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三十九朵玫瑰
三十九朵玫瑰
那晚的雨有多大,只下了十五分鐘,路上的水便沒過了小腿。再加上是冬季,每滴雨滴在頭頂都像冰砸下來一樣。
景顏将包頂在頭頂,一雙手凍得發紅發脹。
手機沒電後,景顏只能憑借平時對這裏的印象找回家的路,
走着走着,她鼻子凍得有點痛,每呼吸一下就覺得肺腑都是疼的。
冬日的雨夜天色黑的吓人,加至是深夜。無數恐怖的瞬間瘋狂的往她腦海裏鑽,比如她看過的雨夜女郎,亦比如雨夜狂魔。
“雲深,我有點想你了。”瓢潑大雨,景顏顫抖着聲音說道。
這種時候,她心裏在想雲深,“如果是你,你一定不會把我丢在街上的。”
無論何時,雲深從來不會把她丢下。腳崴了便背,不在乎周圍有沒有人。
所有微不可查的關心,都在這個時刻,像電影倒帶一般往她心頭鑽。
“你什麽時候來呀?”像是祈求天神降落般,景顏眼睛有些迷離的找到一處公交站牌下,蹲到座位上。
“我真的一步也走不動了。”每天坐在辦公室,她穿的是極薄的打底絲襪,配着裙子和呢子外套。
“你還是不要來了,我等一會兒就回去。”
這冬雨來的急,沒有絲毫防備,從內至外,景顏衣服緊緊貼在身上,冰寒刺骨。
雲深出來時,房子外湖水的水平面已經上升了一個度。他開車到小區門口,街上的水已經漫過路石。
小區的門衛攔着不讓出,“小夥子怎麽不聽勸呀,現在出去多危險。”
Advertisement
雲深已經急的頭頂冒火,“大叔,我必須出去,麻煩你開一下門吧。”
門衛認得雲深,雖然這小區住的都是一些有身份的人,但像雲深這樣長得格外出衆的并不多。
所以,門衛本能的保護欲上頭,“小夥子,現在出去多危險,不聽老人言,是不行的。”
雲深已經沒有時間和門衛做過多的解釋,“我老婆被困在地鐵口,我得去接她。”
門衛聽到這裏才拍拍腦袋,“我想起來了,不早說,我這就給你開門。”
雲深嘆一口氣,不理解這大叔一開始非要攔自己。
黑色賓利飛馳出小區,雨便像瓢潑一樣灌了下來,雨刷幾乎起不到作用。
此時的車已經無法往前開動,雲深氣急,拍了下方向盤。
他此刻無比的後悔,中午的時候就應該将所有的事情都推掉。
什麽安國邦,什麽徐随之,對他來說,一點都不重要。
現在對他最重要的人,不知道被困在哪裏。
雲深坐在車裏等了五分鐘後,依舊不見雨勢減小。他咬了咬牙,推開門踩進雨水裏。
冰冷的水穿過鞋子刺進腳底,下一秒雲深就想回到車子裏。
可想到此刻還不知道在何處的景顏,雲深将棉衣又裹了裹身子,緊抱住雨傘艱難的往前走。
雲深心急,即使是阻力重重,他也邁着大步往前踏。
不知走了多久,雨慢慢小了起來。壹京的排水系統也立即啓動,街道的水也逐漸往下降。
只是,連帶着空氣的溫度也一并急速下降。
雲深不知走了多久,看到遠處的公交站牌亮着微弱的燈,在黑夜裏格外顯眼。
而一小團黑影,就抱着膝蓋坐在長椅上。
雖然隔着一段距離,雲深也快速的認出那蹲坐在長椅的人就是景顏。
黑色長柄雨傘從他手中脫落,雲深邁着長腿,朝着那微微亮着光的地方跑去,如飛蛾撲火般。
在黑夜裏,景顏只看到一團黑影朝着她跑來。但并不像心中希冀那樣,反而是恐怖的,她緊緊攥住衣角,雙手極度顫抖。
像是被凍壞了,直到她落入一個同樣冰涼的擁抱,那心跳是無比的有力。
景顏嗡着鼻子,開口滿滿的哭腔,輕聲試探的叫道:“雲深?”
雲深将人揉進懷裏,将手放在嘴邊哈了哈氣,然後摸了摸景顏凍得發白的小臉。
直到看清雲深,景顏剛剛忍着的堅強才一瞬間瓦解。她再也顧不上矜持,往他懷裏鑽,雙手緊緊抱住雲深的脖子。
“我以為,我以為要在這裏睡一晚上了。”她哭着說。
“不會,我肯定會來找你的。”雲深輕輕安撫着景顏說道。
“雲深,我想你回來,又不想你來。剛剛的雨好冷,落在身上像一把把刀子,你這麽矜貴的人,我想我會心疼的。”這是她的心裏話。
會感動,但更會心痛。怕他會生病,怕他會受這樣的苦。
特別是當她知道雲深從小沒有媽媽疼愛後,噩夢裏是媽媽離開他,就不希望他再受苦。
“傻姑娘。”雲深又是心疼,又是無奈的揉了揉她滿是冰雨的發絲。
“你來的時候,雨是不是很大。那麽冷,你可千萬不要生病了。”景顏吸吸鼻子,語調也逐漸平緩。
雲深嘆一口氣,“你好好想想,我們兩個誰更容易生病。”
仔細想來,好像是她更容易生病。“你會不會覺得,我像個累贅。”
雲深輕笑,在她頭頂拍了一掌,“說什麽胡話,今天安國邦說我仿佛離不開你似的。”
景顏頭貼在雲深脖子處,呼吸的熱氣噴在他脖頸,“雲深,其實,是我...”是我離不開你。
說了一半,景顏頓住,她想了想,還是不敢和他說,
那些少女心意,她還是謹慎的,小心翼翼的。
雲深本已經做好聽她說完的準備,但小姑娘還是将最後幾個字咽了下去。
“好了,不說了。我背你回家,再吹會冷風,你明天準發燒。”
景顏推了推雲深,搖頭,“我們一起走回去吧,我能走的。”
她知道這一路多累,所以比起雲深背她回家,她還是覺得一起走回去更好。雲深已經極好了,好的她開始有些自卑。
害怕,她配不上這樣的人。
回去的路上,雨已經停了。
雲深沒有扭過景顏,兩人并肩頂着夜風往家走。
一路上雖是冷極了,但心裏卻是無比暖的。
一到家,雲深便将人打橫抱起,直接送進浴室。
溫熱的水流澆在兩人頭頂,流到地上的水,甚至能看到冰碴。
溫熱的水流,在暖光燈的熾烤下,慢慢升騰起暖黃的霧氣。溫暖狹小的室內,兩人離得格外近。
彼此臉上細小的容貌都盡收眼底。
雲深的喉結滾了滾,強忍着将視線收了收。
雲深快速沖完熱水,又将浴缸放滿水,“你好好泡一泡,我會把換洗衣服都放在門口。”
看着要出去的人,景顏動了動嘴唇,“你不一起泡麽?”
雲深氣笑,又轉過身子。與景顏對視,“你這是要約我一起洗?”
景顏這才意識過來自己在說什麽,紅着臉轉過身子,“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就是怕,怕你也會感冒。”
雲深笑,語氣裏盡是寵溺,“我身強體壯,吹會兒空調就好了。”
于是,景顏泡的滿臉通紅,雲深被空調吹得臉紅。
那晚,景顏吸了半夜的鼻子。
第二天一早,景顏醒來覺得喉嚨要冒火似的。
每吞咽一口唾沫就疼的像是吞刀片。
出了卧室門,看到雲深倚着吧臺在喝咖啡,沒有半天不舒服的樣子。
當景顏一開口,仿佛是嗓子在磨砂紙上劃過一般,幹澀又沙啞。
“你別說話了,我給你沏一杯熱蜂蜜水喝。”雲深昨晚雖是将水倒好放在她床頭櫃上,但景顏困極了,頭剛沾到枕頭便睡着。
“哦。”她乖乖的坐在餐桌邊,拿起一塊吐司咬了口,發現根本咽不下去。
雲深又格外無奈的給她蒸了一個雞蛋,“你知道麽,我感覺自己參加的不是一個戀愛綜藝,而是帶孩子綜藝。”
景顏捧着臉對着雲深格外谄媚的笑。
“你今天要不要休息一天。”雲深問道。
景顏搖了搖頭,“不了吧,工作積壓了很多。我只是喉嚨痛,手又沒事。”
聽着她說話聲音難受的樣子,雲深皺皺眉,“那你今天就不用說話了,中午我讓阿姨來送流食。”
景顏乖乖點了點頭。
昨晚淋了半夜的雨,沒發燒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到了公司,雲深先給景顏房間的空調打開,出去時又指了指她的嘴,“不許說話。”
臨近中午,姚靈忙完工作,樂颠颠的來找景顏,“顏顏!”
景顏看到姚靈笑着點點頭,安靜沉默。
“你怎麽了?”姚靈看着景顏雖然臉色還不錯,但總覺得精致的妝容下,她的臉色一定是慘白的,“你昨晚和雲總刺激了?怎麽精致的妝容都遮不住你疲憊蒼白的氣色。”
景顏氣急,“你亂說什麽呢?”
這聲音,估計更刺激。
姚靈努努嘴,覺得自己磕CP大業基本可以畢業了,“看來是十分刺激。”
景顏努力壓下自己的脾氣,“我,昨晚淋了雨。”
這是她能想到最簡潔的答案。
“然後你們淋了雨,名正言順,合情合理的在浴室...”
姚靈是被景顏從辦公室趕出去的,這丫頭真是越長大越沒有正形。
隔着玻璃,姚靈拍了拍門,“對不起,我就是想和你說,下午三點有一個會。”
景顏點了點頭,擺手示意讓她走。
姚靈戀戀不舍的回頭看,然後下一秒雲深開門走出來。看到姚靈站在景顏辦公室門口,皺了皺眉,略顯嚴肅,“幹什麽呢?”
姚靈是畏懼雲深的,咽了咽口水,“我就是和景顏說一聲,下午有個會。”
“說完了?”
“嗯,說完了。”
雲深已經冷言,“說完還不回去。”
姚靈快步逃跑。
見姚靈走了,雲深才推開景顏辦公室門。
沒等景顏開口,他将一個粉色桃心型的便利貼放在景顏辦公桌上,“有話寫這上面。”
景顏拿着便利貼,總覺得用這個給他傳話。像極了學生時期,傳的小情書。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