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讨好

讨好

對于沈識微突然的發瘋,闫律整個人感到手足無措。

系統:【?】

手足無措指的是慌張到手腳不知道放在哪裏比較好。

可是它看闫律摸沈識微可是摸得很熟練、很開心。

她可太知道她自己的手應該放在哪裏了。

沈識微本來控訴她是個渣女,同時在為他自己争取做小三的權利。

但是闫律的手不老實,弄得他逐漸站不住,氣勢也矮了一截身體也矮了一截,直接往她身上栽。

闫律身體素質很強,他靠過來,她就很自然地又把他摟住,“沈總,你吵不過我的時候,就選擇在這裏出陰招用身體腐蝕我的精神是吧?”

沈識微摟着她不撒手。

闫律走了之後,他也就拿着她衣櫃裏穿過的衣服開葷。

他可是正值壯年的成年男性,需求很旺盛。

何況他自我安慰的技術跟闫律觸碰他的技術可謂是天壤之別,吃過滿漢全席,怎麽還吃得下野菜?

“我、我……”沈識微也不想表現得這麽不堪,畢竟這是兩人重逢之後第一次見面。

結果他們還沒說幾句話,他就開始發琴,這顯得他好是滿腦子都是廢料的饑渴男性。

對于自己往她身上貼的行為,沈識微做出的解釋是:“我沒有,我只是腿疼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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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現在貼得這麽近,闫律都不用往下看就能察覺到他身體不對勁的地方。

腿疼還能這樣有精神,闫律也是服氣的。

她推了推沈識微:“你站直了,別總往我身上靠。”

別再蹭她了,她也不是什麽清心寡欲的好人。

沈識微被推了兩下,反而粘得更緊,“我腿疼,我站不直。”

說着說着,委屈得聲音都開始發顫。

闫律聽出了他想要壓抑住的哭腔,她很無奈地嘆了口氣,“腿疼就老實一點。我扶你去樹下坐好,你乖乖等着急救人員過來接你。”

由于沈識微一直喊疼,闫律猜想他可能不止摔出了皮外傷,他骨頭裏面也可能摔出了問題。

她準備給他叫個120過來,直接将人擡上擔架帶走去醫院做檢查。

畢竟對于骨折的病患來說,專業的急救人員到來前切記移動。

剛才他蹦蹦跳跳的來找她的時候,她不知道他摔得這樣重,現在知道了自然把他當易碎的瓷器來看。

當然了,闫律只是把沈識微的身體當瓷器小心呵護。

但是對于他的精神,她是重拳出擊。

沈識微遇見闫律之後,又是哭着求她別離開,又是拉開自己的衣服低三下四地獻身求當小三,結果闫律還是這樣無情地想要抛棄他。

這刺激得沈識微更瘋。

闫律剛剛背起他來到了果樹下放好,她背對着他拿出手機開始撥打急救電話。

趁着她背對自己的時間,沈識微就開始不管不顧地脫衣服。

他之前只是解開自己的衣服扣子,現在他不光解扣子,他還把西裝外套跟白襯衫全都扔到地上去了。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闫律:“你好,我朋友摔跤疑似骨折,需要急救。我們的位置在百島湖青龍山豐收果園最高的那棵楊梅樹下。”

醫院的人叮囑闫律在急救人員到來之前,不要移動患者的位置。

闫律一邊點頭,一邊回身去看他現在的情況怎麽樣了。

結果一回頭她整個人都看傻了,過了三秒鐘之後她尖叫一聲:“祖宗!您就別折騰您那兩條老腿了!”

她看着沈識微扒着自己的西裝褲往下脫,她整個人都懵了。

她趕緊挂斷電話整個人就往他身邊沖,把他扒拉自己西裝褲的兩只手都給拍掉。

沈識微被打之後,整個人茫然地擡頭看向闫律。

他現在是靠坐在樹幹上,擡起頭仰望她的一個狀态。

實不相瞞,在他擡起那張漂亮臉蛋45°角看向她的瞬間,闫律的心髒失控地跳動起來。

沈識微這個人臉長得漂亮,身材也好看。

該粉的地方粉,該白的地方白。

幾個月不見,他整體身形瘦了一圈,可是他身上依舊有一層薄薄的肌肉。

此時他衣冠不整地坐在那裏,露出來的白皙長腿上還有紅色的血線以及黑色的泥土。

白、紅、黑,這三種對比強烈的顏色出現在他的身上,格外能激起人的破壞欲。

有那麽幾秒鐘,闫律想對他做一些更過分的事情,把他弄得更髒。

比如說将他身上的紅色弄得更多,又或者想辦法為他這白色上面再填上另一種更為濃稠的白色。

但也就是幾秒鐘的時間,闫律閉上眼睛仰起頭深呼吸一口氣,然後再緩緩吐出來。

接着她走到旁邊将他扔到地上的衣服撿起來,拂去淨上面粘着的塵土,走到他身邊蹲下來,想要替他穿好。

沈識微躲了一下,很顯然他并不想穿衣服。

他用他那雙關節處透着粉色的美手在闫律眼前晃了兩下,接着将他的大拇指伸進他僅存的那點布料的邊緣,在那裏從左到右劃動一下。

那裏的布料比其他地方更有彈性,在他将拇指重新拿出來的時候,甚至闫律能聽見那布料與肌膚之間啪的一聲拍打聲。

闫律:“……”

絕了,這個騷東西無時無刻都在騷。

她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提醒他:“我們現在在果園裏,你不要随意靠在果樹上發燒,這樣會引起森林火災。”

沈識微看出來她的隐忍,他又把自己的手伸下去。

這次跟之前暗戳戳的勾引不同,這次他準備放更大的招。

他雙手搭在自己的內褲邊緣,想要把它從身上脫下。

闫律眼疾手快地再次把他的手給拍開,語氣裏也帶着怒火:“你老實點。”

她生氣,純粹就是因為沈識微腿都要斷了,他還在這裏不顧自己死活地發騷。

可是她的行為落在沈識微眼睛裏,就是壓垮他神經的最後一根稻草!

“闫律!我不用你管!”

沈識微在闫律給他穿衣服的時候,擡手就揮開了她搭在他肩頭的手。

“闫律!你覺得我特別賤是不是?你覺得我在這裏費盡心思的勾引你!我特別賤是不是?”

沈識微喊得聲嘶力竭,本來止住的淚水又開始出現在眼眶裏,并且決堤。

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闫律,憤怒到從脖子到臉都變成了紅色,像一只煮熟的螃蟹。

螃蟹喜歡張牙舞爪,用蟹鉗夾人來保護自己的安全。

沈識微則張牙舞爪維持他可憐的尊嚴。

闫律被他吼得腦袋發懵。

沈識微雖然吼她,但是字裏行間他在罵得人卻是他自己,他說他自己賤。

闫律傻傻地問系統:【他真是在罵自己嗎?我怎麽感覺他在聲東擊西、隔山打球、指桑罵槐呢?】

系統沒吭聲,人類太難懂了,它選擇拒絕她的問題。

見闫律站在那裏像塊石頭一樣任由他罵。

沈識微胸膛劇烈地起伏着,看得出來他想要極力克制住他崩潰的情緒。

但是闫律太氣人了,他根本做不到。

“闫律,你看我發瘋是不是特別有意思?”沈識微的眼淚順着他的下巴滴落在他的白襯衫上,于上面暈開痕跡。

跟剛才的怒吼比起來,現在他說話的語調堪稱是心平氣和。

但闫律總覺得他這樣平靜地質問自己,還不如像剛才那樣大吼大叫呢。

“你可別亂說話,我可沒有這麽想。”

闫律吓得從兜裏摸出粉紅色的粗糙衛生紙來,蹲在沈識微旁邊給他擦眼淚。

這次沈識微沒躲,只是那眼淚她怎麽擦都擦不幹淨。

那粉色的粗糙衛生紙甚至還把沈總的細皮嫩肉給擦得紅腫了,這淚水也沒有停止流淌的跡象。

沈識微雖然不喊疼,但是闫律注意到看見她擦過的地方都有痕跡了。

這種紙便宜實惠,但是質量特別差。

這大概是沈識微從出生開始,接觸過最粗糙的東西了。

哦也不能這樣說,畢竟闫律本人比衛生紙還糙。

她把濕了的紙都塞回自己的褲兜裏,然後用她還算幹淨的手去給沈識微擦眼淚。

沈識微看着她捧着自己的臉頰,眸子裏露出憐惜的模樣,他控制不住地哭得更厲害。

他想跟她說話,但是他知道自己一開口肯定就是嗚嗚嗚的哭腔,說不定還要打嗝。

所以他選擇了死死地咬着自己的牙關,一聲不吭地坐在那裏維持住自己最後的尊嚴。

【滴!檢測到宿主讓古早虐文後期的大反派崩潰到痛哭流涕!原著女主都沒做到的事情讓你做到了,獎勵炸裂值300!】

系統給她加油:【為了錢!請加大力度弄哭他吧!】

闫律:【……】

她想說自己真不是為了錢故意惹哭沈識微的,會有人相信嗎?

她寧可不要這錢,也不想……

闫律腦子裏剛起了這個念頭,就立刻否定了自己。

錢錢有什麽錯呢?她怎麽可以不要它呢?

喜歡錢是真的,不想讓沈識微繼續哭泣也是真的。

闫律見擦眼淚一點效果都沒有,她也不想再給自己設太多限制了。

她身體前傾,由蹲姿改成了跪坐在他的身邊,撫摸着他的臉頰,輕輕地吻住了他淚水的源頭。

沈識微被她親了之後,整個人情緒身體一僵,接着終于是沒崩出,發出了抽泣的聲音。

釋放出來總比憋着好。

人如果一直憋着情緒,不發洩出來,不僅容易憋出心裏問題,還容易憋出身體問題。

闫律一點點地在他臉上啄吻,從他的眼睛吻到他的鼻梁,再順着一路往下。

她停在他嘴唇前的時候,她撩起眼皮看向他妖異又迷人的金色眼瞳。

沈識微眼裏的淚水終于止住了,因為哭得太厲害,他的眼球裏還有紅色的血絲。

大概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沈識微張開嘴唇閉上雙眼。

從他顫動的睫毛能看出來他的內心并不平靜。

闫律也知道自己之前多半是做得太過分了,她原本想要嘆息一聲,但是又怕這聲音再把他給刺激到,所以果斷地選擇了沉默。

有時候行為就是比話語更加有力量。

說一千道一萬,不如真的去做。

闫律這次沒有再說話去哄他,她只是遵從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摟着他親吻。

剛才沈識微親她的時候,她并不配合,兩個人的親密接觸只是停留在表面。

沈識微從她的肢體反應察覺到她對自己的抗拒,所以更加忐忑不安。

這一次不一樣,他被她親到快要缺氧,她也沒有放開他。

現在她的吻,甚至比之前兩個人有過的任何一次接吻更加深入也更加熱情。

沈識微恍惚間感覺自己要被她吃進肚子裏。

他想要離開她的嘴唇去大口呼吸,可是被她牢牢地扼住下颌根本躲不開。

他的神志越發地恍惚,他漸漸分不清自己是真的想躲開,亦或者只是象征性地掙紮。

沈識微之前認為自己的癖好沒有多變态,畢竟他只是喜歡被罵被打罷了,這很正常。

闫律之前也沒跟他玩太過分的東西,所以他的認知只停留在這裏。

但是今天不一樣,他發現他還很喜歡窒息。

無法喘息,被她扼住命運咽喉的感覺太過美妙,這令他着迷。

被占有、被入侵、被侮辱、被威脅生命。

僅僅是接吻,他就舒爽得快要死掉了。

他腿有傷,闫律當然不可能做什麽過分的事。

在急救人員趕來用擔架把沈識微送去醫院之前,她只是跪坐在他的身邊,用唇舌來安撫他的情緒。

事實證明,她的安撫也确實很有效。

急救人員趕來的時候,沈識微衣衫整齊,滿面春光的模樣看起來好得不得了。

沈識微從被擡上擔架,到他進入到救護車裏的全程,他都握着闫律的手不肯放開。

闫律不想随車一起走,她跟他商量:“你放開我,你讓我回去換掉身上的花衣服行不行?”

之前村長要給她介紹大老板,她不願意所以才穿上了他拿過來的東北秧歌隊紅紅綠綠的花衣服。

她要用土味污染老板的視覺,攪黃這次相親。

結果她遇見的是沈識微,結果她現在還要穿着這身喜慶的衣服跟着他一起去人來人往的大醫院。

她簡直尴尬得不想活了。

尤其是擔架擡着沈識微從果園裏出來,她撞見果園門口的汪強時,這份尴尬就達到了極致。

汪強睜大了眼睛,要不是聽見沈識微叫她闫律,并且還将依戀的眼神黏在她身上撕都撕不下來。

他是萬萬不敢相信這個短發黃毛、皮膚比自己還黑,穿着還土裏土氣的村姑是那個帥拽酷炫的大家閨秀闫律。

沈識微好不容易才抓住闫律,他可不能讓她再跑了。

他不放手:“你別走。你把家裏鑰匙給汪強,讓他回去給你取換洗的衣物。”

闫律說:“可是我家裏養着三條地獄惡犬,汪強進去萬一被咬了怎麽辦?”

沈識微依舊倔強地握着闫律的手不肯放開:“汪強太臭了,狗不喜歡咬他。”

汪強:“?”

闫律:“?”

沈識微他禮貌嗎?

見幾個人在這裏糾結來糾結去,急救人員急得額頭冷汗都冒出來了:“病人家屬!你們別再磨蹭了!病人的病情可經不起耽誤!”

村長他們也在這裏,今天宣講會的大老板走了,那會議自然也沒有繼續進行下去。

他聽了急救醫生的話,果斷從兜裏掏出一長串鑰匙,神色複雜地對闫律說:“我有你家鑰匙,你家狗認得我,你穿什麽衣服微信上告訴我就行。”

“你趕緊跟着老板走吧,別耽誤時間了!”

聽見這話,闫律也不再磨蹭了,她一下子就跳到了救護車上。

她認命地說:“行,我們走吧。”

很顯然,她知道自己這一去,她就再也不是百島湖的大帥哥了,她要面對自己之前一直在逃避的爛攤子了。

沈識微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說什麽也要将她牢牢地綁在他這艘賊船上。

救護車趕往醫院的一路上,車上的幾個人都很沉默。

等到了醫院,沈識微被推去病房做檢查之前,他交代汪強:“不許讓她跑了。”

看到汪強點頭,沈識微雙手撐着病房的門還不願意進去,他又看向闫律,眼淚汪汪地說:“你別走。”

闫律看他這幅樣子,她糾結了幾秒鐘,到底是點了點頭。

沈識微被推進去之後,汪強跟闫律坐在病房門口的椅子上。

不管是誰路過這裏,都要看衣服鮮豔時髦的闫律幾眼。

闫律一開始還感覺尴尬,後來她逐漸麻木了。

汪強作為沈識微的助理,他跟沈識微是工作上的合作夥伴,本來不應該多嘴他的私事。

可是這麽多年過去,他們兩個也是家人一般的存在了。

汪強看着醫院雪白的牆壁,忍了忍到底是還是張嘴對闫律說:“你走之後,沈總的精神跟身體都不太好。”

闫律低低地嗯了一聲:“我知道。”

汪強語氣裏有壓抑不住的埋怨:“他試探你是他的不對,可你一走了之連個信都不留下,你當真是好狠的心。”

闫律她沒有道德,自然不會被道德綁架。

這會兒面對汪強的陰陽怪氣,闫律的語氣平靜極了:“你搞清楚,是你家老板先調查我的。”

“知道愛神丘比特跟凡人公主普緒克的愛情故事嗎?”闫律問。

“我不看愛情故事。”汪強他單身多年全憑自己的本事。

他不看也沒關系,闫律可以說給他聽,“丘比特告訴普緒克,只要她不看他的臉,他們兩個就可以永遠在一起。否則他們就會分離。”

汪強若有所思:“你是說自己是那個公主,你看了愛神的真面目之後無法接受現實,所以跟他分開了?”

闫律搖頭:“你家沈總才是那個公主。是他掀開我們之間的遮羞布之後,我因為真面目被識破所以主動離開了。”

汪強:“……”

闫律這麽一說,汪強确實感覺在沈識微跟闫律之間,沈識微才是那個公主。

汪強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還沒等他想出詞來,闫律的電話鈴聲響起,她從座椅上起身擡腳就要離開。

汪強想起了沈識微交代自己的任務,他果斷擡手扯住了她的衣角:“闫律小姐,你不能走。”

闫律無奈地回過頭來看他:“我沒想跑,只是村長帶着衣服來醫院門口了,我下去取一下。”

對于這個言論,汪強顯然不信:“你讓他送過來。”

闫律:“……”

很顯然她之前突然消失的行為,讓她在沈識微跟汪強的眼裏都變成了失信人員。

她只好把情況跟村長說明。

村長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他明白診斷結果出來之前,沈識微的病房前離不開人。

再說闫律捐助給他們村子那樣多的錢,她不僅授之以魚還授之以漁,自己多走兩步路也沒什麽。

村長按照闫律的指示,來到了醫院對應的樓層之後,就根據地圖上兩個人的實時定位顯示去找闫律。

他看見穿着大花衣服的闫律跟身着黑色西裝三件套的汪強站在一處時,還是有一種不真實感。

他下意識地開口呼喚:“開朗!我在這!”

聞言汪強沒有反應,畢竟他腦袋裏就沒有開朗這個人命。

但是闫律以這個名字生活了幾個月,她瞬間就朝着聲音的方向轉過身去。

看見村長之後,她臉上帶着笑容揮了揮手,然後快步走上前接過他手裏的袋子:“真是麻煩您跑一趟了。”

她接過袋子往裏面一看,臉上的笑容僵硬幾分。

她衣櫃裏衣服那麽多,村長偏偏挑了一件她幹農活時穿的爸爸同款的藏青色t恤,還有她拍擦邊視頻時穿的緊身亮面皮褲

闫律:“……”

男款衣服的尺碼普遍比女款大一點,也更寬松。

所以她當初買這套衣服就是單純圖它好清洗又耐髒,而且價格便宜扔了也不心疼,完全沒考慮過它的外形。

只能說它确實比目前她身上穿着的大花衣服時尚,至少看起來不像是移動的東北花被套了。

闫律接過衣服之後,準備去洗手間換掉身上的大花布,汪強見狀立刻跟着她一起走。

他一直尾随到女衛生間門口都沒有松懈,甚至當場給了一個保潔大媽100塊錢,讓她盯着闫律以防她通過衛生間的窗戶裏逃跑。

闫律:“???”

這男人有點過于離譜了。

村長也覺得離譜,他替闫律說話:“開……闫律又不是賊,你腦子瓦特了看她看得這麽緊?”

面對質疑,汪強并沒有妥協,他嚴肅地回應三個字:“她值得。”

闫律都有點羨慕那個收了一百塊的保潔大媽了,這十分鐘賺一百塊的機會,她也想要。

她換好衣服走出來之後,他們三個人齊齊地坐在了病房的門口。

沈識微很快就從裏面被推出來,然後推進另一間診室去做檢查。

看着沈識微被來回折騰,村長很好奇:“大帥哥,你在樹林裏對他做什麽了?他看着可傷得不輕!”

他拉着闫律小聲問:“這醫藥費誰付?他該不會是想訛你的錢吧?”

闫律回憶了一下:“我只知道他摔了一跤,在摔跤前他受了什麽傷,我真的不知道。”

她越說越小聲:“而且沈總應該不會讓我掏錢,這點醫藥費他分分鐘就賺回來了。”

摔跤對于農村長大的孩子來說是司空見慣的事,一般摔了之後從地上爬起來,回家了塗紫藥水就行。

就算有醫保報銷70%,看一次病下來自己也要付幾百塊,他們一天自己做飯也不過是十來塊錢,這都快趕上他們一個月夥食費了。

小病小災的,他們自然不會來醫院花錢。

像沈識微這種畫了一堆錢做檢查,村長自然會先入為主認為他身體出了大事了。

聽見闫律的回話,村長也沒有放下自己緊繃的神經:“他們城裏人金貴,骨頭都脆。萬一有個好歹……”

他越過闫律去看她身後站着的汪強:“你家大老板有沒有醫保?”

汪強:“……”

他陪着沈識微來過好多次醫院了,倒是第一次被人問這樣的問題。

汪強從兜裏掏出一副眼鏡:“這是沈總摔壞的眼鏡,它價值20萬歐元。”

沈識微随便一副眼鏡都這麽貴,他會在乎那點醫療費嗎?

他認為這個道理很淺顯,一聽就能懂。

村長聞言緊張地看向闫律:“咋整?大老板不僅沒醫保,他們還想讓你賠眼鏡!”

“我的乖乖呦,20萬歐元是多少東洲幣啊?村裏人給你湊湊,能不能湊齊?”

20萬歐元按照現在的彙率來算,差不多是158萬東洲幣。

差不多是一千多畝水稻的收成,才能賣這些錢,這還是在沒有算扣稅的前提下。

闫律聽到這個數,她也頭暈眼花,她碎碎念催眠自己:“沈識微是個大方的人,他不會讓我賠的。”

村長小心翼翼地試探:“小夥子,你能不能幫我們求求情,讓你老板給打個折?”

汪強:“……”

槽點太多,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很确定對方沒有理解他的意思,所以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煩躁,耐心地解釋:

“我的意思是沈總不僅每月按照最高額度繳納國家醫保,他另外還買了千萬商業保險。”

聽見這話,闫律跟村長齊齊松了一口氣。

只是闫律這口氣松了一半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來一件事:“現在的這家醫院不是公立三甲醫院!商業保險怕是不能用吧?”

汪強忍無可忍:“不要再說錢的事了!沈總這次的醫藥費沈氏自己掏!”

就沈識微對闫律捧在手裏怕碎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那股膩乎勁,他能讓闫律賠他錢嗎?

汪強說這話的時候有多麽地篤定,後面在沈識微病床前就有多麽地打臉。

沈識微知道闫律最在乎的就是錢,說不定自己在她心裏的地位都沒錢重要。

他躺在病床上的時候,就拉着闫律的手不放,他表情嚴肅地發出警告,

“闫律,你離開我可以,但是你得先賠償我的眼鏡維修費與我的醫療費費、誤工費、護理費、交通費、精神損失費。”

他把這家醫院能做的檢查都做了個遍,并且堅持不走醫保賬戶,只用現金自費。

這筆錢對于沈識微而言是九牛一毛,對于闫律而言可是一座大山。

闫律聽了這話,果斷就從随時要走人的站立狀态變成咬牙切齒地坐在他的身邊。

她說:“你放心沈識微,我這輩子都不會離開你。”

沈識微心滿意足地露出了甜蜜的微笑,他轉頭對旁邊的汪強感慨,“你看,我就說她愛我愛到無法自拔。”

汪強:“???”

他對此不做評價。

他只是覺得沈識微受傷的不僅是他的腿,還有他的腦子。

等沈識微全身各項檢查的結果出來之後,醫生對他的傷情做出了診斷:“病人腳崴了。”

闫律靜靜地等着他說下一句話。

她決定為了省護工費,自己留在醫院照顧沈識微。

為此她的将醫生的所有叮囑都記在心上才行。

然後她等了半天也沒等來下一句。

闫律:“?”

她驚訝:“這就沒了?”

醫生點頭:“這就沒了。”

他看闫律緊張兮兮的模樣,于是又補充幾句:“這點小傷不必住院,你帶患者回家靜養就好。注意休息,少活動傷處,定期塗藥冰敷就可以。”

他都說得這麽明顯了,闫律咋可能不知道自己這是又被詭計多端的沈識微給套路了。

她感受着手上加重的力度,低頭看了一眼美麗的狐貍精。

狐貍精晃了晃兩個人相牽的手,仰着頭看向她,“闫律,帶我回家。”

闫律本來想帶沈識微就近找一家酒店的,畢竟她農村的老家可是旱廁,沈識微這種養尊處優的大少爺未必受得了。

可是他偏偏要跟她去村裏住,“闫律,我要睡你……”

說到這裏他微妙地停頓一下,才将後半句說出來:“睡過的床。”

後面汪強開着車,載着村長跟他們一起回到百島湖村。

回來的路上,沈識微就跟沒骨頭一樣靠在闫律身上,手裏還把玩着她膚色深了不少的手指。

闫律看他在自己指節上捏來捏去,還翻來覆去撫摸她的手,她格外不解。

她問:“我的手有這麽好玩嗎?”

天可憐見,這句話真的一點歧義都沒有。

偏偏沈識微聽了之後,紅了臉頰。

“好玩。”他颔首,“我很想它。”

闫律的這雙手兼具力度跟速度,他超級喜歡。

闫律本人:“……”

真是明騷易躲暗騷難防,她就知道沈識微這個騷東西嘴裏就沒有一句正經話。

她的手從他的手掌裏掙脫出來,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擡頭看向自己。

她先是掃了一眼他的皮鞋,複又擡起眼來,“腳都崴了,還能騷得盡興嗎?”

“能。我可以躺着,你能動就好了。”

沈識微的喉結上下滾動,很明顯能看出來他咽口水的動作。

闫律本來只是想調侃他一下,沒想到反而被他的話給弄紅了臉。

她真是受不了他,她燙到一般松開他的下巴,撇開頭去看車窗外的風景,不再看他了。

于是沈識微又跟沒骨頭一樣黏在了闫律的身上。

為了防止司機窺視後排,車裏的後視鏡一般都對準司機的方向。

汪強雖然看不見後面具體發生了什麽,可他又不是第一天給沈識微當司機。

他用腳指頭想,都能猜到後面多半就是沈識微在跟闫律調情。

他餘光瞥了一眼坐在副駕駛的村長。

村長活到這個年紀,也是見多識廣了。

這個時候他已經知道村裏的大帥哥就是給他們捐款的那位霸總小逃妻,也知道沈識微就是那位霸總了。

他們兩個能甜甜蜜蜜地在一起,也是村長樂于看到的結局。

畢竟沈識微剛來這個村莊的時候,他就覺得這個小夥子跟闫律很般配呢。

等到将村長送回家之後,汪強載着沈識微跟闫律來到了闫律的小窩門口。

闫律将車上的藥品跟行李箱拿下來放進了房子的客廳裏。

期間她養的三條地獄惡犬有兩條小狗跟着她走路,在她腳邊繞來繞去,而那條大狗就擋在房子的門前沈識微跟汪強狂吠,大有他們敢上前一步,它就敢咬人的勇猛。

闫律放好東西回來的時候,手裏還拿了一根火腿腸。

這會兒兩只小狗在客廳裏吃狗糧,她腳邊沒了纏人的小妖精,走路速度快了很多。

她撕開火腿腸的包裝袋喂給狗狗,哄了它好一陣,狗狗才讓出一條路來讓沈識微跟汪強進來。

沈識微前腳進門,後腳就跟汪強吩咐:“你去車上等我。你把晚上的行程能推掉的推掉,不能推掉的改換時間。”

說完,他反手把門給鎖上了。

汪強:“?”

吃了個閉門羹的汪強看在季度獎金翻倍的份上,選擇原諒上司的想一出是一出了。

沈識微一瘸一拐地跟着闫律進了卧室,又反手将卧室的門給鎖上了。

他明明是第一次來闫律的新家,卻表現出一副男主人的模樣。

他甚至脫了鞋爬上床把窗簾也給拉上,之後就乖巧地坐在床邊穿好鞋看向她。

沈識微現在的模樣自然不是送去醫院時那副狼狽的樣子,他做完檢查之後就換了一套行李裏面的備用西裝。

這會兒他坐在床邊,擡腳用他那雙新換的手工皮鞋去蹭她的腿,勾着她離得更近一點。

沈識微勾引人的時候,比起說騷話,他更傾向于付出實際行動。

這會兒闫律被他蹭得心癢,可她又不是禽獸,她還是能忍住自己的欲..望。

“腿都瘸了,就別騷了。”闫律站在他身前,低頭摸他的臉,語氣很溫柔。

她罵他的時候,沈識微就很爽。

眼下她一掃遇見他之後的冷硬态度,對他柔聲細語,這讓他更是躁動得不行。

“瘸了就瘸了。我不要腿了。”

沈識微擡手搭在闫律的腰上,沿着她褲子最上面的邊緣撫摸。

他不要腿了,他只要爽。

在果園裏的時候,他就很想進一步,闫律那時候擔心他的身體安全,她拒絕他。

現在他在醫院做了全方面的檢查,事實證明他也沒什麽大事,他總不能因為崴了腳就忍住積攢了幾個月的欲。

“沈總怎麽這樣饞?你這輩子沒見過女人嗎?”

沈識微鬼迷心竅的模樣讓她想笑,她撫摸在他臉頰處的手一路游移到了他耳朵的位置,捏着他柔軟的耳垂把玩。

沈識微本來就要饞瘋了,偏偏她三番五次地撩撥他,但是又不負責。

他擡手解開自己西裝外套的扣子,将外套脫下來扔到一邊的舊沙發上。

接着他又解開自己腰間的皮帶,将它團成幾圈放進了闫律的手心裏。

闫律:“……”

這貨看樣子是真不怕疼。

而且她要是什麽都不做,他能一直跟她作。

可是他的腳又讓她很猶豫。

系統:【宿主,你要當心哦。反派他今天可是剛剛才受傷,你現在對他做什麽會顯得你很禽獸。】

沈識微之前是個在親密關系裏很被動的人,在闫律出走過一次之後,他就一掃矜持變得主動起來。

山不就我,我來就山。

沈識微站起身來,将闫律按在床邊坐好。

闫律不明白他要做什麽,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下一秒他跪在了她的腳下。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真的超出她的認知了。

她這個人雖然坐在床邊,但是她的魂好像脫離了這件房子,在雲層中與沈識微一起遨游。

平整的床單被她攥出一條條褶皺。

她頭暈眼花,她的眼睛裏應該是進了汗水,又或者是溢出了淚水,所以破舊的房屋棚頂也變得模糊一片。

她沒想到幾個月時間不見,沈識微從笨蛋變成了一位大師。

她也沒想過驕傲如他,會為了讨好自己做出這種事來。

他原本整齊梳在頭頂的頭發,被她抓亂了。

狐貍精能被稱為是魅惑力極強的種族,不是沒有道理的。

明明在做不入流的事情,他的表情偏偏很正經。

他跪在那裏,一邊做事一邊擡眼看她的時候,讓她作為一個人類的征服欲與破壞欲達到了頂峰。

闫律想跟他說話,想問問他從哪裏學來的技巧。

可是她又舍不得跟他說話。

她想做什麽、想說什麽,沈識微都懂。

闫律明明只是坐在那裏,沒有活動身體。

可是一段時間過去,她卻産生了極強的脫力感。

她仰躺在床上恍惚地看着棚頂出神,她說:“沈、沈識微,我地裏的草還沒除。”

她看不見他的臉,因為他依舊跪在那裏不曾起身。

闫律也不管有沒有人回答,她碎碎念:“我還沒除草……”

“沒關系,”她隐約聽見沈識微說,“我喜歡你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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