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十三朵玫瑰
十三朵玫瑰
雲深半枕着手肘,打量小男孩應該有四五歲的樣子。長得虎頭虎腦的,肉嘟嘟的小手先攀上床。也不怕生,直直便跨到自己腰上坐了下來。
小貓咪看到後也是有樣學樣,喵喵的便優雅跳上.床坐到了雲深手心裏。
“小朋友,你叫什麽名字?”雲深看着腰上突然出現的挂件,也不生氣,反而嘴角噙着笑意問道。
小娃娃奶聲奶氣的,叉着腰一臉神氣,“我不是小朋友,我叫景歲慈,已經五歲了。”
雲深對着小朋友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你剛剛叫我姑父,誰教的?”
歲歲小朋友搬起小指頭,嘴裏開始嘟囔:“爸爸的爸爸叫爺爺,爸爸的媽媽叫奶奶...”
雲深就默默看着小朋友嘟囔完,然後對自己說:“沒有叫錯呀,爸爸和媽媽教我只能帶自己的老婆回家,那姑姑肯定是帶姑父回家呀!”
雲深還未回應,景顏便沖進房間。看到自己小外甥絲毫不認生的騎在雲深身上,簡直有種五雷轟頂的感覺。
“歲歲不要亂講話,抱着軟軟去吃飯。”景顏急忙将燙好的西裝放在床上,再将歲歲抱下床,同軟軟一起趕出了房間。
“雲總,對不起呀。”此情此景,景顏恨不得鑽進地縫裏。
雲深笑着坐起,“你家家教挺好的,只許帶準老婆回家。”
景顏呵呵幹笑,“小孩子,不懂事,您見諒。”
“童言無忌。”雲深看着景顏說道,又見她絲毫沒有出去的意思,便再次開口,“我要換衣服了,他姑姑是想看着我換麽?”
一整場早飯,景顏是在自己老媽和歲歲小朋友的注視下吃完的。老媽仿佛在說等你下次單獨回家,看我不打斷你的腿。歲歲黑溜溜的小眼睛裏被疑惑填滿,到底是叫叔叔還是姑父?
飯後,雲深很有眼力見的又是搬軟軟的貓爬架,又是小零食。最後也不嫌軟軟掉毛,直接便抱在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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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下車庫,雲深很是自覺的坐進副駕駛,看着一臉問號的景顏,說道:“我感覺酒還沒醒。”
景顏冷笑,誰知道是酒沒醒,還是被軟軟剛剛撒的嬌給俘獲了。
因為帶着軟軟,所以兩人決定上午先将小祖宗送到別墅,再去上班。
一路上,景顏的內心OS都是:總裁就是總裁,想什麽時候不上班就什麽時候不上班。
然而,總裁即使是在不上班的時候,也在接商務電話。
“hi,Lisa。”景顏知道這位Lisa小姐,她是巴黎分公司的主要負責人。
“雲總,向小姐幫我們和仲岱定了下周五的見面時間。”仲岱是巴黎一家高級建築材料的廠商,一直向巴黎鐵塔提供技術支持。國宴樓項目從一開始,多家公司便盯上了仲岱。而這次徐之也的突然走馬上任,也和仲岱密切相關。向笙歌多方打探後查出,仲岱老板和徐之也是曾經的大學同學。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哪家公司敲下仲岱,那國宴樓項目便将是掌中之物。
“這邊想和雲總再核實一下,周五那天除了翟總和景秘書,總裁辦還有誰過來。”
雲深握着軟軟的小爪子,思索片刻,“溫雅,她一直負責對外商務。”
挂了電話後,雲深閉上眼睛捏了捏鼻梁。
“你是不是很累,要不今天你在家休息吧。”景顏知道他捏鼻梁骨時,那便是心裏和身體都處在疲憊的狀态。
雲深一只手被軟軟壓在肚子下面,小貓咪的腦袋便枕在他胸口,喘氣的時候背脊起起伏伏。莫名的,剛剛那股疲憊無力散了大半,
“不用,下午兩點開一個專項會議,你負責通知各部門負責人。”
将軟軟送到別墅,兩人便馬不停蹄的趕回公司。
景顏正在寫會議流程時,姚靈捧着餅幹悠進景顏辦公室。
“你注意餅幹渣掉在地毯上,雲總看到會跳腳的。”景顏邊敲鍵盤邊擡眼說道。
姚靈則像聞到了八卦的香甜氣味,硬是蹭到景顏身邊,“不愧是同居的人,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怎麽就給我一種宣告主權的感覺呢?”
景顏一副看傻子的表情,“有事說,沒事走。我現在正忙着寫會議流程呢。”
“聊聊呗,會議流程這東西又不難。”
景顏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小手挪開,揚了揚音調,“雲總可說了,讓咱倆上班少聊八卦。”
姚靈磕的更加香甜,雙手捧心道:“雲總,雲總,雲總。你現在是三句話不離雲總,有情況!”
景顏壓低聲音,沖姚靈使了個眼色,“你怕不怕下一秒他出現在辦公室門口。”
“怕啥,我找你彙報工作呢。”這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讓景顏無言以對。
“你們昨天酒會,有沒有什麽好玩的八卦給聽聽。”
工作時間枯燥無聊,邊聊八卦邊工作是白領常做的事情。所以景顏直接便将總裁囑咐的話給忘到九霄雲外,“還真有,你打聽的那個徐之也,不簡單。”
姚靈瞪大眼睛,捂着滿是笑意的嘴巴,“我就佩服他為了娶老婆,居然合夥老丈人,騙她家破産了。”
這種豪門秘辛,絕對是職場壓力的消減劑。
景顏:“他老婆不是挺驕矜的麽,沒離婚?”
“離個屁,孩子都有了。”景顏一口水沒咽下去,差點被嗆到,“但是又沒了。”好了,這次生生被嗆了。
“我發現雲總說的沒錯,你在這裏,我真的工作效率極低。”景顏看着平時半個小時便寫好的會議流程,這次多花了二十分鐘。
“我可告訴你,今天吃到你的瓜了。”
景顏一臉不可思議,她何瓜之有。
“先說最好笑的一個,也不知道是誰傳的,說你是雲總老婆。”
景顏回想了一下,這個瓜多半是從齊海口中傳出。昨天雲深怕有些麻煩躲不掉,便直接讓翟秋言搞了對戒指,必要時直接亮大招。
姚靈聽完前因後果,滿臉都是“今天檸檬樹結果了”的表情,“你這是什麽總裁夫人待遇,之前那個周秘書,都被人家摸到大腿根了。”
“然後呢?”景顏弱弱問道。
“然後什麽?總裁秘書本來就會被一些大佬揩油,那這麽想起來,雲總也太護你了吧。”
景顏再次陷入沉思,或許這也不是護她。
套用他的話便是,現在她是他名義上的女朋友,公然被人揩油,傳出去豈不被人戳斷脊梁骨。
“你就是粉紅濾鏡太多了。”景顏說出這句話,有些分不清是在回怼姚靈,還是在回怼自己的內心。
“這還不算狠的,咱們內部都知道雲總沒有結婚。最狠的就是...你老實交代,你和雲總早上為什麽沒來上班,還有雲總脖子上的紅印。”
景顏攏了攏額前的碎發,一臉不可思議,“什麽玩意兒?”
事情要從昨晚酒會快要散場開始說起。
齊海雖然可惡,但是他現在是徐之也面前的紅人,那便輕易不能得罪。翟秋言臨時将溫雅叫來,負責和他一起陪大佬喝酒。
看到新來的美女,齊海瞬間明白了什麽意思,将在景顏身上吃的虧一一從溫雅這裏讨回來。
“溫雅今天走路都怪怪的。”
景顏一句“人渣”脫口而出,“公司怎麽這樣!”
姚靈從前也不理解,只是做久了,看清了很多職場規則,“溫雅學歷不好,能穩坐總裁辦你以為是憑什麽。說得好聽她是對外商務,其實就是公關。”
景顏從前一直對溫雅總是針對自己耿耿于懷,她現在坐的職位,對她來說無關緊要,可是在別人看來,那是用一切換來的。
“公司也不...”
姚靈壓低聲音,“為什麽要制止,一個女人就能換來的利益。”
景顏有些詫異這句話會從姚靈口中說出,“你我也是女人!”
“但是你我不是溫雅那樣的女人,公司不制止,不代表就贊同。”這種靠利益促成的合約,期間又何嘗不會有風險呢。如此之大的項目牽扯衆多,一旦稍有差池,必定有人會變成衆矢之的。
景顏軟下口氣,“我沒有其他意思,只是覺得太殘酷了,你如果見過那個齊海,你就知道他多麽的惡心。”如果不是雲深對她別有要求,昨天她真的不知該如何收場。
姚靈第一次聽說這種事時,也和景顏一樣的态度,感覺整個世界觀都崩塌了。她們都是良好的家庭出身,優越的學習環境,國外歸來的天之驕子。自然不會懂溫雅那樣普普通通的三流大學出身的寒門子弟,除了長得漂亮一點點,丢在人才濟濟的大都市裏,絲毫不起眼。
“顏顏,這是每個人不同的選擇。”景顏點了點頭,牽住姚靈的手。
“言歸正傳。早上財務部的曾黎黎來送文件給你簽字,你不在。溫雅便說你昨晚帶着喝多的雲總回去,現在還沒回來。”
景顏不由翻個白眼,“然後呢?”
“哎呦,我就知道她從前都是在裝清高,現在攀附上大佬了吧,真是又當又立。”姚靈搖頭晃腦學着曾黎黎早上那一副神氣的樣子。
“這都什麽胡言亂語,有人信?”景顏簡直被曾黎黎氣到血壓飙升。
“信呀!所以,雲總真的很厲害麽?”
末了,姚靈怕景顏沒有懂她什麽意思,又找補一句,“我說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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