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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有了激勵,訓練成果大大提升,大半個月過去,每個人進步都很大。
更讓談峤開心的是,他身體在慢慢變好。
程譽爺爺開的方子很有用,他每隔一天吃一副,加上良好的作息和愉悅的心情,明顯感覺到體力提升了很多,不至于走幾步就喘了。
以為藥石無醫的病軀,沒想到真有好轉的可能。
爺爺說過,只要方子對症,再重的疑難雜症都可以治好。
爺爺也用藥方證明了這句話。
也就是說,他本來真有機會可以完全治愈。
但是,能給他開方子的老中醫,已被佟許殺害了。
談峤閑暇時翻看那本醫術,開始自學中醫,進展很慢,但他不急。
能重活,身體能比以前好,他已經很滿足。
快到他們動身去北區的日子,算算時間,範大哥和關二哥他們也該回主星了。到時候和他們說身體好了許多,他們也一定很高興。
談峤每天必須睡午覺,這天醒來,忽然收到寧影的電話,約他出去喝咖啡。
學校的坍塌隐患已經排除,校方緊急把一棟老教學樓改為宿舍,他早幾天已經回宿舍住。
難道有什麽東西落在寧影那了?還是寧影有話要和他說?
談峤沒多想,帶上翁和風叮囑他出門一定要拿、免得曬傷的傘,往約定的廣場進發。
工作日,又是燥熱的下午,偏僻的廣場沒幾個人。
咖啡店在路的轉角處,談峤剛轉過去,看到了坐在遮陽棚下的人。
黑色的玻璃鐵藝小圓桌旁,放着四張藤椅。其中三張有人坐了,一張空着。
範滿星和關我思面對他的方向,看到他來,神色明顯緊繃。
另一個背對他的人也轉頭,目光觸及他的臉,輕輕一笑。
寧清朗。
談峤心下一凜。
太快了,寧清朗找上滿天星的速度實在太快了。
這樣一來,他的身份還能瞞多久?
不對,就算寧清朗知道他來自蟲星也沒關系。三年前身體被炸得四分五裂,只要他不說,誰能想到他就是當年的喬雨?
“朗哥,怎麽是你?”談峤睜大眼睛,顯得意外極了,“還有大哥二哥,你們怎麽會和朗哥在一起?”
他說完才想起,他下意識把寧清朗當自己人,從沒和範關二人說過他認識寧清朗。
範滿星那麽忌憚寧清朗,那時把他罵的狗血淋頭,說他是狂犬,是瘋子。
站在他的角度就是,自己明知寧清朗是敵人,還把他蒙在鼓裏,偷偷結識。
愧疚在心底蔓延,談峤心頭苦澀。
他辜負了那麽關照他的大哥們的信任,還讓他們陷入險境。
自己這樣的累贅,自己的生命都不知有多長,如何能繼續拖累他們。
今日是滿天星,明日就是寧清朗。
昔日背叛他的人,如今全部身居高位。自己拖着病軀,複仇之路布滿荊棘,危險重重,他又怎能把最好的隊友拉下水。
一定不能讓寧清朗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寧清朗沒說話,幫他拉開椅子,等他坐下後,把一杯牛奶推到他眼前,“剛上的溫牛奶,解解口渴。”
乳白牛奶冒出燕麥的香氣,這是一杯燕麥牛奶。
也是談峤這麽多年,最喜歡的牛奶口味。
談峤眼睛一彎,望入寧清朗烏沉深邃的眼眸,“謝謝朗哥,寧影呢?他說在這等我,去廁所了嗎?”
寧清朗若無其事地轉了轉小指上的黑色尾戒,靜靜地看着談峤,沒說話。
他穿着黑色襯衫,兩顆紐扣沒扣,露出脖頸下的白皙肌膚。衣袖卷到了手肘處,腕上戴着一只黑色圓形款式的終端,小臂線條格外流暢。
他比談峤高不少,注視時眼皮微微下垂,眼尾看起來格外狹長。
那種感覺又來了。
分明他沒有體現一點攻擊性,坐姿相當随意,卻讓人感覺後腦發緊,本能地想要逃離。
談峤錯開視線,捧着馬克杯,手指在杯壁上輕扣兩下,小小抿了一口牛奶。
寧清朗把他的動作看在眼裏,眼眸陡然一沉,旋轉尾戒的動作驟止。
心中思緒翻湧,他呼吸的節奏卻一點沒亂,漫不經心地問:“你和他們這麽久沒見了,不想念嗎?”
談峤正想裝傻說一句“當然想”,被關我思搶先了。
“寧清朗,我敬你有膽有謀,但這事和談峤沒關系,別把他牽扯進來。”
範滿星也一改往日的魯莽脾氣,小心翼翼地說:“寧老大,他只是個小孩子,別為難他。”
寧清朗覺得有趣,低頭一笑,四指捏着咖啡杯喝了一口。
繼而毫無預兆地出手,掐住了關我思的脖子。
一瞬間,談峤感受到極大的精神波動。關我思的精神觸手、化出的精神利箭悉數放出,勢頭又猛又快,卻無法動寧清朗分毫。
他的精神屏障之厚,關我思完全刺不穿。
而他氣勢之盛,讓身經百戰的談峤都打了個寒顫,察覺到了戰栗的危險。
不是頂尖哨兵,不是頂級強者,根本不會有這種殺神氣質。
之前寧清朗不是這樣的,他是隐匿者,隐藏在陰影中的刺客。
這三年,他到底經歷了什麽,何以有這麽大的改變。
關我思的臉很快漲紅,脖子上青筋暴起,反射性地加劇了呼吸運動。
範滿星臉色大變,不假思索想要出手,誰料一動,寧清朗的手就掐得更緊。
“我勸你別動。”寧清朗的姿勢和神态還是那麽輕松,沒看渾身繃得像石頭的範滿星,轉向談峤,緩緩問:“你到底是誰?”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關我思呼吸越來越急促,脖子深紅,身體開始痙攣。
談峤沒時間震驚寧清朗實力的飛躍,臉上的笑意不複存在,凝望着寧清朗的眸子,“放開他。”
寧清朗像是聽到了好笑的話,“叮”一聲把手中把玩的打火機合起,“憑什麽?”
和談峤交談的過程中,他的力氣沒有一點放松,關我思情況緊急,已在死亡的邊緣徘徊。
冷漠至極也強悍至極的寧清朗讓談峤覺得陌生極了,他一時無法适應昔日隊友成了威脅他的高位者。
但是,不管他心頭如何震蕩,時間不等人,脆弱的生命更不等人!
“放過他,我能幫你對付你的敵人,對付……佟家人。”
寧清朗的目光變得更加深沉,手指稍稍松了些。
談峤這句話一出,意味着雙方都在佟許的事情上攤牌。
他承認佟許的事是他做的,也在告訴寧清朗,他知道寧清朗想對付佟家兄弟。
寧清朗眼皮微掀,側頭瞧了談峤一眼,唇角一勾,意義不明地笑了。
修長的手指重新發力,這次力道比上次更重,關我思的上肢肌肉大幅度收縮,眼眸極快渙散。
談峤心頭驚悚,既怕關我思停止呼吸,又怕寧清朗一個用力,把關我思脖子折斷。
哨兵的力氣絕對不容小觑,寧清朗盡管笑着,眸子裏确是十足的漠然。
他真的會下殺手,在這露天的咖啡館外,當着自己的面。
範滿星說寧清朗是瘋犬,竟有幾分是真的。
店家為了降溫,在旁邊放了個呼呼轉的大風扇,涼快的風卻不能讓談峤平靜。
眼見關我思情況越來越危急,談峤輕斥道:“寧清朗!”
寧清朗看不上他對佟家兄弟的報複,那他自己呢?
“精神圖景受過重創的人,就算圖景重建,也會留下很深的裂痕,深夜痛苦到輾轉反側。我可以幫你治愈這些裂痕,修複碎裂的圖景,讓你免受病痛之擾。”
談峤其實不知自己能不能做到,但他精神力磅礴,精神域中的雨林看不到邊際,可以一試。緊急關頭,姑且這麽說。
經歷了病苦的人才知道,疾病之苦淩駕于其他任何痛苦之上。
只要有一點點治愈的可能,病人都會毫不猶豫的抓住,想脫離無盡苦海。
更別說,精神裂痕的苦痛比身體更甚,時時折磨。
沒有人能拒絕這種誘惑,除非他瘋了。
而寧清朗,就是瘋了。
他不僅沒動心,反而略帶殘忍地一笑,手指深深掐入關我思脖頸之中,殺機畢露。
又沒有任何預警地松開,有力修長的五指轉移到談峤脖子上。
談峤瘦弱,脖子很細,頃刻被他的手指完全握緊,瞬間被奪走呼吸,蒼白的臉頰紅得不正常。
“小峤!”範滿星心急如焚,一邊護着劇烈咳嗽的關我思,一邊渾身戒備,眼中燃起熊熊怒火。
他嘶啞着嗓子吼道,“寧清朗,放開小峤!”
“你再說一句我直接讓他死。”寧清朗湊近談峤,慢條斯理地笑了,那喜怒無常的笑容讓人完全捉摸不透。
談峤這一刻甚至覺得,他和受了無數精神暗示的佟許差不多,瘋勁上來六親不認。
可又截然不同,佟許能輕易被激怒,寧清朗卻自始至終是冷靜的。
他很清醒,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他就是要逼出自己的答案,不惜手染鮮血。
談峤的心鈍痛起來,是他沒護好寧清朗,讓他變成了如今這模樣。
寧清朗垂眸的眼一擡,撞入他的眼眸中。
那黑白分明的明亮眸子此刻微微紅了,裏頭好似藏着千言萬語,竟讓他不自覺松了力道。
正巧此時,兩個路人從轉角走來。
稍微得到喘息的談峤餘光瞥見,心頭一緊,趕忙撐開手邊的傘,罩住了他與寧清朗。
寧清朗掐着他,無論如何都會讓別人發覺不對勁,他不想把事情鬧大。
一把不大的傘,要把兩個成年男人納入其中,有些勉強。
談峤不得不湊近寧清朗,觸到了他手臂的肌肉,也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煙草香。
他都沒想到,自己會被寧清朗逼到這種地步,一直被對方強勢地牽着鼻子走,談判全然失去掌控權。
身後路人的腳步聲噠噠遠離,他回顧重活後的一切,抓住了最重要的線頭。
寧清朗之前就逼問過範滿星,詢問在蟲星有沒有找到過“有趣的東西”,似乎在找自己的殘骸。
他也在對付佟許,很可能還要對付佟許後面的佟期。
他不但記得死了三年的自己,還執着于為自己報仇。
或許他現在最在意的,最執念的,就是那個當過他隊長的喬雨。
“寧清朗,你跟我來。”等路人離開,談峤收了傘,“你想知道他的消息,我告訴你。”
寧清朗驟然擡頭,鋒利的目光沉沉地盯着談峤。
那眼神飽含殺機,把一旁的範滿星看得大駭。
談峤卻恍若未覺,還歪頭笑了,“怎麽,不敢嗎?”
他穿着一件白T,寧清朗穿着黑衣。一黑一白,一笑一靜。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彙,暗藏洶湧,無聲地對峙着,交鋒着。
寧清朗一瞬不瞬地看了許久,松開談峤的脖子,率先起身。
他根本不怕談峤玩什麽花樣,拿捏範滿星和關我思,對他來說是太容易的事。
談峤跟着站起,給範滿星打了個手勢,跟在後面。
寧清朗走路的姿勢沒變,背卻比之前寬闊了不少,連帶着感覺人也高挑許多。寬肩窄腰,襯衣束在腰帶中,身材無可指摘,肌肉爆發性十足。
不再是跟在他身後的男孩,而是一個危險性極高的男人了。
二人一前一後,走到空無一人的商場側面。談峤以精神力封閉四周,形成隔絕的空間,既不會被向導探查,也不怕被聽覺靈敏的哨兵偷聽。
他深吸一口氣,不避不讓地看着寧清朗,“喬雨已經死了。”
寧清朗臉色巨變,氣場一下變得極為恐怖,沉重的威壓讓人呼吸都困難,臉上一片山雨欲來之色。
從沒見過他這副模樣的談峤沒覺得驚吓,反而有些心疼。
有人惦記着他,他是該高興的。
可對一個死人如此念念不忘,寧清朗這些日子該多難熬。
談峤不願他反刍失去摯友的痛苦,快刀斬亂麻道:“但他死之前,曾給你寫過一封信,保留在我這裏。”
寧清朗沒有上鈎,“讓我相信你,證據呢?”
這一次,談峤沒有跟着他的邏輯走。一旦開始自證,就會像之前那樣被拿捏。
“随你怎麽想,随你信不信。”談峤忽而湊近,從下往上逼近寧清朗。
二人的距離不過兩指寬,乍一看好像是情侶。
只有他們知道其中的暗流湧動,其中的争鋒相對,明暗較量。
只要寧清朗猶豫,他就掌握了主動權。
談峤不介意再增添一些籌碼,“人死燈滅,有人恨他入骨,有人将他遺忘。這世上除了你,只有我記着他。你可以殺我,可以殺我身邊人,不過是記起他的人又少一個。大概他粉身碎骨在蟲洞時,想不到世人留給他最後的結局是這個。”
寧清朗眉頭蹙起的模樣很有攻擊性,但沒有之前那麽迫人的殺氣,中間某一刻,還有種噬骨的悲傷。
談峤慶幸自己現在是向導,對情緒如此敏感,不會遺漏寧清朗任何情緒。
“你和他認識多久了?這些事是誰和你說的?”
“比你認識得更早,至于消息來源,我有我的辦法。寧清朗,我會給他報仇,我會讓他所有仇人血債血償,不需要你幫忙,更不需要你插手。”他聲音放緩,聲線有些抖,“尤其是你,他對你最看重,最愛護,最心疼,只希望你好好活着。往前看,不要回頭,不要蹚這趟渾水。”
寧清朗不回答他,只問:“信在哪。”
“現在不能給你。”談峤胡謅出來的東西,現在當然沒有,“那時他寫信給你,是想幫你慶祝生日的。一個月後又是你的生日,我會準時把信給你。”
他微微擡頭,露出印着紅色指印的脖子,“殺我很容易,就像喬雨,殺他也很容易。我身體患病,就算你不殺,都不知有多少日子。更別說,我還要為他報仇,一路上殺機遍布。我有一定要做的事,你別給我添麻煩,更別來阻攔。”
該說的話都說了,談峤停頓着,見寧清朗不說話,越過他就走。
擦肩而過的一刻,寧清朗抓住了他的手臂,俯身湊近他耳朵,用氣音說:“要是我發現你騙我,你會死得比病死痛苦百倍。”
談峤非但沒退,還趁他說完退後的一刻,也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離我遠點,離範滿星他們遠點,對你我都好。”
說完拉開距離,密如鴉羽的睫毛微擡,嘴唇一抿,露出了小小的梨渦。
只要有軟肋,就會陷入被動,失去先機。
他笑,因為他知道了寧清朗的軟肋,就不怕寧清朗再對付範滿星。
盡管那軟肋,就是他自己。
寧清朗回到飛船,終端上已有寧影數個未接來電。
這樣擔憂那病秧子嗎?生怕自己對他不利。
寧清朗回了兩個字“活着”,把終端解下,扔在桌上。
他沒開燈,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推開書房旁邊的小房間。
感應燈随他的動作開啓,角落裏,一個穿着黑色作戰服的男人從凳子上起身。
“清朗,你回來啦?”那人笑着走過來,“你不常過來的,最近很煩嗎?”
柔和的燈光落在男人身上,俊朗撲面而來。
寧清朗盯着那張臉看了許久,忽然上前,猛地把人抱住。用的力氣極大,就像要把人焊在懷中。
“別鬧,清朗。”那人沒生氣,笑出聲來,輕輕來推他。
這更激起了寧清朗的戾氣,手掌托住那人的頭,手指按在他的唇上,就要低頭吻下去。
在離對方的唇還有兩公分時,寧清朗停住了。
無論多少次,他都做不到。
就算技術再好,做得再逼真,哪怕相貌和隊長的一模一樣,聲音也與隊長相同。
但機器人就是機器人。
不管更新多少版本,都還原不了隊長嘴唇的觸感。
他曾在隊長受傷時,給他讀小說哄他入睡。等人睡着,他便在橘黃的暖燈下,癡迷地望着那張恬靜的睡顏,貪婪地輕撫他的嘴唇。
那麽軟,也那麽溫暖,暖光下的膚色那樣暧昧。讓他扭曲的渴望直接爆開,讓他克制不住,翻騰的欲望橫沖直撞,瘋狂叫嚣。
想舔,想吻,想親,想咬。
這欲望一天比一天更烈,燒得他理智全無。
寧清朗看了眼仿真機器人,讓它休眠,離開了房間。
他的手指壓在襯衣上,一顆顆解開扣子,脫掉上衣。随意搭在旁邊,裸着上身,推開了主卧衣帽間的門。
入目是一面照片牆。
衣帽間沒有聲控燈,只照片牆上有燈條照着,其他一切都在黑暗中。
寧清朗好似能與暗夜融為一體。
哨兵不用走近,都能看清照片牆上的內容。清一色都是人物照,大多是從後方拍的,拍的全是同一人。有訓練的,吃飯的,睡覺的,回眸的。
小燈打在照片上,那笑容鮮活的人仿佛在照片裏活了過來,正用含笑的眼眸看着他,親昵地叫他的名字。
“清朗。”
“清朗!”
歡笑的,喜悅的,依戀的,一聲聲,都是他的名字。
久久伫立的寧清朗伸長手臂想去撫摸,在即将觸碰到時生生停住。
他指尖一顫,止住了所有動作,腦中忽然浮現出談峤的身影。
兩相對比,不論是身高,體型,相貌,氣質,兩人都截然不同,可以說天壤之別。
寧清朗卻生出一種熟悉感。
隊長喝奶時,會用手指無意識扣杯壁,談峤也一樣。
不止小習慣,他與人對峙談判時,那種機敏和勝券在握的自信,也與隊長一樣。
連說話時的笑容,思考的模樣,遇到困難時的反應,都別無二致。
反複看過談峤的比賽,又近距離接觸過一次後,那種違和感強烈到無法忽視。
無論是下意識打開傘保護他不被路人看到,還是說讓他好好活着時,那控制不住的顫音。
談峤不是什麽敵人派來的獵殺者。
他定然在隊長身邊生活過,不然不會學會這麽多他的習慣。
但其中又有矛盾。
他從八年前就跟着隊長,隊長最親近的人,他全部認識;隊長的過去,他也不動聲色地打聽。
可以說,他是最了解隊長的人。他從不知隊長認識精神力高超,身體卻病弱的向導。
為什麽?
謎團重重,疑問揮之不去,在心中引得山崩海嘯。
但寧清朗知道,不論答案最終是怎樣,都離他不遠了。
他當然能看出來,談峤說什麽一個月的信,都是假的。
但那股熟悉感作祟,狠狠攪亂了他的心緒,他不想再逼對方。
他有的是辦法。
寧清朗通過聲控系統撥通了一個號碼。
“老大?”
“佟期那邊先不要動,網全部鋪下去。”
“是,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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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他便守株待兔,布下天羅地網,還怕狐貍不露出尾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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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