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我們的未來

我們的未來

參加會議的一共六個人。

葉行言、陸赫城、少帥副官姜川、湍流隊長賀從軍、狂瀾隊長李成擎，以及征原軍軍情處在當地的情報負責人劉執。

除葉行言一個外來者，剩下五人都是征原軍中參與此次曦曜行動的重要成員。

“下午趁着簡新安外出，我們已經搜查過他家，确實沒有控制器的蹤影，接下來我們會從他身邊開始調查。”

“晚上我們将兵分三路，分別搜查曦曜博物館、梁淵宅邸和梁祺的書房。”

“既然葉少校可以給出梁祺那個控制器的具體位置，我們打算先把那個偷出來，連夜拆解，天亮前放處理過的回去。”

“剩下幾個控制器也準備照此處理，畢竟我們不确定除了遙控，是否還存在其它引爆核彈的方法，不宜打草驚蛇。”

“周令欽那個控制器留在最後，等仿制的做好後一次替換。”

“另外我們已經控制了那名《星道先鋒報》的記者，同時獲得了他與報社的聯系渠道……”

這回征原軍行動力驚人，不過半天時間，他們制定了詳盡的計劃，并且做了很多事。

“還有熠州那邊的研究所，”葉行言道：“如果可以，我希望能阻止發生在那裏的屠殺，柯堅白要是活着，或許會對摩洛彈的拆除有幫助。”

“放心，”陸赫城道：“這個已經安排好了。”

第十三特勤營最精銳的三支行動隊，湍流和狂瀾來了曦曜，另一支怒潮則去了熠州。

“那就好。”葉行言點頭。

這回陸赫城保留了以往記憶，辦事效率提高很多。

會議結束，接下來是地下水渠時間。

征原軍緊急調撥的潛水設備還沒送到，陸少帥決定身先士卒，自己潛入地下水渠布置牽引繩。

葉少校也想去，被他拒絕，前者就拿出獨自下水太危險的理由出來争論。

在其他征原軍代表團成員眼裏，少帥的計劃确實很危險，經過一番博弈，葉少校最終得到了這個同行機會。

下水之後，葉行言打着手電游在前面，陸赫城拉着繩索跟在後面。

池塘這邊潛水距離比較短，不到十米，葉行言浮出水面，來到阻攔池塘的那處水壩。

這地方雖然漆黑一片，但似乎是有進氣口的，空氣不算沉悶，只是聞起來有些陳腐味。

坐到水壩頂上，葉行言回身往後照明，待陸赫城浮出水面，低頭往他唇上啄了一口。

陸赫城攀上水壩，親了回去。

浪費了一分鐘時間，兩人從水壩另一側下去，真正進入地下水渠。

水渠裏的水明顯比池塘水要冷一些，而且能感覺到是流動狀态。

“右轉之後就要注意看上面，”葉行言強調，“出口那邊沒有光源，一不小心就會錯過，我可不想象那次一樣看到你——”

陸赫城湊頭過去，覆上葉行言的嘴，把他的後半句話堵住了。

再次浪費一分鐘時間，陸少帥結束了他的熱吻，用喑啞的嗓音道：“那次你親我了。”

葉行言愣了一下，驀地想起那次生死之間的渡氣，當時他是一心救人、毫無邪念的，不過現在倒是産生了點別的想法。

猛吸一口氣，他噗得一聲沉入水中。

陸赫城被他這動作吓了一跳，趕緊跟着身體下探，剛一下水，嘴唇就被人叼住，然後眼前氣泡飛舞。

第三個一分鐘被浪費了。

在葉行言腰上捏一把，陸赫城有些愠怒：“胡鬧。”

回答他的是葉少校的輕笑，這人笑完了才說：“好，不鬧了，現在做正事吧。”

接下來的路程有些危險，确實需要認真對待，而在認真對待之後，他們也順利找到了那個出口。

爬上岸，葉行言負責舉燈照明，陸赫城負責在石壁上打羊眼釘。

固定好牽引繩，從防水包中取出步話機與酒店那邊聯系。

事情做完，陸赫城道：“等下你先回去，洗澡換身衣服。”

這次他們沒有帶替換衣物，接下來只能濕身待在陰冷的密道環境裏。

“沒事，我不冷。”葉行言說。

不穿濕衣是他在金翎軍中養出的少爺兵習氣，根據以前輪回的觀測，征原軍可沒那麽多講究。

伸手摸摸葉行言頭頂的濕發，陸赫城側頭親他一下，道：“你這幾個輪回都沒好好睡覺，回去後早點休息。”

“我不困啊。”葉行言又說，說完他就被陸赫城摟進懷裏，托着下颌用力親起來。

“哎，你別咬我脖子，”他趕緊提醒：“下午被人看見說有蚊子包呢。”

陸赫城用鼻尖蹭了蹭他脖頸那兒，“那就聽話。”

過了不久，賀從軍、李成擎并幾名特勤隊員順着牽引繩爬出水渠，陸赫城拿出防水包裏的地圖，帶着他們去認路。

葉行言原路返回酒店，按照陸少帥的要求去洗澡換衣服。

酒店這邊由姜川擔任臨時指揮，葉行言上岸後說了下密道裏的情況，然後道：“我借你們少帥的房間洗個澡。”

少帥副官還沒開口，旁邊少帥弟弟咦了一聲。

見葉行言轉頭看他，陸淩晖上前一步，道：“葉少校，我帶你去，就在一樓找個浴室好了，都一樣的。”

“不必了。”葉行言笑眯眯拒絕。

陸淩晖：“我大哥不喜歡別人進他房間。”

葉行言：“他讓我去的。”

晚間11點40分，陸少帥返回酒店池塘。

湍流和狂瀾的人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陸少帥卻準備去休息了，畢竟第二天他還得出席會議。

來到二樓，遠遠看到走廊盡頭的房間開着門，燈光從裏面透出來，讓他有些詫異。

走過去之後，發現房間外側待客區的落地燈亮着，葉行言與陸淩晖坐在窗前茶桌旁，一壺曦曜特産花草茶正在桌子上散發着幽香。

葉行言洗過澡了，換了他的棉質短袖穿着，長褲也是他的，褲管挽起來，坐姿随意得很。

陸淩晖則穿着從姜川那裏借來的征原軍制服，神情嚴肅、軍姿筆挺。

見到陸赫城進門，葉行言動作不變，陸淩晖起身立正。

“你怎麽在這兒？”陸少帥問他弟弟。

弟弟使勁朝陸少帥使眼色，口中道：“大哥，這不是其他人都忙着麽，葉少校來者是客，只能我來作陪。”

陸少帥面無表情地打量他弟弟一眼，道：“行了，你去睡覺吧。”

“大哥——”陸淩晖還想再說點什麽，只是話沒出口，就收到一記冷冽的眼刀。

“走。”陸少帥說。

這個“走”字的語氣和“滾”字差不多。

打發了弟弟，陸少帥關上房門，回身看向還坐在窗邊品茗的金翎軍少校。

那人端起茶杯，慢悠悠喝了一口，道：“你弟弟很警惕呢。”

“我已經告訴我父親了。”陸赫城說。

對方被他這句牛頭不對馬嘴的回複搞得怔住，“什麽？”

陸赫城走向茶桌，神情無比認真：“所有我們經歷的那些過往，還有我們希冀的那些未來。”

“這，”葉行言驀地起身，難得局促了起來，“會不會太突然了啊？”

不知對于陸大帥來說，“自家兒子經歷了時間循環”和“自家兒子要跟男人過日子”哪個沖擊力更大？

反正不管哪個都很考驗心髒承受力。

“不突然，”陸赫城道：“其實第十二個輪回我就跟父母坦白過一次，那回我活到三十多，被家裏逼婚……”

“可是，”葉行言驚愕地看着陸赫城，有些傻愣愣地說：“那次我們都沒機會見面呢。”

夜風吹拂，年輕人額角的發絲輕柔起伏，配合瞪圓的眼睛，看起來一股單純的孩子氣。

“一樣的，”陸赫城笑了笑，擡手摸摸這人頭發，柔聲道：“因為當年在雁矶山上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已經決定了我的一生。”

水聲停歇，陸赫城走出浴室，發現床上的人正睜着一雙眼睛在看天花板。

聽到動靜，葉行言一骨碌坐起，仰起臉看他，濃長睫毛下的瞳仁映着燈光，仿佛星辰閃爍。

陸赫城走過去，單膝跪在床墊上，捧起這人的臉龐，在唇上啄了一下，問：“怎麽還不睡？”

“在等你……”葉行言伸手攀着他的臂膀回吻他，拉着他倒向柔軟的被褥。

夜涼如水，萬籁無聲。

房間裏的溫度卻在逐漸上升。

封閉而靜谧的環境裏，不經意點燃的火苗已成燎原之勢，眼看就要燒去所有的理智——

陸赫城猛地翻身，用被子将身邊的人卷了起來，雖然氣息不穩，但還是非常堅定地說：“睡吧。”

“可是我不想睡。”卷在被子裏的葉行言很不老實，扭來扭去往他身上湊。

“很晚了。”他有些無奈，又有些寵溺，隔着被子把人抱住，“你還想做什麽？”

“我想——”葉行言蹭着他的臉頰，吐出的氣息滾燙灼人，“跟你情投意合……水到渠成。”

陸赫城心跳都漏了半拍，一陣恍惚之後，啞聲道：“別胡鬧。”

“我沒胡鬧。”葉行言伸長脖子在他最不經事的耳垂上咬了一下，“難道你不想嗎？”

陸赫城悶哼一聲，艱難搖頭：“不行，我不能那麽對你……”

他還記得在特勤營服役時，住自己隔壁的兩人經常為了什麽事情而打架，所以在他的認知裏，那些事情是只能想，不能做的。

“為什麽不能？”葉行言掙脫被子束縛，伸手扳住他的臉，氣勢洶洶在上面親，一邊親一邊哄：“試試看嘛，要是中途我感覺不好，反正可以随時喊停的對不對？”

……

喊了。

沒停。