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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鄭強秒慫：【對不起，我錯了。】

卓西發了個“翻白眼”的表情包：【哦，爸爸，你錯了？你不想看我解放天性、看我□□了？】

【不想。不想。】

【我錯了。】

【我不敢了。】

【你別把截屏發出去。】

他不停求饒，還發了個下跪的表情包。

卓西不打算這麽輕易原諒他：【不行。你知道你剛剛罵我，給我留下多大的心理陰影嗎？】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你要怎麽才能原諒我？】

【你覺得呢？】

【聽說美食可以讓人心情好。我給你發個紅包，你點個外賣吃，消消氣，行不行？】

【……行吧。】

【100行嗎？】

【不行，我很能吃。】

【那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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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你剛剛的口氣呢？】

【我叫你爸爸了，500，行不行？】

【……行吧。】

她勉為其難，又補上一句：【不過，我問你要錢了嗎？】

【沒有，沒有，我自願的。】

他很快轉賬500，又說：【所以，爸爸，今晚的事咱就當什麽都沒發生，好不好？求你了。】

瞧這可憐兮兮的，顯然吓得不輕。

卓西覺得差不多了，也就高擡貴手了：【嗯。什麽都沒發生。就是你以後網上說話注意點，生而為人，就做個人，行不？】

【行，行，行。】

他保證：【我以後一定好好做人。不早了，晚安。】

卓西提醒：【晚安前，給我個好評。】

男人：【……嗯。必須的。】

終于成功搞定一單。

卓西看着男人的500元轉賬，思考了一會，還是點了。

不過，這種方式弄來的錢，拿着膈應人，就直接捐出去了。

派單員：【那男人剛剛來向我道歉了。他沒再說些難聽的話吧？】

卓西：【沒。】

【那就好。我這邊還有一單。】

【不好意思，我有點事，今晚不能接單了。】

她雖然收拾了那個男人，但确實有了點心理陰影。

派單員：【是昨晚那個男人。指定要你服務。】

卓西改變心意了：【哦。行吧。】

倒要看看那個男人想做什麽。

沒一會，青的語音信息映入眼簾：“晚上好。”

卓西譏诮：“看到你，感覺這個晚上不太好。”

青：“那你感覺很準。”

卓西：“……”

這男人很“幽默”啊！

她幸災樂禍：“你今晚又失眠了？”

“嗯。”

“那你想我怎麽哄睡啊？”

“陪我玩個游戲。”

“什麽游戲？”

“你身邊有紙牌嗎？”

“你想幹什麽？”

她宿舍有紙牌，一個室友還是個牌迷，沒事的時候，沒少拉她打牌。

青：“如果有，你随機抽4張牌。抽了什麽告訴我。”

卓西一頭霧水，但還是照辦了，找來紙牌，一邊抽，一邊念：“紅桃7、黑桃6、方塊2、紅桃2。聲明下，我可不玩賭啊！”

青沒說什麽，直接轉賬7622過來。

卓西懵了：“你在搞什麽？”

“玩游戲啊。”

“好了。游戲結束。明天繼續。我要睡了。”

聽這意思，好像就是來轉個賬、撒個錢的。

卓西有點吃不消：“等下，你多大？幹什麽的？這是黑錢嗎？”

青：“你覺得有人用這種方式洗黑錢？”

卓西直言不諱：“反正我覺得你不像什麽正經人。”

“你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那你別給我侮辱的機會。我不會點的。”

“我會投訴你。”

“你去吧！”

這年頭，相比犯罪，我怕你個投訴？

不過，卓西也不覺得這男人是個罪犯，但肯定腦子不正常，一時很困惑，就在網上發帖求助了：【網絡陪聊似乎遇到一個土豪，每天聊兩句就轉賬，還都是成千上萬的轉賬，什麽情況？】

【他看上你了。】

【羨慕樓主。】

【真的假的？土豪可遇不可求，抓住啊！】

【我也做過一段時間的網上陪聊，但都是屌絲，還聊敏感話題，求指教怎麽遇到土豪？跪謝！】

……

一群人看熱鬧不嫌事大。

卓西嘆口氣，編輯信息：【你們想多了，我可以确定，他沒有看上我。就感覺很奇怪。撒錢狂魔？】

【這樣的撒錢狂魔給我來一打！】

【嗚嗚，別說了，我酸了，酸了，世界欠我一個土豪！】

【姐妹給力點，一夜暴富全指望他了！】

【有圖有真相，有本事上聊天截圖啊！別不是自己胡編亂造的吧？】

【會不會是暗戀樓主的人？樓主思考下身邊是不是有什麽土豪、富二代什麽的？】

這個回複提到了點子上。

卓西也開始想：或者青就是那個讨人厭的韓俊捷？不，不對，聲音不對。青的聲音比韓俊捷好聽100倍，而且談吐也感覺成熟很多。可他會是誰呢？

【依我看，不要白不要，就當劫富濟貧了！】

【有錢人的惡搞游戲吧？就是想看咱們普通人收到錢時的疑神疑鬼、忐忑不安。】

【說的有道理，求姐妹公開他的微信，我替你收拾他！】

【樓上別不是想監守自盜吧？】

【看破不說破，人艱不拆啊！】

……

她們都打起了“青”的主意。

漸漸地，還有人問她要聯系方式，想加她微信。

卓西沒得到什麽有用的答案，也就退出去了。

她回到微信上時，派單員又聯系她了。

原來是“青”投訴她了。

派單員：【他說你不尊重他。】

【我還覺得他不尊重我呢。】

她解釋：【他不太對勁。莫名其妙轉賬給我。】

派單員：【那好事啊。估計是想撩你吧？】

對方似乎來了興趣，八卦起來：【長得怎麽樣？你說轉賬給你，轉多少？他很有錢嗎？】

卓西皺眉：這個是重點嗎？

這年頭，每個人的關注點都是錢啊！

雖然她也很喜歡錢。

【嗯。感覺很有錢。】

【我去了解下情況。】

派單員顯然對“青”有了興趣。

卓西沒太在意，放下手機，睡去了。

臨睡前，照舊跟搖錢樹說：“小錢錢，晚安啊。”

搖錢樹像是回應她，在月色下銀光閃閃。

它已經一米多高了，滿樹的銀葉子挺密實的。

一夜時間，地上鋪了一層銀色葉片，乍一看，像是銀色地毯。

翌日

卓西醒來，第一件事就是輕搖了下樹枝，撿起掉下來的葉片：“1、2、3……30、40、50、53——”

比她想象中的多。

加上下午的12片。

竟然有了110片！

裝了厚厚一袋子，拎起來，還很重。

她簡單收拾了，打車去了銀樓。

李彬見她一下子帶來這麽多，大驚失色：“你、你怎麽這麽多？你家裏、家裏——”

家裏有銀礦嗎？

卓西似乎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麽，笑着扯謊：“我外婆說，我家祖上是制金銀器的，有個祖宗就喜歡這種銀色葉片，還有收藏癖。後來，她去世了，就留下了這麽多。”

“你可真幸運。”

“除了這些，家裏還有嗎？有多少？”

“為什麽你不一下子賣掉？而是這樣一次次過來？”

他有很多疑問。

卓西沒回答，只說一句：“我想跟你老板聊聊。”

她覺得李彬有點問及隐私了。

李彬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見她隐隐不悅，忙說：“不好意思，我沒惡意，就是好奇。”

卓西笑着敷衍：“沒什麽，就不太想多說。”

李彬點頭，然後很快喊來了老板。

這兩天，卓西也知道了這位老板的一些個人信息：她叫雲蔓，今年42歲，是個不婚主義者，從母親那裏繼承了銀樓，還有一家金銀玉器的加工廠，多年經營，買了3套房，平時兩邊跑，閑下來四處旅行、享受美食，日子過得自在快活。

卓西挺羨慕這樣的生活，心裏不自覺地當她是目标。

等她還完債，也該想想怎麽最大程度的發揮搖錢樹的價值了，最好也能建立一番自己的事業。

“卓小姐，你來了。”

一道輕柔的聲音響起。

卓西聞聲看過去，見是雲老板，今天的她穿了件深藍色的旗袍，腰身的位置一朵百合花的刺繡很精美，整個人容光煥發、美麗極了。

她眼裏閃過一絲欣賞，笑着問好，向她展示了帶來的銀色葉片。

雲蔓顯然更喜歡今天這些葉片，兩眼是掩飾不住的驚喜。

她抓了一把，愛不釋手，欣賞了好一會，才回頭看她：“聽阿彬說，你想漲價？”

卓西沒說話，點了頭。

沉默也是一種談判技巧。

雲蔓見她不說話，主動問了：“你想怎麽漲價？”

卓西早有想法，準備把葉片兒按着形狀分類，然後根據形狀、重量、藝術性等具體衡量每片葉片的價值。

不過，正準備說，雲蔓一語驚人：“卓小姐，你知道有人讓我拒收你這些東西嗎？”

卓西愣了下，立刻想到了韓俊捷，還随口說了他的名字。

雲蔓笑了：“嗯。是他。卓小姐，你得罪人了。”

卓西心裏一咯噔，有點慌，但面上一派平靜：“所以呢？你想怎麽做？如果你準備拒收，應該早讓李彬跟我說了。事實上，你沒有，那就是還想跟我合作。”

她說到這裏，開始忖度她的想法：“你想壓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