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越界
越界
宋清渠這厮真的是無時無刻都在勾引人,可是注定他今天就是媚眼抛給瞎子看。
闫律雖然喜歡他勾引自己時能給她帶來的刺激感,可是她今天真的很累,只想睡覺。
她反手将宋清渠撩撥她的手握在掌心裏,疲憊地說道:“別鬧。”
宋清渠在闫律這裏溫順得很,闫律不讓他鬧,他就坐在那裏老老實實地被她握着。
當然了,這份老實只持續了不到一分鐘。
他整個身體又往闫律這邊挪動到兩個人肩膀能貼在一起的距離,他話音柔柔地跟闫律開口了:“闫總,您躺我身上吧。”
“肌肉不用力時是軟的,您靠過來會很舒服的。”
闫律屬于花錢買服務,她不會跟能讓自己舒坦的事情做對。
她轉身把宋清渠的大衣扒開,然後身子一歪,整個人栽進了宋清渠溫暖的懷裏。
他裏面的毛衫還是早上他自己挑好了她付錢送他的。
闫律感覺自己花這錢花得很值,因為靠起來确實舒服。
一層厚厚的毛衫并不能阻止彼此體溫的傳遞。
宋清渠看着闫律毛茸茸的發頂愣了幾秒,然後他緩緩地眨巴眨巴眼睛,慢半拍地用自己毛呢大衣的衣襟緊緊地攏住了闫律。
寒冬季節裏,宋清渠的懷抱要比其他地方更加溫暖。
闫律本來只是想靠一下柔軟的東西,類似于靠着抱枕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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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沒想到他把洗面奶練得太挺括了,枕起來兼具柔軟與彈性,讓闫律舒服得昏昏欲睡。
“困……”她小聲跟宋清渠嘟囔。
“困了就睡。”宋清渠小聲回應。
這是闫律陷入到夢鄉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她再醒來時,車子已經停在了宋清渠的公寓樓下。
到了地方半夢半醒的闫律懶洋洋地睜開眼睛,在宋清渠的攙扶下迷茫地往電梯裏飄。
當天闫律實在是太困了,她進宋清渠家裏的第一件事就是跟他說:“我要洗澡。”
第二件事是問他:“你這裏有女士換洗的衣服嗎?”
“我特意按你的尺碼買了全套衣物,”宋清渠溫柔極了,他将闫律扶到沙發上坐好,之後自己又站起身來往浴室裏飄。
他說:“你等我幾分鐘,我去給你放洗澡水。”
闫律含含糊糊地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麽話,具體內容宋清渠是聽不清的,但是他有看到她颔首的動作。
宋清渠在浴缸裏放好水出來回到客廳的時候,他看見闫律已經睡着了。
她就躺在沙發上,身上蓋着自己的大衣,一只腳架在沙發扶手上,一只腳耷拉在地上,就以這種崎岖的姿态睡着了。
宋清渠記得昨夜的闫律是不打呼的,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工作太累,她躺在那裏聲音極淺地打鼾。
他墊着腳走近沙發,站在沙發靠背後面居高臨下地盯着她,過了十幾分鐘她也沒有任何反應,于是他可以确定她确實是睡了。
屋子裏唯一的觀衆已經睡去,那演員便也沒有必要繼續出演他并不喜歡的角色。
宋清渠臉上乖巧溫順的笑意徹底消失,他眉眼狠厲地凝視着沙發上躺着的女人。
“我先将你掐死,再把裴芝弄死。之後我把你們兩個人的骨灰攪拌在一起扔到海裏喂魚。”
他躬下身用手指虛空描摹着闫律五官的輪廓。
他用輕的像風一樣的聲音問道:“如果我這樣做,你會感謝我圓了你想與裴芝永不分開的願望,是嗎?”
“裴芝那種賤畜有什麽好?居然能讓你們女人一個個前仆後繼地喜歡他?”
他擡手惡狠狠地擦拭自己的眼角,将皮膚上那層僞裝擦掉的同時,那顆被藏起來的蠱惑人心的小痣也随之露出。
宋清渠這個人塗上僞裝裝模作樣的時候,有幾分像人。
卸下僞裝之後,他就完完全全像一只陰曹地府裏爬出來的食人豔鬼。
這種鬼怪最喜歡将人心玩弄于股掌之中,他要吸人精氣滋養自身,作為報答他會讓對方不得好死。
“闫律……”宋清渠的腰彎得更狠,他的臉也與闫律貼得更近。
他深吸一口她身上的木質香味,醉了一般地喟嘆道,“我天天勾引你,你都不抄我,你跟我裝什麽正人君子?嗯?”
闫律本人睡得沉,完全不知道宋清渠在自己這個睡美人面前不做人。
但是系統透過屋子裏安裝的攝像頭,是全方位無死角地欣賞了宋清渠的精分表演,它感覺整個統都不好了。
它想要驚聲尖叫吵醒闫律,讓她趕緊跑。
可是因為系統的規章制度,它不能随便地影響劇情發展。
在闫律真的遭到生命危險之前,它不能發出提醒。
統統哪裏見過這麽變态的人,它吓得蜷縮在闫律腦袋裏的小角落瑟瑟發抖。
宋清渠說了一會兒話,闫律全程就躺在床上宛如一只死狗,動也不動。
如果不是她的胸膛還随着呼吸起伏,宋清渠就要懷疑她已經死了。
宋清渠趁着她睡覺的時機,垂眸一寸一寸地欣賞她的臉,“姐姐,你長得好漂亮啊。”
他與她貼近到能感覺到對方吹拂在自己臉上的潮熱呼吸。
闫律在這個世界睡眠很淺,迷迷糊糊間她感覺身邊有一只嗡嗡個不停的蚊子。
并且這只蚊子離她越來越近,不僅在她耳邊哔哔叭叭,還在那裏扇動翅膀往她的臉上刮。
闫律醒着的時候是個行動力極強的女人,睡着了她依舊是。
她心裏覺得這蚊子讨厭的瞬間,擡手對着聲源就是一巴掌。
然後只聽啪的一聲脆響,蚊子沒死,有人的臉被她給惡狠狠地打了。
闫律被這貿然響起的聲音吓得瞬間睜開眼睛,
她驚恐地跟與她距離不到一厘米,還被她無情扇了一巴掌的宋清渠大眼瞪小眼。
兩個人距離是如此之近,闫律瞬間感覺自己的半個魂魄都被吸進了對方那雙夜裏依然妖異的金色眸子裏。
闫律的動作來得太快,她醒得也太快。
宋清渠都被她打蒙了,他睜着一雙狐貍眼愣愣地撫摸着自己臉頰上紅腫的巴掌印,“姐姐,你打得我好爽。”
闫律茫然:“啊?”
宋清渠也不等她有所反應,整個人就從沙發後面翻了過來壓在了闫律的身上。
當然了,他有刻意調整身體的重心以免給闫律壓個半死。
他雙腿分開,跪在闫律身體兩側,他低下頭牽起闫律的手撫摸自己臉上紅色的巴掌印。
宋清渠別有所指地說:“我看資料說姐姐很會彈奏弦樂器。”
闫律總覺得這小子憋着滿肚子壞心眼,她警惕地看着他:“我彈得不好。”
宋清渠輕笑了一聲:“姐姐彈得不好,不一定是姐姐技術不好,而是樂器技術不好。”
他引着闫律的手順着自己的臉頰滑到自己的脖頸,“好的樂器會根據彈奏者指尖撥弄的輕重緩急,自發地吟唱出不同的聲音。”
他低下頭來,與闫律的額頭貼在一起,“雖然我說過我是歌唱比賽出道的專業歌手,可是姐姐心裏對我的能力依舊有很深的懷疑吧?”
宋清渠又引着闫律的手繼續探索,他的聲音越發地暗啞,“姐姐要不要聽聽我這把樂器能發出怎樣的聲音,嗯?”
闫律瞥了一眼他身後牆上的挂鐘,“已經快十一點了。”
“沒關系,”宋清渠繼續蠱惑,“不用姐姐開口。我很年輕,我自己唱一整夜也不會累。”
女人三十如狼似虎,而今年闫律三十二歲。
宋清渠話說到這個份上,再拒絕就有點掃興了。
事實證明,宋清渠這把樂器不僅音色完美,他的音域範圍也很廣闊。
指尖彈奏樂器的時候,樂器會因為彈奏者的彈奏時的輕重緩急以及彈奏部位的不同而發出不一樣的靡靡..之音。
聽樂器演奏,跟自己親自上手演奏樂器,那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感覺。
闫律聽得受不了的時候,就想用手指去按住顫動不停的琴弦,讓這不絕如縷的曲子暫且停歇。
但就算她物理中止了管弦樂器演奏的仙樂。
那繞梁三日的琴音依舊在她的腦內環繞。
宋清渠跟闫律相對而坐,他緊緊地抱着她,低頭将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手指控制不住地将她背後的毛衣攥出一道道褶皺。
他忍得額頭溢出汗水,忍得渾身止不住地顫抖,可是他依舊維持着他的乖巧人設不倒。
他的兩只胳膊老老實實地在闫律頸後交叉,同時大口大口地吸氣,用于平複他過于淩亂的呼吸。
“姐姐現在停手,是姐姐給我的懲罰嗎……”
“你還真是狠心呢……”
過了好一陣,闫律聽見他顫抖着聲音與自己說話。
平時宋清渠的聲線都是溫順而淡然的,就算在勾引她的時候,那騷裏騷氣的音調裏也透着一股一切盡在掌握中的平靜。
可是這時闫律能窺見他僞裝之下湧動着的一點黑泥。
闫律拍拍他因為過度呼吸而劇烈起伏的後背,“該睡覺了。”
要是真讓他爽翻了,那就不是懲罰而是獎勵了。
宋清渠沒動,他不好意思地說:“啊呀,我剛才太失控了,口水滴到姐姐衣服上了。”
他的雙手攬在闫律的後頸,緩緩拉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他低頭看向闫律胸腹處濕漉漉的毛衣,不好意思地說:“姐姐的前面也被我弄髒了。”
他擡起頭來,用形狀漂亮的眸子眉眼真誠地看向闫律,她小聲道歉:“姐姐對不起。”
闫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骨子裏的征服欲。
她不需要他道歉。
她直接捏着他的下巴,吻在了他的唇瓣上。
這個動作做出來,兩個人都愣住了。
因為這代表着她主動越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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