽關系,你有什麽線索嗎?”我問道。
他遺憾地搖搖頭:“說實話我知道的也不多,這個消息還是烏丸透露給我的,他還說零很危險,龍舌蘭已經知曉了他的身份,他很可能随時向琴酒彙報。但我猜他基于某種原因還沒有告訴琴酒,否則烏丸就不會這樣警告我了,他顯然希望我做些什麽補救。”
我點了點頭,果然是警察中的精英,分析問題很有條理:“也就是說龍舌蘭很可能在這游輪上?”
“他一定在。而且,夏目小姐,給你票的那個男人,未必是公安的人,我猜他很可能是龍舌蘭雇傭的‘演員’。”
“你的意思是說,龍舌蘭他特意把我引到這艘游輪上?”我既震驚又茫然,“他、他為什麽要這樣做呢?”
景光摸了摸下巴:“為了炫耀,也為了威脅。”
“我還是不明白。”
“他這麽做是為了向零表明,他不僅知道了他公安的身份,甚至連他有愛人和孩子的事都一清二楚。你想,如果琴酒或者boss得知這個情況會如何行動?你們必死無疑啊。”他耐心地解釋,并不時關切地望着我。
我的手開始顫抖。
這就表明,我一開始就上套了。安室他肯定沒想到我會出現,不知道看見我的那一剎那,他做何感想,他一定在想,這個笨女人怎麽又惹事了,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我眼睛有點濕,我抽了抽鼻子,把委屈憋了回去。
“那麽安室他此刻已經知道了龍舌蘭的威脅與炫耀了,但龍舌蘭的目的是什麽呢?”
景光緩緩搖頭:“我不知道,所以當務之急是先找到龍舌蘭這個人。”
雖然還有諸多疑問,但我已經喪失了冷靜思考的能力,我唯一能分析出來的事情是,甲板上那個男人就是安室。
不是任何人僞裝的,如假包換的本人。
除了景光的推理,還有一個細節更加佐證我的判斷。
下午我在走廊裏偶然瞥見他的背影,立刻就大聲喊了他的名字,走廊裏所有人都條件反射地扭頭看我,這才是正常人的反應,而他則連肩膀也不抖一下,顯然是刻意而為的。
他不想暴露與我認識,只想把我當成一個陌生人。
他做給誰看呢?龍舌蘭嗎?
雖然他可能出于諸多考慮,但我卻感到十分難過。我不是不理解他在刀尖上起舞的危險,可我的心還是不夠強大,不足以讓我對他冷漠的無視完全無動于衷。
但我也不會做出蠢事,去揭露他的僞裝。
我垂着臉,突然非常想逃離這個巨大的移動密室,哪怕像橫渡大西洋的勇士一樣游回去也行。
然而,讓我始料不及的事在五分鐘後發生了。
有人敲我的門。我蹑手蹑腳走到貓眼那裏,發現那人正是消失了一下午的沖矢先生。
我驚恐地扭過頭看了景光一眼,又看了看地上的面皮。
還能再利用嗎?我用眼神向他傳達這個意思。
他苦笑着搖頭,忽然恍然大悟地看着我。
“赤井秀一。”我們用口型異口同聲地說出了這個名字。
天啊,我該不該開門?讓他們就這樣見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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