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揉揉

揉揉

闫律完全不認為自己的笑容很猥瑣。

正常人類誰被壓抑久了,在終于看見自己翻牌的希望時能保持淡定?

在娛樂圈小說世界中,文娛傳媒産業确實最賺錢。

不過闫律不會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

她是搞娛樂公司的,讓藝人給她做産品代言是分分鐘的事情,闫律可以基于此發展藝人衍生産業比如美妝類跟服裝類。

藝人名氣越大,她旗下的美妝跟服裝獲得的曝光度就越高。

這美妝跟服裝的質量跟設計也不能拉胯,它們需要性價比強到能撐得起市場,否則就是割韭菜的一杆子買賣,長久不起來的。

在《錦鯉橫行娛樂圈》這本書裏,要說哪個藝人的商業價值最強,那必然就是女主謝寧跟男主裴芝。

作為天道寵兒的兩個人絕對屬于這個世界的第一梯隊。

而第二梯隊排在第一位的就是——

“燦燦,你覺得宋清渠給你的印象怎麽樣?是不是平時穿着很騷氣、很時尚?”

聽到闫律又提到了藍顏禍水,唐燦燦瞬間就警惕起來了。

在闫律剛才跟她說過,要賣掉星河娛樂單獨給宋清渠開工作室之後,她就覺得自己表姐戀愛腦過頭,簡直為愛瘋魔了。

所以唐燦燦的第一反應是:“表姐,你又要在他身上搞什麽幺蛾子?”

搞錢怎麽能說是幺蛾子呢?

這是好事!

闫律笑容狡黠:“你就告訴我,你對于宋清渠的第一印象就好了。”

唐燦燦想了想,還是說出了實話:“他第一眼看起來就不像是個好人,他長相太豔麗了,穿着打扮都很時尚。”

“雖說娛樂圈裏的藝人都有專門的時尚團隊,可大部分藝人非工作場合衣品都很随意。”

“宋清渠屬于不管是生活中還是工作中,都很時尚的類型。風濕的人看見他都能被他潮死。”

唐燦燦對宋清渠進行點評的時候,還記着這貨是自己表姐的心肝寶貝,點評完又補充一句。

“我對他沒有惡意,這是純純的客觀評價。我相信不止我自己會這樣想,其他認識宋清渠的人也會這樣看待他。”

她訴說內心想法的時候,全程闫律就笑着看她。

這笑容看得唐燦燦心裏發毛,心裏暗暗決定等回到江城市之後就去寺廟裏找得到高僧求串開了光的手鏈。

她認為或許宋清渠狐貍精給闫律下蠱了,這才吧她精明的表姐給迷得找不到北了。

闫律看着唐燦燦的表情就覺得好笑,她猜想對方現在一定覺得自己瘋了。

闫律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她賣公司的時候,最好全世界都認為她單純戀愛腦上頭鬼迷日眼了,這樣她才能将公司賣個好價錢。

住在闫律腦子裏的系統倒吸一口涼氣:【嘶,宿主真是好髒的商戰手段!】

闫律勾起唇角在腦海中回應:【噓,這可不興瞎說,我最正能量了。】

系統:【?】

系統:【我呸!】

她吃飯很快,和系統交流之間,她已經把一整碗泡面吃得湯都不剩了。

吃完後,她随手将泡面桶扔到旁邊的垃圾箱裏,之後對唐燦燦吩咐道:“回去之後不急着去公司,先找個金店給我寶貝買點禮物。”

做戲當然要做全套,闫律要用戀愛腦這三個字迷惑全世界。

唐燦燦并不知道這只是一場戲,她被自己表姐展現出來的戀愛酸臭味弄得牙酸。

開車回江城的路上,唐燦燦沒忍住問闫律:“現在你跟宋清渠的關系究竟是金主與情人,還是……戀人?”

闫律挑起一邊的眉毛,姿态慵懶地看向她:“清渠可是我的寶貝,我跟他當然是在談戀愛啦。”

她甚至用玩味的語氣說:“說不定未來我還會跟清渠結婚呢。”

嫉妒心使唐燦燦質壁分離,她整個人目眦欲裂:

“表姐你有沒有搞錯?你要跟那個爬床的妖豔賤貨結婚?我勸你別太愛了!贗品就是贗品!假的永遠真不了!”

闫律淡然回應:“假亦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

唐燦燦激動地問:“表姐!你就不怕裴芝知道嗎?他本來就對你沒好感,要是知道你讓他的替身上位了,他會怎麽想你?”

“随他怎麽想。”

闫律才不管宋清渠是不是替身,現在宋清渠在她眼裏那就是搖錢樹。

能賺錢的男人才是有用的男人。

裴芝又不幫她賺錢,每次見面還都跟她擺着一副臭臉。

闫律又沒有受虐傾向,這種又不提供經濟援助,又不帶來情緒價值的情感關系,她沒必要維持。

唐燦燦真的是越看闫律越覺得她瘋了。

然而每次她覺得闫律的種種決定已經夠離奇的時候,闫律總能再給她上一課。

闫律居然在金店給妖豔賤貨定制了耳環、項鏈、手镯、臂環,腳鏈!

唐燦燦:“?”

別太荒謬了,不然你給妖豔賤貨塑個金身得了?

闫律跟金店的店長強調:“這是我送給我寶貝的,你們一定要好好做。我的時間很寶貴,你們也不想因為細節不到位返工,對嗎?”

唐燦燦:“???”

她表姐居然還為了妖豔賤貨威脅店長啊!

這是什麽昏君?

這家金店闫律常來,她不少金首飾都是在這裏定制的。

店長跟她是熟人,他一看闫律給出的各項身體數據就知道對方肯定是一個成年男性。

他知道闫律是娛樂圈的老板,他谄媚地笑道:“闫總您放心,我們做出來的東西一定會驚豔您的情人,讓他更加敬愛您。”

闫律臉上的笑容在聽見這話的瞬間就消失了,她糾正道:“我的寶貝才不是我的情人,他是我的戀人,未來跟我結婚的可能性很大!”

她眉眼鋒利地看向店長:“我今天打造的這些東西要讓人一看就知道它是一整套搭配,傳遞給看客送禮人很在意佩戴人的訊息。令店可以做到的,對吧?”

店長颔首,他對着闫律眨了一下眼睛:“當然可以,您在我這裏定做了這麽多次首飾,您對我們店設計師的巧思還不放心嗎?”

“這幾天我就跟您敲定設計圖紙,争取一周之內把這套純金首飾送到您的手上。”

闫律對此非常滿意。

她算算日子,宋清渠從匠心傳媒跳槽到星河娛樂也就是這周內的事情。

說不定純金首飾恰好能在他正式入職之前趕出來,做個入職禮物挺不錯的。

當然了,在入職前做不出來也沒什麽,反正在上綜藝之前趕出來就好。

到時候她就把這一套金光燦燦的東西都挂到宋清渠的身上,向所有知情人傳遞她闫律寵愛宋清渠的訊息。

跟賣星河娛樂得到的收益比起來,給宋清渠打造一套首飾的錢算是抛磚引玉了。

想到這裏,闫律嗤笑一聲,她感嘆道:“我們小宋可真值錢啊。”

聽見這話,唐燦燦想起那個首飾的價格就牙酸,她說:“确實,今天這套首飾就讓他的身價飙升四百萬。”

闫律唇角上揚,她問唐燦燦:“單看我買給他的首飾,你是不是能感覺到我對他的愛?”

唐燦燦酸得不想說話。

然而闫律是她的老板,她的問題她又不能不回答,“求求你了表姐,你別再刺激我了,我已經嫉妒到質壁分離。”

闫律修長白皙的手指在車窗上點了點,心裏感慨要是圈子裏的老狐貍們都跟唐燦燦一樣好騙就可以了。

她說:“這才是剛剛開始,更勁爆的消息還在後面呢。”

來到星河娛樂公司之後,闫律在辦公室裏的把目前她手上投資的企業名單列了一個表格,花了一筆大價錢委托靠譜人事去做評估。

經過牛奶的事情,她是萬萬不敢完全依靠她公司裏現有的員工了,鬼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錯,或者整條業務線都是爛的。

闫律去牛奶廠實地考察這件事,在公司裏知道的人應該不多,可是她從那邊剛回到江城市,剛在辦公室裏坐不到一個小時,就有人過來旁敲側擊地打聽闫律對于這件事的後續處理方法。

存在極大隐患的産業,闫律是完全不想要。

畢竟食品業只是她的副業,她沒必要把心思放在整頓牛奶公司上面,這就是給他人做嫁衣。

這件事屬于費力不讨好。

反正離節目開拍還有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足夠她再找到新的靠譜公司強勢入股了。

她就找那種規模小但是口碑好的牛奶廠商強強聯合,她給他們提供足夠的資金跟營銷,對方乖乖地把股份分給她就好了。

撤資這事裏面也有很多彎彎繞繞,闫律公司的法務部就是這個時候派上了用場。

做好規劃之後,闫律就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非關鍵性的工作交給員工解決,剩下的則由她自己将這些東西親自一步步去落實。

不然全都交給屬下去做,鬼知道哪個環節又會冒出來騷操作。

不是她不想休息,是她的頭頂就頂着破産警告這四個大字。

闫律雖然在唐燦燦面前表現出一副戀愛腦的模樣,實際上也只是演給她看。

她工作忙起來的事後,她根本連宋清渠的消息都懶得看。

她不僅在公司工作,作為娛樂公司的老板,她本人還要到處去應酬。

并且闫律還在應酬場上裝作喝多了,有意無意地透露出自己最近陷入愛河,想要回家結婚養娃的消息。

東洲剛剛建國不到百年,好多人的腦子都停留在封建時代,無論男女腦子都多少受到父權主義的影響。

就算是思想開放如娛樂圈,也有不少人的腦子裏裝滿這個世界就該男主外女主內的極端思想,容不下其他多元化選項。

之前就有人勸說闫律,他們認為女人太強勢賺那麽多錢都沒有用,回家找個好男人嫁人生娃才是幸福。

闫律之前皮笑肉不笑地當面表示對方在放屁。

現在則是喝多了酒之後聲淚俱下地說他們說得對,并且故作無意地說出自己要是回家嫁人了,她的商業帝國該怎麽處理的煩惱。

其他老板一聽,那眼睛裏都泛着興奮的綠光。

只是闫律之前當祖安人,是他們眼睛裏的女權鬥士,總是指着他們鼻子把人罵得狗血淋頭,給他們留下了很深的陰影。

現在闫律又突然變成了一個不想要事業,只想要愛情的嬌妻,這個轉變太大了,他們疑心裏面有詐。

闫律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這幫人在想些什麽。

他們既眼饞她的商業帝國,想要從中分一杯羹,又不想擔風險,所以才擺出這麽一副猶豫的模樣。

不過沒關系,闫律會用魔法打敗魔法。

闫律擡手又給自己灌了一杯酒,開始親身向各位老板展示什麽叫女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淚。

“嗚嗚嗚!各位老哥哥為什麽這樣警惕我?”

“你們平時總說女人都是傻白甜、沒有商業頭腦也沒有城府,現在倒是害怕我這個女人坑害你們了?”

“我只是個陽光開朗小女人而已!我有什麽壞心眼?”

“各位在場的老板都是我們公司的股東,擁有優先認購股份的權利!你們要是不要,我可就賣給別人了!”

說到這裏,現場不少人臉上心動的表情是越來越明顯。

闫律再接再厲,她嗚嗚嗚地在那裏假哭:“我也舍不得我的公司啊!但我只是一個女人罷了!我的局限性太多了!”

“就像老哥哥們說的那樣,女人都是胸無城府根本在風起雲湧的商場上混不長久啊!”

闫律一邊說這話,一邊在心裏狂翻白眼,她尋思她自己這樣不得迷死這幫股東?

果然,闫律嗚嗚沒兩下就有個男老板開口了:“闫總,女人生來就是要被男人保護的,你終于明白這個道理,我們大家都很欣慰。”

“只是我們要是幫你,大家熟人一場,這個價格能不能優惠一點?”

“當然了,”闫律擡手擦掉眼裏根本不存在的淚水,“我最善良最誠實最沒有野心了,只要各位老哥哥給我一個合适的價格,我就卸任回家了。”

“你們知道的,我頭發長見識短,我這種人還是适合回家相夫教子的。”

這些話從闫律的嘴裏說出來,股東們感到詭異的同時,也感到開心。

畢竟他們不僅在精神上讓闫律這個雌鷹般的女人低頭了,還在從她手裏得到了切切實實存在的好處,比如金錢跟股權。

這簡直雙喜臨門!

要知道星河娛樂現在的市值簡直是芝麻開花節節高,在大家看來,闫律轉讓它的股份絕對是目光短淺的行為!

大家在飯局上說完了正事,就開始說私事了。

畢竟星河娛樂能走到今天絕對跟闫律本人強大的業務能力分不開關系。

大家見到這位枭雄退隐江湖,還是感到可惜。

有人勸道:“小闫啊,你把股份全轉讓給我們之後,你還可以繼續做星河娛樂的ceo啊,我們董事會願意為你出這份工資。”

“你雖然是個女人,但是你比很多男人工作能力都強,這個大家都承認。”

闫律在心裏翻白眼。

說白了職場上搞父權搞性別歧視,其實核心都在于利益。

蛋糕就這麽大,分的人越多其他人能得到的利益就越少。

等到她手裏沒有股權了,她就不是分蛋糕的食客,而是一個有能力把蛋糕做大的廚師。

這個時候他們自然是不想她走,想要留下她給自己幹活了。

闫律在心裏狂翻白眼,這幫人真是想得美,但凡有個鏡子照照自己是什麽德行,都不至于說出這種話來。

她心裏是這樣想的,但是目前他們只存在口頭交易,不存在合同,該演的戲還是得演。

闫律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她的眼眶瞬間就紅了:“嗚嗚!大家真是擡愛我了!你們真是良心股東啊!”

他們聽見她感恩戴德,還順着臺階往上爬:

“嗐,畢竟大家相識一場,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闫總,這些年相處下來都有情分了,你就好好地留在星河娛樂工作,我保證沒人敢為難你。”

“來,我們大家再喝一杯,一切都在酒裏。”

就在大家快快樂樂地要喝酒的時候,闫律又說話了。

她說:“只是我一心只想圍着我自己的男人轉,我不想再給別的男人打工了。女人總在外面跟男人喝酒像什麽樣子?”

“所以對不起了各位老板,這份工作我不能繼續做了,我必須離開星河娛樂。”

她說到這裏的時候,她低下頭捂住臉,肩膀也聳動起來,看起來竟像是哭了。

其他人看到這一幕都傻了,反應過來之後就是出言挽留:

“闫總啊,現在都是21世紀了,大青早就亡了!我們這個時代婦女能頂半邊天,你別妄自菲薄!”

“小闫,你這思想太老土了!你得出來工作,星河娛樂還得靠你勇攀高峰呢!”

“哪個不要臉的男人敢跟你說這話?你把他名字告訴我們,我們饒不了他!”

別人不知道闫律此時此刻究竟是什麽情況,但是系統是知道的。

闫律在那裏聳動肩膀根本不是因為她在哭泣,而是她在努力憋笑。

這個死丫頭就是看大家都中計了,在這裏得意洋洋呢!

闫律心想對不起了宋清渠,她在他身上花了那麽多錢,他給自己背個黑鍋應該也沒什麽。

她矯揉造作地說道:“小宋他沒有不讓我出來工作,他只是說他想跟我天天黏在一起、每天早上醒來都看見我罷了。”

“我靠!這不就是讓星河娛樂的ceo回歸家庭給他當私人保姆嗎?”有人怒了,“好不要臉一男的!”

“小宋?我記得圈裏頂流沒人姓宋啊!什麽?是個糊咖,闫律你腦子被驢踢了吧,你為了一個糊咖要死要活的!”

“娛樂圈男人很花心的,你不如跟哥在一起,哥不會虧待你的!”

大家七嘴八舌,從diss宋清渠發展到頂替宋清渠。

闫律:“……”

她在事情變得更加荒謬之前,扶住頭呻吟一聲:“我的頭好痛,我高血壓犯了,大家吃好喝好我先失陪了。”

說完,她發消息把另一間包廂內的唐燦燦叫過來,讓她扶着自己離開。

從酒樓走出來之後,闫律深吸了一口冬日寒冷又清新的空氣,跟唐燦燦感慨:“這個年代真是錢難賺,shit難吃啊。”

唐燦燦看看自己老板的臉色,她小心翼翼地點點頭,附和道:“确實。”

她從闫律那裏賺點錢也不容易,還要遭受對方的精神攻擊。

她想到自己車裏的不速之客,她嘆了一口氣提醒闫律:“表姐,車裏有驚喜,待會兒你看見了不要太過驚訝。”

闫律正想問唐燦燦她給自己準備了什麽掃東西的時候,兩人後面有一道聲音開口将她們給叫住了:“闫總!且慢!”

闫律聽見這個男聲,心跳比平時快了一拍。

她轉頭看向來人,果然是裴萱。

別看這名字乍一看像個小姑娘,實際上這人是裴芝的大哥,他叫“萱”只是因為裴家這一輩名字裏都是草字頭。

裴萱這個男人絕對是這幫人裏最不好騙的那一個。

他身上也有商人必備的虛僞,只是他虛僞得理直氣壯,并不會給自己貪圖利益的行為用上性別歧視的遮羞布。

老實講,貪圖利益跟性別歧視雖然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但是後者就是可以很好地将前者的爾虞我詐很好地隐藏。

裴萱看見闫律眼神飄忽,他臉上的表情更是嚴肅:“闫總,你在酒桌上說的話都是醉話。你告訴我,你賣公司究竟是出于什麽目的?”

這個男人一開始就直奔主題,連草稿跟鋪墊都沒有。

闫律繼續演戲:“我就是愛小宋愛得昏了頭,我為愛放棄一切,你有什麽好懷疑的?”

裴萱沒有立刻追問,而是站在酒店門前低頭看着眼前臉頰酡紅的女人。

看了幾秒鐘之後,他嗤笑一聲:“闫律,你瞞得過別人瞞不過我。”

“笑話,我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需要隐瞞你?裴總不要太自以為是。”

闫律推開攙扶着她的唐燦燦,自己在裴萱面前站直了腰。

兩個人一時間就站在寒冷的北風中對視,誰也沒有主動後退一步。

先打破僵硬局面的人是裴萱:“闫律,整個圈子都知道你愛裴芝愛得要死要活,你現在在這裏作死,是不是想吸引裴芝的注意?”

裴萱譏笑道:“我把我弟弟叫過來陪你一天,你把你那個上不得臺面的東西踹了,繼續待在星河娛樂當你的ceo如何?”

闫律感覺這個男人在想屁吃,她不想多跟他說一句話,直接轉身就要走。

可就在此時,她的手腕處一熱,她回頭一看,發現裴萱這個狗東西居然将她握住了。

裴萱被她詫異的眼神看得有些窘迫,他的耳朵泛紅,語氣倒還是那樣冷硬:

“我知道你跟其他女人不一樣,你不是滿腦子情情愛愛的人,我允許你交出股權之後留在公司。”

闫律都被他氣笑了。

裴萱還說什麽他允許她留在公司,她想去哪兒就去哪兒,輪得到他指手畫腳?

“裴總,管好你自己。”闫律一根根将他的手指從自己的手腕上掰開。

看得出來裴萱對她的行為很抗拒,可是她的力氣太大了,他跟她抗争的時候,竟然拼不過她。

見到闫律又要轉身就走,裴萱又不長記性一樣伸手就要去握她。

只是這次他在握住闫律之前,先被一個鐵鉗般的大掌握進了掌心中。

裴萱的臉頓時就變得青青白白,額角都暴起了青筋。

他聽見來人說:“這位野狗,随便握其他狗主人的手不是好美德。”

裴萱:“?”

他将眼睛從被握得幾近變形的手掌處上移,對上的就是一張與自己弟弟七分相似的臉。

都不用對方自我介紹,裴萱瞬間就根據自己的已有情報推出了對方的身份:“宋清渠?”

宋清渠臉上的表情十分禮貌,手上卻更加用力:“先生居然認得我,真是幸會幸會。跟您介紹一下,我叫宋清渠,我是闫律的狗。”

裴萱這下被他捏得整個右手都在劇烈地顫抖。

闫律吓得趕緊讓宋清渠松手:“快住手!”

裴萱嘴角擠出一個得意的笑來:“你的主人……”

“偏向我”這三個字還沒等他說出來,闫律的下一句話就來了:“我可不想大晚上陪他去醫院急診!”

裴萱:“?”

宋清渠臉上的陰沉消散了一點,他果斷放開了裴萱的手,接着挽住了闫律的胳膊。

他嗓音甜甜地跟闫律說:“我剛才跟男人握手了,姐姐不會嫌我髒吧?”

闫律看看黑了臉的裴萱,她覺得自己要是說出嫌棄這兩個字,裴萱能當場跟她拼命。

面對他們的沖突,唐燦燦果斷選擇遠離。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現在唐燦燦就将裴萱臉上咬牙切齒的憤怒,跟宋清渠的笑裏藏刀,與闫律的裝聾作啞看得一清二楚。

她倒吸一口冷氣。

男人多的地方是非多,希望菩薩保佑他們的沖突不會蔓延到她身上來。

他們三個之間的關系也好複雜,她就沒見過如此離譜的修羅場。

事實證明,當人以為自己撞見的糟糕事情已經是極限的時候,還會有更離奇的事情蹦出來。

這個時候裴萱的電話響了,打電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闫律那位單相思多年的白月光裴芝。

裴萱給闫律看他手機屏幕上顯示的裴芝兩個字,複又擡眼看向旁邊的宋清渠,他問闫律:

“你很久沒有跟裴芝說話了吧?你現在當着我的面踹掉你這位金絲雀,我可以當做這位宋先生沒在你的生命裏出現過。”

聽見這句話,剛才那樣嚣張的宋清渠卻是啞了火。

他的手講闫律挽得更緊,嘴上卻說:“姐姐怎麽開心就怎麽處理,我沒關系的。”

闫律要是信了他的話,她才是失了智了。

宋清渠很顯然就是以退為進。

她現場要是踹了他,後面宋清渠也會找回來想方設法地重新将她黏住。

宋清渠說完話,就用他那雙澄澈的眼睛眼巴巴地看着闫律。

他皮膚是冷白皮,所以他那紅了的眼眶就顯得格外明顯。

闫律擡手摸摸在他眼角的位置,還能感受到明顯的濕意。

裴萱看到宋清渠那副做作的樣子,就不屑地撇嘴:“闫律,我之前倒是沒發現你居然喜歡男綠茶這種類型。”

說完,他并沒有給闫律更多的選擇空間,而是當着她的面接聽了電話,并且選擇了公放。

裴芝清冷的聲音在電話接聽的瞬間就從聽筒中響起:“表哥?”

裴萱得意地對着闫律跟宋清渠昂起頭,別有深意地說道:“嗯,是我。你猜我現在在做什麽?又看見了什麽?”

按照他的設想,這個時候帶着新歡的闫律應該瞬間變慫。

只是下一秒,他瞬間瞪大了雙眼。

只見他以為會乖巧認錯的那個闫律,居然擡手拽住了裴芝替身的衣領,她将他拽得彎下腰來,當着自己的面吻上了對方的嘴唇!

裴萱:“!!!”

唐燦燦:“卧槽!”

宋清渠平時騷裏騷氣的,現在被闫律強吻的時候,連呼吸都忘了,整個人僵硬得好像一尊石像。

闫律捏了一把他的腰,這下才瞬間讓他從怔然中回神。

他張口想要說些什麽,闫律就是在這一瞬間侵入到了他的世界裏。

他們倆之前從來不接吻,之前闫律只吻他的身體,不吻他的唇瓣。

她只有那天晚上上頭的時候碰了一下他的嘴巴,也只是淺嘗辄止,從沒有親得這麽深。

宋清渠本來已經好一點了,結果被闫律親得更呆。

裴芝冷淡的聲音從手機聽筒裏傳出:“表哥,你看到了什麽?”

裴萱:“!!!”

他該說什麽?

他總不能說——弟弟,我看到了你的舔狗在跟你的替身打啵兒?

裴萱現在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裴芝的聲音繼續從聽筒中響起:“表哥?你在江城市對嗎?”

裴萱從嗓子眼裏擠出一個嗯字。

闫律餘光看裴萱被他震撼得差不多了,她最後給他比了個中指,然後拉着宋清渠離開。

這次裴萱沒有再伸手去阻攔漸行漸遠的闫律,他只是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發呆。

裴芝并不知道此時自己的表哥已經裂開了。

他說的聲線依舊是那樣冷淡:“有人跟我講闫律移情別戀,愛上了我的替身。”

“你在江城市遇見闫律的時候,能讓她謹言慎行,讓她不要再吸引我的注意力了嗎?”

裴萱沒有應聲。

因為他感覺這次闫律不像是要做戲給裴芝看,她好像是要搞真的。

闫律這會兒才沒心思關注裴芝跟裴萱兩兄弟怎麽想的,她從冰天雪地裏回到溫暖的車上之後,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閉上眼睛準備睡大覺。

宋清渠察覺到她的困意,他主動拉開自己大衣的衣襟,讓闫律躺在自己的懷裏。

男人的胸肌不用力的時候是軟的,靠上去十分舒适。

闫律由衷地發出贊嘆:“最近身體練得不錯。”

宋清渠輕聲回應:“我知道你喜歡,所以特意練的。”

他這段時間瘋狂喝蛋白粉,還去健身房找私教幫他練胸,為的就是讓闫律滿意。

宋清渠肌肉量增加,他的新陳代謝也有所提升,他這個人身體的溫度都不似之前那樣冷了。

溫暖而柔軟的懷抱,深得闫律的歡心。

她在宋清渠的側臉上親了一口表示贊許。

宋清渠整張臉都紅透了,放在闫律腰間的手将她這個人摟得更緊。

晚上唐燦燦将兩人送到了宋清渠家,之後叮囑了宋清渠好多讓他照顧好自己表姐的話語,這才驅車離開。

闫律這幾天一直在應酬,她現在又處在經期,所以特別的不舒服。

她這會兒跟宋清渠回了家,要躺在床上的時候才突然想起這件事。

她瞬間就清醒過來,她一下子從床上起身就要下樓。

宋清渠連忙攔住她:“你怎麽啦?”

闫律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道該怎麽跟對方說自己要下樓買衛生巾這件事。

她臉上表現出來的急躁很顯然被宋清渠理解成了另一種意思,他紅着臉說:“我、我家裏有生命預防裝備。”

這些東西都是為了闫律哪天興起突然想睡他而準備的。

換做往常,闫律會覺得害羞的宋清渠秀色可餐。

這會兒她滿腦子都是自己洶湧的經期,她把宋清渠扒拉到旁邊:“我要下樓買正經東西。”

宋清渠愣了一瞬之後又将人攔住:“你想買什麽就告訴我,我來買。”

闫律跟他面面相觑,誰也不肯認輸,各有各的倔強。

最後闫律嘆氣:“算了,我叫外賣。”

宋清渠能感覺到她有什麽瞞着自己的事情,但是他不是女人,他并不能猜到那究竟是什麽。

原本是這樣的,直到他給闫律放了洗澡水之後回到房間時,看見闫律臉色蒼白地捂着肚子坐在床的角落。

宋清渠也是上過生理知識課的人,他媽媽活着的時候,他也見過類似的場景。

他一下子就明白闫律剛才的扭捏究竟是為了什麽。

原來闫律痛經了。

宋清渠走過去抱起闫律,想讓她躺在床上。

經期第二天正是血流成河的時候,闫律可不敢躺下,唯恐側漏。

她在心裏激情吐槽唐燦燦,這個不靠譜的助理好歹給她買點衛生巾再走吧!唐燦燦這貨是完完全全忘了她在生理期了!

宋清渠見闫律要在床上仰卧起坐,他連忙将人按在那裏,并且抖開自己的棉被将她牢牢裹住。

“沒關系,”他說,“被子弄髒了我可以洗,你不許動,你得乖乖在裏面躺着。”

女人生理期本來就很虛弱,闫律這些天又為了工作到處奔波,晚上又喝了好多酒水,這會兒她疼得像是被人捅了一刀。

換做平時,闫律還能跟宋清渠你來我往地比劃一陣,現在她完全沒有這個精力。

宋清渠将室內空調的溫度調高兩度,然後俯身在闫律的側臉上吻了吻:

“乖乖躺着等我,我去給你拿熱水袋,再給你做紅糖姜茶。”

宋清渠今年才二十歲,可是闫律在這一刻從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種母親般的溫暖。

她沒有再掙紮着從被子裏鑽出來,她側躺在床上,輕聲跟他道謝。

宋清渠失笑:“只是嘴上謝謝我可不行。闫總要是真想感謝我,就等生理期結束之後狠狠炒我一次。”

闫律聽了這話,心裏癢癢的。

她顫顫巍巍地從被子裏伸出手來,比了個ok的姿勢。

宋清渠看見她的手勢之後,紅着臉輕咳一聲:“好,三次也行。”

闫律:“???”

什麽三次?

她怎麽不知道自己承諾了三次?

她本來想問他,他是從哪裏得出這個結論的。

可是她看見那雙殷切的眼眸時,她又默默閉上了嘴。

行吧,她身體好得很,區區三次不在話下。

宋清渠把熱水袋塞進被子裏的時候,闫律真的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他煮紅糖姜茶時,闫律點的外賣到了。

她臉色蒼白地從床上爬下來,拿着自己的買的衛生用品步伐緩慢地走進了衛生間。

從宋清渠認識闫律開始,她一直都是活力四射的。

可是今天她看起來虛弱無比,廣場舞大媽都能将她秒殺。

當然了,這話宋清渠就是在心裏想想,他是不會說出來的。

他端着紅糖姜茶來到床邊,一勺勺喂給闫律的時候,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想了想,他噗呲一聲笑出來:“大郎喝藥了。”

闫律無奈地笑了笑:“我要是武大郎,你就是潘金蓮,你小子給我準備的紅糖姜茶裏面難不成有毒?”

宋清渠笑着搖搖頭:“我沒有,你別冤枉我。”

宋清渠這個人長得很漂亮,有點男生女相的意思。

平時闫律都是被他的姿色吸引,沒有仔細地端詳過他的模樣。

大概是心境不同,她現在看他的時候,就發現這個人的臉上帶着一點青年人特有的嬰兒肥。

他臉頰上的肉柔和了他過于豔麗的五官,讓他笑起來的時候看起來很甜。

闫律的唇角不由得一點點上揚,喝完了紅糖姜茶,她感覺體內的寒氣都驅走了一半。

她眉眼溫柔地對宋清渠說:“清渠,你真是我的貼心寶貝。”

“我、我去洗碗了。”

宋清渠的臉頰跟耳朵都紅透了,他站起身來從房間裏落荒而逃。

他走之後,闫律就摟着熱水袋側躺在被子裏試圖睡覺。

只是她實在太疼了,根本睡不着。

她晚上點的外賣裏不僅有衛生用品,還有止痛藥布洛芬。

她幾乎可以預見布洛芬起效之前,她會一直失眠了。

她正這樣想着,房間裏的燈被關掉,她的眼前一下子暗了下來。

緊接着被子被掀開一個角,一具溫熱的軀體貼在了她的身後。

對方将熱水袋上移到她的胃部,接着将那雙大掌輕輕地覆在了她的小腹上。

宋清渠溫聲說:“我幫姐姐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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