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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話太多了。”裴泓冷冷地看了梁川一眼,根本不想讓童安跟他有什麽過多的接觸,此刻所有耐心盡失,只想趕緊把童安帶回家去,索性直接彎腰把人抱了起來,邁開大步離開了這裏。
童安緊緊摟着裴泓的脖子,擡眼細細地描繪着裴泓臉上冷硬的棱角,手指不老實地在他後頸來回劃動,笑意盈盈地嘲笑他:“又是親又是抱,大寶,你今天色膽真是漲了不少。”
裴泓緊張地抿了抿嘴唇,低頭又對着童安的眼角輕輕親了一口,然後幹脆地把人給放進了車裏。
“之前還慌裏慌張地跟我否認結婚的事,怎麽這麽一會的功夫就變了口供?”童安等他上了車才開口質問。
裴泓緊緊握住童安的手,胸口上下起伏,似乎情緒非常激動的樣子。可童安等了半天,就是一個字都沒有等到。
“你啞巴了?剛才不是挺威風的?怎麽在我面前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童安惱怒地伸手想錘他的胳膊,可裴泓動作敏捷地握住了他的手腕,而後拉着他的手掌虔誠地在放到唇邊輕吻了一下,聲音粗啞地說道:“不能說話,我現在就只想幹點從前不敢幹的事。”
童安一愣,而後臉上立刻就開始泛紅了,慌張地轉頭看了車窗外,感受到裴泓掌心的溫度越來越火熱,難得慫了一把,一句話都不敢再說了。
說到底童安平日裏撩撥得歡實,可實際上還是個快樂的小處男,哪裏有過做這種事的經驗?更別說是被人壓了。
童安一路上心裏都在忐忑,甚至還想如果待會真的上了床,他能反身把裴泓壓在下面的可能性會有多少。
車開到樓下停下來,不等司機熄火,裴泓就迫不及待地把童安抱下了車,童安甚至覺得他動作快的幾乎要出現殘影了,不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裴泓放在了床上。
裴泓面色潮紅,明顯是一副饑渴了幾十年迫不及待上戰場的樣子,連幾句調情的話都沒時間說,直接站在床邊開始解腰帶。
“等一下!”看着裴泓脫下襯衫赤裸的上身,童安緊張地吞了口口水,突然叫住了他,指了指旁邊大大的窗戶聲音發緊地說道:“窗簾還沒拉!”
裴泓拿起床頭的遙控器把兩層窗簾都拉得死死的,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又要欺身壓上去。
“等等!”童安又開口叫住了他,呼出的氣都帶着些火熱的溫度,咂吧了一下嘴說道:“我有點渴了。”
裴泓二話不說轉身就去給他倒了杯溫水過來,親手喂着童安喝了下去,然後把杯子随意地往床頭重重一放,直接就虛壓在了童安身上。
“等一下——”童安還想再找些借口,可裴泓卻強硬地低頭堵住了他的嘴,在童安的唇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聲音沙啞地說道:“等不了了童童,我憋了二三十年了。”
童安聽了這句話,一張臉頓時紅了個通透,同時放棄了抵抗,軟軟地癱在床上,輕輕閉上眼睛等着裴泓提槍上陣。
可随着一陣淅淅索索的聲音過去,裴泓卻一直沒有動靜,童安覺得有些奇怪,小心地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就見到裴泓跨坐在身上臉色鐵青。
“又怎麽了你!”童安這時興致也上來了,看到裴泓突然僵住不動,又氣又急地吼道:“不是憋了幾十年了嗎?怎麽這時候又停了!”
裴泓苦惱地嘆了口氣,非常沒出息的懊惱地說道:“童童……我家裏沒有那個。”什麽安全措施都沒有,他如果真的這麽上了,童安非要疼死不可。
裴泓從小到大一顆心就長在了童安身上,小少爺就是他心尖上最軟的一塊肉,他哪裏舍得讓童安遭一丁點的罪?
“所以呢?”童安氣道。
可沒想到裴泓居然老老實實地從他身上爬了起來,滿頭大汗面色潮紅地說道:“所以……我們還是改天吧。”
“裴大寶你他媽去死吧!”童安覺得血壓都被他氣高了,紅着臉一腳就把人給踹下了床。
結果那天一直到最後裴泓也沒舍得做下去,兩個人用手解決了兩次之後,童安也就沒了興致,躺在裴泓懷裏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裴泓就守在他身邊,胳膊都麻了也沒舍得放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童安看了幾個小時,難以想象他從小到大做的夢居然在他忘記的那段時間裏悄然實現了,直到現在裴泓都還覺得像是做夢一樣。
快到晚上的時候,裴泓怕童安睡醒了想吃東西,這才依依不舍地下了床,準備給童安準備點晚飯。
可沒想到他剛剛出了房間沒有幾分鐘,卧室裏就突然傳來了童安的驚叫,裴泓吓了一跳,立刻想起之前在超市童安做噩夢的那一晚,扔下手裏的東西就急急忙忙跑了回去。
果然,童安躺在床上滿頭冷汗,緊閉雙眼一臉痛苦地不知道在念叨着什麽。
“童童!”裴泓趕緊過去把他整個人包進了懷裏,一邊輕輕拍着他的身體,一邊低聲叫他:“童童醒醒!”
可童安顯然是沉浸在噩夢中無法自拔,甚至比上次症狀還要嚴重,眼淚順着眼角一直往外流,嘴裏不停地叫着“媽媽”。
裴泓聽在耳朵裏,感覺胸口都快炸開了,卻又不知道該怎麽把童安從夢魇中喚醒。
“裴泓!”突然,童安嘴裏吐出了他的名字,随即又帶着哭腔不停地念叨着:“為什麽不接我電話……”
裴泓心裏頓時痛作一團,低頭一邊親吻着童安,一邊低聲說道:“是我不好,以後都不會離開你了,童童醒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童安才慢慢安靜下來,悠悠轉醒。一張臉上冷汗和淚痕模糊成了一片,整個人看起來狼狽又可憐。
“童童?”裴泓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清醒了,摟着他試探地叫了一聲。
“嗯。”童安有氣無力地輕輕應了一聲,又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難受嗎?待會先吃點東西然後去醫院看看好嗎?”裴泓輕聲問道。
童安搖了搖頭,又緩緩睜開了眼睛,眼中一片駭人的血紅,靠在裴泓懷裏目光渙散地說道:“大寶,我總覺得我好像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他每次做噩夢的時候,都覺得有什麽事是非想起來不可得,夢裏的仇恨和掙紮,全都刻進了他的心裏,可每次醒來又像是被掏空了一般,一件事都想不起來。
“不怕,有我在。”裴泓撐起他的身體,柔聲安慰。
可同時他的心裏也非常痛恨自己的無能,童安這麽無助的時候,他卻一點都幫不上忙。
童安倒是沒怎麽在意,大概是因為跟梁川直接見了面又跟宴杭宣吵了一下,所以想起了一些零碎的事,身體多少有些受不住,恹恹地吃了兩口東西就睡下了。
反而是裴泓受不住了,連夜讓人幫他聯系了一個出名的神經科醫生,當天晚上就通了電話跟醫生聊了一下童安的情況。
可是得到的結果卻并不盡如人意。首先童安失憶的症狀很有可能是由于外傷引起的,屬于創傷性失憶,在病因查出來之前未必能有好的方法去針對性治療。其次,就算可以通過一些咨詢和心理學驗證的手段來強行治療,也有可能對童安的腦神經造成一定的損傷。
“當然,我認識一個在心理學領域有一定威望的年輕專家,可能會有把握将傷害降到最低甚至是零,您可以跟他聯系一下。”醫生在電話裏說道。
裴泓猶豫了一下,抱着試試看的心态:“好,你把他的聯系方式給我。”
醫生答應下來,沉默了一會似乎在翻找對方的聯系方式,然後才跟裴泓說道:“裴先生,您記一下陳堰教授的號碼……”
“誰?”裴泓打斷他問道。
“陳堰。”醫生又重複了一遍。
裴泓啪嗒一下挂斷了電話。
他早就知道陳堰那王八在學術界混得不錯,聽說還得過很多國內外的權威獎項,只是他說什麽也想不到,童安出個事都能正好撞到陳堰的槍口上。
不過裴泓轉念一想,如果童安有些事非想起來不可的話,那麽找陳堰來為他治療絕對是最安全的方案。
大概是因為頭一天發生了太多事,童安身體有些疲憊,第二天一直睡到了中午才醒來,一睜開眼睛就先被人在額頭上親了一口,同時裴泓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中午了,餓不餓?想吃什麽?”
童安有些哭笑不得,心想大概全世界也就只有他家的傻男人才會這樣,什麽情話也不會說,翻來覆去就知道問他“餓不餓”、“吃什麽”。
“随便。”童安其實也沒什麽胃口。
裴泓猶豫着湊過去又親了親童安,柔聲問他:“有沒有好一點,還難受嗎?”
童安睜開眼睛看他,裴泓黑亮深邃的眼睛正好就在自己眼前,他忍不住心裏一動,笑彎了眼睛,輕輕搖了搖頭。
裴泓深吸一口氣,表情非常莊重,輕輕親吻着童安的指尖,過了一會才又說道:“童童,我已經定好了時間,下個禮拜在我的游輪上請幾個之前跟你我關系不錯的人一起出來聚一下。”
童安一愣,“幹嘛?”
裴泓重重地點了點頭,嚴肅地說道:“初捷說咱倆之前是隐婚,你不是一直想讓我公開嗎?我就想趁着這個機會在所有人面前,跟你求個婚。”
童安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可馬上又反應過來,惱怒地錘了裴泓胸口一下,道:“裴大寶你是不是傻!人家求婚都是背地裏秘密準備的驚喜,你可倒好,八字還沒一撇的就直接全都倒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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