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十二朵玫瑰
十二朵玫瑰
齊海絲毫沒有等待景顏應允的準備,自顧自的便将酒杯沿碰在了景顏的杯沿上。商業酒會,景顏沒有推脫的理由,與人得體淺笑,輕抿一口假酒。
在徐之也上任前,齊海是跟着上任理事的一個小喽喽,風評已經不足以用人渣來形容。誰知道是怎麽榜上了徐之也,雲深在心裏連帶徐之也的選人眼光一道鄙夷了一遍。
“景秘書也是新上任的吧。”齊海搖曳着酒杯,一臉賤笑問道。
景顏指尖緊摳高腳杯,忍着內心的反胃,強裝優雅得體,“是呀,聽聞齊總也是徐總格外賞識的人才,恭喜齊總呀。”
齊海笑的更加得意,臉頰的肉恨不得飛出去,“所以難怪剛剛我一眼就注意到了景秘書,這就是緣分呀!”邊說還邊自以為很帥的挑了挑眉,景顏嘴角的笑差點沒崩掉。
“真的好有緣分哦。”景顏硬着頭皮幹笑。
就在齊海準備再次要舉杯的時候,雲深向前邁進一步,“我敬齊總一杯,本來來的路上還怕尴尬,但是沒想到遇到齊總,我的心都穩了許多呢。”
齊海先是和雲深喝了一杯,又被翟秋言敬了一杯。內心的自大不知膨脹了多少倍,而視線依舊在景顏身上環繞,就像是一只□□。
“景...”
齊海話還沒開口,徐之也便在不遠處喊道:“齊海,你過來一下。”
待齊海走遠,翟秋言立刻将剛剛敬酒的香槟杯丢給侍應生,罵罵咧咧道:“艹,什麽東西,我以為徐之也眼光多好,就提攜個這種滿腦精蟲的色胚。”
見雲深臉色冷了幾分,景顏撩了撩肩前的長卷發,無奈道:“商業酒會嘛,作為總裁秘書不就會遇到這種情況麽?”
翟秋言嘆一口氣,“看來上一任秘書并沒有将全部職責和你說清楚。”
“好了,你先去徐之也那邊,我和景顏再交代兩句過去。”雲深朝着徐之也舉了舉香槟杯道。
景顏之前也不是沒有配合部門應酬過,只不過每次曾黎黎都搶着陪客戶喝酒,她都默默在角落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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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秘書有一項隐性職責便是為了拉攏客戶,而...”雲深承認自己有些說不出口,從前別人做的時候,他只覺得那就是工作而已。
“出賣色想麽?”景顏注視着他的眼睛道,而後一笑,“你都說了,是職責嘛。”
雲深不由蹙眉,眼底寒色更重,“我讓你來總裁辦,不是為了出賣色相。”
見景顏沉默,他又說道:“一會兒如果再有人勸你酒,你挽住我手臂就好了。”
接下來的酒會,景顏充分體會到了什麽是花瓶,除了和一些老總帶來的女伴擁抱外,毫無用處。
倒是翟秋言被灌的坐在休息區抱怨,“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你秘書,也太欺負人了吧。”
對着雲總抱怨,換來的卻是冷漠回應,“她酒精過敏。”
翟秋言心中冷呵,你知道她酒精過敏還招過來!
酒會過半,徐之也攜着太太在臺上發言。于是齊海再次穿越人海,在景顏還沒回過神的時候,已經與景顏肩并肩站在一起。
“景秘書用的什麽香水,好香呀!”
景顏側目看着齊海猥瑣的笑容,挽着雲深手腕的手不由攥緊,但臉上依舊強裝得體笑容,“嬌蘭的一款,不知道齊總對香水也有研究。”
齊海這次更是旁若無人的直接将頭湊近景顏,鼻息在她發絲間打轉,“略有研究,猜是柑橘綠茶吧。這款香水茶香氤氲,再配上柑橘的清香,怪不得在景秘書這裏感到夏天般的清涼。不瞞你說,這會場的燈把我都快烤熟了。”
景顏幹笑,心裏想着怎麽沒把你烤熟,還出來作妖。
齊海往日裏沒少被一些老板送福利,酒會前徐之也同他提了雲深,又見雲深帶了位豔壓群芳的女人,想着雲鼎不愧是大公司。
他一再敬酒示意,主動往他身上貼的場面見多了,他便以為這是雲鼎故意和他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
但是面對這樣的美人,齊海覺的這游戲也不錯,很是勾他的胃口。
就在齊海準備大膽上手的時候,雲深突然的将手掌攏在景顏那盈盈不足一尺的腰肢上,甚是親昵的湊到她耳邊,用不大不小剛好可以被齊海聽到聲音說道:“不要生氣,酒會結束就陪你去媽媽那裏接軟軟了。”
齊海愣了三秒,頭頂隐隐沁出絲絲汗粒。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見,低頭時發現,景顏和雲深無名指上各套着枚戒指。
“齊總剛說什麽?我沒聽太清楚。”景顏故意怄氣似的,也不理雲深,轉過頭沖着齊海笑。
齊海笑容比剛剛僵硬許多,“景秘...哦不。雲太太是吧,我說太太用的香水品味真的好。”
接下來的整場酒局,不斷有人來敬酒,唯獨齊海再也沒出現過。
酒會結束,翟秋言和景顏一人攙扶雲深一只手臂,将他勉強攙扶到賓利車上,“喝這麽多,你能把他帶回去麽?”
天色已經不早,翟秋言也被灌了不少酒,第二天還要上班,所以景顏想着讓司機送翟秋言回家,她直接開車帶雲深回去。
“我沒喝酒,沒事的。天都這麽晚了,再來回開來開去,怕不安全。”
翟秋言想着他們一個住東邊一個住西邊,而司機又住在南邊,這樣折騰來折騰去,确實不安全。
“那行,路上小心。”說完,翟秋言同司機一起離開。
景顏上車,湊過去将安全帶給雲深扣上。然後在漆黑灰暗的車廂裏,雲深突然睜開眼睛,眼眸中帶着如星光般的光點,“這個香水以後可以不用麽?”
明明是詢問的語氣,傳到景顏耳朵裏卻滿滿都是強制性的要求,“你不喜歡就不用呗。”
雲深點了點頭,呢喃一句:“不喜歡。”便再次閉上眼睛陷入沉睡。
賓利車從貝爾斯山上下來,剛剛駛入納順街,便再次聽到雲深的低沉呢喃聲,“去接軟軟。”
城市的夜幕光怪陸離,景顏的嘴角卻在月色裏上揚,“有點晚了,明天吧。”
許是因為喝了酒,他的嗓音有些沙啞,“不行,已經答應了。”
景顏不禁想明明是自己答應的,他卻當真的像那麽回事。
賓利車從納順街拐入寬路,雲深才乖乖将眼睛重新閉上。
約有二十分鐘,兩人到達位于壹京市中心的一處高檔小區內。景顏直接将車開進地下車庫,想着自己上樓接到軟軟直接走。
誰知她一下車,雲深從後面跟了過來,步伐還有些踉跄。
“我自己上去吧,接到軟軟就走。”
雲深也不理,只是将自己的黑色外套脫下披在景顏肩上,“如果我不上去,就失了禮數,不好。”
她的總裁大人是個死軸,景顏也不再勸,只好扶着他的手臂以防摔倒。
所以在寂靜的深夜裏,劉娴敏一打開家門,看到自己女兒扶着一個矜貴帥氣的酒鬼着實吓了一跳。
“哎呀,應酬成這樣還來幹嗎,第二天也不急。”
劉娴敏是生怕自己女兒開車不小心傷了人家大總裁,結果大總裁緊緊拉着劉娴敏的手,“不打緊,既然我們答應了來接,就不能食言。”
景顏從廚房端來溫水,然後就聽雲深繼續往下說:“我這個人最不喜歡答應的事食言,所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劉娴敏對着女兒指了指腦子,氣不打一處來,“都這麽晚了,你們兩個今天在這住下吧。”
雲深擡頭看了眼景顏,眼睛眨的格外無辜,“住一起不太好吧。”
劉娴敏生生被一臉認真的雲深嗆了口口水,“沒事,我家客房很多。”
景顏怕和老媽繼續待下去,雲深再醉言醉語幾句惹怒她,直接再将兩人趕出門外,便趕忙扶着雲深去向客房。
人醉的不輕,景顏剛将他丢到床上,便聽到均勻的呼吸聲。
她剛剛往外走,便又聽到床上的動靜,雲深正在隔着西裝解襯衣扣子。
本來景顏想着幫他脫衣服的,但是又感覺孤男寡女的幫忙脫衣服很是不好。和衣而睡第二天衣服皺了,可以先穿她哥的西裝。
但是瞧着雲深臉上的表情,很是猙獰,無奈只好回去幫他。
脫完衣服,景顏正準備離開。突然的便被攥住了手腕,驚吓之餘腳底打滑,溫香填滿了雲深的胸懷。
“我好想你。”男人的聲音在夜幕裏格外旖旎,像是滾滾熱浪往人臉上擊打。
“我好想你呀!”
回味之餘,景顏又覺得悲傷,這想念的話語不像似對她說的。而結合雲深的種種溫柔,她更加确定,雲深從前肯定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
“我是誰?”景顏顫抖着聲音問道。
那人卻又突然沒了聲音,只剩下均勻的呼吸聲。
景顏驀的從心底感覺到悲傷,卻是沒有立場的難過,像是漂浮在海洋上的浮萍。
第二天一早,雲深被口渴喚醒。
一睜眼便被吓的一驚,床邊齊齊趴着一個小男孩和一只奶茶色的小貓咪。
他還未驚叫出聲,那小男孩先開始大喊,“姑姑,姑父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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